第242章 安家
南荞回到长公主府,青玖和千里眠都在等,而且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结果,皆是大松一口气。
黎槿替南荞卸了乔装,为了不暴露行踪,还是青玖带着南荞用他的风之术回的太息宫。不过此时,四海峰底的金羽军已经撤了。
青玖带着南荞落在醉浮生里。
绾茵和琼衣一直等在院子里,见他俩现身,都激动得扑过来抱住南荞又哭又笑:“主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担心死了!”
南荞被她们搂得脖子疼,赶紧安慰道:“没事没事,都好了,你家主子我自带主角光环!没那么容易死的。”
“什么死啊死的,主子您不许说。”绾茵气呼呼的,似乎她才是主子。
琼衣拭了一下泪道:“主子,婢子们带您去沐浴吧,待会儿要是少尊回来,看您这一身的风尘仆仆该的心疼了。”
南荞看了看自己,虽然换上了天纥的衣服,但是没工夫梳洗,蹲守在沼泽地里两天两夜,浑身上下还是有一股泥淖的臭味。易容时还用了药,混合着药味儿,实在是不好闻。在绯云殿的时候,人又多,而且绯云殿本来药味就浓,所以没人注意她什么味儿。
“说的也是。”南荞便向着屋子走去,然刚走几步转过身来冲青玖笑道,“你自便啊,留下来一起吃饭。我得先去梳洗一下,一会儿白惑要是回来了,非得把他臭死。”
“我可不留着吃饭。我怕到时候看你和白惑腻腻歪歪吐都来不及!走了!”青玖傲娇又嫌弃地白了她一眼,不容南荞再说什么,袖子一甩,一阵风起就不见了踪影。
南荞便也不管他了。
内屋有个很大的浴池,用的是上好的白玉所铺,杨贵妃的华清池不过如此。南荞初来时,便觉得壕无人性。
要说烘托气氛,绾茵和琼衣可是一把好手,池水上都洒满了粉白的花瓣。
脱衣服的时候,她看着衣领处的小绿蛋和手腕上的小紫蛋,寻思着得先给他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但是,他俩是植物,要住在避光潮湿有土的地方,又不能随便找个花盆给种上。她想了一会儿,便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重新穿好衣服,一溜烟跑了出去。
那个好地方就是了无崖上,这山崖朝北,山崖下有个小山洞,有个小坡能下去。山洞不深,也就一间房大小,因为在山崖边,雾气大,平时也很潮湿。
南荞那日坐在古木上喝酒时,古木告诉她的,说白惑小时候,有时会到这个山洞里冥想一会儿。
她下了坡,走进山洞里,把小绿蛋和小紫蛋放出来。两娃一出来,就攀附在了石壁之上,把虚影凝了出来。
“我暂时就只能想到这个地方比较适合你们,我到时候在外头贴个告示,让白惑下个结界什么的,不会让别人来打扰你们。以后你们想走的话,也绝不会阻拦你们。”
小紫蛋在山洞里绕了一圈颇为嫌弃:“这么小的地方。”
小绿蛋戳了一下她的头:“再也没人来打你的主意打伤你了,还不好啊?”
小紫蛋瘪瘪嘴不说话了。
小绿蛋看向南荞微笑道:“这里很好,灵气很充沛,很适合我们修炼,说不定我们可以早日稳住人形。”
“那就好。我夫君说不定马上回来了。你们先休息啊。我先回去了。”南荞道了别,上坡走了。
小绿蛋走到洞口目送她离开。
小紫蛋虽然有些吃醋,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她真的那么像你主人啊?脸长得一样吗?”
小绿蛋讷讷道:“我不记得了。”
“什么叫不记得了了?你不是说她跟你主人说话的语气,神情和眼神都很像吗?怎么长得像不像都记不住?”
小绿蛋有些忧愁:“是啊,我能记得我主人灵力的气息,也记得她同我说话的神情,还记得她交给我的任务,说有一天如果遇到有她灵息的人需要帮忙,我得全力以赴。但是奇怪的是,我却记不起主人的样子了。”
“你主人可真是不负责任,自己一走了之,让你苦等三千年。她到底做什么去了?”小紫蛋很是不满。
小绿蛋摇摇头。
小紫蛋啧啧道:“我看她啊,肯定是嫁人生孩子去了。这些能化人形的妖族都是如此,好像修炼成形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小绿蛋噗呲笑出来:“你哪里学来的传宗接代这个词?”
“我听采药那些妖族说的啊。”小紫蛋一点不害臊,“他们还嘲笑我们这些靠修炼化形的妖族一点都不懂他们那些天生妖族男欢女爱的乐趣。男欢女爱是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小绿蛋唰的红了脸,转头就缩回了本体之中。
小紫蛋依然煞有介事地自我推论着:“我看这个大小姐肯定与你主人有关,说不定是她传宗接代下来的后代呢。”
而南荞回去之后,洗了头发搓完了澡,便想窝在池子里泡一会儿,泡澡可是放松身心的好方式。她奔波了整整两日,全靠一个信念撑着。而现在的信念,就是等着白惑回来。
千里眠说,皇帝没有理由再拘着他,但是凭他的心胸狭隘,或许会拖延点时间。
天纥也说,秦竹当着皇帝的面,训斥了庞寿学艺不精,胡乱诊断,有辱师门,骂得那叫一个狠。
庞寿跪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皇帝的脸色很难看,但是碍于秦竹真的治好了玉琮的伤,他没有发作。
这都下午了,白惑还没回来,看来皇帝是真的狗。
南荞眯着眼,窝在澡池子里假寐。
眯着眯着,感觉头发被人绾了起来轻轻擦拭,那双手在她头皮上温柔地按摩着,擦拭着,很是舒坦。
南荞享受了一会,忽然惊觉,不对,这不是琼衣惯常的手法!
“白惑!”她猛地转过身来,身后的人愣了愣,笑意柔暖:“被你发现了,是不是我身上太臭了?”
南荞哗啦从水里站起来,激动地抱住了白惑的脖子,眼泪就落了下来:“你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