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该叫我一声舅舅
dearm bar的生意尚可。
夜晚时分,整间bar灯火通明。
兴致不高,沈辞言只简单和阿文喝了几杯饮料。
两人去前台结完账,转身出门之际,擦肩而过一个身影。
阿文走出几步之后,拽了拽沈辞言,
“言哥,刚刚过去的那个人,好像是个大明星,咱们去偷拍几张吧。”
沈辞言把人拉了回来,
“算了,不管是不是,人家包裹的那么严实,就是不希望被认出来,这个时候去拍人家不太好。”
阿文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就和沈辞言一起走了。
夜百翎站在酒吧前台,得到了‘他们老板不在’的答复。
她冷笑了一声,抬腿就往楼上走,顺着自己遗留的气息,敲响了顶楼最里面的房间……
陈年很纠结,从宴会上回来之后,他就在沉思。
无论是玄门还是夜百翎,在他这里始终都没有选择。
他心里更倾向于玄门,可玄门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如果他还不了,是不是就要让夜凝去还。
用什么还?用寿命去还吗?那他几十年前的安排,真的还有意义吗?
他只是短暂的摘除了子夜身上的悲惨,现在又要让她的女儿延续这份悲惨,是不是太狠心了。
相较于玄门,陈年其实一点都不想考虑夜百翎。
可能她没有坏心思,但夜凝身上背负的沉重,即便她去托举,真的能托举起来吗?
她毕竟是一个人,要面对很多人。
他也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的女儿,将另一个明媚的生命置身于危险之中。
所以三天之期已到,陈年非常有先见之明地躲了。
他并不想回答夜百翎的任何一个问题,所以他直接给自己藏起来了。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陈年着实愣了一下,好像猜到了门后是谁,但他没有吱声,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夜百翎的耐心很有限,敲了几次无果后,直接徒手卸了门锁。
她摘了帽子和大口罩,往包间的吧台上一扔,满是邪气的眸子更冷了。
“躲啊,你怎么不躲了。”
见沙发上的陈年一直不说话,大有一个字都不外吐的意思,夜百翎真的要被气笑了。
她直接坐到了陈年对面,大有他不说,一直耗着的道理。
陈年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走吧,夜凝的事和你无关。”
夜百翎靠在了座椅上,听到这话差点没笑死,反问了一句:
“好像和夜凝无关的人是你吧,你是什么东西,你和她什么关系,你连对她妈妈的喜欢都不敢承认,现在却大包大揽地将和她有关的一切咽在肚子里,你凭什么?”
陈年又不说话了,夜百翎陪他继续耗。
不知耗了多久后,陈年知道今天他不吐出点什么,眼前的人是不会走的。
他只能挑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回答,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阿凝也该叫我一声舅舅,你既然被认养在了子夜名下,也该和她一样叫我一声舅舅。”
夜百翎的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
陈年揭开了心底的丑恶,尽可能忽视掉语气里的不甘,他淡淡道:
“离经叛道的情感,没有走向完美结局的必要,即便不在乎世人的指指点点,可心里的那道枷锁是永恒的。”
他是陈家的养子,她是陈家的亲生女儿,他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也只能是她一辈子的哥哥。
夜百翎不太理解陈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结合陈年心里的那个声音,他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她不知以什么样的心情,试探地说了一句:“可是你们没有血缘。”
陈年再次摇头,“可是身份是没有办法转变的,我承了一份养育之恩,便不能背弃这份养育之恩,她承了一份生恩,同样无法背弃。
这是我抛弃不掉的,这是我回答你‘我不爱子夜’的理由。”
原来这才是陈年认为‘爱上子夜是一种罪孽’的原因。
夜百翎很久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天之前,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想,爱一个人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可是听到陈年的回答,她真的能大言不惭地指责吗?
这个世间不能说出口的情爱太多了……
陈年避重就轻,不肯谈论觊觎夜凝的那伙势力,夜百翎又何尝察觉不到呢。
她知道不袒露一些东西出来,是换不到有用的东西的。
想了想,她把顾锦行的那个文件箱拿了出来……
……
没人知道陈年和夜百翎谈论了什么,只知道从dearm bar离开的夜百翎,看了眼周围的万家灯火,驻足了很久。
等到她回到小四合院,发现属于她的那盏灯还暂时亮着。
夜凝没有睡,一直在等她回来。
夜百翎像往常那样钻进她的被窝里,可夜凝总觉得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她的晚安吻呢?小公主今天为什么没有亲她?
心里有些空虚,夜凝把脸凑到夜百翎面前,小声说了一句,
“你忘了我的吻,你这样让我有一种被打入冷宫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错觉,夜凝总觉得夜百翎这几天对她有些冷淡,该有的肢体接触少了很久,今天从外面回来尤甚,一点肢体接触都没有了。
明明平时她都要和她黏好久,才肯真正睡去,难道是累了吗?
夜百翎愣了一下,一种下意识地恐慌萦绕在她的心尖。
她尽可能调整自己的神情语气,像往日那样。
唯恐被发现什么,不给夜凝思考的时间,夜百翎翻身,直接骑在夜凝的身上,凑在她的耳边更小声地说道:
“原来爱妃想要椒房之宠,朕满足你啊。”
如同往日一般,夜百翎闹腾了夜凝好久,在她的脸上啃了好多口,然后才彻底躺倒在她的怀里。
一切看不出异样。
再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江家最近很不太平,江局的头发又白了很多。
先是他的父亲旧疾复发,又进了医院,他为人子,为父亲的病情操碎了心。
紧接着是夜家的宴会,他儿子不知从哪找了个小跟班。
两个人拉的可哪都是,他要跟着去给擦屁股。
好不容易一边的屁股擦完了,还没赶回夜家的宴会,就直奔了附近的医院。
听说江景深被打进了医院,
江局不用思考就知道肯定是他又惹祸了。
给人一顿训斥,让他在医院好好养伤,自己则买了各种礼品,上门夜家去道歉。
他为人父,为儿子的不争气同样操碎了心。
可他名下有两个孩子,另一个也让他很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