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祸源
赵曦对这位姑姑十分担忧,她说她姐夫生前最在意的亲人,就只有这位姑姑。
据说这个姑姑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寻找秦飞云,秦飞云临死的时候,都还盼着能再见这个姑姑一眼。
赵曦说的可怜兮兮,徐遥的情绪也被影响,不得不关心起秦氏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接连被刺杀。
按照徐遥的性子,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
都说救急不救穷,当日救人一命,已经算是自己仗义。
可按照之前的经历看,如果她不能帮赵曦照看好秦氏,指不定赵曦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借尸还魂就是这点不好,占了人家的身子,就要管一管人家的闲事,继承人家的命运。
师徒二人用过晚膳之后,就各自睡觉休整,第二日天一早,徐遥便出门去寻人。
裴烁在院子里一面练功,一面跟杨平闲聊,旁敲侧击的打探关于秦氏的事。
徐遥按照庄幕给的地址,找到了牡丹街。庄氏绸缎铺子。
店铺还开着,但庄幕并没有来。
徐遥狐疑看着掌柜:“庄老板当真还未回?他可是半月前坐船而来,理应比我早到才是。”
若不是徐遥拿着庄幕的信物来,掌柜的都不可能给她说实话。
“您与我家们老爷认识,这话我怎么敢骗您。我家老爷虽还未曾回来,但已经托人送过书信,大概再过个三五日,就能到盘京。您若是有事,不妨到时候再来寻他?”
徐遥思量一二,买了几身成衣,便离开了铺子。
街面上依旧人有人在巡逻,看上去比昨日还多一些,徐遥在路边买烙饼吃,听到街边的人闲话。
朝廷似乎抓了个什么嫌犯,已经审出一些头绪来,正着急忙慌的抓人。
又有说王太师被刺杀,说不定就是皇帝干的,皇帝早就看王家不顺眼,这是想砍掉太后的臂膀。
有人连忙捂住他的嘴,说他不想活了,怎么能在这说这种话。
那人尴尬笑了笑,拿着烧饼离开。
等徐遥回到丹阳侯府,裴烁将能打探出来的事情都打探出来。
徐遥给他带来不少好吃的,连带着杨平都得了一只烧鸡。
裴烁有时真不想不明白,他师父看上去是个爱财如命的,死人身上的钱财都不放过。
可这手头有时候又很松,对别人并不吝啬,实在是个矛盾的人。
裴烁将打探到的告诉徐遥:“这位秦夫人,娘家也算是封疆大吏,他祖父曾经官至朗州都督。后来年纪大退下来,可她父亲如今也在平西任刺史,百年世家,不容小觑。秦氏本人颇有贤名。我瞧着这一路的表现,倒不像是个伪善的。”
根据杨平的说法,秦氏为人周到细致,府里的下人,族人都对她颇有夸赞。
丹阳侯更是敬重妻子的为人,很多事都会过问妻子的意见。
丹阳侯府还有两房小妾,生下的孩子都平安健康长大。
如今两个庶出的女儿已经出嫁,还有一个庶子,也被送到书院读书。
侯府的大公子与这位庶出的二公子,兄弟感情和睦,秦氏对他们一视同仁,没有厚此薄彼。
据说今年就要下场考试,书读的都不错,中举的可能很高。
至于出嫁的两个庶女,嫁的人家都不错,成婚的时候,秦氏给的嫁妆在盘京都算丰厚。
这两个小妾对秦氏也十分敬重,两个女儿出嫁之后,丹阳侯早就没有了寻花问草的心思,心思都在朝堂上。
这秦家的内宅也算是和睦,据说主要是丹阳侯老夫人是个拎得清的,从不随意干涉他们夫妻房中事,全权交给儿媳处理,更不会强行给儿媳找不痛快,塞小妾。
便是有些刺头,老夫人都亲自给收拾。
所以这丹阳侯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怕偶尔有些小矛盾,也算是上下齐心,兄弟和睦,姐妹团结。
这种情况下,裴烁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非要置秦氏于死地。
徐遥忍不住在心里问赵曦,“会不会是秦飞云跟他姑姑的关系暴露出来,那些人才要对秦氏下手?”
赵曦想了想,摇头否认这件事情。“他们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姐夫早就死了,秦氏有高门庇佑,对元清宗的事一无所知,构不成任何威胁。按照元清宗的性子,不做赔本的买卖。”
如果这两方面都不是,那只能是丹阳侯府在外面得罪了人咯!
秦氏回来的第二日,丹阳侯才从宫里办差回来。
听说秦氏遇刺,丹阳侯关心不已。
“夫人可伤到?”
秦氏将当日凶险的情况告知丹阳侯,仔细留意他的反应,丹阳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面色变得十分阴冷难看。
秦氏心里顿时有所了然,只怕自己杀身之祸的源头,在丈夫身上。
她略微担忧道,“也不知妾身在何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遭受这样的杀身之祸,这些人是真的心狠,他们是要赶尽杀绝,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我若是死了无所谓,可这两个孩子都还小,若就此夭折,我是真的活不下去的。”
丹阳侯内心愧疚,连忙抱着夫人安慰:“都是为夫的错,是为夫惹了麻烦,让夫人受过了。”
秦氏心中的猜测得到肯定,颇为惊讶,“这话从何说起?夫君乃朝廷命官,便是在朝堂上得罪了人,那也是为国尽忠,怎么会闹到要刺杀亲眷的地步?简直是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丹阳侯听她这么说,更加愧疚,握着她的手道:“夫人贤良,为夫也不敢隐瞒你。我猜此事背后之人,只怕是”
“是谁?”
“是贾升。”
秦氏愣住,“他就算和夫君有口角,也不至于要到杀妾身的地步,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氏实在想不明白,丹阳侯却难为情的很。
“夫人可还记得贾升的妹妹贾明珠?”
秦氏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妾身记得,贾明珠不是嫁出去了吗?怎么提起她来?”
“夫人不在的这段时间,贾明珠死了丈夫,回家守寡。”
“所以呢?”
“她似乎看上我了。”
秦氏傻眼,不可思议看着丈夫,这都是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