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一步
绻业此时心里在打鼓，这种灰色地带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参与。
如果不是在此之前先“打听”了一下，特意找到这家店，恐怕她和索罗亚的黑户身份都会被发现。
与绻业刻意隐藏起来的紧张不同，门后的索罗亚则显得极其轻松，它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陈列着的收藏品。
珍珠，宝石，黄金……这些毫无属性能量的东西对大部分宝可梦来说毫无用途，竟然被人类像是以某种生物特有的行为收藏起来。
但不同的是人类还会挑出一部分重新塑造，摆放出来，尽可能去挖掘剩余价值。
其使用价值多样，贩卖，赠送……
很好，这点它早就已经学会了。
得意的心情被索罗亚隐藏在幻影皮囊之下。
店内。
绻业等了有一会儿，倏然间喵喵的耳朵微动，它动作体面且速度极快地从雕塑上回到原来的员工位置静候。
没过多久，两人从门后出来，珠宝店长一路将冷峻男人和绻业送到店铺门口，“合作愉快。”
索罗亚保持着高冷的人设，只是简单“嗯”了一下。
将顾客送走后，珠宝店长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返回店内。
“又做成一单生意！今天可以休息了。”
“——”
喵喵若无其事地赞同道。
奇怪，平时对自己这个老板爱答不理的员工现在竟然在附和自己？
珠宝店长眉头一皱，眼睛一眯。
吓得喵喵瞳孔放大，肉眼可见地乖巧起来。
“你把金珠藏哪了？”
“——！”喵喵比手画脚。
“给那个女孩抢走了？”
这种理由谁会信？
他冷笑一声，“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
触及到最重要的命脉，喵喵垂头丧气。
在这个人类统治的社会里，没被人收服的宝可梦要么去街头流浪，去乞讨，去盗窃。
要么像它这样去找人类合作，在人类手底下干活，喵喵也说不上到底哪条路更艰难。
同样是为了活下去，它选择更有尊严的活法，这条街道里的其他宝可梦员工也是，它们都没有被那种据传有洗脑功能的球型道具收服。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完全自由，束缚着它们的除了人类专门制定的法律，还有具象化出来的“合同”。
如果违反规定的话，是要被人类抓住关起来的，喵喵都不敢想之后会发生什么。
所以，要听老板的话。
它收起爪子，硬着头皮在珠宝店长的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地爬上猫老大雕像，取下大金珠。
……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时不时闪烁几下的路灯下，女孩与一只飘飘球坐在灯光笼罩下的坐椅上。
绻业低头仔细看向手里拿着的被刻意破坏，看不出原主人照片的积分卡，整体白色，背面印着宝可梦联盟的标志，另一面是持有者的信息。
当索罗亚按绻业的要求说性别女时，珠宝店长的微妙表情让它难以形容。
卡片上的磨损程度严重到看不清照片上的人脸，只能判断出是个白发女孩。
【姓名:■■】
【性别:女】
【所属地区:中洲地区】
……
简单且虚假的几行个人信息。
绻业不是很担心珠宝店长会做出欺骗客户的事，毕竟像他那样在边缘地带行走的人不敢做出把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的事情，不然总有人会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把他供出来。
自己只是一个小女孩，身份被官方人员抓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就带着他们去抓那个人。
做好最坏的打算，她背靠长椅轻叹一声，还没有结束。
宝可梦降临在两百年前，和当时地球的原住民们发生了冲突，不过经过时间的推移，部分人与宝可梦建立了感情，他们为了取得所有人的认可，想要建立一个与宝可梦相关的组织。
当初没有多少人看好他们，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一只粉色的宝可梦用自己的神奇能力治愈了某个人的不治之症！
这件事被那个组织通过网络媒体渠道广而告之，轰动了全球。
接下来他们尝试让宝可梦融入人类社会中，渗透进各种领域，宠物，餐饮，娱乐，农业……
虽然精力旺盛的宝可梦们经常会好心办坏事，但这赤诚之心和经过漫长的时间证明，已经让大部分人认可它们。
于是宝可梦进军教育，消防，科研……
二十年前，经过多代变更，中洲宝可梦联盟靠着一边倒的优势已成为最有威望的官方组织。
随之诞生的还有一个新星职业——训练师。
为了推广这个职业，宝可梦联盟研发出“宝可梦联盟卡”。
凭借此卡注册训练师身份，在官方规定的战斗场地进行对战，双方都需交付积分，最后获得胜利的那方可以获得积分总和的百分之八十。
这个身份还可以在官方建立的宝可梦中心内获得优待，等级越高优待越多。
这张卡对她来说的主要用处是可以去注册训练家身份。
“亲爱的阿业～”她身旁的“飘飘球”突然发话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呢？”
“……”
“……？”
女孩身旁的索罗亚急眼了，它变回小狐狸的样子，一只爪搭在绻业的手背上，眯眼凝视她，“阿业不会是忘了吧？”
“啊哈哈，怎么会呢？”
极不自然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耳朵，绻业不敢直视索罗亚，眼睛直瞪着夜空，进行头脑风暴。
“既然没有忘记，那为什么不说呢？”索罗亚步步紧逼。
此时如果有人路过，一定会怀疑这只宝可梦在试探伤害女孩。
“这个，呃……”绻业实在忍受不了索罗亚的凝视，随便报了一个名字，“就叫‘阿夜’怎么样？”
“‘阿业’？为什么要把你的名字给我呢？”
小狐狸恢复常态端坐回去，静静地等待解释。
“你听我……解释，”绻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本正经道:“黑夜的"夜"，象征着神秘和掩饰，这也与你的幻觉能力吻合，而且你的"夜"和我的"业"读音相同，这代表着我们的亲密无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