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 候小丽的别墅
崔永爱走了进去。前台处有几个年轻的妹纸正在打盹。他喊了一嗓子。那几个妹纸猛然惊醒。她们抬头看到崔永爱的时候,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你好。请问你找谁?”其中一个女孩开口询问道。
“赵涛在哪?”崔永爱直截了当的问道。
“啊?您稍等!”女孩闻言吓坏了,急忙拿起桌面上的电话拨打了一遍。随即挂断电话,说道:“崔总已经在五楼的董事长办公室等你。”
说完,她们恭敬的将崔永爱引领到五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外。敲响了房门,然后推开门,崔永爱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赵涛正翘着二郎腿在那抽烟。
“赵涛!”看到赵涛那副嚣张的姿态,崔永爱忍不住怒吼了一声。
听到崔永爱的怒吼声,赵涛转过脸,朝着门口望去,当他看清楚是崔永爱来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抹邪恶的冷笑,说道:“吆喝,原来是你啊?怎么?你今天敢来我这里撒野,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
“哼!”崔永爱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
“你什么意思?”赵涛假装糊涂的问道。
“别装傻充楞,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崔永爱指着赵涛骂道:“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崔永爱不惹你,并不代表我怕你,你别欺人太甚。”
“你在威胁我?”赵涛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崔永爱,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不妨直说,究竟想做些什么!”
“我不想做些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崔永爱阴沉着脸色说道:“毕竟,我们曾经一起共事过!”
“哈哈,你在求饶?我没有听错吧?”赵涛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姓崔的,我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来报复你的。至于你嘛,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弄死你!”
崔永爱的脸色变了变,他盯着赵涛,问道:“赵涛,你确定要这么做?你不怕遭到法律制裁吗?”
“法律?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狗屁法律!”赵涛咬牙切齿的说道。“姓崔的,我知道你和刘一刀是朋友。不过,我不怕。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只要有钱赚,我才懒得管那么多呢。反正也是他先招惹我的,我就索性借此机会教训教训他,顺便给你一点儿警告,别仗势欺人!”
崔永爱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赵涛居然如此卑鄙、无耻,居然连刘一刀都不放过,简直丧尽天良了。崔永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然后说道:“你就不担心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吗?”
“哈哈,我从来不害怕什么。”赵涛得意的大笑了起来。“你也看到了,现场这么多保安,而且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对付你这种废物,应该绰绰有余!”
“你……”崔永爱瞪着赵涛,一字一顿的说道:“姓赵的,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你真的不怕我告你吗?”
“告啊,你尽管告!”赵涛冷哼了一声,说道:“告诉你,就算你告赢了,也不过是赔偿一笔巨额医疗费罢了。”
“你……你怎么能够这样?”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赵涛冷笑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崔永爱顿时哑口无言。的确,赵涛说的很正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仅凭他的猜测和怀疑是不行的。而且,这种事情又关乎到刘一刀的名誉和地位,恐怕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但是,难道就这么放弃?崔永爱不甘心。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咱们走着瞧,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付我。你给我记住,我不是一个软柿子,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踩到我的头上。”
“你可以试试!”赵涛冷笑一声,说道:“别忘了,在燕江州市,还是我赵涛的天下!”
“你别忘了,我崔家可是红墙大院。”崔永爱冷声提醒道:“就算是你背后站着一座靠山,恐怕也不会跟我崔家撕破脸吧?更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
“那我们走着瞧!”赵涛冷笑道。
随后,崔永爱离开了五楼。
崔永爱离开之后,赵涛脸上的阴险神情瞬间收敛,脸上浮现出了狰狞的笑容。
砰!
赵涛狠狠把手枪扔在了地上,说道:“妈的,这帮蠢货。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忽悠住了。一群猪队友。”
“少爷,这次恐怕不好办了。”身边的助理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了?”赵涛疑惑的问道。
“你想想,这件事情虽然是由刘一刀挑起来的。可是最终受益者是谁?肯定是咱们。你想一想,刘一刀是什么人?他的老爸李云浩!”助理继续说道。“如果李云浩因此事找你麻烦的话,你觉得你扛得住吗?”
“不会的!”赵涛摆手道:“即使他们想找我麻烦,我也不惧他。我爸可是兵委副主席!”
“万一他动用权利呢?”助理再次询问道。
“这……”赵涛迟疑了。
“所以,我认为,与其让他们去找你的麻烦。不如让咱们出手,趁此机会,一举击垮他们!”助理继续说道:“我听说刘一刀的父亲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估计坚持不了几年了,等他退休了。你觉得你还需要顾虑他吗?”
“恩,你分析的有点道理。”赵涛微微颔首,说道:“不过,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了一下,既然你不打算弄死这厮。那么,我就帮你一把!”助理嘿嘿一笑,然后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喂,张局长,忙着呢?”
“哦?你是哪位?我这边比较忙,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吧!”电话另外一端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很多人在聚集。
“呵呵,不急。”助理微微一笑,说道:“我刚刚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新闻。说是你们局里新来了一批实习警察。这些警察都挺不错的嘛,我觉得,这一次你们局的表彰大会就搞成这一批实习警察的颁奖典礼怎么样?这也算是你们警务系统内部的一次盛会,对你们的展示和培养有很大的好处嘛!”
啪嗒!
电话突然挂断了。
嘟嘟嘟……
赵涛拿着电话愣在原地,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骂道:“草,这个混蛋竟然敢挂我电话,他奶奶的,我还没报酬呢,他就挂断了,我勒个去!”
“赵公子,你别生气了!”旁边的小弟急忙劝阻道。他知道,赵涛这是恼羞成怒了。
“我生气?”赵涛冷声说道:“我生什么气?”
“呃……”众人纷纷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叮铃铃……
恰好,这个时候桌子上的座机响起来了。
赵涛看了一眼,说道:“是刘一刀的办公室打来的!”
“快接!”崔永爱说道。
“嗯!”赵涛点了点头,急忙按下了电话,说道:“喂,我是赵涛!”
“你在哪里?”刘一刀冷声问道。
“我在酒店。”赵涛急忙说道:“刚刚崔永爱来找我谈合作的事情!”
“谈合作?”刘一刀冷哼了一声,说道:“这小子脑袋进水了吗?”
“我也感觉这家伙的脑袋抽筋了!”赵涛愤恨的说道。
“他找你谈合作的条件是什么?”刘一刀问道。
“就是让我撤销对于刘一刀的调查!”赵涛说道。
“胡闹,你怎么能够答应呢?这明显是他的缓兵之计。只要你一撤诉,这事情就没完没了了!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对付我?”刘一刀说道:“而且,你这不是便宜了他吗?”
“啊?那该怎么办?”赵涛傻眼了,自己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呢?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刘一刀嘴角扬起了一抹阴毒的笑意,然后压低了嗓门,说道:“你这么做,……”
赵涛听着刘一刀的吩咐,顿时惊喜的说道:“哈哈,这个办法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行了,你赶紧去安排这件事情,千万不要露陷了!”刘一刀冷声说道:“否则,你可知道后果!”
“是,我马上去办!”赵涛兴奋的说道。挂断电话,赵涛立刻召集自己的手下,说道:“兄弟们,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今天晚上,我请各位喝酒吃饭,怎么样?”
“好哇好哇!”
众人顿时欢呼了起来。
下班后,刘一刀独自驱车返回家中。他的家距离警务处并不远,走路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他平时上下班都坐着轿车或者电瓶车。当然,轿车和电瓶车的性价比都非常高,但是,却不如汽车舒适,毕竟,汽车的油耗更低一些。汽车加油站的收入更多,这就给人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汽车更贵!其实,汽车并不贵,只要买得起,基本上都是可以购买汽车的。关键是看你舍不舍得花钱罢了,像刘一刀的轿车,售价三十二万八,折合成美刀也不足五百元,对于这样的汽车,大家都是愿意购买的,毕竟,轿车相对于电瓶车来说,要舒服一些。虽然,轿车的驾驶技巧不及电瓶车那般娴熟,但是,胜在它的安全性和舒适度。
刘一刀刚走进单元楼,迎面一名女孩撞了过来。
“哎哟!”女孩疼的直叫唤,她揉了揉自己被撞红的鼻子。
“怎么回事?”刘一刀冷声问道。他最讨厌别人碰触他的身体了。尤其是陌生的女孩子,更是如此。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道歉的态度倒是挺诚恳的。
“走路的时候注意点儿!”刘一刀瞪了女孩一眼,随后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推开门之后,他把钥匙扔在了沙发上,然后转身进入浴室洗澡去了。
哗啦啦!哗啦啦!
浴室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赵涛和崔永爱两人站在阳台上聊着天。
“永爱哥,刘一刀这孙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咱们现在必须要尽早解决掉刘一刀这小子,不能再让他逍遥了!”赵涛认真的说道:“他妈的,他简直欺人太甚了。”
“放心吧,我已经联系了市委副秘书长张伟,这厮已经向我保证,他绝对会严惩刘一刀的。”崔永爱淡淡一笑。
“那就好,这小子嚣张跋扈惯了,不整治他一下不行了!”赵涛狠狠的握拳。
“这个就交给你们刑侦大队处理吧!”崔永爱嘿嘿笑道:“反正我也管不着。”
“那是肯定的!”赵涛点头道。
两人聊完了天之后,赵涛这才从阳台上离开。他回到房间之后,把门反锁,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郑晓雯的号码,他的手机是特殊设置的,无论在哪个城市,手机都可以畅通无阻。因为手机里面装着窃听器,而且还有卫星定位系统等软件。
“喂……”郑晓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郑晓雯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这几天,她每天晚上都是九点左右睡觉,然后早晨五点半就起床去上课。昨天晚上回到宿舍之后,她躺在床铺上辗转难眠。她想起了刘一刀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希望自己跟他在一起,而且,刘一刀还告诉自己,他爸是市局局长。
“晓雯,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的地方吗?”赵涛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忘记呢?”郑晓雯微微叹息了一口气。
“你能过来一趟吗?”赵涛试探性的问道。
“嗯,好!”郑晓雯点了点头。她不想失去这份感情,所以,她想趁着还有感觉,努力的挽回一切。
挂断电话之后,郑晓雯穿衣服准备出门,临行前,还是不忘化妆。毕竟,女人嘛,都是需要化妆品的,除非她不漂亮,或者,她不懂得打扮自己。女人,都是爱美的动物,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对自己容貌的看护程度更大。
赵涛的车停在楼下,赵涛靠在车旁抽烟,郑晓雯踩着高根鞋,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赵涛扭头,看到了这么一幕,不由得暗叹道:“啧啧,这女人,越看越耐看啊。”
“去哪?!”郑晓雯询问道。
“去江北大街,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我朋友的手段。”赵涛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郑晓雯点了点头,然后闭着眼睛假寐。
赵涛发动汽车,朝着江北大街方向飞驰而去。
江北大街,是江州市内最繁华的街区,这里汇聚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包括咖啡厅、酒吧、歌舞厅、餐馆等等。这里有很多的娱乐场所。赵涛带着郑晓雯进入一个酒店里边,找到了自己的那个朋友。
赵涛带着郑晓雯走进了一个豪华套房内,套房内,一共摆放了四张床,另外一张是一米五宽的大床,大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在床尾的位置有一张圆形的餐桌。餐桌上摆放着蜡烛,烛光闪烁着暧昧的色彩。餐桌的正对面,则摆放了一块木质的雕塑。这块木雕很古怪,是一条巨蟒的形状,巨蟒张牙舞爪,蛇信吞吐。看上去十分恐怖的样子。
“这是什么?”郑晓雯看到雕塑之后吓得脸色苍白。
“这个雕塑名字叫做‘恶龙咆哮’,是用来对付刘一刀这种人渣用的!”赵涛指了指木雕,说道:“我已经拜托了朋友帮忙调查了刘一刀的一些资料,据说,他父亲是市政法委书记李国明。”
“哇塞,那岂不是官二代?”郑晓雯顿时惊呼了起来。
“差不多吧!”赵涛咧嘴一笑,说道:“如果仅仅只是刘一刀一个人也许没啥大关系,但是,加上李国明这棵大树的话,就麻烦了。”
“你有办法?”郑晓雯激动的看着赵涛。
“当然!”赵涛点了点头,然后朝崔永爱使了一个颜色,随后,三人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郑晓雯急促的问道:“快说,你有什么计划。我们赶紧实施,省的夜长梦多!”
赵涛看了崔永爱一眼,崔永爱立刻点燃了香烟,递给赵涛一支,又给郑晓雯也递了一支,三人围绕着沙发坐了下来。赵涛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人配合。否则,我们根本就奈何不了刘一刀!”
“我愿意!”崔永爱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需要怎么操作!”
“刘一刀的母亲是省妇幼保健院的院长,他家庭条件优厚,虽然我们拿捏不住他母亲的病情,但是,却可以从医疗上遏制住刘一刀!”赵涛说道:“所以,我决定把刘一刀搞臭,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娶你?”
“这个……”郑晓雯犹豫了片刻。
“晓雯,别担心,只要刘一刀倒霉了,那么,刘一刀的家族肯定受到影响,而且,这种影响绝对不会少,我敢打赌,最迟今年,李家必须垮台!”赵涛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这样会不会闹大了?”郑晓雯有点儿犹豫了,因为,她知道,如果闹大了,肯定会引火烧身,而且,一旦引起众怒的话,那么,整个事情都完了。
“怕什么,有我和崔永爱呢!”赵涛拍着胸脯说道:“我和崔永爱两人联手,绝对可以搞掉刘一刀!”
“好吧!”郑晓雯点了点头,既然赵涛敢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办法,所以,她也就放心的答应了下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先把你灌醉再说!”赵涛嘿嘿笑道。
“讨厌,我才不喝酒呢!”郑晓雯撅着嘴巴,说道。她最喜欢的就是红酒,而不是啤酒,所谓的红酒只是装饰而已,其实就是啤酒兑水兑多了,变成的白酒。
“不喝酒?那就别怪我了,咱们换一个玩法!”赵涛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说道:“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赵涛拽着郑晓雯离开了酒店,驱车直奔郊区。
路上,赵涛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现在住在哪?”
“市政府附近的那栋公寓!”郑晓雯淡淡的说道:“平日里上班比较方便。”
“哦!”赵涛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小区的环卫设施不太好吧?”
“是啊!”郑晓雯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搬来的时候就觉得环卫设施不够好,但是,我又不想买更好的,所以只能凑活住了。哎,现在想想还挺窝囊的!”
“那你现在怎么不想买?”赵涛问道。
“现在买了,估计也是退回原价,而且,现在退货很贵的,尤其是我这样的楼盘,退货更贵。所以,还是等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吧!”郑晓雯说完之后叹息了一口气。赵涛听了郑晓雯的话,也跟着无奈的摇头叹息。
“哎哟,赵涛,前面怎么堵车了?”车子突然间被迫停了下来,郑晓雯疑惑的问道。
赵涛一愣,然后说道:“前方出现交通事故,我们只能靠步行前往了!”
“不是吧?”郑晓雯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说道:“这个地段怎么可能出现交通事故?”
“这里毕竟是城西嘛!”赵涛耸了耸肩,然后开始推门下车,郑晓雯见状,也跟着跑了下来。两人沿着公路缓缓走着,此时天色渐晚,已经到了傍晚了,夕阳西下,整个天幕上都笼罩在一抹橘黄色的光芒之中。
“赵涛,我饿了,要吃东西!”郑晓雯嚷嚷道。
“那好!”赵涛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去那家饭店看看。顺便吃碗拉面!”
于是,两人穿梭在街道上,朝着一处热闹的街道走去,这个饭馆叫做福来客栈,是一家小型的餐饮业,里面的饭菜味道很不错。赵涛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服务员走过来,问道:“二位几位?”
“四位!”赵涛说道。
“请稍等!”服务员转身离去。赵涛和崔永爱相互望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坏笑。服务员很快返回,端着几份菜品,说道:“先生,您们的菜品齐全,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
服务员转身离开。
“来,先干杯!”赵涛举着玻璃杯,朝着郑晓雯晃荡着。郑晓雯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然后皱了皱眉头,说道:“好像有股酒精味。”
“哈哈,你还真的是不懂红酒。来,尝一尝,这酒的滋味还不错!”赵涛微微笑了笑,然后伸手把一块鹅肝塞进了郑晓雯的嘴里,说道:“好吃吗?”
“恩,不错!”郑晓雯点了点头。随即,赵涛把自己的牛排切成两半,然后分别喂入两人的嘴里,最后一个把自己的鸡翅膀送入了自己的嘴里。郑晓雯咀嚼了两下,顿时吐了吐舌头,说道:“哇,好咸啊!”
“哈哈……”
“笑死我了!”
旁边桌子上传来一阵哄堂大笑,显然,他们认为郑晓雯根本就不适合吃高档的食物。
“咳咳……”郑晓雯急忙咳嗽了两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吃!”
“这个是烤乳猪!”赵涛解释道。
“啊?这个……”郑晓雯傻眼了,烤乳猪,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肉类,当下她立刻捂着嘴,准备吐掉。赵涛却一把抓住了她,说道:“别吐,别吐!吃了这个,你会爱上它的!”
“可是……我真的不会爱上它的!”郑晓雯苦笑道。
“试试,就一次!”赵涛盯着郑晓雯,说道:“今天如果不吃,以后就没机会了!”
郑晓雯看到赵涛坚持,犹豫了片刻,然后咬牙吃了下去。结果刚吃完,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哈哈,你看,吃了吧?这个东西确实有点儿特殊,吃了之后,你会爱上它的,你放心吧!”赵涛急忙安慰道。
“呕……”郑晓雯趴在桌子上又吐了一阵子,然后抬头看着赵涛,说道:“赵涛,你耍我,你明知道它不好吃,为什么还骗我吃下去?”
“哈哈……”赵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谁让你那么容易上钩呢?嘿嘿!”
郑晓雯白了赵涛一眼,说道:“好吧!我算是败给你了!”
随后,两人又吃了一些别的美味,比如烤鱼之类的,吃完之后,两人才慢悠悠的赶往郑晓雯的老家。在路上的时候,郑晓雯给自己父母打电话报平安。郑晓雯父亲说:“晓雯啊,你在外面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啊,不管怎么样,多花些钱就行了,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知道啦!”郑晓雯答应道。随后,郑晓雯挂断了电话。郑晓雯对着窗外,说道:“赵涛,我爸妈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这个是肯定的!”赵涛点了点头。
“谢谢!”郑晓雯感激的说道。
汽车在郑晓雯父母村子附近停了下来,两人付款之后,提着礼物下车。此时此刻,夜色朦胧,村庄里的灯火已经亮起。远处,隐约看到一座山峰伫立着。山下的村庄仿若一只卧虎,威武雄壮。
两人拎着礼物走进了村子里,这个时候,郑晓雯的父母早已经在家里迎接,看到两人提着礼物,顿时喜笑颜开,招呼道:“哎呦,这么晚才回来,路上累不累啊?”
“伯父好,阿姨好!”赵涛急忙打招呼。
“你们先聊着,我再炒俩菜,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好咧!辛苦您了!”赵涛急忙客套道。
崔永爱也跟着客套起来,并且热情的带着赵涛参观自己的房间。赵涛跟着崔永爱来到屋内,发现屋内摆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床和衣柜外,就剩下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了。画的是一位老者站在树林前,仰视星空。
“你看,这幅画怎么样?”崔永爱问道。
“不错!”赵涛点了点头。
“呵呵,其实,我是按照古董店买来的!”崔永爱嘿嘿笑道。
“古董?”赵涛愣了一下。
“是啊!”崔永爱说道:“我在县城逛街的时候,看到一副字画,觉得挺值钱,于是就顺便给拿回来了。”
“哦!”赵涛应了一声,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崔永爱毕竟是郑晓雯的朋友,既然是郑晓雯邀请的,那么就算价格贵一点,也是应该的,于是赵涛没有追问下去。
崔永爱见到赵涛不再询问,也乐得清闲。他拉着赵涛在客厅里坐了下来,说道:“赵涛,今天晚上咱们就喝酒吃烧烤!”
“这个……不太好吧?”赵涛犹豫了一下,说道:“这里的条件有限。我担心……”
“怕啥?”崔永爱说道:“咱们不差这些钱,你说你都来了,如果连烧烤都没有吃,岂不是让晓雯失望?”
赵涛想了想,觉得崔永爱说得也很有道理,最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那行吧,反正我也饿了!”
两人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随后崔永爱跑出门外喊道:“爸,快做几盘烧烤!”
随后,赵涛和崔永爱两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没多久,厨房传来叮铃咣啷的声音,紧接着,香喷喷的烧烤端了上来,有鱼,有牛肉,还有蔬菜和土豆丝。这个烧烤绝对比超市卖的好吃多了。
“来!”崔永爱举杯和赵涛碰杯之后,两人各自干了一杯啤酒,然后赵涛夹了一块鱼塞入嘴巴,一股浓郁的鲜味直冲脑门,让他浑身舒畅。
“赵涛,尝尝这鱼怎么样?”崔永爱急忙把鱼送给赵涛。
“嗯!”赵涛点了点头。然后细细品味起来。
吃完了饭,郑晓雯父母收拾了碗筷,然后把客厅留给了郑晓雯和赵涛。两人坐在客厅,聊着天。
“我爸妈说你家里条件很困难?”郑晓雯皱着眉头问道。
“还成!”赵涛淡淡的说道:“不是很富裕!”
“恩!”郑晓雯点了点头,然后低沉的说道:“我们家原本是农民,后来拆迁的时候,赔偿了一百万。我爸爸当场晕死过去,幸亏被我二叔救活了过来,而我奶奶因为承受不住刺激,病倒了。所以,这几年家里过得十分艰辛!我们兄妹三人一共读了六七年高中,高考结束之后,我爸妈决定供我们读大专,但是,我不想念大专,于是就出去闯荡,没想到混了五六年,什么都没混到,反而欠下了一屁股债。我爸爸就找人贷款,最终贷款了四十万。但是,我二叔却说,这笔钱他不准备还!”
“这个混蛋!”赵涛听到这句话,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揍这个家伙一拳,然后骂道:“我草泥马,不借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不准还呢?”
“唉,我爸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直在求我二叔。二叔一直推脱,直到最后,说如果我二婶愿意嫁给我的话,那么,我二叔才同意把钱借给我!“说道这里的时候,郑晓雯的眼眶微红。她继续说道:“我二婶从小就特漂亮,而且,非常的懂事孝顺,我爸爸很疼她。但是,我妈不许!”
“真是奇葩啊!”赵涛忍不住吐槽道。
“谁说不是呢!”郑晓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办法还钱。但是,始终没办法凑齐!”
“晓雯啊!”赵涛安慰道:“放心吧,明天我带着钱来,先帮你还钱!”
“别了,你只是借钱而已!”郑晓雯急忙摇头,说道:“不用麻烦你了。”
“这怎么行?”赵涛说道:“我答应了你爸,必须尽全力帮助你!”
“真的不需要!”郑晓雯急忙说道。
“那你告诉我,需要多少?”赵涛盯着郑晓雯问道。
“至少需要三十万!”郑晓雯低着头,说道:“这次,我妈把钱拿走了,我也不敢找她要,如果去银行申请借贷,恐怕又被拖了。所以,我只能向我二叔伸手。二叔这个人很吝啬,我不是没试图去求他。但是,他根本不肯借。”
“那你二叔的名字叫什么?”赵涛立刻记在心里,打算明天去拜访一下这个人。
“二狗子。”郑晓雯说道。
“啊???”赵涛顿时惊讶不已,说道:“你二叔就叫二狗子?”
“是啊!”郑晓雯说道:“我爷爷辈分高,我爸爸和二叔属于平辈关系。我爸妈称呼他为二叔,我则称呼他二狗子。”
“这……”赵涛哭笑不得,这个村庄还真是怪异啊!赵涛说道:“行,那就这么定了!”
赵涛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然后和郑晓雯又闲扯了几句,便离开了郑晓雯的家。
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赵涛躺在床上,琢磨着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他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某人去买烟。路边摊的老板娘看到有客人,热情地招呼:“先生,您要买啥?”
“呃,烟!”某人回答道:“来两包中华烟!”
“哦,好咧!”老板娘赶紧掏出一盒黄鹤楼递给对方。然后笑眯眯的问道:“要不要再来一包大熊猫啊?”
“不抽!”某人拒绝道。“那您抽什么烟啊?”老板娘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烟!烟!”某人有些怒火了,嚷嚷道:“老子就喜欢抽烟!”
“好嘞,我现在就去买!”老板娘转身朝柜台走去,然后拎出两包中华烟,一盒黄鹤楼,一盒大熊猫。然后返回来给客户,客户付账,老板娘说道:“谢谢啊!”
客户离开之后,老板娘把中华烟扔进垃圾桶,然后拿着黄鹤楼和大熊猫揣兜里,乐呵呵的走出门去。
某人回到家里,洗澡,吹干头发,然后美滋滋的抱着两盒烟躺下休息。第二天,一早,赵涛就带着这些东西,直奔县城而去。到了县城,赵涛直接去了县政府,然后找到了副县长刘建国的办公室。此刻,刘建国坐在椅子上,正在批改文件。
“你找谁?”秘书询问道。
“我找刘副县长!”赵涛回道。
“哦,请稍等!”秘书拨通了刘建国的电话:“刘县长,有位叫赵涛的朋友找您,他说认识您。”
“嗯?”刘建国抬头看了一眼赵涛,说道:“让他进来吧。”
随后,赵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屋内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灰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个是穿着黑色裙装的女士。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保养得当,风韵犹存。
赵涛愣了一下,这个女的自己并不认识啊。刘建国看了赵涛一眼,然后对秘书说道:“你先去忙吧。”
“是!”秘书立刻退了出去,临走之前,偷瞄了一眼赵涛,嘀咕道:“哪来的土包子?竟然敢冒充刘副县长的朋友?”
等秘书走了之后,刘建国看了看赵涛,笑道:“你好,我叫刘建国。你怎么称呼?”
“赵涛!”赵涛急忙站了起来,双手握住刘建国伸过来的右手,轻声细语的说道。
“嗯。坐,你找我有事?”刘建国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刘副县长,是这样的,我有事相求。”赵涛急忙说道。
“有事?说来听听。”刘建国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想贷款!”赵涛说道。
“贷款?”刘建国微微皱起眉头。
“对!”赵涛解释道:“最近我们村的孩子上初中都快花光我攒下的积蓄了,如果我不想法子筹集一笔钱的话,估计孩子上完高中,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了。”
“哦。”刘建国沉吟了片刻,问道:“你们打算贷款多少呢?”
“五百元吧。”赵涛说道。
“嗯!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一下,你跟永爱谈一下。”刘建国说道。
“好的,谢谢你,刘副县长!”赵涛感激涕零。
“不客气!”刘建国摆摆手,示意赵涛坐下。
赵涛在刘建国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刘建国敬烟。刘建国摆摆手,说道:“别客气了,抽吧!”
“哎呦喂!”赵涛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中华烟,急忙把它们塞进怀里,然后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香烟,给刘建国散烟。
“我可没那个习惯。”刘建国淡淡地说道。
“嘿嘿,习惯是慢慢培养的吗。”赵涛说道。
刘建国点燃香烟,然后看了看赵涛,说道:“其实你不该来找我的。”
“嗯?”赵涛疑惑的望着刘建国。
“这个钱,我帮不了。”刘建国缓缓的说道。
“为什么呀?”赵涛急切的说道。他知道,以前刘建国也曾经提醒过他,但是,那个时候赵涛不以为然,觉得有这么好赚的钱,为何不捞呢。可是今天却亲耳听到刘建国说他帮不了这个忙,顿时慌张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刘建国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应该清楚我现在面临的处理结果,这种事,我根本插不了嘴,也无权干涉!”
“不行啊,刘副县长,如果不是你在背后使劲,我儿子的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赵涛哀嚎了起来:“如果你帮我儿子说句话,他至于落得被判刑六年这么惨吗?”
“唉……”刘建国摇了摇头,说道:“赵涛啊,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尽力了,如果我能够阻止,我肯定全力阻止。只是,我真的无能为力。这样,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吧!”
赵涛听完之后,满脸失望,但是又不甘心,继续恳求道:“刘副县长,您就试一试嘛,就当是帮兄弟一次忙,成与不成,我赵涛记住您的恩德,将来一辈子不忘!”
刘建国看着赵涛诚恳的态度,忍不住动容。虽然自己不是他亲爹,但是,他对自己一直非常孝顺。而且他的父母也都是贫苦农民,家庭条件不富裕。平日里,每逢年节或者节假日,赵涛都会拿些东西过来探望二老,所以,赵涛和父母的关系比较亲密。
想到这里,刘建国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诚挚的邀请我,我就试一试吧!”
“太好了,谢谢,刘副县长。”赵涛欣喜若狂。
“嗯。”刘建国点了点头。
“刘副县长,你看看,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赵涛激动万分的看着刘建国。
“这个事情,我们私下再谈,今天晚上八点,我们一块吃饭,我有几个朋友会参加。你准备一下,晚上见面谈。”刘建国吩咐道。
“好嘞,我现在就走。”赵涛说完就站了起来,告辞离开。
等赵涛一走,刘建国就转头看向崔永爱,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挺朴实的。”崔永爱思索了一阵子,说道。
“我倒是觉得他是个聪明人。”刘建国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圈白色的烟雾。
“是啊。”崔永爱点了点头,说道:“他做什么买卖啊?”
“不清楚,好像是搞房地产。”刘建国摇了摇头。
“房地产不错。”崔永爱点了点头。
“呵呵……”刘建国笑了笑,说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是冲着咱俩的位置来的。”
“啥?”崔永爱一愣。
“他的公司刚刚创办不久,如果没有咱两给他撑腰,恐怕早就黄了。”刘建国说道。
“哦……”崔永爱恍然大悟。
“你觉得他这个人靠谱吗?”刘建国又看着崔永爱问道。
“这个人吧,有点精明。不过,做生意不错。我认识一些朋友,也许将来可以帮助一下他。”崔永爱说道。
“你这是在拉拢他?”刘建国盯着崔永爱问道。
“嗯。”崔永爱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日子,我跟他合作,赚了一笔。”
“你想拉拢他,就应该投入更多的钱。否则,你们的关系越深厚,你就会亏损越厉害。”刘建国说道:“这一次你要是不投入一亿元,恐怕很难收购这个公司。”
“一亿元?那岂不是要赔死?”崔永爱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在这个城市里边,一个企业的价值最低也得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即便是一些小型的民营企业,也得几百万,上千万。一亿元,确实太多了,即便是他崔永爱,也不敢轻易承诺下来。
“对!所以我劝你,不要随便答应他。免得将来血本无归。”刘建国说道。其实,他何尝不是想拉拢赵涛?毕竟,赵涛手里握着他的把柄。不过,这些把柄只是他捏在手里的一些小伎俩。如果赵涛真心想要帮助他的话,那么,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来。他相信,如果赵涛不傻的话,肯定懂得这个道理,并且会付诸于实践。
“我考虑考虑吧。”崔永爱沉吟了片刻,说道。
“嗯。”刘建国点了点头。
崔永爱离开之后,他又找到刘建国,提了一个要求,希望可以把他调离秘书科。当然,他不会把事情挑明了。只是委婉的说道:“我这些年在秘书科也混出了些名堂。但是,在某些方面还需要向刘叔您请教。所以,想换个岗位。”
“好吧。”刘建国想了一下,说道:“我看你最近表现的不错,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调你到综合办吧,那边的工作比较轻松,而且工作性质也算比较好。”
“谢谢刘叔。”听到刘建国愿意放自己离开秘书科,崔永爱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连忙感谢刘建国。
刘建国摆了摆手,示意崔永爱不用客气,然后继续说道:“你去综合办之前,先熟悉一下各类材料。然后就从基础工程师做起吧。”
“好!”崔永爱满脸含笑的说道:“多谢刘叔!”
“好了,你去忙吧。”刘建国挥了挥手。
接着,崔永爱转身离开。
崔永爱回家休息了半个月,恢复了状态。
这段时间,赵涛每周都会和他联系一次,商量具体的细节问题,然后双方约定好时间,进行详谈。
一个星期之后,崔永爱带着赵涛去了南山区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见面。
“刘叔,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赵涛。赵涛,快来,给刘叔打声招呼。”崔永爱热情的招待了赵涛,同时为他做着引荐。
“刘叔,您好!”赵涛微笑的伸出右手。
“嗯!坐吧!”刘建国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刘叔,今天来我的公司考察,有什么指示啊?”赵涛落座以后,笑眯眯的问道。
“指示谈不上。你的公司刚成立没多久,现在急切需要资源,所以呢,我给你牵了牵线搭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眼光?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几个大老板,你也可以从中获益匪浅。如果没有的话,我这个老乡也可以给你推荐几个,怎么样?”刘建国淡淡的说道,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他的城府早就被磨砺的炉火纯青。
“谢谢刘叔,我还真没什么门路。既然你愿意替我担保,那我就试试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如果真有什么不错的机遇,到时候还希望刘叔您能照顾一下。”赵涛说完,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刘建国,然后自己点上了一支。
“好吧。”刘建国吐出一口烟雾,说道:“你这个人不错,有魄力。”
“刘叔谬赞。我就是想赚钱养活媳妇。”赵涛呵呵一笑,说道。
“我听说,你媳妇是农村的?”刘建国问道。
“是啊,她原来是农村的,嫁给我之后才变成城镇户口。”赵涛回答道。
“那她父母的身体还好吧?”刘建国再次问道。
“挺好的。”赵涛说道。
“你结婚的时候,没少花钱吧?”
“这倒没有。我媳妇娘家也有些背景。”
“我记得你曾经是在县政府上班。”
“没错,是在县政府。”赵涛说道。
“如此说来,我们也是有渊源的。”刘建国笑着说道。
“对啊。”赵涛点了点头,说道:“刘叔,你看我们合伙做生意怎么样?我虽然在县政府当副科长,但是,手头上却一直都缺乏资本运作的渠道。现在,我听闻刘叔您在省里有些影响力,如果你肯帮我一把的话,咱们绝对能够挣到一笔钱。”
“哦?”刘建国眉毛微扬,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应该知道我在政府部门工作,对于市内的一些消息很灵通的。”赵涛说道。
“那你能告诉我,哪条街道的楼盘值钱吗?”刘建国淡淡地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赵涛摇了摇头。
“不清楚就算了。你觉得我像傻子吗?我凭什么相信你呢?”刘建国说道。
“这个……”赵涛犹豫了。确实,他不知道哪条街的价格更贵,如何让刘建国相信自己呢?
“好了,你回去吧。”刘建国站起身来,准备送客。他已经懒得继续和赵涛废话下去了。
“刘叔,别急着走嘛。我有办法证明给您看。”赵涛赶紧拦住了刘建国。
“哦?”
“我知道有个人认识一个土豪,他手里掌握着全市所有楼盘的销售权。我想,您可以去找找他,看看有没有便宜点儿的楼盘?”赵涛想了想,说道。
“土豪?什么叫做土豪?”刘建国有些疑惑。
“就是富二代、官二代或者官三代。”赵涛解释道。
“那他的楼盘卖的贵吗?”刘建国问道。
“这个倒不贵。因为那栋房子是精装房,而且
还有两百平米“开会吧”。崔永爱说道,看着众位下属。
“那……就先开始吧”,王涛想了半天才找出这几句话,不过他还没说完,崔永爱便抢着打断了她,“等等!”她把头转向王涛:“为什么不直接开始呢?难道不知道现在开会很紧张吗?”
“哦……因为……因为我也不太清楚……”
“你是哪儿的啊?你不清楚,我更不清楚了。”
“哦……我叫王涛,从山西来,以后请您多关照”。
“王涛?呵呵,好啊,希望你在我手下工作愉快。”
“谢谢崔主任,您放心吧,我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崔永爱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坐在桌子旁边,拿起笔,准备记录。
可就在此时,赵涛却突然说了一句话:“哎,对了,王涛刚刚不是问你是那儿来的吗?你应该告诉他”。
崔永爱微微一愣:“对呀,王涛,我应该跟你说一声。其实,我原名叫做侯小丽,但我习惯用‘永爱’两字当名字。
“嗯?原名?侯永爱?那你父母姓侯吗?”王涛脱口而出。
“我父母早都死了。我是孤儿。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噢……”
“你问这些干嘛呀?王涛。”崔永爱脸色有点不悦。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王涛立刻闭嘴。
“崔主任”,这时候,赵涛说道,“您看这样行吗?今天晚上我们组织一个宴会。我和您单独吃顿饭,顺便聊一聊我工作方面的事情,您看行吗?”
听她提到这茬,崔永爱脸上稍微露出一丝笑容,“行啊!我也很久没去吃过饭了,正想尝尝咱们食堂的味道怎么样。”
“那好吧!”
“对了,你的名字挺特别的啊”,崔永爱又问道,“王涛,你是什么地方的?”
“山东农村的。家住平凉县。我爸爸是种田的。”
“哦?农村户口吗?”
“不是,我是平凉市的,我妈妈也是平凉市的”。
“怪不得,长得水灵”。崔永爱夸赞道。
“谢谢崔主任”,王涛赶忙答道。
“嗯……”这时,侯小丽站了起来,她走到崔永爱身前,“主任,今天晚上的酒席我帮您安排好了吧?”
“嗯,好,辛苦你了侯小丽,我今天晚上就喝白酒。明天我还要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不能喝酒。”
“哦?那好吧,我替您安排”。侯小丽说道,她转身离开。
赵涛看着侯小丽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化莫测,她似乎想说什么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了,现在开始讨论方案”。崔永爱说,“赵涛,你说一说自己的构思吧。”
“是!”赵涛点点头,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钟头。赵涛所描绘的这套新型建筑设计理念是:
整栋楼高三层。每间办公室面积相等,采光充足。采用的全是复式结构。
“如果按照你的理论,我们只需要一百二十个工人就够了。这些钱我们怎么解决呢?”崔永爱问道。
“崔主任,我觉得这个问题比较棘手,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资源来承包。我的计划是我们可以在市区租用五十间办公室,然后再招聘二十名技师。剩余的五十间办公室将成为库房,保证我们随时使用。”
“哦?那么说你是要雇佣一千五百名员工喽。”
“是的,这就是我的计划,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能否接受,毕竟这是一个投资巨大的项目。”
“这个项目我们接受,但是,我必须确认你的预算是否充分。”崔永爱盯着赵涛的眼睛。
“这个项目我计算过。我认为差不多能承担的了。”
“既然这样。你回去之后就开始筹划吧,越快越好”。
“是,崔主任”。
散会之后,王涛被叫到了崔永爱办公室,这次崔永爱并没有急于批示文件,而是仔细端详了她片刻。
“崔主任,我脸上有什么吗?”王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你是怎么考虑的,要这么多人”。
“崔主任。你知道,我父亲是农民,我妈妈是寡妇,而我们兄妹俩没有依靠。我父母双亡之后我就靠卖菜挣钱。现在我们打算搬家,找一个安静的环节。我的计划就是招聘一千四百多名员工,把这栋楼装满。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卖菜,不需要另外再租办公室了。”
“嗯,你说的这个计划倒是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招募的都是普通的员工,真正的管理阶级还不愿意过来呢,你这是在浪费资源。”
“这个……我知道我招募的这些员工不符合国企管理条例,但是我觉得这个项目肯定能赚钱,所以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妥。至少,我们能维护这个城市的稳定秩序。我相信,即使有些人对我不感冒,他们也应该懂法,我们可以向法院起诉他们违规操作”。
“起诉他们?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属于诽谤罪”,
“崔主任,我没有诽谤任何人。但是我认为这个方案有它存在的价值。你不能仅仅用几十万元就买断它。你可能觉得这很亏,但是你想过没有,当一座大厦竣工后,我们每年的税收就是几十个亿。”
“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个大厦建造失败的话,你损失的不止几十个亿,你会失去很多朋友,甚至连命都赔进去”。
“我从来没有考虑这么多,但是我做事一向坚持实际利益最大化。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才不会被其他人轻视。”
“唉~~~”崔永爱叹了口气,他觉得跟王涛根本无法沟通,他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好啦!你走吧”。
“谢谢您,崔主任”。
王涛离开之后,崔永爱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好,哪位?”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我是崔永爱,请问你是李芸芸女士吗?”
“是的,我是李芸芸。你哪位呀?”李芸芸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呵呵,我是崔永爱啊。”崔永爱尴尬的说,“是这样,我们集团刚刚研制完新型材料,但由于缺乏资质,所以还在申报中。我希望你能过来指导一下我们的技改。我们会给予丰厚的酬劳。”
“你们的产品能否给我看一下?”
“可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需求随时跟我联系。我等你消息。”
挂掉了电话之后,崔永爱坐在椅子上思考起来。他不知道李芸芸究竟会不会答应这笔生意,但是崔永爱觉得这笔生意还是值得试一试的。因为,一旦李芸芸来到天涯市,那么,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以后他们想做什么事情都方便许多。这是一箭双雕的事情。更何况,崔永爱对李芸芸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他曾经听人说过李芸芸是一个性格火辣的女子,所以他也特别期待见到她。
第二天,王涛就去找了李芸芸,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并且邀请她明天去天涯广场的项目指挥中心参观。李芸芸欣然应允了。
晚上,王涛又和赵涛吃饭的时候提及了此事,赵涛表示,这个项目他会全力支持。
第二天早晨,王涛先是来到了天涯广场的建筑施工中心,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楼顶上有一块玻璃棚顶,旁边还竖立一棵梧桐树,这就是今天招聘员工的地方。这栋大楼的设计图纸是赵涛画出来的,他的初衷是要把这栋大楼弄成高档住宅小区的样式。当然,他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早就来到这里,看着这栋楼,他忽然觉得这个项目很像梦幻岛那样的大楼。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兴奋,有些激动。
“小伙子,你就是新任总监赵涛”。
“是的,崔主任,我就是赵涛。”
“哦!原来是你啊。”崔永爱拍了一下赵涛的肩膀说,“你在这方面还是挺有创造性的,比我们前几任总监强多了,你的设计很独特啊,这样的设计我们公司以后还是会采纳的,但是你必须加快速度,把项目赶紧做完,这样我们才能按照你的要求尽快开始施工,你觉得呢?”
“行,没问题,崔主任,我现在就去忙”,赵涛说。
“好,去吧,注意休息”,
赵涛走后,崔永爱站在玻璃棚下看着整幢大楼。
这栋大楼的整体布局呈三角形,前半段主体结构是一栋五层高的钢筋水泥混凝土结构大楼,中间一部分则是平房。整幢楼有一千六七百米长。整体占地超过三百亩。
赵涛的这套设计理念,主要是以三个方面为核心,一方面是整个楼层是由一排排的单间组成的,这种模式能够保证住户拥有足够的私密性。第二个方案是采取了一个类似于酒店风格的结构:整体呈圆柱形,底层是大厅,大厅两侧分别是厨房与卫生间,每个房间有门锁,房门都是单独的防盗门,而且是双层铁栅栏门,只留下一扇小门可供出入,这个设计也增加了安保措施。第三点就是在设计的基础上添置一个宽阔的落地窗,使用了全玻璃窗的设计理念。这种设计能够满足住户的居室需要。
这三点都是赵涛根据自身的经验,加以综合考量,才设计出来的,虽然看起来有些简陋,但是却具备极佳的效果,这是在首次出现这样的房屋模式。
在设计之初,赵涛就预估了这个设计的投资费用,大概需要三万元左右,而且,这个价钱还算是低的,因为他打算在整座楼上全部换上铝合金的墙壁和地砖,而且,还准备装上空调,再加上电梯的话,这一切花销大约需要四十万。这还不包括购买家具的费用,这些东西都要从国外运回来,而且价格也不菲。但是王涛决定要试一试,毕竟这样的楼房很少见,即便不赚钱也可以当做景点来卖出去。
在这套楼房的设计图上,他已经标注了一个小小的红圈,这代表着一条生财之路。王涛相信凭借自己的智慧肯定能够做好。他带着一份设计稿匆匆赶往了公司的建筑设计公司,那里将会对他的方案进行评审。王涛没有想到,他的设计图在这次招聘的过程中遭到了一次严厉的批判。他们认为王涛的设计方案太幼稚、太肤浅了,这样的设计不仅达不到预期效果,反而会给建筑企业的招聘制造困难。
王涛被这帮人骂得狗血喷头,他不敢声张,他怕影响招聘会。他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建筑设计公司。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他决定继续努力,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这天,王涛又去了一趟公司,但是他仍然受到了一致的阻碍,甚至还有人对他冷嘲热讽,说他这个设计方案就是胡搞乱搞,毫无技巧,不仅浪费资源,而且还会给企业抹黑。王涛非常气愤,他觉得这些人太不专业了,自己的方案哪里差劲了?他们怎么能否认呢?
王涛气鼓鼓的走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向崔永爱汇报这个情况,如果崔主任都认为他这样的设计有问题的话,恐怕真的很难拿到公司的项目。他来到了崔主任办公室,但是他敲了几下门都没人回应。于是,王涛直接推开了门。这个时候崔永爱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嘴里还叼着一支烟,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眼睛微闭着,眉头紧皱着,呼吸显得急促。
“崔主任,崔主任”
听到了王涛的叫喊,崔永爱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见是王涛,才松懈下来。
“什么事情?”崔永爱坐直了身子,把手指间的香烟掐灭了。
“崔主任,您睡着啦?我刚才找了您好久,您不知道,您在打瞌睡的时候,那些人又在攻击我了”,王涛抱怨道。
“哎呦,你别提了,我最近压力大的很啊”,崔永爱叹口气说道,
“压力大?为什么?”
“还能有为什么呀,你想啊,咱们的设计师都是新鲜出炉的,没有一个老牌的建筑设计师,你说咱们要怎么招募到有经验的设计师呀”
“那您也不能把压力转嫁到我的头上啊,您得想办法解决问题嘛”
“我倒是想,你也不看看咱们公司有什么?除了几个老弱病残的建筑设计师之外,其他的都是新招募的,咱们现在缺人才”
“这么说,我这个设计就白费劲了?”
“我也想给你个机会,让你把设计改的更符合市场要求,但是现在没有机会了。你走吧,我要睡一会儿,今天太累了”,
崔永爱摆摆手,示意王涛出去。王涛郁闷地走出了崔永爱的办公室。他感觉这是个错误的选择,但是,已经骑虎难下了。王涛决定先回自己的租赁房子里面休息一下。等明天一早就再去建筑公司碰碰运气。
王涛回到自己租住的单元后,他打开房间,躺在沙上,迷糊中他突然想起了李雪梅,她今晚还住在自己的隔壁吗?他记得昨晚和李雪梅谈论了很多事情,两个人谈完之后,她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不少。
这时,王涛忽然听到有人敲自己家的房门。王涛心里有点激动,这个时候,是谁会来拜访自己呢?王涛连忙站起来跑过去,打开房门。看到了李雪梅,原来她是担心自己一个人住害怕,所以特意来探望一下他。看到李雪梅的瞬间,王涛的心跳得快停止了。这是一位美丽高贵、成熟风韵的少妇。
王涛的目光一刻也移动不了,他盯着李雪梅看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嫂子,您来了”!
李雪梅笑了笑说:“我是来谢谢你的,我听说那天你把房子借给我住。还给我留了饭吃。谢谢你啦”
“嫂子客气什么呀,咱们是邻居,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嫂子您饿了吧,我马上做菜去”
李雪梅赶紧拦住他,她笑着说:“算了吧,你也一宿没睡,你先去洗个澡休息吧。我等你醒来的时候咱俩再聊”。
王涛听了李雪梅的话,感觉心中暖洋洋的,像是喝了蜜一般,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幸福极了。
王涛回屋子冲了个凉水澡,然后换了套衣服。他来到餐厅,准备吃饭。可是,他看见桌子上摆着两盘菜,一碗米饭,却没有看见李雪梅,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王涛疑惑地问崔永爱:“崔主任,嫂子人哪儿去了”?
崔永恩正在吃饭,听到王涛问自己。他抬头瞥了王涛一眼说:“她说肚子痛去卫生间了”。
王涛心里想:这个女人怎么了,肚子疼?这不是骗我吗?
王涛端起了自己的饭盆走进卫生间,看见李雪梅蹲在马桶旁边。王涛连忙把手搭在李雪梅的肩膀上面。李雪梅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用手拍开他的手。
“你怎么啦?肚子不舒服”?
“没事,我不想在卫生间待了”,
“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王涛看到李雪梅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他扶起了李雪梅,李雪梅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
王涛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李雪梅挤压的非常舒服,软软嫩嫩的。王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滚烫起来,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血液奔腾着。李雪梅感受到了王涛身体的异常。于是她抬起头来看了看王涛,只见他脸红耳赤的,目光灼热。
“小伙子,我肚子好多了”,
李雪梅说完从王涛的怀里挣脱开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厕所外面走了出去。
这一切看在王涛的眼睛里,仿佛自己犯了什么罪恶似的。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让王涛感到羞耻。王涛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此时的他,脸颊绯红,嘴唇有点哆嗦。王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走了出去。
王涛看见李雪梅在厨房里做着什么。王涛看到,锅台上摆放着一些菜蔬,李雪梅正在清洗着什么,看上去像是一条鱼。王涛走近李雪梅,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王涛说:“嫂子,你这是干嘛,弄一条死鱼干嘛”。
“我今天晚上炒一盘鱼肉,尝一下味道”。
“你真的没事?要不,我给你叫辆车,我陪你一块去看看吧”。
李雪梅微微地摇了摇头说:“没事儿,我真的好多了”。说话间李雪梅又拿起一条鲤鱼清洗起来。
王涛在厨房帮助李雪梅烧火。李雪梅一会儿做一道,一会儿做一道,忙活了半天,鱼汤煮沸了,鱼香四溢。李雪梅盛了两碗,分别递给王涛和崔永爱一人一碗。李雪梅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两个男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崔永爱边吃边夸赞道:“嫂子,这鱼汤太鲜了,简直是人间美味呀!”
李雪梅谦虚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只是你嫂子我做得比较麻烦而已”!
赵涛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说:“嫂子,你做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刚刚做了菜,我都舍不得下筷子。嫂子,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留下来跟我们一块睡吧”。
“哎呦!这怎么行啊”?李雪梅说。
赵涛说:“怎么不行啊?你是我嫂子,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崔永爱插嘴道:“你们俩瞎扯什么呀?雪梅,你今天晚上还是回城里去住吧,我怕你丈夫误会”。
王涛看了李雪梅一眼,见李雪梅正在低头吃着鱼肉。
“我不管,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在这里住”。李雪梅说。
赵涛说:“我劝你还是别住在这里了,万一你的丈夫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李雪梅说:“没关系的,他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我打电话给他了。”
李雪梅看了一眼王涛,继续说:“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丈夫那人,他不回家是正常现象”。
赵涛看了王涛一眼,对王涛说:“老弟,我看还是算了吧,别让李雪梅为难了。你看她那么累,肯定是不想回去”。
“嫂子”,王涛说,“我今天晚上还要值班呢。明天早晨才下班。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
李雪梅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钟了。她看了一眼王涛,然后对赵涛说:“赵涛,谢谢你,改天请你到我们家吃饭”。
王涛说:“我就不留下来了,我先回去”。说着,王涛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停顿了片刻,他转过身来,对崔永爱说:“兄弟,你明天上午九点来接我吧。我在单位等你”。
赵涛和李雪梅把王涛送到门外,王涛看到楼梯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王涛看着这些红彤彤的灯笼,忽然想起了他父母结婚的场景,他的眼眶湿润了,他忍不住想哭,泪花闪烁。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走了出去……
回到了局里,王涛立即召集大家开了一个碰头会议,王涛对大家说:“最近,县里的治安形势很严峻,我们局要做好防范措施,以免遭遇群众袭击。我的意思呢,明天我带几个人到附近的派出所巡逻一圈,保护一下民警的安全。”
“好,我赞成!”副局长陈国栋说,“这个时候确实需要注意安全!”
崔永爱说:“我也认为应该保护好治安环卫的同志。”
会议散了之后,王涛回到办公室,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李雪梅的电话,李雪梅告诉王涛,她明天不用上班了,她要在医院照顾她婆婆,让王涛不用来医院了。王涛听后,感到特别遗憾,李雪梅的声音有些哽咽:“王科,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可是我必须要去照顾我婆婆,你不知道我婆婆病危的事情。我今天下午就赶回城里,明天再来照顾我婆婆”。
王涛想想也有道理,便答应了李雪梅。
第二天,李雪梅没有来上班,王涛一个人去派出所巡视。他刚进入派出所,派出所的一名警察拦住他问道:“你找谁”?
王涛看着警察问道:“我找崔永爱,崔队长在吗”?
警察指着前面的一排房间说道:“崔永爱今天上夜班,现在估计在宿舍里躺着吧,你到他宿舍门口敲敲门,叫一下他”。
王涛向警察点点头,向崔永爱的宿舍走去,王涛轻轻敲了两下门,崔永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王涛问崔永爱:“今天晚上值班啊?”
崔永爱笑嘻嘻地说:“是啊!”
王涛又说:“我今天晚上值班,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到我家里一趟,顺便去我家里拿钱,昨天忘记跟你说了,你放在我车上了”。
崔永爱惊讶地问道:“什么钱呀”
王涛说:“你昨天忘记交代给我妈买东西了,今天晚上我妈说她想吃糖醋鱼。我没有带钱。我看你还是明天上班了给我捎点钱,你给我捎多少合适”?
崔永爱挠了挠头说:“我还真的忘了”!
两人闲聊了一阵,崔永爱就走了,王涛回到办公室,一直呆在那里发愣,崔永爱给王涛的印象并不差,他觉得这个人不像坏人,而且崔永爱对李雪梅也非常好。虽然他不清楚崔永爱对李雪梅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他却知道李雪梅对崔永爱并不反感。崔永爱给王涛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不是那种喜欢耍滑头的男孩,而且他对待工作认真负责。这让王涛对崔永爱高看了几分,他甚至希望这个崔永爱是李雪梅的另一半。
王涛回到宿舍,洗完澡,倒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忽然想起自己还欠张芳芳四千块钱。王涛决定到银行里存款,把这笔账补上。王涛换上衣服,戴上帽子和手套,锁好门,出了宿舍门,他来到了市区最繁华的商业街,他在一家银行的atm机旁边停了下来。王涛把自己的银行卡插进了atm机里,输入密码,然后查询余额。
当数字显示出“0058万”时,王涛被吓了一跳,王涛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虽然只有零头的零头,但那也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王涛看着余额,犹豫着,他想到:我一个月的工资,也许就有三五百元,如果把这四千块钱取出来,够吃上一段时间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卡,把钱转到了自己的卡上。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王涛开车来到医院,他按响了李雪梅的门铃,李雪梅从门后露出了脑袋,问王涛:“你来了,我婆婆醒了,你帮忙看看”。
李雪梅拉开了房门。王涛一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李雪梅说:“婆婆喝醉酒了,刚睡醒。”李雪梅的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王涛看到了李雪梅白衬衫里边的两座山峰,他不敢多看,怕引火烧身。王涛坐到了炕沿上,伸出手探了探婆婆的脉搏。然后说:“婆婆这几天受累了,体内积聚了很多寒气,我先给她熬点姜汤驱除寒毒,以免伤及身体根本,然后我给她扎针,让她慢慢恢复”。
李雪梅听说婆婆喝醉酒了,急切地说:“那快点给她施针”。
王涛站了起来,脱掉鞋,爬上了炕,把被褥掀起来铺平了,王涛跪在炕沿上,双膝跪地,他从药箱里掏出了银针盒,然后拿出银针,开始给婆婆扎针。
一番折腾,婆婆的寒毒驱除了,她慢慢苏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儿媳妇,眼神有些模糊,她说话的声音微弱,语无伦次:“我是不是死啦”?
李雪梅看着婆婆,流泪了,说道:“妈!你不会死,你活着呢!你是在做梦。”
“哦……”崔母看了一眼王涛,然后对李雪梅说:“你们都是好孩子,妈不怪你们。你们回吧,不要管妈了。”
李雪梅哭着,扶住崔母,说道:“妈!咱们回家吧”!
崔母摇晃了一下头,说道:“妈在医院呆习惯了,哪里都不想去,我要住这儿”。
“妈——你回家去吧,家里还有一个卧病的老爷爷,需要您呢,你难道忍心丢下他”。李雪梅哭着哀求道。
“哎呀——你看,我把这茬儿忘了”。崔母拍了拍额头,说:“你赶快送我回家,你爸还等着我照顾呢。”
李雪梅搀扶着婆婆站了起来,崔永爱帮助她们提着包,出了医院。李雪梅扶着婆婆打了一辆出租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李雪梅把婆婆安顿好了,她才放松一口气。李雪梅想回单位上班,可是现在她连上厕所都成困难,更别说去单位了。
王涛看李雪梅一副疲惫的样子,劝说道:“你今天请假算了,明天再去上班,反正我在单位也帮不了你啥忙,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李雪梅说:“我在单位没法上班,还是回家吧,反正我的工作都辞了,在单位没有意思,还容易被人欺负”。
王涛说:“要不,我给你找个保姆吧。”
李雪梅说:“我不用人伺候,你也不懂得怎么伺候人。”
王涛说:“这样也行,反正我每个月给你寄六千块钱,足够你花销”。
李雪梅笑着说:“谢谢,不用,这点钱我还挣得来。再说我现在也不缺钱,有个人在我耳边唠叨,我也烦闷”。
王涛想了一下,说:“既然这样,那你明天就请个假,早晨回来吃饭,我给你做饭”。
李雪梅点点头,说:“你做得菜不错,但是你还太年轻,做出的菜不能入口,你应该娶个老婆,给你做饭,做饭比较辛苦,但是却又能赚到不少钱”。
王涛感觉李雪梅真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他说:“你说的这个建议倒挺诱惑的,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我的事情不急”。
李雪梅笑了,她说:“王涛,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我不能耽误你。其实,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你的前途无量,你完全可以拥有更美丽的未来”。
王涛说:“我知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你也不必为此担忧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你不必想得太多。”
这时赵涛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李雪梅和王涛,笑了一下说:“看来你俩聊得挺愉快”。
王涛说:“我正跟雪梅研究明天晚上请你吃饭呢”。
赵涛笑嘻嘻地说:“吃饭可以,不过咱们还是先谈点正事”。
崔永爱看着赵涛说:“咱们之间还有什么正事,你就直接说吧”。
赵涛笑了,他说:“我们两家的父母已经见过面了”。
“啊!这么说,咱们的婚期近了”?
“差不多是这样,具体日子还没有订”。
“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了?”
“不是一家人也不是亲戚了。”
崔永爱问赵涛:“咱们两家结为姻亲以后,我们应该如何相处?”
“我们各退一步”。赵涛答道:“结为亲家以后,两家人应该互相尊敬,相处融洽。当然,你们可以互相调侃。我们的婚礼办的低调一点儿。”
崔母突然插嘴道:“不,不!我们一定要风光大嫁,这样我们脸上才有光彩,我们崔家在江城市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赵涛笑了,说:“伯母说得很对,我们确实应该风光大葬。我刚才说,各退一步,我们两家各自派三名代表参加婚礼,这样大家面上都过得去”。
“那你看派谁去呢?”
“这件事由雪梅决定”。
李雪梅说:“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好”。
“雪梅,这是你的事,你决定”。
李雪梅说:“既然这样,那就让永爱和雪莹姐参加吧”。
“这个主意好”,赵涛说:“我也赞成,雪莹姐和雪梅是孪生姐妹,长得像,性格也像,让他们姐妹俩去参加婚礼,肯定非常漂亮”。
崔永爱说:“既然这样,我就带着雪莹姐一块去吧”。
崔永爱和雪莹商量好了,就准备收拾东西。
李雪梅拦住雪莹说:“不用收拾东西了,咱们回家睡吧,我现在动都动不了”。
雪莹问妈妈说:“妈,你要是累了就坐车,我开着车带你回家”。
崔母看着李雪梅说:“孩子,我看你精神状态不佳,要不然你先回家休息几天吧,等身体恢复好了再上班吧。你爸现在还没有醒”。
雪梅说:“没事,我可以坚持,我爸爸不会有事的”。
这时,李玉春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几张报纸,说:“妈妈,你看,你看这些报纸,上面登出了咱们家老房屋的旧址,你看”。
李雪梅接过报纸,看了看,对李玉春说:“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李玉春把那几张报纸递给李雪梅,李雪梅仔细地看了看,原来,报纸的版面上刊登了江城市政府拍卖老宅子的消息。
“妈妈,这是真的吗”?雪莹看着崔永爱问道。
崔永爱摇着头说:“我怎么能告诉你呢,那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遗产,你们两个千万别乱传话”。
“哎呦,老崔,这种事你越瞒着对咱们越不利,这是政府的决策,你越掩盖就是欲盖弥彰。”李玉春说。
“我知道,但是,咱们家这栋房子,是爷爷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财富,我们不能把它卖掉”。崔永爱固执地说。
李玉春说:“你糊涂呀,咱们把房子买下来不行吗”。
崔永爱瞪了一眼丈夫,说:“你傻了呀?这房子是祖传的,咱们要是把这房子买下来,别人会怎么说咱们呢?”
“老崔啊,我看你就是迂腐,咱们不把祖传的老宅子变现,那房子岂不是白放着了?”李玉春继续劝说丈夫。
这时,赵涛说:“叔,这个事情你们两口子商量一下,毕竟这是你们两家共有的财产,我只是个外人,所以这件事我不发言”。
赵涛说完转身离开了。崔永爱看着丈夫的背影,又看了看婆婆和女儿,心里五味杂陈。崔永爱叹了一口气,说:“雪梅,我看你还是听我妈妈的吧,你现在不能做决定,你需要冷静冷静,我理解”。
李雪梅说:“老崔,我想了一天,你说的对,咱们把老房子买下来,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会把它留在家里,至于我爸爸是死是活,我不敢保证,但是,我绝对不会卖掉老宅子的”。
崔永爱说:“你这是犯傻呀,你现在不懂得经济,这房子不值钱,只要我们把它买下来,就可以按揭,你可以慢慢偿还贷款,这样,房子就属于我们了”。
李雪梅想了半天,说:“你让我再好好思考思考”。
晚上,崔永爱跟妻子躺在床上,崔永爱说:“老婆,如果你愿意,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买下那套老房子,这件事交给我去操办”。
李雪梅说:“老崔,你别瞎折腾,你的钱全都寄存在银行了,哪有多余的钱购买这么一大笔房子?”
崔永爱说:“老婆,我们今天去找赵涛商量这件事了,我觉得他的建议不错,这房子迟早要被拍卖,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我们自己花钱买下来,虽然是我们的祖辈留下的老宅子,但是,我们必须得为我们自己打算”。
李雪梅沉默了一阵,说:“你说得对,老宅子早晚是我们的。我想明天去医院看望一下父亲”。
崔永爱说:“我陪你去吧”。
第二天早晨,吃罢早饭,崔永爱开车送李雪梅去了县人民医院。李雪梅见到了父亲的病床,她的鼻子一酸,忍不住落泪了。
李雪梅走进病房,看着憔悴苍老的父亲,哽咽着问父亲:“爸爸,我听赵涛说您生病了?”
崔志刚睁开浑浊的双眼,艰难地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闺女,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昨天夜里做梦梦见你了”。
“呵呵,那是好事,你赶快跟永爱去把房子卖掉,我的病无碍的,过段时间我就出院了”
李雪梅说:“爸爸,我和永爱已经商量好了,把你的老房子买下来”。
“唉,这个决定我支持你们,我也不反对,你们把房子买了,我就能安心养病,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我没事,你放心”。
“爸爸,你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我会每隔几天来看您”。李雪梅说。
这时候,李雪梅忽然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
李雪梅看见崔永爱站在门外,于是说:“爸爸,您先休息吧,改天再来看您”。
李雪梅走到门边,关上了门,然后问道:“什么时候动身呀?”
“我们今天去,你跟我们一块去吧,你在家里呆闷了”。
“嗯”。李雪梅答应了一声。
崔永爱带着妻子李雪梅直奔县政府大楼而去。当李雪梅跟随崔永爱来到县政府办公室的时候,赵涛正好在。崔永爱看见李玉春也在,他们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谈的内容无非是怎样才能尽快地把房价炒起来,并且把这次房价上涨的原因归结到老房子的位置上,并提出要求,把那套老房子买下来。
崔永爱和赵涛谈判了半天,赵涛终于松口同意,崔永爱高兴坏了。李玉春则感到有点奇怪,按照规矩,这套老宅子不应该由崔永爱和赵涛出资购买,而应该由政府出面购买,但是,李玉春知道,这是崔永爱和赵涛达成的协议,他也不好说什么,李玉春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征求一下李书记的意见?”
赵涛说:“这种事情应该尊重法律程序,我们还是按照程序办吧”
赵涛拿着一份合同来到了李德昌的办公室。
李德昌正在批阅文件,他抬头看了看赵涛手上的文件,说:“你坐吧”。
赵涛把文件递给李德昌,说:“李书记,是这样的,我们打算把老房子买下来,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李德昌看了一眼文件,说:“我们不能违约,我们既然收了人家的房租,人家就要付我们租赁费,即使是把房子买下来,也要缴纳租赁费,我们应该遵守合同精神”。
赵涛说:“李书记,我们不是要违约,只是想把合同延长一些时间”。
李德昌摆了一下手说:“你们的这个计划很好,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你们这个计划根本不现实,如果你们真想卖掉老房子的话,可以采取拍卖的形式,或者找一个中介,这样比较靠谱”。
赵涛想了一下,说:“这件事等过一段时间再研究吧”。
李德昌说:“我理解你们的苦衷,可是,我们不能违约,否则将影响我们的官誉”。
赵涛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李德昌的办公室。
从李德昌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崔永爱的脸色阴晴不定,赵涛问道:“怎么样了?”
崔永爱叹了一口气说:“唉,李书记认为,老房子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为什么?我们不能违背合同精神啊!”赵涛有点恼火了,他想,这个李德昌简直是冥顽不灵嘛,老房子的价格已经很低了,还嫌少!
崔永爱说:“我也不清楚”。
赵涛说:“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把老房子卖了”。
崔永爱说:“可是我们不能违背合同精神呀,万一被人抓住,会影响我们的名誉”。
这两天,崔永爱想了很多。他最近遇到了很多棘手的问题,他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在权衡,在犹豫,他希望这一切都能顺利地完成,这样,他就可以轻装上阵,投入新的事业中去。
崔永爱想到,自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他需要更大的舞台来展示他的抱负。他想,既然李德昌认为那幢老房子根本不值那个钱,他何不把老房子卖了,换成钱来投入自己的事业呢?他想到就做,立刻拨通了张晓芳的电话。
张晓芳此时,正陪着李德昌在医院检查身体,她看见了崔永爱的电话号码。张晓芳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李德昌,走出了病房,来到走廊上,接通了崔永爱的电话,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有事吗?”
崔永爱说:“有事”。
“那好吧,你说吧”。
“我想把我爸爸的老房子卖了”。
“哦”,张晓芳显得有点吃惊,“怎么突然想到这样做呢?”
“前两天我碰到了赵涛,赵涛提醒我,让我把老房子卖了”。
“你们商量过吗?”
“赵涛提议,让李书记帮助处理这件事”。
“哦”,张晓芳说:“这件事恐怕李书记不愿意插手”。
崔永爱急了,说:“我也没指望他帮忙,他又不懂这个,你就说行不行?”
“你先别着急,我想一想”。张晓芳挂断了电话。
李德昌看见张晓芳进了病房,他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张晓芳笑了,说:“我觉得这件事我应该跟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
“崔永爱要把老房子买下来”。
“噢,你告诉他了?”
“我跟他说了”。
“那他怎么说?”
张晓芳笑了,她说:“我估计他们肯定不会买下老房子的,所以我就把你交代我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哦?他们为什么要买下老房子呢?”
张晓芳说:“赵涛说,他们是为了维护合同精神”。
李德昌说:“我看不尽然吧,他们可能另有其它目的”。
张晓芳问道:“你说他们会有什么目的呢?难道他们也要炒房吗?”
“呵呵,”李德昌说:“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我感觉这个赵涛对咱们有敌意,他好像巴不得咱们倒霉”。
张晓芳说:“那倒未必,你忘啦,他也姓赵,他的祖父曾经跟老房子的原户主关系密切,据说后来他的老房子拆迁了,他们就闹翻了脸,至于为什么闹翻,无从知道,我看,咱们可以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看看那些想炒房的人是什么反映,说不准能够让我们赚点差价,你看怎么样?”
李德昌听了张晓芳的建议,沉吟了一下说:“也行,我试试看吧,不过,你一定要注意保密,千万别泄露出去,这是商业秘密”。
“放心吧,老公,我绝不会出卖你的”。张晓芳亲昵地搂着李德昌的脖子撒娇,这几天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加紧密,彼此都很享受。
李德昌摸着张晓芳柔软的秀发,心满意足地说:“真好,如果这样能够长久下去,我死而无憾”。
张晓芳说:“老公,你说什么呢,咱们会活一辈子呢”。
李德昌说:“对,会活一辈子,不过,晓芳,这次你真的应该感谢我,我救了你们的命”。
张晓芳说:“老公,咱们夫妻一条命,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你救了我的命,就相当于是救了我自己的命,我们俩互相救援是理所当然的事”。
崔永爱在办公室等候消息,但是,崔永爱并不担心,他知道张晓芳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果然,崔永爱接到了张晓芳的电话,说:“赵涛同志答应了,明天晚上八点,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谈判,到时候,我带你一块去,看看赵涛到底是什么态度”。
崔永爱一喜,说:“太好了,你现在就派车到县政府门口接我,我马上赶过去,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崔永爱坐在办公桌旁边,等待张晓芳派车来接他。这时,崔永爱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来,他看了看号码,是王国祥的电话。崔永爱按下免提键,让电话里传来了王国祥的声音:“永爱兄弟,你现在哪儿啊?”
崔永爱说:“我在办公室,正在等车,今天晚上有个饭局”。
“是嘛?”王国祥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犹豫,“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朋友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崔永爱一怔,说:“我不是说了吗?还是算了吧,这样做对人家不公平,何况你的这位朋友是女同志”。
“哎呦,永爱兄弟,你是不了解,我这位朋友虽然是女同志,她的思想很开放,不拘泥于小节,你不用担心,再说了,你是副县长,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一个女孩子陪着,多寂寞呀?”
“我……”崔永爱刚想说什么,被王国祥阻止了,“永爱兄弟,咱们哥俩这么多年,你不是不信任我,实在是因为你没有遇上合适的,你说对不?”
“我……”崔永爱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确实是这样,他这么多年来身边只有陈怡一个女孩子,但是,他并不喜欢陈怡,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陈怡太单纯,没有什么社会阅历,这一点和王莉相比,差距太远,但是,他对王莉却是百般疼爱,王莉虽然没有陈怡漂亮,但是,他们有共同语言。
崔永爱叹口气说:“你是我最好的哥们,但是,我现在的确没有结婚的意向”。
“你是嫌弃人家姑娘家庭条件不好吗”
“不是”
“那你还怕啥?”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在一块的,再说,我也害怕耽误人家姑娘,我现在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永爱,咱们是兄弟,我告诉你,这个女孩子非常优秀,你娶了她肯定错不了”
“是吗,你见过她吗?”
“见过呀,怎么没有见过呢?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陈怡”
“哦,怪不得呢,那你跟人家谈恋爱吗?”
“我们没有谈恋爱,就是认识罢了,这个女孩子非常单纯善良,我们不合适”
“永爱兄弟,你怎么这么固执呀?”
“老弟,你是不了解我的情况”
“我怎么不了解你?咱们是穿开裆裤玩到大的铁哥们”
“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全听你的安排”
挂断了王国祥的电话,崔永爱感到浑身无力,他瘫软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脑袋,不停地揉搓着脑袋,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陈怡和李德昌卿卿我我,缠绵悱恻的场景,这让崔永爱既愤怒又伤痛,崔永爱感觉自己仿佛一颗心被挖走了似的。崔永爱拿起电话,拨打了张晓芳的电话,张晓芳的手机占线,他又拨打了张晓芳的电话,张晓芳在那边说:“老公,我正忙着呢,等会儿再聊”。
崔永爱气鼓鼓地撂了电话。崔永爱想,如果他的心脏病犯了,估计他连死的心都有了。他躺在那里想,这一切难道都是命中注定的吗?他想起了王莉,王莉曾经是那么的美丽,温柔,热情,那种美丽和那份热情,让崔永爱沉醉其中。后来,崔永爱慢慢的忘记了那份美丽,慢慢的把王莉忘在了记忆之中,直到他又一次碰见了王莉,他才猛然惊醒过来,原来王莉在他的记忆中从未离去,一直深深地烙印在崔永爱的内心深处,只是,这段感情太短暂,转瞬即逝,他甚至连王莉的影像都没有留下,更别提回味了,他以为,他和王莉之间的关系是一场梦幻,可笑的梦幻。他想起了自己刚进入仕途时候的艰辛,一路坎坷,好容易熬成了县长,又出了这档子事,他不禁苦笑了几声,看看表,快五点钟了,他站起来,准备下班。崔永爱走到自己的车前,刚拉开车门,忽然,一阵急促而尖锐的警报声划破了城市的夜空,刺耳的警报声把所有的行人吓得一愣神,紧接着,四辆黑色轿车闪烁着刺眼的红灯,飞驰而来。
崔永爱立刻明白了,自己恐怕要挨枪子了。崔永爱慌乱地跑到楼下,躲避到了一辆电瓶车旁边。
崔永爱的猜测一点也没错,这四辆车子停靠在了楼下,每辆车下来三个警察,他们二话没说,冲进屋子,搜查证件,然后带走了所有在单位的工作人员。
这一晚,所有的单位都被查封了,包括王国祥开设的娱乐场所,崔永爱和另外三名警察被分别戴上手铐,带到了市局。
在审讯室里,崔永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交代清楚了,他承认,自己利用权力谋私枉法,收受贿赂,挪用公款,贪污公款,包庇亲属违反《规定》,这一切罪证均由王国祥给予他的,他还指出,王国祥与他之间存在利益输送,并且,指出王国祥的女婿李德奎在他们公司有股份,涉及到几千万元的巨额财产纠纷。
在审讯室,崔永爱坦诚了自己所有犯罪的过程,交代了自己所掌握的王国祥的违纪违法证据,这个时候,崔永爱已经豁出去了,因为,崔永爱知道,自己活着已经毫无价值了,倒不如坦诚一些,或许还能减轻刑罚。
审讯室的门推开了,几个警察进来,为首的一个人对崔永爱说:“你先出去吧,有话问你”。
这时候,崔永爱才知道这几天来,自己竟然成了一枚棋子,一枚王国祥和张晓芳联合布置的棋子。
赵涛把崔永爱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对崔永爱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抓捕你了吗”?
崔永爱点了点头。
赵涛继续说:“我们调查你很久了,你的情况早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今天晚上,是最佳时机,王国祥和张晓芳都已经落网了”。
崔永爱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王国祥和张晓芳的手里,他感到有些沮丧,他叹了口气说:“真没有想到他俩这么卑鄙”。
赵涛拍了拍崔永爱的肩膀说:“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你放心,我们绝对会给你个说法,你也算立功赎罪”。
赵涛出来后,把这件事向副书记黄志浩做了汇报,当然,他隐瞒了崔永爱已经供认不讳的情形。
副书记黄志浩沉思了片刻,对赵涛说:“老赵呀,我们这样对待他,他会甘心吗”?
赵涛摇着头,脸上露出了尴尬的微笑,说:“这个,谁说得清楚,但愿他能够改邪归正,好好做人吧,否则的话,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副书记黄志浩想了想说:“老赵,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找他谈一谈,如果谈不拢的话,再采取必要措施。”
赵涛听完黄志浩的话,皱了皱眉头,心想,你们这是玩什么把戏呀?
副书记黄志浩见赵涛迟疑了,便补充道:“老赵呀,我们不要求他全盘托出,我们只需要他说出他所知道的一些情况。这样对他也有好处”。
赵涛觉得黄志浩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答应道:“好吧,我试一试”。
崔永爱被押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后,一位中校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打量了崔永爱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崔永爱”。崔永爱简单地回答道。
“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吗”?
“知道”。
“你犯的是严重的政治欺诈罪、滥用职权罪和经济犯罪罪等。”
“我知道”。
“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知道”。
“你是怎么跟王莉结婚的”?
“她是我的初恋”。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呢”?
“我喜欢她……”
“你这叫犯法”!
“是她追的我”。
“胡说八道!你说实话吧,为什么你要陷害王国祥和张晓芳,他们两个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他们,你知道不知道你犯下了弥天大祸”。
崔永爱闭上嘴,不吭声了。他知道,自己再也解释不清楚了,这时候,赵涛进来了。他看了看崔永爱,又看了看那名中校,说:“老周啊,咱们不要难为一个刚被拘留的人,让他冷静冷静。”
那名中校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说:“好吧,既然赵县长发话了,就暂时关在这儿吧,你们要密切注意这个家伙的动向,如果他敢有异动,直接枪毙”。
这个时候,赵涛对崔永爱说:“你不要担心,你的妻子已经被保护了起来,相信王国祥和张晓芳会尽快出来的”。
“谢谢赵县长”。
“你不用谢我,其实,这件事我们也脱不了关系”。
崔永爱看了一眼赵涛,没有言语。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赵涛站在窗前,默默地抽着烟,崔永爱也默默地看着赵涛,从内心来说,崔永爱还是感激赵涛救了他。
这个夜晚特别漫长,崔永爱一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睡不着觉。
第二天上午,赵涛和副书记黄志浩一同来到崔永爱的牢房,赵涛对崔永爱说:“你可以走了”。
崔永爱愣住了:“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走了,你已经被免除职务了”。
“哦,谢谢领导,谢谢领导”。崔永爱急忙给赵涛敬了个礼,然后离开监狱。
崔永爱离开后,赵涛对副书记黄志浩说:“领导,我想去看望一下王莉”。
黄志浩笑了,说:“这没有问题,我陪你一块去”。
于是,赵涛和黄志浩坐车来到了王莉家的楼下。这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饭点,王莉并不在家里,赵涛就在楼下等候,他怕王莉看见他尴尬。他拿起电话,准备给王莉打个电话。突然王莉从楼梯拐角走了下来。
王莉看了看赵涛,有点诧异,不知道赵涛为什么要到她家门前来。
赵涛看见王莉穿着一套运动装,戴了顶鸭舌帽,像个邻家小妹,他笑了,说:“我想看看你”。
“看我干嘛呀”?王莉有点脸红。
“想你呗”。
“哎呀,你越来越肉麻了”。
“我哪里肉麻了”?赵涛说。
“哪里都肉麻”。
“好吧,王莉,我们到街上走走好吗”?
“走走好吗,我有点累”。
赵涛拉起王莉的手就往街上跑,王莉挣脱掉他的手,低声骂道:“疯子”。
赵涛却不依不饶地拉起她的另一只手,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走吧,散散步。”
王莉说:“这才乖”。
两人来到市区的一条繁华商业街,在商场的广场上溜达了几圈。王莉说:“这次真要谢谢你,否则我恐怕就完蛋了”。
赵涛说:“不客气,举手之劳”。
王莉说:“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报答你,可惜我没有钱”。
“我说了,不需要你的报答”。
“你现在有钱了”?王莉忽然问道。
“我没有钱”。
“骗人”。
“我骗你做啥子”?
“你不是当官的吗”?王莉继续追问着。
“当官的怎么啦,我就算是当了官也不可能比你有钱吧,你看我的样子,一穷二白”。赵涛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
王莉把手搭在赵涛的肩膀上说:“你的衣服很贵”。
赵涛拍开王莉的手,说:“你不要乱摸,你是女孩子,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好哇,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随便的人”。王莉突然把身体靠近赵涛,一把搂住了赵涛。
赵涛一惊,赶紧躲闪:“你不要闹了,我们是兄弟”。
“呵呵,你想占我的便宜,我偏不让你得逞”。
这时,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赵涛赶紧推开王莉,说:“你不许闹了,有人来找我了”。
王莉说:“好,你先走,我一会儿到家里吃饭”。
“你不用回来了”。
王莉笑了,说:“你太霸道了,好,我就不回来”。
赵涛走了,王莉也走了,但愿王莉能够平安度过此劫!崔永爱默默祈祷。这种事情,崔永爱帮不了什么忙,唯有等待命运的裁决。
这一段时间,张晓芳在家里养胎,她的父母也搬进了城里居住。张晓芳怀孕已经七个月了,肚子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圆润,她每天吃好喝好,精神状态特别好,这个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张晓芳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辈子无法再有孩子,所以格外珍惜。
这天下午,张晓芳接到了崔永爱的电话。她高兴坏了,她迫不及待地问:“崔大哥,我妈妈怎么样了”?
崔永爱说:“放心,已经平安了,不过,你还必须在医院呆半个月,等待观察期结束后再返回家里。”
张晓芳松了口气,说:“太好了,谢谢崔大哥!”
挂断电话,张晓芳又哭起来,她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爸妈突然出事了。她擦干净泪水,告诉自己要坚强,她要照顾爸妈,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她给李丽打电话,问清楚了爸爸的病房号,然后提着包匆匆来到了爸爸的病房。张晓霞刚从美国回来探亲,她看见姐姐憔悴成这样,忍不住落下泪来。
张晓霞问姐姐:“怎么搞的啊”?
“唉,还不都怪那个赵涛和李丽”!
“赵涛”?张晓霞想了半天才记起这个名字,原来他叫赵涛。
“对呀,就是他们俩合伙害死了爸妈”。
“那李丽呢”?
“李丽”?张晓霞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听妈妈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具体长什么模样早忘记了。
“姐,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先去看看爸妈,我们再商量吧”。
张晓霞陪伴着姐姐一块儿去了妈妈的病房,护士让姐姐单独跟爸爸聊几句,张晓霞和妈妈一边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爸爸。
妈妈对爸爸说:“老头子,咱闺女回来看你了”。
爸爸睁开眼睛看见张晓霞,伸出双臂要抱抱,张晓霞扑在爸爸的胸膛上,嚎啕大哭起来。张晓霞的爸爸轻轻抚摸着张晓霞的脑袋,慈祥而又温柔。
妈妈说:“你们爷俩慢慢说,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
等到妈妈走了,爸爸握着孙女的手问:“晓霞,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暂时想留在江城上班,我喜欢音乐,还想唱歌跳舞……”
“傻丫头,你现在还小,还不到三十岁,就要抛弃你爸妈去上班,你爸妈怎么活啊,我们不求你赚多少钱,你要给我们养老送终啊。”
“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能死,我也不会死,我只是暂时离开你们,我会尽快回来看你们,我舍不得你们。”
“晓霞,你不是三岁小孩了,你懂得事情越来越多了,我们不能耽误你”。
“不行,爸爸,我不会丢下你们的,我要在你身边孝敬你一辈子”。
“傻瓜,你不走你的前程怎么办?难道你真想嫁给一个瘸子或者哑巴吗?”
“我不怕,我就是嫁给瘸子,我也要陪在你们身边。”
“晓霞,我们知道你孝顺,你现在年纪小不懂事,我们会替你操心,你现在应该考虑一下将来的婚姻,你不能耽误人家姑娘啊”。
“爸爸,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谈,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你们放心吧,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如果你们觉得累了,你们就辞职不干了,我可以养着你们,我不嫌弃你们年龄大,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们”。
“唉,你们姐妹两个人真不省心,你们姐妹俩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你爸爸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收养了你和你妹妹。你们姐妹俩人要互相关系好,要相依为命”。
张晓霞含着泪答应着,其实她并不想离开父母,因为在这个城市里没有朋友,除了崔永爱之外,其它的人都很陌生,即使认识了几次,也都只是泛泛之交。但是,张晓霞深切地知道爸爸说的是对的,自己不能继续耽搁了,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应该寻找自己的人生了。
“爸,妈,我明白您们的意思了,您们放心吧,我肯定会把你们当做我的爹娘一般孝敬的”。
“晓霞,你能理解就好,我们不想拖累你”。
“爸,别胡说,我不会抛弃你们的,哪怕我一辈子嫁不掉,我也愿意陪伴着你们”。
“孩子,你还太年轻”。
“我知道,我不小了,我不会再犯糊涂啦”。
张晓霞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感觉到浑身虚脱,她靠在路边的树上,缓缓地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然后拦了一辆车去了酒店,她需要洗澡、梳妆。这几天的奔波和折磨,令她显得疲惫不堪,虽然她竭力地掩饰,但是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她需要用香皂好好地洗洗,让自己恢复元气。
张晓霞来到浴室门口,敲敲门,然后推门进入浴室,此刻,热气腾腾的浴缸里,泡沫弥漫。张晓霞脱下衣服,坐进去,水温恰到好处,舒服得直哼哼。
“晓霞姐,要我帮你搓背吗?”赵涛嬉笑着问道。
“去你的!”张晓霞一脚踢在赵涛的屁股上,赵涛躲闪不及被踹倒在地。
“晓霞姐,我错了”。
“错哪了”?
“错在没把话说清楚,差点闹出误会来”。
张晓霞突然笑了起来,她从浴缸里站起来,穿上睡裙,走到镜子前照了照。
“哎,我怎么变成这个德性?”张晓霞突然感觉自己邋遢极了,连忙跑出浴室。
这时,赵涛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张晓霞看着赵涛笑道:“我告诉你,你别打我主意。”
“晓霞姐,你这是哪里话,我赵涛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赵涛赶紧表忠心。
“赵涛,我现在需要洗个澡,换一套衣服,你能帮我买点东西吗?”
“好的,没问题,我保证在你回家前给你带回来”。
赵涛刚走没有两步,张晓霞又喊住他:“赵涛,你去买条裤子”。
“晓霞姐,你是要裤子还是要内衣”?赵涛暧昧地笑了。
“我的腿受伤了,不能乱动,买条短裤就可以了”。
“晓霞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骗你干嘛?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我这就去”。赵涛急匆匆地离开了。
张晓霞在酒店里吃完饭,就准备离开酒店。
崔永爱问她:“晓霞,要不要我陪你回家”?
“不用了,崔叔叔,今晚我还有事情,明天早晨见,谢谢崔叔叔款待”。张晓霞微笑着回答。
“晓霞,我看你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你是不是有什么困惑”。崔永爱问道。
“哦……是啊,我有一件大事还没有做呢”。张晓霞装模作样地叹息道。
“什么大事?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助你呢”。
张晓霞抬头望着崔永爱,她看到崔永爱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她犹豫了片刻才说:“我想结婚了,我要嫁人,但是我担心我的钱不够”。
“哈哈……你说的不是小事,而是大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其实,我是个私营企业家,我的财富足够支撑起你的梦想,所以你根本就无须担心”。崔永爱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你是私营企业家?那你怎么到我家去住?”张晓霞惊讶的问道。
“这就是秘密,我是个商人,商人逐利。我在美国投资了一个矿山,但是这个矿山需要一位优秀的管理人才,我就想你了,就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等到我找的那名合适的管理人选培训好后,我就会离开这里。我不喜欢和外人住在一起,我只喜欢跟你们住在一起”。
“哦,原来这样,崔叔叔,我真羡慕你,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教授呢”。
“我现在不仅教书育人,我还搞房地产呢,你看看这些设计图纸就都是我设计的”。
张晓霞拿起一张建筑设计图仔细观看,这些图纸确实很漂亮,尤其是最后的一幅设计图纸更是巧夺天工。
“你看出来这幅设计图纸的价值了吗”?
“恩,崔叔叔,我看这张图纸应该不便宜”。
“呵呵,晓霞,你真聪明,如果这个项目成功的话,我至少收获数亿美元,我不缺钱。晓霞,既然你想嫁人,我也不勉强你,但是我希望你找一个真正疼爱你的男人”。
张晓霞沉默了,良久,张晓霞幽幽地说道:“崔叔叔,我已经不记得我结过婚了,我的第二次婚姻很悲剧,丈夫在外面包养了一名三流演员,结果,我被赶了出来,然后就遇上了你,我一度怀疑,这是命运使然”。
“晓霞,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力,你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但是,你的父母会不会怨恨我”。
“不会,我爸爸不相信我结过婚,因为他一直反对我谈恋爱,他只认准了你”。
“晓霞,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今天,我把你送到楼底下就行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再见”。
“崔叔叔,我们明天再见”。
张晓霞刚坐到沙发上,门铃响了,张晓霞猜测可能是赵涛买回来了。她打开门,果然是赵涛拎着袋子走了进来。
赵涛关掉电视,拿出一条红色格子的短裤递给张晓霞:“快点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张晓霞拿着这条短裤,看了看赵涛,说道:“赵涛,你先出去”。
赵涛一边转身向外走,一边说:“晓霞姐,有什么事叫我”。
张晓霞把赵涛赶出了卧室,并锁好了卧室的门。
当她脱掉身上的浴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她愣住了!镜子里的女人居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皮肤依旧白皙嫩滑,但是她已经长了一脸的皱纹。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了。张晓霞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她想到了赵涛曾经给她看过的她和赵涛在床上疯狂的照片,她知道,赵涛一定是趁自己喝醉酒的时候偷拍下来的,她恨死那个姓赵的小伙子了。
这一夜,张晓霞彻底失眠了,她一会儿想象着自己年轻时的美貌,一会儿想着自己如何摆布一个年轻帅气的孩子,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她甚至幻想着那个年轻的孩子就是崔永爱,于是,一夜之间张晓霞竟然哭泣了一整晚……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了进来,张晓霞慢慢睁开眼,却突然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张晓霞连忙用手捂住了胸口,然后紧闭双眼,假装睡着的样子,这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因为她害怕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她从小就是一个胆怯的姑娘,因此,她的童年一直都活在阴影里。
崔永爱看着这个小女人害羞的样子,不禁莞尔,于是俯下身,张晓霞立刻推开他,骂道:“混蛋!滚”!说完,裹好浴巾,冲向卫生间去了,留给崔永爱一个背影。
崔永爱摇摇头笑了,这才是一个小女人该有的样子嘛,崔永爱穿戴整齐后,出去吃了早饭,然后开车离开了张晓霞的住处,这是一栋独立别墅,是张晓霞在省城租的,她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五年,从没有让别人住进来。
崔永爱开始的时候以为她在骗自己,可是,当他看到那些设计图纸时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租这套别墅,因为她的房屋设计师就是一位设计界的大师。
一晃几年过去了,她的青春渐渐逝去,她已经无法再等待那位大师了,而她自己则选择退隐,她决意做一家珠宝店的销售员,可是这些年来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她的公司越做越大,现在已经开遍了江州市所有的省份,但是令她伤痛的是,她仍然找不到那个陪伴着她走了将近六年的男人。
赵涛开车到达公寓楼下,他看到张晓霞穿戴一新,站在楼下等着他,于是他加快脚步,来到她的跟前。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的问道。
“晓霞姐,你不欢迎我来啊?”赵涛调侃道。
“你胡说八道啥?”
“我听说你要到国外去,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唉,我这次去是去培训的,我想去米兰看看,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支持你的决定”。
“谢谢你的理解”。
“走吧,我送你到机场,然后我去公司上班,你路上注意安全,一切都顺利”。
两人一起出了门,张晓霞挽着赵涛的胳膊走出了公寓,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脑袋靠在赵涛的肩膀上,而是保持了一段距离,这让赵涛感觉到一丝落寞,可是他也只能这样忍受着。
“晓霞,我听说你和李董谈崩了”。赵涛说。
张晓霞叹口气说道:“算了,不提他了”。
赵涛看到张晓霞对李志雄的态度冷淡,也不敢深究,他问张晓霞道:“你真的确定要到米兰去吗?”
“嗯,这是我父母给我安排的,我不能不听”。
“那好,我尊重你的决定,希望这次你能顺利归来”。
“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还会回来看你的,我还会带上我爸妈给你准备的礼品”。
“那太好了,晓霞,咱俩的约定可不许反悔哦”。
“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晓霞说。
汽车停在了机场停车场的停车位上,张晓霞拉开了车门下了汽车,挥手告别了赵涛。张晓霞刚刚迈进候机厅,就看见了李志雄。李志雄一脸焦急地走了过来,拉着张晓霞问东问西。
“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你让我怎么办啊,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李志雄激动地吼道。
“志雄,咱俩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我想找一个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人结婚,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们俩都是成年人了,不应该再拖累彼此,所以,我们分手吧,从此各奔东西”。张晓霞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很疼,可是她必须这样做,因为她是一名设计师,如果被李志雄耽误了,自己就会错失一个好机会,这些年来她之所以不愿意交男朋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李志雄在纠缠她,而且这个人死赖着不走,所以张晓霞一怒之下才辞掉了李氏集团设计总监的职务,自己单飞了。
“你,晓霞,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这样扔了,你让我……”。
张晓霞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在三年前就完了,我也知道我们在一起是不合适的,我们相互之间也都缺乏信任,更何况是感情呢?既然不能长久地在一起,还不如早点结束,免得彼此尴尬,再说了我们在一起也是浪费钱财,我还得养你,还得给你花钱,我何苦呢?我们分开吧,各奔东西,各求所需,岂不是比较合适?”
“我不服气,这些年来,我为你付出的够多了,凭什么我就得不到你的感情?”
“志雄,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之间存在很多的问题,我知道你的脾气秉性,也知道你在外面玩弄多少女孩子,所以我才离开你,不想和你继续在一起了,这是为了咱俩好,你好自为之吧,祝你旅途愉快”。
张晓霞说完就朝登机口走去。李志雄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张晓霞消失不见了,他才恍惚地向机场外走去,坐在车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串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他简短地问道:“喂,你好,是李先生吧?”
“你是?”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这让李志雄吃了一惊。
“你好,我叫赵涛,是张晓霞的男朋友,请问您是李先生吗?”
“哦,原来是赵兄弟,是这样的,晓霞今天下午五点半的飞机,我想去送送她,我不知道去哪里?”李志雄说道。
“你等着我,我去帮你订票”。
两人在火车站碰头后,赵涛带着李志雄买了去纽约的机票,这次的航程很顺利,当晚就到了纽约,他们先住在酒店里休息,明天一早就去找张晓霞。
张晓霞在酒店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她揉着眼睛起床去了客厅,却看见赵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吓得赶紧把房卡塞给了他。
“我们走吧,我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饭馆,我们吃点东西去机场,还要坐车呢”。
张晓霞没吱声,默默地收拾好了行李箱,两人一齐走出了宾馆。这个时候,赵涛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美丽女士换了人,这让他感觉到一阵恶心,可是他不能表露出来,依旧装着若无其事地陪着张晓霞坐上了出租车,张晓霞报了地址,赵涛跟着出租车走了。
崔永爱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晨八点钟,张晓霞准时走出了酒店,但是并没有像赵涛预期的那样去坐出租车,她拦了辆出租车,向曼彻斯特机场驶去,她的嘴角挂满了胜利者般微笑的弧线,她知道昨晚赵涛肯定在宾馆里待了一宿。
赵涛在机场大门处等了一会,他看见张晓霞的出租车来了。赵涛立刻迎了过去,张晓霞摇下玻璃,赵涛看见张晓霞脸色苍白地坐在车里,他伸出一只胳膊想把她扶进副驾驶座上,但是张晓霞坚持不肯让他碰自己。
“我还要去参加工作,不能坐你的车”。张晓霞说道。
“你去哪里上班,我送你去”。赵涛不由分说地拉开了后面的门,把张晓霞拽到了车里,自己也随即上车,张晓霞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双手抱膝缩在座椅上,看也不看赵涛一眼。
汽车一路疾驰,到了机场,赵涛掏出钱递给了张晓霞,张晓霞也没接,说道:“你把你的卡给我,我刷了给你转账”。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咱们的缘分尽了,该散了”。张晓霞冷冰冰地说。
赵涛一时语塞,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说道:“晓霞,我真诚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虽然咱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确实很喜欢你”。
“谢谢,谢谢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我也没有兴趣,咱们还是做朋友,别说的太深入了,对我们都不好,好吗?”张晓霞恳切的说道。
“你真的决定不了吗?要知道我爸可是市委书记,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联姻,对于你的事业来说将是百利而无一害,我不否认我在外面玩了很多女孩子,但是我都会对她们负责的”。
张晓霞冷笑一声,说道:“是不是我答应了你,就会成为你名义上的妻子?是这样吗?你告诉你的父亲,他愿意娶我吗?”
“这个我说了不算,他也不会答应的”。
“那你又何必勉强我呢?这对我不公平”。张晓霞说道。
“我没有勉强你,我说的是实话”。
张晓霞叹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懂,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咱们还是从朋友慢慢处吧”。
张晓霞走进办理登机牌的柜台,排队检票,轮到张晓霞的时候,她交出了身份证和护照,然后在工作人员的示范下按照指标填完表格,她把信托基因投资公司的信息输入了电脑,工作人员核查完信息之后,打印出两张纸条,说道:“请在这上面盖上印鉴,再留下电话,祝你旅途愉快”。
张晓霞接过信封,在电脑上留下了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然后离开了。
这次张晓霞的目的地并不是曼谷,而是纽约市,张晓霞要去找崔永爱,她要用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在崔永爱的面前,让他看清楚他们的关系,不管崔永爱承认与否,张晓霞都要把自己洗白。
赵涛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顾专注地看着前方。张晓霞看了一眼赵涛,问道:“你去哪儿?”
赵涛没有理睬她,依然看着前方,说道:“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张晓霞笑了,说道:“我劝你最好是去,这样我就不欠你了,以免日后相见尴尬”。
“那你走吧,我不去”。赵涛说道。
张晓霞笑了笑,拿出手机,翻出崔永爱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了,崔永爱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你是哪位?”
“永爱,是我,你现在忙吗,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张晓霞温柔的问道。
“哦,晓霞啊,我刚忙完,说吧,什么事,我听着呢”。崔永爱的声音非常高亢,看起来他此时的情绪非常激动。
“永爱,我想你了,我今天到纽约去找你,你有时间吗,一块吃顿饭好不好”。张晓霞的声音充满了魅惑。
“这个……”
“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那我改天再说”。张晓霞说道。
“好,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到机场门口”。
“嗯,那好,我在机场门口等你,一会见”。说完张晓霞就挂断了电话。
赵涛从张晓霞的神态看出,她这次去是有备而去的,而崔永爱的反应则让赵涛更加确信,崔永爱和这个女人肯定有什么关系。他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张晓霞身后,他倒要看看崔永爱会不会出现,如果崔永爱敢出现,那就证明他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一定会揭穿他们的真面目,但是如果崔永爱拒绝见面,自己又该怎么办,难道要硬闯?
赵涛看到张晓霞走进了机场内部的休息室,他也跟了进去,他不想错失良机,他也想见见崔永爱,他觉得自己比崔永爱年轻,而且自己家庭优渥,张晓霞不一定喜欢崔永爱,所以他认为张晓霞选择自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张晓霞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不一会,崔永爱推门进来了,当他一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张晓霞时,脸色立刻变的铁青,他的目光转向赵涛时,又换上了另外一幅神色,他走到沙发边,伸手揽住张晓霞的腰肢,张晓霞的脸色也红润起来,她看了赵涛一眼,挣脱开了,说道:“永爱,这个人你也认识,省城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他叫赵涛”。
崔永爱点头称赞张晓霞,并且夸赞她聪慧,一下就猜到了赵涛的目的,于是说道:“张晓霞,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我现在真的不适合结婚,你也知道我父母都是农民,他们是坚决不允许我结婚的,我们还年轻,先处处,你说好不好”。
“永爱,这件事我们还是晚点再谈,你看看这位,赵科长,这次陪着我来,是想和我一起去美国,我不想带他,你帮我解决一下吧”。
崔永爱笑了,拍拍张晓霞的屁股,然后对赵涛说道:“小伙子挺精神嘛”。
赵涛笑笑说道:“崔局长好”。
“你们聊,待会一起去吃饭”。说完,崔永爱离开了,张晓霞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涛闻言愣了半晌,问道:“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不是要追求我吗?怎么?连自己是什么人都搞不清?”
“呵呵,这个……,其实我一直都在调查你,可惜的是无法获悉你的具体信息”。赵涛说道。
张晓霞皱眉问道:“那你调查我有什么企图?”
“我调查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有钱,我想和你交朋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在单位上班?还是在外面打拼”。
“我是个记者,在北京做一些报纸的编辑,现在辞职不干了,准备回老家”。
“是吗,我看你像是混体制的,不是记者这么简单吧?”赵涛问道。
“你说呢?”张晓霞冷笑一声说道。
赵涛站起身,踱步到窗户边,说道:“我看你是在玩火,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惹事,这些东西不是那么好摆弄的,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请你放下自己的骄傲,好好配合他吧”。
“你凭什么教训我?我告诉你,这是我的自由”。
“自由?哼,你太幼稚了,我告诉你,你在这条道上早晚会栽跟头的,还有你们这个姓崔的,他就是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赵涛愤怒的说道。
“赵涛,我警告你,你少在这里给我胡咧咧,你以为自己多么牛逼啊,别说他姓崔的不会来见我,就是来了,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滚蛋,我还懒得理你,你以为我怕你”。张晓霞说完把手里的杯子扔在了赵涛的头上。
赵涛躲闪不及,玻璃杯摔成了碎片,溅落了他一头一脸。这让张晓霞非常得意,她感到自己的威风起到了作用,虽然这个男人只是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但是自己毕竟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能和一个男人抗衡到哪种程度,这是需要胆量的。她站起身,高昂着头颅,像一只斗胜了的母鸡一样离开了休息室。留下赵涛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他摸了一下额头,全是鲜血,他拿出电话,拨通了110,报警之后,急忙冲进了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下脸,然后用毛巾包裹住伤口,离开了休息室,去了卫生间。
“喂,赵科长吗?”
“是,是我,我在医院里,被砸破了脑袋,你赶快派车来吧,我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我马上就派车过来,你稍等”。
赵涛在洗手间用冷水擦拭了一下脸,然后回到休息室,看了看表,说道:“晓霞,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张晓霞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挎着坤包,说道:“走啦”。
赵涛在前面走的飞快,张晓霞紧随其后。两个人都是穿着便装,而且是在楼梯里,所以并未引起注视,当两人走出了办公区,来到停车场时,赵涛看到崔永爱已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了。
他走向驾驶座时,崔永爱说道:“小赵,你坐这里吧”。
“哦,谢谢崔局长,谢谢张小姐”。赵涛恭敬地拉开了汽车门。
汽车启动后,张晓霞问道:“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是有点事,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崔永爱说道。
于是三人找了个环保城堡式餐厅,在这里有一块草坪,可供人休闲娱乐。赵涛很喜欢这里的环保设施,绿色植被很充足。
“赵涛,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得回去工作呢”。张晓霞不耐烦的说道。
“晓霞,你真是性情中人,我喜欢你的性格,不过你还没答应我的追求呢”。
“赵涛,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行不行,你有什么优势,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张晓霞讥讽道。
“我有什么优势?我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你既然问我,那我就说给你听听,首先,我比你大几岁,我有房子,你呢?没房子,还是个单亲妈妈,我有孩子,孩子都四五岁了,你呢,什么也没有”。赵涛侃侃而谈道。
“是,你说的没错,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不能和你结婚,你死了这份心吧”。张晓霞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崔永爱脸色变黑,语速极慢的说道。
“我说,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张晓霞又重复了一遍。
“啪”。张晓霞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愣住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敢打女人,她抬手要扇崔永爱的耳光,但是却被崔永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地按在了桌子上。
“你干嘛,放开我”。张晓霞喊道。
“崔局,你疯了?”赵涛吓坏了,急忙跑了过去,拉扯开崔永爱。
“晓霞,你想想,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如果我死了,你认为孩子活命的可能性有多少,你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你想让孩子死在你肚子里吗,你忍心吗,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女人,我可以帮助你养大这个孩子,怎么样?”崔永爱循循善诱的劝导者。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这辈子也娶不到媳妇了”。张晓霞愤怒的说道。
“哈哈,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我怎么能娶不上媳妇呢,我告诉你吧,我已经有一个女朋友,而且这段时间正在准备结婚呢,所以,我劝你早点死心,你想想看,我这样的条件,你嫁给我有什么损失吗,我家里有钱,你家里有什么呢?”崔永爱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个女人听了这些话,彻底崩溃了,眼泪哗啦哗啦的流淌了出来。
赵涛看不下去了,对张晓霞说:“晓霞姐,这个家伙太恶心了,咱们离开这里吧”。
可是张晓霞并没有理睬他,只是一味的哭泣。
“晓霞,其实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怎么样,我可以每月支付你一定数额的钱财,怎么样?”崔永爱继续游说道。
“崔永爱,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不算犯罪吧?”崔永爱笑眯眯的问道。
赵涛见崔永爱这副德行,更加的生气,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崔永爱砸去。崔永爱头一歪躲开了,杯子飞到墙角碎裂成渣。
张晓霞也惊呆了,赵涛冲过去,揪着崔永爱的衣服领口就打,但是被崔永爱一拳打在鼻梁骨上,赵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鼻子,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崔永爱冷眼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然后掏出电话打了出去,电话接通了。
“喂,李市长啊,我是小崔,我在酒店的楼下遇到了个闹事的,我怕他伤害我,请您派警察过来维护一下秩序”。崔永爱说道。
挂断了电话,崔永爱走到赵涛的面前,俯下身体拍了拍赵涛的脑袋瓜,说道:“你记着,你是我儿子的干爹,今天我不和你计较,你要是敢报警或者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涛咬紧牙关,虽然很生气,但是没办法,他不能把这事说出去,否则的话,自己还是吃亏的那个。
崔永爱看向张晓霞,说道:“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们才能共赢,否则的话,我随时会找人弄死你”。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晓霞姐,他这是要逼你就范啊,你不该答应他,他根本不是人”。赵涛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了张晓霞旁边,担忧的说道。
“哎呀,你不懂,我爸欠他们家几千万,我必须要靠他,否则的话,我爸的医药费就没人出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是跟着他去,他说得对,我是他的女朋友,迟早也得嫁给他”。张晓霞叹口气说道。
赵涛闻言,没吱声,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确是不了解这个女人。
张晓霞看着赵涛,忽然问道:“小涛,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知道我骗了你,你会怪我吗?”
赵涛摇摇头,说道:“晓霞姐,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的为人,肯定是迫于无奈,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和我好好过日子,如果你不爱我,我们就分手,好吗,我绝不会耽误你的幸福”。
“谢谢你,小涛”。张晓霞动情的说道。
“晓霞姐,这是什么东西,我刚刚买菜的时候路过一家水果摊子,卖苹果,我就买了几斤,这东西很贵,你先凑合着吃吧”。赵涛说道。
张晓霞点点头,没说话。
此刻,她的内心里翻江倒海,刚刚崔永爱说的那番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冷,冷透了她的心,让她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晓霞姐,别想那些烦心事了,快吃苹果,都烂了”。赵涛催促道。
崔永爱走了,赵涛陪着她聊天,一边等着警察来抓崔永爱,可是等到晚上10点多了,还是没等到警察,于是他给杨璐打电话,说道:“杨璐姐,我这边没事了,你赶紧带人来,这小子跑了,我担心他会找你们麻烦”。
杨璐一愣,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说道:“那好吧,我这就带人过去”。
杨璐带来了五六个警察,看起来挺吓人,张晓霞和赵涛都躲到了沙发后面。
“崔永爱,你跑哪去了,我们正在调查你呢”。杨璐走到包厢门口喊道。
这时候包厢里走出来了崔永爱,说道:“杨队长,你怎么亲自来了,这不是折煞我吗,来,抽烟”。
杨璐看着崔永爱的表现,心里非常清楚,这小子根本没做错什么,反而是张晓霞和赵涛两个人被他玩的团团转。
“崔永爱,你到底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给我交代清楚,否则,你休想走出这个门”。杨璐说完,摆摆手,示意警察把崔永爱铐起来,带走。
“慢着,慢着,杨璐,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没干坏事,真的”。崔永爱急忙辩驳道。
但是杨璐不管他的辩解,坚持把他戴上了手铐。
赵涛这时候也走了出来,看到了崔永爱,又看到了杨璐,说道:“警官,是我打了他,和张晓霞没关系,我愿意和你走”。
“你?你也跟我走一趟吧,另外,我怀疑张晓霞是杀人凶手,我需要对她采取措施,你是她的丈夫,也要配合”。杨璐说道。
赵涛看着杨璐,说道:“杨队长,你搞错了吧,张晓霞昨天刚刚结婚,哪来的什么丈夫?”
“呵呵,你叫赵涛吧,你的户籍档案上填的是张晓霞的丈夫,可是你的年龄不符合啊,我再告诉你一条信息,张晓霞结婚后没多久,就怀孕了,孩子是谁的,你心里应该清楚”。杨璐说道。
赵涛彻底懵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张晓霞也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晓霞的老公陈涛敏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这件事是谁泄露出去的,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这个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对陈氏地产是致命的,因为张晓霞和赵涛结婚以前就怀孕了,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陈氏地产的股价会暴跌,到时候自己就算是不被撤职查办,也得卷铺盖滚蛋,因为自己的确是有违规操作的嫌疑,更何况这种事还不止一次,所以这件事绝不能让它继续恶化。
“晓霞,晓霞……”陈涛敏推门出去叫张晓霞。
可是当张晓霞抬头看到她父亲时,脸色惨白,不敢吱声。
“你跟我来一趟”。陈涛敏瞪了女儿一眼说道。
张晓霞木讷的起身,跟着她爹进了卧室,然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后,张晓霞趴在了床上,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晓霞,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
“爸,我……”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的?”陈涛敏吼道。
“我……”
“你还想骗我是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那个混蛋的,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陈涛敏问道。
张晓霞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说道:“我只是想嫁给他,其实我早就喜欢他了,他也喜欢我,所以,才,我们才有了他”。
陈涛敏听到这个答案,简直是怒火攻心,差点昏厥过去。
“你们结婚了吗?”
“还没呢,我们打算结婚后再……”张晓霞的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扇醒了张晓霞。
“爸,你怎么打我?”
“打你?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和这个狗杂碎偷情,他是你老师,你竟然给你老师戴绿帽子,你,你还要不要脸了?”陈涛敏指着女儿斥骂道。
张晓霞从床上爬起来,抱住自己的父亲哭泣不止。
“行了,这事先压下去,不许外泄,尤其是对你弟弟不许说,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听到了没有?”陈涛敏吩咐女儿道。
张晓霞点点头,陈涛敏看向赵涛,问道:“赵涛,你今天打了崔永爱,我知道你和他认识,但是我告诉你,不论你和他有什么恩怨,现在必须停手,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人,我们也惹不起,你明白吗?”陈涛敏问道。
“明白了”。
“嗯,还有,这件事最好是不要报警,不要牵扯到其他的事情,明白吗?”陈涛敏嘱咐道。
赵涛点点头。
“还有,这件事不要惊动张晓霞家属,也别告诉她们,等这件事平静下去了,再告诉她们,明白吗?”
“明白了”。赵涛再次点点头,说道。
这几天张晓霞感觉到了不对劲,自从那晚见到了陈涛敏以后,她就再没见到过他,虽然两人每天都会聊几分钟,但是她感觉自己和陈涛敏越来越陌生了。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赵涛却很安定,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这件事会给陈涛敏造成什么影响,他担心的是万一张晓霞的孩子出了事,自己会遭到灭顶之灾,他不知道张晓霞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允许张晓霞把自己供出来,即便是自己做了这件事。
可是当天晚上张晓霞突然失踪了,他打电话也找不到她,这让他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寻找她,于是拨通了李铁刚的电话。
“喂,李局,晓霞不见了,你帮我留意下她的行踪,有消息及时联系我,好吗?”
“晓霞,晓霞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铁刚一愣,立刻问道。
“唉,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今天晚上回家后,我发现,她穿着睡衣回来的,而且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然后我逼问她孩子的事,她承认了,可是她坚持孩子是我的,而且非要和我离婚”。
“离婚?胡闹,你先稳住她,我马上派人去找”。李铁刚听说是张晓霞离家出走了,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件事非同寻常,因为自从张晓霞进入到市政府办公厅之后,她基本上很少出去,除非是有特殊的活动,或者是需要出去采访什么人,才会选择在周末出去,而且出去的时间都是提前约好的。
可是张晓霞现在却莫名奇妙的离开了家,而且根据张晓霞的描述,她应该是遇到危险了,所以这让李铁刚立刻紧张起来。
李铁刚的猜测是准确的,张晓霞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绑架,可是绑匪要求她拿出来五百元钱,可是张晓霞哪里有五百元啊,可是为了保住自己腹内的胎儿,又怕孩子受到伤害,所以她只得答应对方给自己三天的时间筹集五百元。
“晓霞,你放松点,我们会救你的,我已经报警了,估计这些劫匪是冲着你来的”。赵涛敏安慰张晓霞道,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安慰的话。
张晓霞摇摇头,示意不用了。
“晓霞,你要理解我们,我们都是为了咱们的家,咱们俩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没有碰过你,你知道原因的,这次要是咱们孩子出了问题,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所以,这笔帐我一定要替你讨回来,相信我,好吗?”赵涛敏说道,可是张晓霞依然摇摇头。
此时,她的肚子痛的厉害,她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了,所以决定尽快赶回县城医院,因为医生说了,孩子随时有流产的危险,这让张晓霞更加的紧张和恐慌。
她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这个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拉住胳膊拽下了汽车。然后被推搡着进了一条巷子里,她知道,这肯定是绑匪,这种情况她经历多了。
“你,你们,放过我吧,钱我不要了,你们把我送回去,就放过我们母子俩,求求你们了”。张晓霞祈祷道。
可是这群人根本不搭理她,将她带到了一栋二层小楼房,然后将她扔在了地毯上,其中一个绑匪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瓶酒精,拿起旁边一桶冰水泼在了张晓霞的身上。张晓霞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我说过,不给我钱我就弄死你们娘俩,现在,拿钱赎命,要是不拿,我就让你的宝贝娃娃尝尝妈妈的味道,看看到底是什么滋味?”一个刀疤脸恶狠狠的说道。
张晓霞闻言吓的浑身发抖,可是还没等到她开口,赵涛倒是先说话了:“你,你们到底要干嘛,要钱可以商量,别乱来”。
“你算个屁,我劝你最好是乖乖配合,否则的话,待会连你也不放过”。刀疤脸说道。
张晓霞听了赵涛的话,心里一震,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不由的,张晓霞向门口退了一步,她的眼光瞟向门边,可是刀疤脸根本没管她,一脚踢在了张晓霞的肚子上,张晓霞疼的蹲在了地上。
“不要乱动,再动一枪毙了你”。刀疤脸威胁道。
张晓霞再也不敢动弹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谈判的权利,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自己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值得对方惦记吗?
“说吧,五百块钱准备好了吗?”刀疤脸说完,拿出来手枪指着张晓霞的脑袋说道。
“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我们是做生意的,不可能随身携带那么多的现钞,我只是一个科级干部,你们找错人了,我真的拿不出来,你们换一个人吧,你看看她,是不是比较好下手?”赵涛说着指向了站在墙角瑟缩成一团的李晓霞。
刀疤脸看了一眼李晓霞,说道:“既然你没钱,那好办,留着也没什么价值,杀了算了,反正也没人见过她”。说着就端起枪瞄准了张晓霞的脑袋。
张晓霞当然也听见了枪响声,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这么近距离的枪击声音时,她还是惊呆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今晚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是就在枪声响了几下之后,张晓霞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她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赵涛挡在了自己的前面,胸口中了三枪。
“赵涛,你疯了,快躲开”。张晓霞哭喊道。
可是赵涛好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向刀疤脸走过去。
这个时候崔永爱跑了过来,一拳打在了赵涛的肚子上,把他打倒在地上,可是此时的赵涛好像是没事人一样,依然慢悠悠的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可是刀疤脸不想再等下去了,因为张晓霞身体越来越沉重,好像要昏厥过去了。
可是当他举枪准备射击时,突然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他急忙躲开了,可是此时赵涛也扑倒在地上,汽车驶到了近处停下,李铁刚带着刑警队长肖寒还有治安队副支队长杨铭宇走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杨铭宇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私闯民宅,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袭警”。杨铭宇又问道。
这些都是刑侦高手,而且从车辆的轮胎痕迹,还有周围树林的草丛痕迹,基本可以确定这帮人不久之前才刚刚离开,于是肖寒和杨铭宇两人立刻分散开去查探周围的情况了。
杨铭宇看着赵涛,说道:“赵涛,咱们认识吧”。
赵涛没吱声,因为此时他的嘴角还有血液渗出来呢。
“我们认识,但是你现在不该在这里,我们应该去派出所解决这件事,你现在是嫌疑犯,跟我们走吧”。杨铭宇说道。
赵涛没有说话,转脸看着躺在地毯上的张晓霞。
张晓霞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了,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抱住了赵涛,哭喊道:“赵涛,你要坚持住啊”。
“嫂子,谢谢你”。
“赵涛,你不用这么做,我真的没事,我会保护孩子的”。
可是赵涛摇摇头,看向了张晓霞,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说道:“嫂子,这是我欠你的,你放心,无论我是生是死,都会保证孩子平安出生,这是我答应你的,如果我活着,我一定会把孩子抚养大,不会让她受委屈”。
“赵涛,你这是何苦呢?”张晓霞非常伤心的说道。
“嫂子,不用担心,我会活着回来的”。赵涛笑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然后被肖寒和杨铭宇架走了,而崔永爱和李晓霞也坐进了汽车,直奔省城而去。
“局长,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按照程序,绑匪肯定是要求赎款或者是其他的条件,可是他们居然提出了五百元的绑票要求,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谭嘛,他们这么穷哪来的五百元?”杨铭宇边开车,边对崔永爱汇报道。
崔永爱看了看窗外,说道:“不管怎么说,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再想办法,现在他们人呢?”
“走了,刚刚走没有十分钟”。
“嗯,这件事你亲自跟进,我要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抓捕他们,这帮家伙很厉害,如果我们能抓到他们,我给你请功,你现在已经是正处级的副局长了,还需要多少晋升的经费,告诉我,我会全额拨付你”。崔永爱说道。
杨铭宇心里一阵激动,说道:“我一定竭尽全力破案”。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嚣张吗?”崔永爱问道。
“呃?这我真不知道”。
“因为他们背后是一座大山,我不信你没听说过,丁长生”。崔永爱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所以杨铭宇也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轻浮之色,说道:“丁长生,听说过,怎么了,难道这件事和丁长生有关系?”
“你想想,如果不是丁长生在后面撑腰,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吗?”崔永爱问道。
杨铭宇愣了一下,说道:“我记住这个名字了,回去我立刻布控”。
崔永爱没再说话,闭上了眼休息了,而此时的另外一辆车里,赵涛的心却渐渐沉入到了谷底,他感觉到了,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张晓霞依然紧紧抱着他,不让他倒下。
“你还年轻,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不要这么傻,这些人太危险,如果你不愿意走的话,我替你去,好歹我还有点钱,够你吃喝,你只要是能活下来,以后再找我就行,别去送死,我知道你的脾气,你绝不会苟活”。张晓霞流着泪劝说道。
赵涛笑笑,伸手擦掉了她的泪水,说道:“我的命运由不得自己掌握,我不能连累你,那样的话,即便是将来我侥幸活下来,我这辈子都活的愧疚”。
赵涛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脖颈间一麻,然后失去了知觉,张晓霞也软绵绵的瘫在了他的怀里。
此时的赵涛早已成了待宰羔羊,根本反抗不了,但是此刻,他突然想到,他们既然已经到了省城了,为什么不直接去省厅呢,为什么偏偏来市区?
“崔局,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杨铭宇试图询问崔永爱。
可是崔永爱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杨铭宇继续往前开,可是当汽车快要驶出郊区时,他忽然闻到了浓烈的烧焦味,而后面的汽车喇叭响起,他回头一看,一个火球朝着他们飞驰而来,而在汽油桶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他拿着遥控器不断的摁着开关键……
汽车爆炸后的巨大冲击力让后面的警车瞬间就翻了车,而杨铭宇和崔永爱在汽车爆炸的那一刹那跳出了车门,躲避了最致命的撞击。
“你没事吧?”杨铭宇急忙扶住崔永爱,问道。
“咳,咳……妈的,这是谁干的?”崔永爱咳嗽半天,才缓过神来。
“局长,这还用猜吗,肯定是赵涛的那几个兄弟,我早就发现了这几个混蛋,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今晚算是逮到他们了,这几个家伙身手还是很矫健的”。
“你确定是他们,是他们绑架了赵涛和张晓霞,还打电话威胁我?”
“八九不离十吧,我看,他们是想趁着我们赶到之前,杀死张晓霞,那样的话,赵涛就不会供认我们是警察,所以,咱们必须救张晓霞,否则的话,他们的目标就会变成赵涛了”。杨铭宇说道。
崔永爱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这几个混蛋,我们现在立刻去医院,你派两辆警车,从后面追上这几辆车,务必保护好张晓霞的安全,我带人去抓这几个家伙”。崔永爱决定立刻去现场,否则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杨铭宇带着两辆警车尾随在后面,而前面的四辆车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于是他又派出了三辆警车,形成了合围之势,这样,即便是前面的四辆车跑的了,后面这六辆车也跑不了。
“局长,我们这是要包饺子啊?”杨铭宇问道。
“嗯,这个时候还犹豫啥,包吧,我看,他们不是一起的,所以,一网打尽,也许他们还有同伙在附近,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了”。崔永爱说道。
“局长,您真是高瞻远瞩”。杨铭宇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
“滚你娘的蛋,我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罢了”。崔永爱骂道。
“那这事你准备怎么向丁长生汇报呢?这可不是小案子,这个案子涉及到的可不是一般人,是丁长生的老丈人”。杨铭宇说道。
“我知道,所以,丁长生给了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办,如果这段时间内,我们能破获这个案子,我们就可以功劳平分,如果破不了,你承担全部责任,怎么样?”崔永爱问道。
杨铭宇一愣,问道:“为什么是我,你这不是坑我嘛”。
“因为这事是我先发现的,你没发现,我先发现了,你后发现的,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丁长生现在恨死我了,你信吗?所以,这事无论谁先发现的,谁就占优势,这叫互补,你要是有本事,我们可以联手破获这个案子,怎么样?”崔永爱问道。
杨铭宇一阵犹豫,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不参与其中,自己在丁长生哪里还有地位,虽然自己是他的司机,可是自己更像是一个下属,这个案子破不了,丁长生还能容忍自己继续跟着他吗?
想到这里,杨铭宇坚定的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答应了,只是,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交给我,我去处理这些人,你负责善后,你要是能善后,这事我不管”。崔永爱说道。
杨铭宇点点头,说道:“我试试”。
丁长生的电话一直都是震动的状态,但是他就是不想接,一连接通了两次,对方就挂掉了。
丁长生冷笑一声,把电话扔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他倒是不怕别人找自己麻烦,但是他害怕自己被别人利用了还帮人数钱呢,这就太傻了。
“喂,哪位啊?”丁长生睁开眼,看到杜山魁坐在沙发上,于是坐起来问道。
“丁市长,我是赵涛”。
“哦,原来是赵秘书啊,有事?”
“嗯,丁市长,有件事想请示一下”。赵涛说道。
“什么事,说吧”。
“丁市长,刚刚接到了电话,说是我爸妈失踪了,我想请假回去看看”。赵涛说道。
丁长生眉头紧锁,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我昨天晚上接到的电话,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说我父母在他们手上,我想,我得亲自回去看看,不敢耽误”。赵涛解释道。
“好吧,那你明天一早回省城吧,我让仲枫阳同志陪你一块回去,记住,你爸妈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除非我同意,其他人都不行”。丁长生嘱咐道。
“哎呦,谢谢丁市长,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再说了,这种事我也瞒不住谁啊”。赵涛说道。
“嗯,那就好,你去吧,注意安全”。
“我明白了,谢谢丁市长,那我先走了”。赵涛兴奋的说道。
挂了电话,丁长生的脸色很难看,没错,赵君平的确是告诉过他赵涛的父母出事了,但是却没有具体的情况,他以为自己和赵君平关系比较密切,她肯定是不会骗自己的,可是现实却是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你怎么不听我的话?”丁长生打电话问赵君雅道。
“我说了,我说了,但是他根本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我劝他,你最好去省城一趟,他不信我,你亲口劝劝他不就完了吗?你不会是不敢见他了吧?”赵君雅揶揄道。
“胡闹,他爹妈在北京失踪了,你还有闲心在电话里说风凉话”。丁长生怒斥道。
“他不信我,我有什么办法?”赵君雅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赵涛惹出来的祸事,你要是觉得自己和这个事无关,我可以让他辞职离开公安队伍,这样总可以了吧”。丁长生问道。
“算了算了,我不说了行吧,反正我说多少他都不相信我”。
“这事和你无关,我只是替你抱屈,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我就会做到”。丁长生说道。
“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你可不能骗我”。赵君雅嘟嚷道。
丁长生叹口气,不吱声了。
“喂,你在哪呢,吃饭没,要不我去接你?”
“我待会去吃,我这边忙着呢,改天吧”。丁长生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拨通了杜山魁的电话。
“老大,找我?”杜山魁问道。
“赵涛的事,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他爹娘失踪,是有预谋的绑架,据调查,他父母在北原没有仇家,而且从来都是很低调的,所以,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暂时还没调查出来,但是可以肯定一点,这不是绑匪勒索赎款,否则的话,早就打电话勒索了,这么久了,没消息,说明对方的条件没有提,还没谈妥”。杜山魁说道。
“好,我知道了,尽快把这事搞清楚”。丁长生说道。
“好,需要我做啥,您吩咐”。杜山魁说道。
“你盯住了陈汉秋,这个人很危险,尤其是他身边的保镖,要严加防范,我估计他是想杀我,或者是想拿我做什么威胁秦墨的筹码,所以,一定要保护好他,千万别出事”。丁长生担心道。
“好嘞,我知道了”。杜山魁说道。
丁长生又嘱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此时崔永爱敲门进来了。
“丁市长,我有点事向您汇报一下……”
“好,等我处理完这两份材料再说”。
“好,那我在办公室里等您”。崔永爱退出去之前,看了一眼赵涛手里的材料。
赵涛当然是感受到了,看了一眼自己老子。
“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叫我”。崔永爱说道。
“好,谢谢老板”。赵涛高兴的说道。
丁长生抬头看了一眼崔永爱,他立刻明白了丁长生的意思,转身走了出去。
“坐吧,说说,有什么想法?”丁长生看向赵涛问道。
赵涛看了一眼手里的材料,说道:“丁市长,这些材料都是我在网络上搜集来的,都是对我们公安局存在违纪违规的材料,虽然不至于让我滚蛋,但是如果被举报,这个局长就没戏了,我想求您帮我压压,不管花多少钱,我愿意”。
丁长生皱眉问道:“你说的都属实吗?”
“我敢说谎吗,我这些东西都是有据可查的,这次网上爆料的更厉害,说我们的警察为了捞钱,收黑钱,还说这事和我老丈人也有关系,要不是我老丈人给了赵涛五百万,他会把我老婆送出国去,说到底,这件事是因为我老婆而起……”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这件事了,你先去找找你丈人,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真是像你说的这样,那我就帮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掉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你们,这都是事实,你要认识到这一点,知道吗?”丁长生问道。
“是,是,我知道了,谢谢领导,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期望”。
“嗯,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和我拍胸脯承诺什么,我希望你能记住今晚说的话,如果将来证明我错怪你了,你要是还这么想的话,你还能干下去吗?”丁长生问道。
“能,能,我知道,绝对不会有二心”。赵涛说道。
丁长生摆摆手,示意他走吧。
赵涛走了之后,丁长生拿着手机犹豫半晌,打给了仲华。
“仲县长,睡了吗?”
“刚躺下准备睡,有事?”仲华问道。
“是有些事,我在江都参加培训,昨晚遇袭了,死伤不明,你知道这件事吗?”
“啊,你说什么,死伤不明?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我刚刚去看了现场,很惨烈,死亡人数不详”。
“我知道了,你继续努力,争取查到背后的人,我这边也在努力,你那里有什么进展没有?”
“暂时没有,我现在正在努力找线索,你那边
“开会了。”
会议室里面传出一阵嗡鸣声音,众多员工纷纷起立,按照自己座位坐好。
赵涛和几名技工站在最前面,手持记录本和笔,等候着会议的安排。
侯小丽穿着黑色套裙,身材高挑,容颜秀丽,头发挽在脑后扎成马尾,走路时带动衣摆微微摇晃,显露出一种优雅从容的美态。她迈着轻盈地步伐,径直向着自己办公桌走去。
赵涛不由自主看了一眼,他觉得侯小丽很漂亮。但是又不敢乱瞄,只能低垂眼睑。因为那些人都看着他呢!
“现在开始开会,请各位做好准备工作……”
“今天会议主旨是针对我们的网络安全防护措施,我先说两句……”
“在这次讨论之中,我提出了几条建设性意见。第一,在集团内部加强监控管理。我认为,像腾飞搜狐等网站的安保工作,应该加强。第二,在集团旗下的公共服务器中增添一款特殊服务器,以此来达到预警功效。第三,在网络中寻找安全漏洞,以便加大安全系统的投放范围。第四……”
侯小丽侃侃而谈,她的每一个想法都被否定,但是她的意思却被采纳了。会议进行到这个程度,就算是完成了。
赵涛松了口气,刚才的会议他感受到了巨大压力。他偷偷瞥了一眼崔永爱,崔永爱似乎什么反映也没有。这更坚信了他的判断。
会议结束之后,赵涛跟随着侯小丽离开了办公室。
侯小丽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疑惑吗?”
赵涛赶紧摇了摇头。
侯小丽嘴角微笑着说道:“既然没有什么疑惑,那么就跟着我吧!”
“嗯,谢谢侯总。”赵涛赶忙答道。
当他踏出办公楼的时候,顿时感觉自己仿佛活过来一般。在集团这么久了,第一次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在这个时代,谁不喜欢有钱有权呢。
侯小丽把赵涛叫到车上,然后启动汽车,向郊区驶去。
半个钟头后,他们停在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门口。这是侯小丽的家。
侯小丽把钥匙抛给赵涛说道:“进屋吧。”她转身走进屋子。
赵涛拿着钥匙,心中暗暗吃惊,这个别墅少说也要百万元,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进入到这样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