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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无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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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素来听兄长的话,兄长也素来护着他,父亲若责备于他,兄长定然会为他说话,虽然他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竟惹得父亲要让楚志请他到外书房去。

    但,不怕,有兄长在。

    孟知年当下自己给自己鼓着劲儿,前往前院外书房。

    与揣测府里不知又发生何等与李寿相关之事的孟知度不同,也与不解心慌自我检讨的孟知年不同,孟仁平一见到楚志,听到楚志说祖父请他到外书房去,深知所为何事儿的他,是三人之中最为沉着的那一个。

    到了外书房,他被通知得最晚,自然也到得最晚。

    楚志守在屋下,恭恭敬敬:“大公子请。”

    孟知度与孟知年早进外书房坐下,听到这一声,二人齐齐看向门口。

    孟仁平踏进门槛,习惯性往右边书案的方向看,果然看到祖父与往常一般,安坐于案后埋头处理事务。

    “祖父,父亲,二叔。”他一一行礼。

    孟天官示意他坐,他随即在孟知度对面的扶手椅里坐下,与父亲、二叔面对面。

    “说说,今日簪刺之事是如何发生的,又是怎样的结果。”孟天官把手边之事暂且停下,抬头问道。

    听到簪刺二字,孟知度拧起眉头,想着此二字的字面意思,孟知年却是心里一咯噔,越发缩头缩颈。

    孟仁平没有意外,当下平铺直述地把孟十三与孟美景打架之事,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说了。

    在场父子三人听罢,反应不一。

    孟知年是孟十三与孟美景的父亲,姐妹俩打架,不管谁先的手,谁下的狠手,都是他的闺女,作为父亲,首先第一条,便是父不教之过。

    他这会儿也清明得很,丝毫没了气咻咻前往长春院想要教训长女的那个胆量,在父亲与兄长面前,他自来低一头,此时理亏,更是气短。

    故而从孟仁平细说簪刺事件的过程开始,他便一直低着头,听到最后,他整个脑袋都快要埋进胸膛里去了。

    孟知度则只是侧脸看了一眼孟知年,对于二弟如此没气性的人,居然能生出大侄女那样强横悍然的闺女,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大侄女有气性是件好事儿,可太过有气性便过犹不及了。

    然而,他也不能说簪刺之事是夭夭的错,甚至以他在官场多年的看待人事物的目光,以及处理朝政之时难免明争暗涌的手段,他甚至觉得大侄女没错。

    对待敌人,就该狠绝。

    然则,二侄女并非敌人。

    孟知度与孟知年两兄弟在心里想得多,却都没有开口,一人是想先听父亲怎么说,一人是只想苟着不想挨骂。

    孟天官想的也不少,但他想的比两个儿子想的要简单得多,他只关心一点儿:“对于你祖母对夭夭的惩罚,殿下可有说些什么?”

    太子,东宫,才是他作为吏部首官,浸泡官场近三十年,最擅长的直抓重点。

    “孙儿听祖母说,殿下是想为夭夭说情,然祖母说,家有家规,眼下的惩罚,已然是对夭夭的从轻发落。”孟仁平也关心李寿对孟十三受罚的态度,自然早早问过孟老太太。

    孟天官微微颔首:“你祖母说得对,也做得对,孟家的姑娘,不管对错,终不得相残。按你说的,殿下亲眼目睹夭夭行凶,却还想为夭夭说情,如此恰好说明,殿下待夭夭确实不同。这份不同,若有机会,你可从侧面探探殿下之意。”

    “是。”孟仁平领命,孟家就他总伴在李寿左右,试探殿下对夭夭是否真有意,此事儿非他莫属。

    孟天官继而转向次子,是叮嘱也是命令:“簪刺之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扰你母亲的清静,待夭夭受完罚,也不许再旧事重提。”

    次子欲找长孙女狠训一顿,被老妻挡出长春院,他也从楚志去请人后,楚管家特意来前院外书房,亲口报与他知晓了。

    孟知年一个激灵,即时起身弯腰叉手:“儿子全听父亲的!”

    若说母亲偏向长女,尚有几分托词,父亲这会儿偏向长女,已然是明明白白地知会他,长女之不同,事关孟家门庭,他虽为人父,长女之事,却已非他所能参与的了。

    简单明了地说,从这里踏出去,他便自此失去管束长女的资格。

    不,不止是他,还有吴氏,至整个二房,已然无此资格。

    孟天官满意了,目光略过长子,又落在长孙身上:“你见过夭夭了?”

    “见过。”孟仁平心知祖父此问何意,也不必孟天官再开口,遂又将孟十三同他说的,尽数倒出。

    孟知度听着在心中倒抽一口气儿:“夭夭这是在怨怪我们?!”

    “大约也不是怨怪,而是对我们不抱希望了。”这才是孟十三让孟仁平心情沉重的根本原因。

    “不必深究,她一个小姑娘,刚刚及笄,哪里懂得家族的重要性。”孟天官站得高看得远,在他眼里,长孙女尚且稚嫩,做的想的不过是一隅之见,“若她真能拢住殿下的心,让我们孟家再出一位太子妃,届时她便会明白,大树之所以能繁荣昌盛,其根须之巩固,方是真正立足之本。”

    “父亲说的是。”

    “祖父说的是。”

    孟知度和孟仁平父子齐齐起身,异口同齐地叉手道。

    孟十三抄写经书抄至人定时分,便停了手,起身到佛堂一侧的罗汉榻坐下。

    除了起身时摔了一下,坐下后双膝又疼痛得令她泪显于睫,她倒也没其他不适,就是累,极累,越发觉得这具人身需食补药调之外,更得勤加锻炼方可。

    上房南面有座抱厦,抱厦面阔三间。

    此,便是佛堂。

    正中供奉着佛祖,左边设有一案一软垫,孟老太太平日里便于此处念念佛经,捻捻佛珠,捡捡佛豆,右边设有一榻一屏风,供孟老太太日常累了倦了,就近小憩之用。

    孟十三被禁足于此,膳食是在左边案桌上用,夜里安歇就在罗汉榻上睡,原来孟老太太用惯之物,皆已被替换。

    她躺下去,被褥、软席、玉枕等物,尚能闻到刚刚晾洗干净所用的皂角味儿,与淡淡的桃花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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