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沉寂,柳欣
这几日的沉寂,倒让心思紧密的江锦心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虽说自己的事没少办,但那头都安静倒是挺意外的。
“所以,真的只是调换的我新裁的衣裳,便无其他了?”
离瞳在一旁应是,其实这几日她也是很意外,除了最初发现在成衣铺子那边有了动作,竟然什么风声都没有。
她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漏了什么,结果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倒也无妨,要说她们什么都不做,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等着就是了。
这几日自己忙的事情也繁多,一时间倒也真抽不出太多心思。
琳琅山那头的速度倒是颇快,赵茹送过去第二日,便知会了自己人的事情已经妥了,且相较于自己想要的人数,更是多了些许。
赵茹果然是有本事的,虽然自己还没有什么功夫去瞧上一眼,但赵茹倒列了一本册子,详细的载明了那些人的信息,甚至连喜好、忌惮、画像都在上头。
这倒是挺省事的,江锦心虽然记人的脑子并不算好,但若是略过能知晓其一二还是能的。
药草这边也自是没有落下的,前日里离知的师父捎信来提及神医之事,指明了是不收徒也不外授的,这倒也算是意料之中。
不过还是给了几本古籍,还有两本手札,虽然没有署名,但江锦心也明了是出自神医之手。
道理她自然是懂的,若是随便一个人走了门路便成了门徒,那神医的徒子徒孙早就遍天下了。
此番能给上两手指点,已然是很看着离知师父的面子。
为此,江锦心也颇为感激,她也不是没有脑子,虽然古籍和手札里的都是些浅显的,甚至外头随便喊个赤脚大夫,大约都能知晓的东西,但是她不懂这些啊!
与其到外头医馆学的不伦不类,还不如看这些典籍,至少会少走很多弯路,而自己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剩下的一件便是镇南公府的事,离知是没少打听,说起来倒也怪的很,同样该是门第高的离谱,镇南公府倒是比安煜王府好入了不少。
离知甚至都没有让初一换型,直接蹲了几个昼夜,竟是探听的七七八八了。
说到底,镇南公府只是沉寂,却不是没了气势,那些个谣言的起始,江锦心虽然是让暗梦阁查出了背后之人,但想来镇南公府定然也是能查到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听闻这几日安乐公主入宫次数不少,便可知大约是知晓了什么,但宫里头分明没有动静,也便了然处置什么的自是不会有的。
但江锦心的以为真的只是以为,镇南公府这边还真的没有查到背后之人,大约知道是皇室的,却不知道是谁。
倒不是查不到,而是不愿意查了,再查下去,不管结果如何,皇帝反正也是不会作为的。
还不如借此契机在皇帝心中埋根刺,要点好,买个人情,也好让他没那么想端了镇南公府。
走势自然是同他们所想的那般,李禾乾虽然聪明,但一旦涉及到党争,总是能多上几分自己的臆想。
虽然他也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做了此事,但确实一点责怪的心思都没有,若是能借此打压甚至端了,他大约都能开个几天几夜的宫宴了。
但被人捉了错处,还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他心里倒也是颇为烦闷,好在镇南公府还算是知进退,要了点甜头便不管了,全了他的面子。
这笔账自然不能算在自己这里,总要找个儿子出气的。
这不是——这几日,五皇子李锐就跟着倒了霉,他也不知道哪里触怒了父皇,连着几日没给好脸子不说。
更是让他当众下不来台,但是他能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认错、点头,他也不是那蠢的,若是此刻来个不低头,大约将来真就没他什么事了。
能当当出气筒,至少证明他在父皇心中还是很有价值的不是?
如此一番的,他便也没那么烦闷了。
一同烦闷的,自然还有他的母妃贤妃柳欣,同样的,她也不知道李禾乾是哪个筋搭错了,莫说是责难李锐了,她的寝宫都好久不曾来了。
她现在好像还是宠妃吧?这是该有的局面吗?
不过她也是大约被娇宠惯了的,李禾乾气的不入她寝宫,她居然也气的半个脸都不露。
直到后来,听闻李禾乾竟然去了那些个美人处,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子却又有点进退两难了——
“皇帝今日是不是又去了顾美人处?”柳欣虽然面上不显,轻轻的摇着团扇,但内里却直接把顾美人祖上都骂了个遍。
“奴婢听闻在今日仿佛是在李充容处。”旁边的丫鬟唯唯诺诺的答着话,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心里头和明镜似的,服侍这许多年,还不知道贤妃的心情吗?
贤妃这边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想着事没反应过来,待反应又来,就只听得团扇被丢到地上“啪”的一声:“李熹宁——李充容?”
随之面上终于堆上了这几日以来最狰狞的表情。
李熹宁——李充容是如今太后的侄女,年仅二十七,虽然入宫晚,但别人怎么说也算是太后的侄女,上来便是充容了。
虽然太后确实同当今陛下没啥太大的血缘关系,甚至以前的亲情也不算近,但如今确实只有她一个太后,面上总是尊敬的不得了的。
但即便如此,许多人还是深知李禾乾同太后也不过是表面和平,各有自己的心思,不过是不显罢了。
因而塞过来这个李熹宁的时候,柳欣是不在意的,虽然她年虽小、长的甚佳,但那又怎样,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
如今这是什么意思?冷落了几年的李充容这是要受宠了?若是太后在后面再推一把,指不定过些时日,便没她什么事了!
这还了得!
她垂眸凝思,不由的想到了过几日的赏花宴,和那封密函,眸色一紧,嘴角一勾,阴鸷的笑了笑,道:“去,传信给锐儿,让他抽空来一趟。”
既然如此,看来要换条路子走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