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牺牲，背后
离瞳听此，竟是一惊，生生的准备要磕了头，江锦心伸了伸手，轻轻地垫在了她的头下，道：“哈哈哈，我便也是说说罢了，人啊，有时候苛责旁人，却也要想想自身，不然岂不是不一了，我啊，也不想成了这样的人。”
“纵使存了这样的心，可终究也是让我自己选择罢了，要走的路，怎样的走都是让我自己选的，只是告诉我路上的风景和危险，选择却也在我手中。”江锦心说罢，走到了桌案前，道：“又没有刀架在我脖子上，你说是吧？”
江锦心其实此刻的心思已然不在此处之上了，她所想的便是方才提及的事，是那些关于出府和便装的事。
忽然思及先前离思说的能变成另一个人的事，江锦心就想着出府的路子好像便是多了一条，而且若是好的话，说不准还能有其他意外的收获。
但此事眼下倒也是不便同离瞳说的，想来日后也是有许多机会的，也不急于一时。
“离瞳，说到正事有二，我且说说，你可先听听，若是有不可行的，同我说道便是，我也总会思虑不周的。”
“其一，你且去芷水阁那头探听一下消息，眼下也是没什么不可说了，贤妃那边的赏花宴呢，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故而先前便是知晓了她们有要针对我的事，只是机缘巧合便有了琳琅山的事，能安然下来也命也是运，想来如今那头倒是着急的很了，但赏花宴也就是眼前的事了，我若是不即刻计较，想来她们定也是抱着希冀的。”
“所以——此事你要做的有二，首先探探她们的动静，若是要银钱可自行去我小库里取，不过下头的人便别进了，这些日子我恐怕是要添许多；若是要人的话，可先与我说，我想着这些日子问父亲那边要些人，眼下的人显然是不够数的。”
“再次，若是她们没什么动静，你便着意传点消息，让她们对赏花宴上点心。”
江锦心说到此，倒也是觉得有些许口渴了，走到了圆桌边准备斟茶。
“小姐，俾子来吧。”离瞳急急走过去，拿起了杯盏，道：“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小事儿，好办的很。那其二呢？”
“其二呢——”江锦心喝了口水，接着说道，“黑子的事既然已经摆了上来，我并不是非要此刻便明了始末的，但早晚要知道的，父亲既然没明说，自然也是不拦着你告诉我。”
“不过，我想你大约也知之甚少的，但是——你是定然知晓些许只有母亲同你知晓的事。”
“你可以先去想一想，择一些可告诉我的，嗯……当然其中的细节是你自己要斟酌的，毕竟，现在的我其实在你们心中也不那么可信的。”
江锦心眼见着离瞳神色一慌，似有迫切的模样，便又开了口：“莫要急了，哈哈哈，我也便是说说，说到底莫说你们了，便是我自己如今都不信自己有什么大本事的。”
“不过走一步算一步，总归是要走的，不能避了不是。”
“待芷水阁那头的事差不多了，你且去一趟琳琅山，如今上山恐怕简单了许多，不过安全起见，我同你先行一趟，我有许多事情需要同山上的人交易。”
“呃……此事你可先准备准备，倒也不必太急。”
离瞳见着江锦心并没有再说下去了，便开了口：“此二事都好办，倒如今也不瞒着小姐您了，俾子却有办法能上山的，您若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只管说就是。”
此一刻，江锦心倒是震惊了一下，那之前就是硬知道她在山上不去救？
离瞳像是看出来了江锦心的心思，又说到：“不过也是您此次下山后的事了，琳琅山那头在那日便派了人来了府里，大约是和老爷商谈了什么，后老爷招了奴婢去交代了一番。”
“其实您方才说的要添小厮丫鬟的事，老爷之前就有交代，不日便有新人会来，都是挑选过的，原在院子里的人大约会被派去外院，内院的这些都是自己人，小姐可放心。”
江锦心听到此，眸色一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是不是父亲、大伯他们的内院也都是……”
离瞳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道：“是的，不仅如此，大少爷、二少爷院子里的也都是自己人。”
这下倒是明白了许多事情，但疑问的事情确实是更多了，心里的感慨也确实更多了。
且不说到底哪里可以有这么多人去招揽，况这些既然都已经被归为“自己人”，那么必然是可信的人，而这些人可能不仅要做着院内原本下人便要做的事。
私底下还要做许多旁人不能做，甚至很多时候是刀尖舔血的事情，随时可能就会丢掉性命。
江锦心轻轻叹了口气，道：“倒也是苦了你们了。”这是实话也是心里话，像是不知前程却为此奉献了一生。
“每个人都是属于自己的使命……”离瞳说着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着其他人。
一时间此间竟然也是沉默了起来。
“对了，院里头届时会来一批新的丫鬟小厮和婆子，其中有别处的桩子在此，倒不是为了监视，是为了传递消息，小姐放心好了，虽然是别处的桩子，但都是为着圣女的，这一点不会有人有异心。”
“不过其中有琳琅山的人，小姐有需要传递的消息或者想要上山，都可以吩咐她，待她安排妥当，便可行事。”
江锦心一边听着，心里头一边盘算着诸多的事情，看起来这北江伯府背后的秘密一定不是涉及到一个伯府如此简单了。
如果只是一个伯府要背负的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且不说那些原本属于其他地方的人，说来便要来了，不知主子是谁，是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却义无反顾的前往、奉献甚至牺牲。
所以，背后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