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指认，书信
这一眼倒是让一旁的柳倩如心虚了一番，但也只是一瞬，毕竟在她看来万事皆已定，难不成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柳姨娘，竟是传出我这样不堪的谎话来！”江锦心一副梨花带雨的神情配合着低呜的声音，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说着，“我这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连个交情好的公子也都是没有的，哪里去找什么纠缠不休的人。”
江锦心说完这话便抹起了眼泪，团扇半遮面的姿态倒是有一种惹人怜的画面。
柳倩如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瞬间怔住了，这是说她的不是吗？
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三小姐真是冤枉了妾身了，妾身也是听了那起子小人嚼的舌根，说的有模有样的，也是怕被骗了不是。”
“便是说这话的都该打死的！”江锦心已然算是缓和的说话了，照着以往的性子大抵就直接上手了，“那起子嘴碎的下人在哪里呢？喊过来当着我面说道说道，看看哪里来的眼睛竟看着我与什么旁的小公子就有交情了？”
柳倩如自然是喊不出的，这除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她都还没来得及散布什么谣言，倒也不是来不及，只是忘了，方才也是话赶话才说了下人谣传的事，这一下子的定是找不出人的，但她也是有法子的，使了眼色就给了一旁的琉璃，琉璃应声便是退下了。
旁边的一众人倒是已然不是刚刚的神情了，至少一开始都是明显被柳倩如说着觉得江锦心怕不是有什么相好的，毕竟原以为那黑影是小贼什么的，被柳倩如一说倒像是夜会佳人的话本子，各怀心思的想着江锦心的不是。
但眼下这江锦心一哭诉一声讨倒是像极了柳倩如冤枉了她一般，看这招人来对质的架势像是真的没做什么。
一时间，众人的脸色也是各异，心里的想法也是不同的，但都不吱声，连同着最初的江池居也是一脸打量的神情看着江锦心却不再说什么了。
江锦心和柳倩如竟也达成默契般不说话了，直到琉璃很快的带了两个像是外院的小丫鬟过来了：“奴婢带了两个人过来，是知晓的。”
后面一句说的倒像是阐述什么似的。
“哦？那说说看？”柳倩如倒像是个旁观者般说着。
“是！”两个小丫鬟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伏着身子都不敢抬头，“奴婢，奴婢也只是听说的，说是三小姐病好了之后常常去西市街的成衣铺子，便是那锦苑阁，但并不是去买衣裳的，是——是……”
说这话的丫鬟停顿了一下，并没有立刻说下去，连带着声音都有点发颤。
“你也莫怕，便是说了也没人会怪你的，是什么呢？”柳倩如倒是先问了起来，显得比江锦心都心急的很。
“是……是和男子私会去了！”跪着的丫鬟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倒是很重，说完以后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松了一口气。
这话就是很直接在说江锦心的不是了。
“哦？你倒是像在我身上长着眼睛似的，竟是能知晓我日日的行为不成？”江锦心倒是一改刚刚掩面的神情，一脸玩味的看着眼下的丫鬟，“来，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和那所谓的小公子见面时什么情形呢？那小公子是什么模样呢？”
“我……我也只是听说——”那丫鬟怯怯的回着。
“听说？”江锦心走近了她，蹲下了身子盯着她，“你无凭无据淡淡然的说了这番话，倒是不用负责任的很呢？”
“我——”只见那丫鬟一个磕头就磕在了地上，竟是颤抖着声音不敢抬头了。
“都是奴婢的错！”
这一熟悉的声音倒是在意料之中的，是离珍没错了！
江锦心闻声更是眯起了眼睛，该来的还是来了。
离珍的身侧站着于嬷嬷，但脸色却是尴尬和别扭的。
“哦？这不是锦心身边的离珍吗？”柳倩如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倒显得江锦心做贼心虚了，“你这是？”
离珍胆怯了看了一眼江锦心，竟是直愣愣的跪了下来，对着江锦心磕了一头说到：“小姐，奴婢也是为了您好的，您就说了吧！”
抬起头便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跪着匍匐到了江清泉的面前说道，“二老爷，请您也不要责怪小姐，也是我们奴婢的不是，当时小姐与人相好的时候，我们也是想着兴许只是交情不错的哥儿，也没规劝的，哪知后来竟是……竟是做了些出格的事，想着也是不能让小姐越陷越深了！其实我和于嬷嬷也是规劝过小姐的，哪知小姐也是不听劝的，现下也只能求了您这儿劝劝小姐了！”
这话说的倒是僭越了，但眼下众人的心思哪里还管的着这些，注意力都在那起子“出格的事”上了，到底是什么出格的事？
“出格的事？”众人自然是不敢先说的，因而又是柳倩如率先开了口。
“就是——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离珍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着众人，声音也是越说越轻。
“你说什么？”江池居倒是一反常态的冲到了离珍的面前，抓着她的胳膊沉声问道，“你若是说了那些胡话，定是出不了院子的。”
“你这油嘴滑舌的贱婢，莫要毁了我妹妹的清誉！”江瑞阳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拖下去！”
离珍一听至此竟然站了起来，忙忙的走远了一点，不想让那两个侍卫拉走她，激动了喊了起来：“奴婢，奴婢有证据！”
“什么？”这次倒不是柳倩如，而是江池居，“你若是乱说……”
“不会的！奴婢知道的，在小姐的书架里！奴婢前日里收拾的时候见过的，是一封封书信，虽然奴婢识的字不多，但也是基本上识得的，见得小姐的落款和徐公子的落款，还有一些——有一些奴婢说不出口的话……”
这话说的便是很明显，也是引导了众人去看看那些来往的书信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锦心，这也不是我抓着不放的，要不为了证明你自己的清誉，让我们看看这些书信，总是成的吧？”柳倩如似乎是带着笑意般开口说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