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家
穿过无名的小巷,越过了无人的街角,她在身影在城市里穿梭,彷徨。究竟哪里才是出口,哪里才是入口,哪里才是幸福的彼岸,还是到头来,只是一场如幻似真的梦。
「喂?好吧,我马上过来。」她接到电话,不问缘由,就驱车前往,另一个他所在的地方。
「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高文健与刘韵的感情,从那天遭遇战后,就一直停滞不前。
刘韵没有回他电话,也没有回他任何讯息。
谭清丽,作为世界上最了解高文健的人,她却不发一声,静静地聆听他的诉苦。在他苦恼中,她却感到十分可笑,但笑到后来,心里仍是非常不忍。
「我叫你用那租的项链来试她,结果怎么啦?输了一套海景房吧。」
「不是,她并没有收。她婉拒了。」
「这不是很好吗?证明了刘韵不是个贪财的小女人。」
「可她的心里,好像还是有叶思庭。」
听到这句话,清丽心里反倒有点感到安慰:叶思庭,可以呀,本來高文健要追哪个女人,哪有不到手的,可是想抢你一个老婆,却输得那么撤底。
「就这?」
「又咋了?」
「你都把人家未婚妻睡了,还不满足吗?」
「我要的是一副□□吗?」文健斥道,手拳頭抓得紧紧地。
「你不好奇吗?到底中学的时候,到底叶思庭耍了什么手段,一个星期,就把刘韵抢了!完全没有征兆。」
「不好奇,关我什么事。」清丽叽笑道:「森林这么大,可不只有一个棵树。」
「但是有些遗憾,如果没有了解,就会一辈都会感到浑不舒服。」文健反駁道。
「是吗?」清丽说罢,转身就走了,没有再理会他了。
过了一天,到了上班的时候,叶思庭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好了。跟以前那些每天都要换地方睡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春光满面。
「这几天思庭的报告,都还可以吧!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思庭的上司,梁经理说道:「不过,他最近状态反覆不定的,应该家里的事解决了吧。」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就快下班的时候,清丽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好奇地去会会思庭。
「最近怎么啦?人家经理都夸你有进步了。」
「当然。」只见思庭拿出了州际酒店的房卡,喜笑道:「睡眠素质好了,自然就精神多了。」
清丽看着房卡,却一面问号。
「还以为你跟刘韵好了,结果是跟美恩在一起。你们都一起睡了吧?」清丽问道。
「是一起睡了,但没有你想的那种睡。后来基本都分开睡了。」
「逊!」清丽摇了摇头,说:「无论你喜欢谁,给人家一个交代吧。把两个女人都吊着,根本就渣男行为。」
「什么渣男?我现在目标也只有美恩了。」
「那为什么,」清丽假装走漏了风声。
「刘韵什么了?」思庭果然是进了套,一提起刘韵整个人都变了。
「我哪知道她怎么了?你自己没有腿吗?没有手机吗?还有,你赶紧给我走,没事别蹭公司的电和网络。」
「好的!老板!」
离开公司不久,美恩就发了讯息给思庭。
美恩:下班了吗?
思庭:嗯。
美恩:我在你公司楼下。
思庭带着筹徐的心,跟美恩来到中环挺有名的广式烧味店,乐天,吃起了在思庭眼中普普通通的烧味饭。
「还是乐天的烧味好吃。」
那肥瘦适中的蜜汁叉烧,外香内嫩,甜而不腻,肥而于油,加上厚切的一片,每一口都是大大的满足。还有焦香的烤猪,猪皮烤得如饼干一样香脆可口,也同样的诱人。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思庭跟很多香港男生一样,中午懒得去想吃什么,又想要快的时候,第一时间都会吃烧味饭。纵是非常有名气平民小店,可在他眼中,已经习惯,甚至有点厌恶了。
如同他带着复杂的心情,每当想到清丽提到刘韵的事,尽管面前是同样漂亮可人的美恩,可心里却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
「怎么了?老感觉你有点不高兴的。工作不顺利吗?」
「没有。」
「酒店我只租到月底。」
「月底后,你要回去?」
「不知道,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香港吧。又没有固定的地方住,又没有工作。」
「那么。。。」
「你怎么这么笨!」美恩听到他那种缚衍的回答,心里也满是焦急。
「你是想说什么。」
美恩看着思庭那木讷的表情,害羞地说道:「『画公仔吾好画出肠啦』。难道你不想跟我同居吗?」
「不是,只是。。。」思庭吞吞吐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正刘韵都已经跟文健在一起了,我们也不要乱花钱了,就搬回去住吧。文健屋子里这么多房间,她也根本不用烦住哪里。」
「这也对。」思庭想了一下,却又笑着婉拒说:「不行,我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也不是不能给你。」美恩害羞地说:「你这几天表现也挺乖,都没有『乱来』。」
收到了美恩的表白,思庭心里,却感到有非常矛盾,既不想放弃任何跟刘韵有可能的机会,也不想辜负美恩的心意,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睡了再考虑吧。
「那么,我们吃完就赶紧回去了,我已经饥肠辘辘,饥寒交迫,急不及待了。」思庭说着,胃口大开,赶紧吃了几口饭。
可这时候,美恩的一句话,却让他陷入更深的矛盾之中。
「你的饭先不要吃!打包,我明天再吃。」
「为什么?没吃饱怎么有力气干『坏事』?」
「我给你一晚时间,跟刘韵谈好,把房子拿回来!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
「对呀!」
思庭听到,马上转脸失望,变得没精打彩起来。
「乖,听话。」美恩说着,亲吻他,鼓舞说:「你都忍了这么多天,再多一天也不难吧。难道,你那种人。。。」
「不是。。。」
「加油啊!我自己埋单,快去吧!」
美恩就这样,把思庭赶走了。可这一刹那,她却后悔了。
「我真是个笨蛋。」
流下了莫名的眼泪。
一小时后,他又回来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思庭心里百感交杂,在这半个多月以来,自己到处找地方休息,既住过公司,躺过公园,做过麦难民,也睡过,民宿,青旅人舍,太空舱,还有高级的酒店高床软枕。可始终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那张只垫了简单床铺的木板床。
他发了讯息,打了电话,可刘韵早已经把他拉黑了,只好自己在门口等着。脑海中不停组织,该说的话,想说的话,又对着空气演练着。
「我回来了!」
「嗯,刘韵,我回来了!」
「hi,我。。。回来收舍点东西。」
「这么巧呀!。。这个不对劲,这里怎么可能是巧合了。」
他在走廊徘徊不定,忽然,楼梯有声音传来,他偷瞄了一下,看不清楚样子,但俯视看下去,感觉是个女的,就不定就是刘韵,就回到门口,摆好姿态,深吸一口气,不停地练习想说的话。
直接脚步声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然后停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转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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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叶先生,没带钥匙呀?」
原来是邻居陈太太,简直把思庭给吓半死了。
「对呀。」思庭摸摸头回答说。
「怎么最近都什么见到你呢?」
「我。。。出差了!所以一直都不在。今天才到家。」
「叶先生,你不在的这几天,很多人来过找你太太,有男有女的。」
「喔。是吗?应该是旧同学,最近有些同学从外国回来了。」
「喔。」陈太太点了点头,准备开门:「要不,你在我家等她吧!她最近都挺晚回来。」
「不用了,谢谢,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对了对了!叶先生呀,你呀,得管教一下叶太太,那天,穿得那个好低胸,又露背的,又短裙,那个腿都快到屁股了。你知不知道,有个老头一直追上来问她多少钱一次。要不是她拍我家门,我又刚好在,那臭老头肯定想占她便宜!」
陈太太话唠,也不是头一两次的事了,每次遇上她,都得陪她聊上几个小时,从左邻右舍,到天文地理,国际时事,从超市市场特价,到议会选举。很多时候,都觉得这人很烦,超烦的。可又没她办法。
虽说如此,可今天跟她聊天,得知刘韵最近的事,思庭心里也挺担心的。
「还有!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遇到你太太,看到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哭得很惨。我当时就拦住她,想给她纸巾。她说不要,哭得又更惨。她那个眼睛呀,又红又肿的!」
「她没事吧?」思庭问道。
「没事,原来是什么?我的纸巾是薄荷味,薄荷味不好,更剌激,后来我给了她茉莉花的,她才笑了一笑。还有。。。」
「陈太,这么晚才回家?」这时候,一把熟悉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
「叶太太,你先生出差回来了。」陈太太向刘韵召手,又指了指转角处,在家门口守着的思庭。
「你回来了。」
刘韵看到叶思庭,掩盖不住心里的思念,就跑上前抱着他。
「那我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陈太太说着,笑了笑就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你终于回来了。」刘韵一边说着,一边不愤地小拳拳槌思庭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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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