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见龙历院猎人
这把英雄之剑是科科特村长退役之后,将自己的佩剑插在此处,据他所说,只有真正贯彻猎人之魂的人才能将其拔起。引得无数自命不凡的猎人前来尝试,可是没有一个人拔出来过。
对于猎人之魂的定义到底是什么,科科特村长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过,渐渐的,拔不出插在此处的英雄之剑,很多人将其定义成了模型,是科科特村长做的一个景点,象征意义。比起魔幻的因素,众人更加愿意相信是现实的原因。
其实英雄之剑本身的性能也不算有多优秀,只是锻造工艺的失传,工匠难以辨认打造的金属和技艺,这就导致这把英雄之剑难以复刻。不过如今,锻造工艺的不断升级,英雄之剑也沦为了象征纪念品,就和科科特村长一样退居时代的末尾。
德文这边找好了商用飞空艇,据理力争,用书士队的凭证向老板买好打完折扣的票之后,回过头去找格斯,但是却注意到不远处人群围在一起。
德文顿感不妙,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了事情,急忙前去,奋力拨开堵在前面围观的猎人,向周围的人表示歉意之后,德文奋力往里面钻。还没看到发生什么,就已经听到有几个人的嘴上叫嚣。
“呵?!撞了人不道歉,别拦着我,他就是蛮横惯了!”一个穿着残虐铠甲和残虐头盔的肌肉猎人,虽然被他的一男一女的两个同伴拉着,可仍然拽着格斯不放。
不过也有些搞笑,格斯身上只有一身皮甲,之前还有一件破破烂烂的斗篷,但是在加尔村的时候因为太过破烂,已经被格斯丢掉了。所以这个肌肉猎人也只是把手掐在格斯的肩膀上,似乎得势不饶人,如果不是他的同伴左右架住,恐怕早已打起来了。
女猎人慌忙的说:“清醒一点啊!别上头啊!”然后和另一个男猎人试图把肌肉猎人的头盔扒下来,但是扣得太紧,加上肌肉猎人本身也不配合,使得摘下头盔的工作捉襟见肘。
“诺爱尔!尧大!你们居然帮外人!”肌肉猎人变得更加暴怒了,“不好意思,我的同伴因为防具的怪物素材影响,变得有些狂躁!”被叫做诺爱尔的女猎人连忙向格斯道歉,和另外一个男猎人一起向周边的其他人求助,希望能制服同伴。
格斯始终表情严肃,借着三人的混乱和相互牵制,格斯挣脱了肌肉猎人的钳制,德文这会儿也得以艰难穿过人群,看到事态并没有到达不可挽回的地步,暂且放下心来。
不过看到一个穿着残虐两件套,比起格斯也不遑多让的肌肉猛汉,德文瞬间明白了大致原因。格斯扭头就看到了刚从人群中穿梭而来的德文,紧握的拳头也悄然松开。
德文在人群底下喊,“那人被怪物素材影响神志了,把他头盔扒下来!快!”
“啊!都给我滚呐!”周围人纷纷伸出援手试图一起压制肌肉猎人,可肌肉猎人仿佛凭空长了几分力气,刚才还能有所压制,可随着一声怒吼,竟然把众人掀翻在地。
一个好心的路人把格斯推到后面,嘱咐让格斯赶紧跑吧。
在路人眼中,没有穿专门打造的防具,上身还装备了肉眼可见的匕首和其他道具,还使用的新手武器。这不妥妥就是一个大龄愚钝猎人么。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绿油油的皮质铠甲的大汉,格斯能从中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像,太像了,虽然还没学到这个素材是什么东西剥下来的地步,不过依然可以感受到素材原主那散发的恶意,是一种对周围无差别的恶意,又仿佛给人一种浓厚的饥饿感。
“快走吧格斯。”德文也不想多生事端,人家失控那也是人家的事,德文还是害怕格斯和别人动手,不管谁受伤都是个麻烦。
格斯还想问点什么,可肌肉猎人见格斯要跟着人走,满腔的怒火随着嘶吼迸发而出,残虐盔甲甚至开始散发淡淡的红色能量,肌肉猎人挣脱众人的压制,猛的向格斯这边冲撞过来,企图将格斯拦腰抱住。
不过格斯反应十分迅速,并没有让肌肉猎人得逞,并且转身从肌肉猎人侧身发动攻击。格斯将自己的大剑掉搭在自己后背,借助全身转动助力,剑面干脆的拍在肌肉猎人的脑壳上。
“嗡~”剑身和脑袋发出清脆的声响,趁着肌肉猎人还在脑袋被打还在发懵,格斯顺手从肌肉猎人后背勒住,而后面的诺爱尔在电光火石之间也迅速将残虐头盔,从肌肉猎人的头上掀下来。
头盔被揭,露出了一个粗糙且平凡的脸,原本还满面怒气,可是看到诺爱尔责备的目光,眼中的猩红渐渐散去,身上也不再流窜红色的能量。
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羞愧的向格斯连连道歉。格斯确认这个肌肉猎人的身上不再散发那种残暴气息,这才放开了他。肌肉猎人似乎是刚才的爆发,所以有些脱力,被格斯放开之后,有些瘫软,在一旁他的同伴将其搀扶起来。周围其他猎人见到事态已经得以解决,便纷纷离去。
“你们,我记得是龙历院有名的那个猎团。”德文细细辨认,终于认出眼前几人隶属于龙历院的身份。诺爱尔和尧大还在向格斯表示歉意和感激。
本来同伴就和人家起冲突不说,人家还帮忙制服,没有让同伴酿成大错,让几人感激不尽。听到德文的疑问,看到格斯很自然挪走到德文身边,认定这两人的同伴关系。
诺爱尔和肌肉猎人还在疑惑,“你认得我们呐?”一旁的尧大在思索片刻后认出了德文的身份。“诺爱尔,卡门,他是书士队的那个,记得吗,几年前阻击天彗龙的时候。”诺爱尔这才想起来了,“哦哦,想起来了,过来抢啊不是技术支援的几个。”
肌肉猎人卡门还在“啊?”挨了诺爱尔一板栗之后有些委屈,诺爱尔没好气的说,“早就跟你说了,先别戴头盔先别带头盔!”诺爱尔抓狂道,“你看看你险些惹出的麻烦!”
尧大无奈扶额,毕竟是自家队友,“抱歉,让你们见笑了。卡门,你赶紧跟人家道歉!”尧大压着卡门脖子,卡门也配合的说,“抱歉抱歉,是我意志不坚,跟你添麻烦了。”
好话说着,格斯也不至于落了别人面子,“没关系,举手之劳。”毕竟我以前也有这种盔甲。这句话卡在格斯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卡门笑的大大咧咧的,“好兄弟,不计前嫌,以后有机会,咱一定帮你。”寒暄几句之后,几人分道扬镳。
小小的骚乱只是稍微影响了一下街道秩序,类似的其实也不少见,所以路人也没怎么大惊小怪,顶多也就是感慨一下这些人实力之高强,可以把恐暴龙狩猎。
诺爱尔还想用其他东西表示谢意,不过都在德文的示意下格斯拒绝了,结果不了了之,但是几人对格斯的好感大有所长。
告别之后,德文捣了捣格斯,问道:“人家是怎么跟你闹起来的。”
格斯平淡的说,“我只是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顺着气息找过去就看到他们。那个人原本似乎就在和同伴闹情绪,又走着跟我撞了。”
德文有些意外,“熟悉?你们的世界?”思索一下,“是龙属性能量?”
格斯摇摇头,“并不是,是一种”格斯整理了一下措辞,“是一种狂暴,残虐,要把眼前的所有事物都破坏掉的感觉。”
德文明白格斯说的是什么了,“哦,那是恐暴龙的意志,用怪物素材打造的防具,都会多多少少的影响到穿戴者,根据特性的不同,会让人有不同的反应。”
德文眼神微咪,“不过你们的锻造工艺,难道也会把生物素材添加进防具里面吗?”格斯之前否认过,声称自己的世界并没有这类神奇的自然生物,只有人类,和人类堕落而成的使徒。德文不敢想象,人类堕落而成的怪物是怎样的,也不敢想象格斯是否会说谎,是否还会有什么其他更加可怕的东西。
思维再发散一点,那把剑是用什么打造的?德文不寒而栗。
格斯又问,“像这种的正常么?”
德文整理了一下思绪,没让格斯感觉出自己有些微恐。
“回头再翻翻给你的手稿,应该有关于恐暴龙的的描述,恐暴龙太特殊了,即使是在生态上也是毒瘤一样的存在。
不像古龙,古龙是凌驾于生态上的,本身不受生态制约,但是恐暴龙不一样,它只会漫无目的的吞食自己目之所及的一切活物。对生态有害,却依旧在生态之中。
格斯,比起怪物,我们没有那样的坚韧的外皮或者鳞片,也没有尖牙利爪或者吐火的能力。
但是我们的科技可以通过添加怪物的素材,获得少部分来自怪物的加持。
可毕竟这是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哪怕是肉身被磨灭,怪物的意志还会有所残留,倘若意志不坚,就会被同化,甚至会永久性改变精神面貌。”
德文感慨道,“这也是猎人公会颁布条令,坚持猎人们要使用自己狩猎的所获得素材,就是生怕没有相匹配的意志。”
“就像是诅咒一样虽然可怕,但是果实充满诱惑力。”格斯中肯的评价。不过想到瑞尔自己穿的狗龙套,会不会也经历过这样的过程?
德文笑道,“是的呢,就像诅咒一样,比起可怕的过程,适应后带来的力量还是值得的。”德文看穿格斯在想什么。
“放心吧,只有生前足够强大的生物剥取的素材才会有这种效应,就单单像瑞尔做的狗龙套那个层级来说,还不至于面临这种问题。”
不过德文发现,这些东西似乎没有让格斯产生一种惊奇的感觉,到底是格斯见识的类似的东西,还是说他只是很沉稳,单纯不会表现出来?
“我的剑就很普通了,只是用简单的金属打造的。”格斯似乎是漫不经心提起一句。德文在想,这是格斯无心之言,还是他有意打消自己的顾虑?
“我一路走来,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只有那把剑对我不离不弃。”格斯说着,肉眼可见的情绪陷入了失落之中。
“它对我来说,已经像家人一样了,我感觉好像只要是它,我就可以斩断所有苦难。”说着,格斯的右手缓缓抬起,做出一个半空劈砍的动作。
“它是我的伤痕,也是我的一生。”
德文哑然无语,未经他人之苦,不解他人之痛。连猎人都不是的他无法体会格斯流露出的感情。只能拍拍格斯的肩膀,安慰格斯剑一定会找到的。
在科科特村休整半晌,几人搭乘飞空艇离开,直飞洛克拉克是不太现实的,因为还是太远了。
不过只需要到达沙漠边缘,然后换乘沙行船就行了,剩下的基本上就只有防范飞龙种的侵扰了,不过航线经过反复开辟,加上除了个别几个流氓,飞龙种基本都是有相当的领地意识,不会乱跑。自然不会有什么面对飞龙种攻击的事件。
飞空艇的速度很快,在瑞尔一行人还在飞空艇上一览景色时。
没人注意到下面的树林底下正有一个少女。
她衣衫褴褛,干脆大大方方的缠裹要害部位,其他部分就清凉着。她把手搭在眉前,眯眼远眺,试图让视线穿过树叶的阻挡。
“啧,看不清啊,是不是又一个会飞的啊。”少女认不出远在千米高空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得自暴自弃一样挠头。
“啊啊啊啊啊!这里的人难道就这么少吗!!””。发泄着满腹牢骚,少女拖着一把又宽又长的铁快走了,留下的一道因为拖动而产生的宽阔的沟壑,仔细看,还能看见这门板一样的铁块还有剑锋呢。
还有一具被劈成两半,再无其他伤痕的翠绿飞龙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