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开前的祥和
格斯的歉意看起来并不是很明显，不过团团并不计较。
相反他还反复抱怨，没有通过武器上的较量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不过团团也明白，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找借口的，虽然有些不甘心。
德文摸摸团团的脑袋，关切团团的伤势，在团团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之后，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毕竟也是没办法的事。”德文说。“毕竟格斯貌似更加擅长与人搏杀呢，团团也不要担心，以后的战斗格斯和瑞尔还要依靠你呢。”
“别摸我头喵~”团团继续把德文的手一爪子拍开，揉了半天总算是感觉好受一点了，“这次是我大意了喵~瑞尔！不准笑！”团团恶狠狠的盯着瑞尔。
但是瑞尔真的忍不住，“不准摸喵！”团团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拍开瑞尔的手，不过这样一看就更可爱了。
“没事的格斯。”瑞尔希望格斯不要太过在意，“切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格斯的面色似乎有所缓和，“如果没事自然最好。”
瑞尔不禁有些莞尔，虽然外表看上去挺冷淡的，但他能感觉到格斯内心的善良，要是按照前世文人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被可恶的社会和万恶的阶级所压迫，最终成为了一个刀口舔血，相互厮杀以求谋生的可怜人而已。
类西欧的中世纪文明罢了，瑞尔在前世就没什么好感。
“以格斯的实力，只要再补习一下怪物的知识，起码能跨级晋升吧，三星猎人是起码的吧。”瑞尔有些羡慕。
德文却否认了，“不，格斯最好还是不要成为猎人。不是猎人，是格斯最大的优势。”
“啊？”x2
团团和瑞尔表示都不解，格斯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如果跟随所谓的书士队的话，应该也是要注册成为猎人。
德文继续解释，“以往也有过异世界的人的案例，从我读到过的例子来看，如果外来者太弱，或者不太适应环境的话，登记成为猎人是不错的选择，可以享受相应的福利。”
瑞尔想起，只要是和猎人公会挂钩的一切产业，包括工坊或是医院，猎人都是可以享受到相应折扣的，如果选择成为服役猎人，也就是加入防卫队，不仅有专业的指导，还有固定的工资和福利待遇。
“但是如果是实力卓越的人来说，成为猎人只会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和纷争之中。”德文继续解释道。
“猎人必须服从公会的安排，也有必须遵守的法律，而外来者就不一样了，不仅不是猎人，甚至不是本地人，如果不是天怨人怒的话，我们是没有理由，甚至没有能力要求对方做什么的。”
德文说这话的时候格斯注意到了德文有些暧昧的目光，瑞尔也有些后知后觉，但是又有新的疑问。“这样真的可以，会不会在狩猎上还有些束手束脚？”
“不会的。”德文继续解释，“只要不登记成为猎人，且格斯如果展现出足够的武艺，只要格斯不去触犯底线，公会和格斯的关系就只会是合作关系，就像书士队和猎人公会一样，而不是上下级或者雇佣关系。
至于狩猎，呵呵，什么狩猎，格斯那叫紧急避险，合理防卫，防卫！懂不！”
妙啊！
瑞尔瞬间感觉到了这里面拥有的可操作性，也感慨难怪德文为什么这么高兴。
“不过如果格斯，对猎人有兴趣的话，等级也不是不行。”
“那还是算了，就按你的意思来吧。”格斯表示无所谓，这种并不重要的事情，他也懒得做什么决定。
德文笑了笑，目前来说，并没什么意外。
简单聊几句之后，瑞尔表示自己也想和格斯继续切磋切磋，不过，那天在野外没有打过，到了这里自然也不会打过。
不过格斯心里也有数，放海的同时，也在指导瑞尔一些小技巧。
在训练场内认认真真的挥洒一把汗水之后，瑞尔非常满足，和几人一猫吃过饭之后，瑞尔就回家，顺路再买点菜。
和瑞尔告别之后，格斯有些发呆，“怎么了。”德文注意到格斯的微妙情绪变化，“在想以前的朋友吗？”
格斯摇摇头，“我没有在乎的人了。”
“额，我感到非常抱歉。”德文表示歉意，他本无意触及悲伤的话题。
格斯并不在意，“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未来该怎样了，我没有在乎的人，也没有复仇的人，我就连挥剑都不知道该怎么挥了，我本来应该死去的。”
格斯坐在猎人公会的大门边上，看着路过的行人，还有三三两两的顽童，加尔村太小了，小的似乎这里的人没有什么危机，似乎根本不用关心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在乎昨天发生了什么。
德文心领神会，坐在格斯旁边，团团也乖巧的坐在一旁，就算性格再虎，这个时候也该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这里真好啊，看起来没有瘟疫，不用担心吃不饱，如果有危险，会有人站出来保护别人，可以安心睡觉，可以安心玩耍。”格斯有些慵懒的晒着太阳，背靠着墙壁，摸着后颈，眼神似乎沉寂在了记忆之中。
德文说，“加尔村很祥和，而且因为地势原因，这里没有危险度太高的怪物，可以说是天佑的村子。”德文自己都感觉很好笑，“我们都说，如果能退休的话，一定要选在这里暗度晚年。”
“不过从来没有如果。”德文有些无奈，这一刻二人的某些情绪是相互共鸣的。格斯突然发话。
“我并不强大，我可能没办法帮助你们对抗什么所谓的古龙。”
德文安慰道，“尽力就好，最近古龙越来越活跃了，不仅仅是书士队，公会，很多人都太需要一次胜利了。”
德文感慨，“如果能对抗天灾的话，应该能证明，人类是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吧。”
瑞尔买好菜，做好饭菜之后，就带着饭菜去布坊给老妈送饭。
去了布坊，问过几人之后，瑞尔找到了自家老妈。
以二星猎人能接的委托来说，养活一个普通家庭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老妈就是闲不住，况且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去干点活存点钱。瑞尔的老妈总是认为，存钱是越多越好，她似乎总是担心存的钱不够。
看到自己儿子过来之后，老妈放下手中的活。看着老妈吃饭，瑞尔慢腾斯礼的说自己怎么怎么劈柴，怎么家里自己又存了点菜，地窖里的冰结晶自己也翻过了，不至于动成一疙瘩打不开。
说着说着，老妈意识到不对劲了。
瑞尔总算开口，“妈，没用的，我肯定会离开的。”
看着老妈停下吃饭的动作，用一种自己无法忍受的目光看着自己。瑞尔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眼神，他连忙举起左手。
“但是我可以发誓，我发誓，我一定会活着的，妈，我定期会回家看看的，你信我！
而且我和书士队签了契约的！”
老妈并没有说什么，扒拉俩口饭之后，就默默继续干活去了。
就是这种无言最让瑞尔难受，瑞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妈说两句吧，他也难受，不说话吧，更难受了。
行吧，就这样吧。
瑞尔收拾好餐具，“妈，晚上小心一点啊。”
见老妈并没有回话，瑞尔有些难受，又感觉旁边其他工友好像看过来了，又觉得有点尴尬。便收拾好东西，离开布坊。
太阳渐入西山，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吃完晚饭，又有精力相互串门的时候，半路上瑞尔又看到老村长在和几个小孩吹胡子瞪眼。
因为地方小，老村长担任村长又兼任分会会长，对年轻人的武器启蒙，基本上都靠老村长的教导，瑞尔自己很多把式都是从老村长那里学来的。
小屁孩和老村长都拿着棍子当做太刀耍，但是恒很哈哈之下，老村长总是能精准的抽到几个小屁孩的屁股。
意识到不是对手，小屁孩们就放弃了不现实的攻击手段，而是选择攻心策略，一人一个鬼脸，当老村长在打一个小屁孩的时候，其他的小伙伴就在身后嘲讽。老村长就算吹胡子瞪眼，也不太会和小屁孩急眼。
所以瑞尔路过，就看到了老村长正在无情输出，手都甩出残影了，小孩子如走兽散去，哭哭啼啼嘴里还骂骂咧咧，说老头玩不起。
老村长一脸孤高，“呵，宵小。”转眼就看到一脸无语的瑞尔。
“啊，瑞尔小子。”老村长整理了一下仪容，后知后觉棍子还在自己手上，就赶紧扔了。
“老爷子还是这么精力十足，宝刀未老呢。”见面就是几句客套话，这些年来，就靠着这丰富的词汇量，把老爷子哄得不要不要的，老爷子也从瑞尔那边学到很多词汇。
“嗨唉。”老村长连连摆手，“老了老了，不如以前，小子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虽然如此，可是嘴角是上扬的。
“对了，我从老德文那里听说，你和你妈是不是意见不合，怎么，吵架了。”
听到老村长的关心，瑞尔叹了一口气，“没事，老爷子，我妈只是不赞成而已。”老村长语重心长的说，“瑞尔小子，男人嘛，就该闯一闯，你长大了，也能自己做决定了。”老村长知道瑞尔心里难受什么，“没事的，书士队嘛，比猎人安全太多，你呐，也不要老是往危险的地方凑就行。你妈那边我来说，好不。”
“老爷子，你也知道的，我肯定是要走的。”瑞尔坚定的说，“而且，我也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最起码，得把我父亲相关的东西找回了吧。”
看着眼前坚定的瑞尔，老村长知道瑞尔的决心了，这孩子自己看着长大的，自己能不清楚吗，执行力强，意志坚定。从当初这小子说要做猎人，再到如今他想加入书士队，老爷子从来都是非常支持的。
两人聊了几句家常之后便分开了，回去的路上瑞尔一直在想关于明天要走的事情，心情有些激动，也有些惆怅。
回去整理好装备，备用的器具，调和知识书籍等，还有自己攒了几年的矿石和怪物素材，统统打包整理。
夜深了，瑞尔就在家门口支着油灯看书，不知道等多久，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自己老妈提着个提灯回来了。
瑞尔连忙起身去迎接，可是无论是笑脸也好，还是问候也罢，老妈始终一言不发。瑞尔接过老妈手中的灯和包，感受到包里重量有些不对，打开一看，是自己的靴子。
瑞尔看着老妈已经回屋了，这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一直不说话自己也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