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故人情浓恨离别
它知晓是雅提娜分心所致,但也有一部分。
是它的灵力对她的伤口没没起多大的作用,这让它越发越觉得,苏冰尘才有可能是它的真主。
但它身为雄性圣物,自己的真主却是一个女子。
这多少有损它幻化成龙的颜面啊!
“小绿,你怎么了?好似不开心?”
见小绿耷拉着犄角,苏冰尘苦中作乐,继续逗一逗它。
小绿蜷缩着自己的身子,眸子滴滴一转。
这个女子比一般女子坚韧、果敢、强大,身陷囹圄,被铁链给锁套了。
不仅不难受不担忧,怎么还有心情作乐?
这副冷静自持、镇定自若、临危不乱的心智,好像也不输任何男子。
想到这层的小绿,方才因为自己的真主有可能是苏冰尘。
而感觉有些失了自己身为海龙一族的威严的想法,瞬间消散了。
它伸出犄角,触了触苏冰尘的掌心,告诉她,它没事。
心情好着呢,还是想办法怎么帮她逃离这个牢笼吧?
锁匙,对,找到锁匙。
给她解了锁链,再把外面的门打开,她不就可以逃出去了嘛?
它泛着荧光对苏冰尘眨了三下眼睛,苏冰尘心有意会。
“小绿,你是不是想到可以帮我逃离这里的办法?”
小绿又眨了一下眼睛,摆了摆尾巴,准备顺着天窗爬走。
苏冰尘顿时重获了信心,眸中如闪亮的星光般点缀着璀璨的笑意。
也不能干等小绿来救自己,她得自己想办法,离开这个牢笼。
“小绿,等等……”
小绿回过头来,疑惑地等待她说话。
“小绿,我那个装着银针的盒子,你能找得到吗?”
那里有她给王大娘施针的银针,还有铁制小刮刀、小尖刀、钩刀说不定能拿来解开这个锁链。
只是小绿这干瘪的细条条,怎么能驮动小木匣子啊,除非它分批带过来。
小绿好似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眼睛睁得大大的瞪了它一眼。
苏冰尘讪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这是灵物,她可不能随便腹诽。
……
东方彦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何人也不让进。
东方玄熙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打开屋子的门。
“父王,小姨…她又吐血了。”
东方彦颓坐在窗前似雕塑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他手里拿着那封泛黄的信封,匆匆忙忙地装进了怀里。
打开了门,没有理会自己儿子那想知道答案的眼神,越过他径直朝雅提娜的屋子走去。
几个婢女款款施礼,“王爷。”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想跨步进去,又驻足了。
想离开,听到里面又重咳了几声,他才纠结的又转回身。
越过屏风,来到了内室。
雅提娜还在昏睡当中,隔着床缦的两个婢女福身退下。
他掀开缦纱来到了床榻边上,望着那张沉睡的美颜。
眸里深处的情愫一点点被堆积,淡漠的视线变得柔和,细细地描绘着她的轮廓。
二十载过去了,她的容颜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而他两鬓虚白,他老了。
他坐在床沿边,伸手想触摸她的脸。
手指轻颤蜷缩,又轻轻放下。
“咚咚咚……”
一串敲门声传来,雅提娜眉秀眉轻蹙,垂放在两侧的双手微微收拢。
“进来。”
外面的丫鬟端着一个铜盆子,想给巫师擦湿额角涔出的薄汗。
“王爷。”
“放下,出去。”
“诺!”
丫鬟悄悄退下,东方彦拧干了巾帕,轻柔地在雅提娜脸颊上擦拭。
雅提娜手指内抠着床衾,呼吸变得薄弱。
东方彦扔掉了手中的巾帕,凝望着她半晌。
才道:“既然醒了,就别再装了。”
雅提娜心尖一颤,睁开了眼睛,作势要起身。
但后背的传来伤痛使她暂时起不了身,她轻皱了一下淡眉。
东方彦想搀扶她起来,身子又顿住。
手背在后方收拢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侧身不再看她。
凝眉冷声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卿扬,我……”
“我…对不住你。”
东方彦不想听到这几个字,声色好似寒冬腊月的冷风:
“为什么要回来?”
雅提娜脸色苍白,心里苦涩的酸味瞬间涌上心头。
她颤声道:“我想回来看看你们……”
“看我们什么?想看看我们父子二人是不是过着颓废落寞的日子?”
雅提娜眸光一缩,急切地否认:
“我没有,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既然扔下熙儿,就别指望他能认回你。”
雅提娜心头一怵,后背传来的伤痛远没有心中的绞痛来得激烈。
她捏紧了床衾,声细如蚊:
“卿扬…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告诉他。”
“那为什么让他叫你小姨?你究竟和他还说过什么?”
东方彦见她丝毫不提他想要听到的话,反而变得柔弱乖顺。
本就抑郁克制着的心火瞬间翻涌腾浪起来了。
“没…没有,我只是偶然间碰到了他,看到他施展轻功的姿势和身手,才认出了他。”
雅提娜眼窝通红,朦胧的眸中隐含秋水。
容色照人,端丽的风姿如雪中寒梅。
东方彦心里涌出十分的怜惜,很想把她拥入怀中。
可又想到她如今已经别人的妻子,他硬是把心里那股冲动压回去了。
“你已经见过我们了,什么时候离开?”
冷漠地问出了心中害怕又想知道的问题,他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她,眸光晦涩不明。
“卿扬,你在…赶我走?”
“不是你自己要走的吗,当年,你扔下我们父子二人,去追求你的真爱,追寻你的幸福!”
雅提娜脑中嗡嗡吟响,心中浓烈的悔意夹杂着心疼,让她脸上一片湿润。
“我后悔了,卿扬,我错了,是我对不住你!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让我留在熙儿身边,弥补一个母亲的责任。”
东方彦忍下胸口的钝痛,眸色暗沉。
矛盾的内心反复纠结中,眼底似淬了寒冰。
“你缺席了二十载,凭什么一句我后悔了,我错了,就认为他可以接受你?”
“没有你的日子,我们父子俩也是这么过来了。”
雅提娜心脏抽痛,脸上毫无血色。
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悲伤包裹住了,仿佛只要轻轻一碰,随时都会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