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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第五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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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贸然出声,担心会坏事。

    想着小哥比我耳聪目明,要是听见我的动静,肯定会先来找我。

    虽是孤身一人走在空旷的廊道,却没觉得紧张,但两旁呼啦啦吹上来的风冷的彻骨,没有取暖的火堆,纵使套着一件厚厚的冲锋衣,能隔绝大部分水汽,我还是被漫天寒气冻的直哆嗦。

    石柱一根根延向视线尽头,立体的雕饰栩栩如生,爪子盘抓着柱子,兽头高昂,双目处镶嵌着亮晶晶的宝石,巧夺天工如同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我并不关注柱子上的雕画,草草扫视两眼就会笔直越过,心里计算着前进以来的距离,约摸一公里开外的时候,脚步逐渐放的轻缓起来。

    寒凉逼人的空腔大路平坦,却幽深莫测,仿佛山体里凭空而出漆黑的山洞,张着硕大的洞口等待猎物降临,我搓搓胳膊,想要搓走跗骨的凉气,同时目光不敢松动,监查着四方。

    小哥走过什么地方,除非是他故意,否则一般而言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我绷着神经,环顾而过,攥紧脖子上悬挂的哨子,准备一有不对就吹哨。

    九龙石柱眼看已然排到末尾,最后压轴出场的瑞兽是螭吻,又称鱼龙,因为形象类似于鱼和龙的结合体,也是唯一没有绕柱而上的神兽,而是一整条硕长的鱼尾从头顶直立下来,龙头吞咬着柱头,尖牙利齿,胡须飘逸似丝萝。

    螭吻自古用在建筑上就多以吞脊的模样登场,现在直挺挺的插在两边柱子上,龙头鱼身,很像两串烤鱼,我看的有点饿,才想起自己竟然没吃点东西就跑了,着实失策。

    我努力缩着肚子,尽量不让里面没出息的咕噜声外放出来,拿着手电筒,光束均匀的铺在地上,心想龙的儿子已经生完,再走五六分钟总该到头了。

    数着步子走到下一根石柱该出现的位置,我抬起头,确实没看到第十九对石柱,只在道路中央有一尊特别大的石像,我把头仰到最高,都不能完全看清石像的模样。

    我走过去,举高手电,石像的底座是团团烈火,光焰冲天,火舌的尾端却又逐渐跟祥云缠绕在一起,一条龙尾在云中若隐若现,我也没感到意外,晒完儿子晒晒爸爸不过分,于是不打算逗留,只程式化的扬起手电,想要看一眼就走。

    光线流转,笼罩进大半的石像,随着光圈增大,石像的真身也渐渐显露在眼前。

    我凝神一看,却不由得一愣。

    这是个什么造型?

    只见最上方的兽头被人硬生生削去一截,唯有半边身子留下,而豁口残次不齐,还有陈年的焦黑裂痕,因着石像黝黑,不怎么显眼,但仔细看可以看得出毛糙的截面,似乎是爆破造成的,并且年份应该十分久远了。

    我挠挠头,不理解炸龙头是什么操作,不过看这石像的身体四肢等长,齐齐着地,威武中自带一丝庄严,或许不是龙也不一定。

    绕着石像转过两圈,我很费解,转头想看看小哥在不在附近,走到廊道的边缘,我见到两根串连的青铜锁链,每截都有石柱子那么粗,被深深钉入墙体,承托着走道。

    探头往底下看两眼,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裹挟着湿润气息的微风似水般温柔流过脸颊,拂动着耳侧的丝丝鬓发,绕在耳边,痒痒的。

    怎么看都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只被冷的又打了几个喷嚏。

    我放弃对悬崖的搜寻,正想回到走廊中央,背后突然伸出一只结实的手臂,如鬼魅般紧紧捂住我的嘴,我一惊,条件反射抬手就要肘,腰腹马上被另只大手揽住往里一扣,锢紧手臂,双手瞬间动弹不得,而后温热的呼吸贴着脖子传上来,手电的光映出一道颀长身影。

    心底犹自忐忑不已,耳垂倏然一暖:“别动,是我。”

    一听是小哥的声音,我立刻老实地站好。

    小哥就站在我背后,也不知他是从哪蹿出来的,可能是感受到我身体的放松,捂嘴的手收了回去,我忍不住要转头,被他一下按住,腰上的手不轻不重点出几个字:“跟着我走。”

    我用微乎其微地幅度点了点头,摸索着握住他微冷的手腕,凸起的骨头顶住指腹,用手指轻轻一摩挲,大松一口气,小哥才彻底松开手,反手牵着我,轻手轻脚往一旁石像撤去。

    手电被小哥无声无息按灭,我们缩在底座后面,小哥侧着身体,几乎完全贴在石像上,我靠着他,肌肤相贴,我发现他脖颈间竟有一层细密的薄汗,心里一咯噔,我伸手去摸,却被他一把捉住。

    然而指尖刚刚碰到他缩骨,紧接着一股热流横淌而下,渗入袖口,一路直下,汇聚成水点子,滴落下来,肩膀一热,浓郁的血腥味顷刻四散开来。

    我手指僵了僵,感觉到小哥掌心异常的黏腻,立即就开始不安起来。

    沉水一般的静谧中,小哥又在我腰侧缓缓敲道:“往上面看。”

    我只能强行按捺住满心的担忧,微微仰首,瞳孔映上宝顶的流彩,猛地一阵收缩。

    原来不知何时,顶上竟全是密密麻麻的虫茧,而茧包破的破裂的裂,四周却全然没有包包人的影子,我握紧拳头,心跳就这么跳漏了两拍。

    屏息了一会,我松了松被指甲深陷的手掌,在小哥手臂上也静静敲了两下:“你受伤了吗?”

    “不要紧。”回敲的频率稳定如常。

    “可是你流了很多血。”

    小哥像是没收到般若无其事的敲着:“这里被寄生的都是张家人,很难应付,你要小心。”

    我这时真的很想叹息,想转身看看他,但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只好努力咽下所有顾虑,问道:“数量多不多,我看有的茧是破的,它们都在哪?”

    我知道在上世纪时,盲冢是张家重点关注的地方,有不少张家人来过一探究竟,可惜大都有来无回,所以盲冢的外壁上才会刻着一大片危险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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