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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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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齐羽,天真见我不知道前因后果,就大概跟我捋了一遍时间线。

    当年参与西沙考古的人员,大部分都是老九门中的后人,齐羽毫无疑问就是齐家的人,天真道齐家人丁羸弱,通奇门八算,风水问卦,善于避祸,因此他们就推断,在南海王墓里布下风水大局的高人是齐羽。

    如今这副水靠的出现,可以证明早在西沙考古队成立前,齐羽就和三叔有过交集,虽都是九门子弟,但齐羽与三叔这种土夫子不同,他过去吃的是皇粮,下墓都有相关部门的许可证或是上头委派。

    而后根据西沙后文锦等人的活动轨迹推算,他们此次的南海王墓之行,应当发生在西沙海底墓以前,也就是说,当时三叔一行人下到南海王墓的目的,极有可能不是盗墓行为,而是货真价实的考古。

    这就刚好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主墓室里的陪葬品都安然无恙,只有棺椁被三叔和杨大广从底部连盆端走了。

    天真简略的讲完,我听着还是感觉有很多疑点,他又道南海王墓因为被海水侵蚀,原本的风水走势早已不复存在,齐羽布局的原因也显得十分奇怪。

    在风水已经不起作用的地方,设下风水局,既不是为镇墓,也不是为驱邪或是阴人子孙后代,天真就推测,齐羽可能是想利用风水格局反破墓中的败局,从而将墓里困住的某种东西放出去。

    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没讨论出个结果,天真说到口干舌燥,就让刘丧往旁边靠一靠,他弯着腰坐胸口闷得慌,想侧躺一会儿歇歇气。

    刘丧不言不语,一阵窸窣的挪动声传来,估计是他们正在互相给对方腾地方。

    胖子挨着我靠墙而坐,隔着衣服我能感到他的体温奇高,满身都是淋漓的大汗,另一侧的小哥则截然相反,手臂只附着一层薄薄的汗丝,显然体能消耗的并不算厉害。

    我挪挪身体,歪头靠在小哥的肩上,再悄咪咪伸手扣住他的手掌,借着黑暗遮掩,肆无忌惮的在他脖间埋头一蹭。

    仰仰头,鼻尖可以触到他喉结的弧度,我转转脑袋,轻蹭着他的脖子,小哥握住我手的力道旋即微微一紧。

    玩心大盛的我刚想顺势再占占他便宜,动作还没出,我就听见刘丧沙哑着喉咙轻咳一声,其中提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我顿时不满的皱皱眉,有种隐私被人故意窥探的感觉。

    胖子和天真还在喁喁私语,我随手摸到块小石头,向身后的方向瞄准片刻,又有点拿不准刘丧的具体位置,只能苦恼的瘪瘪嘴。

    正拿捏不定间,手背忽而被人握紧往左偏移两存,指关节掠过两下轻抚,转换成敲敲话的意思是:扔。

    我抬手朝着小哥指点的方位就是一掷,用出近乎五分的腕力,只听“咻”的一下,石子霎时破空而出。

    在闷响传来的同时,刘丧“哎哟”的叫唤声随之响起,我立马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胖子发觉我的坏心眼,损人dna登时发作,撇下天真就一连串的嘲讽他作死活该。

    刘丧听力绝佳,当然能听出我恶作剧有他偶像助力的成分,他吸着冷气挪动两下,呼吸声都跟着变得粗重不少,还伴随不服气的哼哼声,仿佛是只气鼓鼓的河马在吐泡泡。

    心情舒畅的搂住小哥蹭到他脸亲一口,天真就让刘丧别靠那么近,两个大男人肉贴肉怪恶心的。

    刘丧敢怒不敢言,又默默往回挪一丢丢。

    我全靠听声侦查他们的动作,当下就乐不可支的咧开嘴。

    压抑许久的郁闷一扫而空,天真消停不到几分钟就又拉着胖子想商量局势,胖子心累的回道

    “你只要告诉我,咱们往前能不能出的去就行了,胖爷我再爬,蛋上的褶子都要磨平了。”

    可能是脚夫当的心里苦,胖子说话已然完全放飞自我,天真一句“能出的去”慢慢悠悠的说出,话音还在回旋,口风突然滞住足有半分钟之久。

    空气立时静谧下来,像一盘磁带乍然听到空缺的部分,安静的有些突兀。

    我顺手推推胖子,他就会意的问天真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能脱身的办法。

    胖子连连追问好几句,天真停顿的气息才逐渐恢复正常,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向着我们的这边问道

    “刘丧,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要么现在说,要么我就拧断你的脚筋。”

    天真你的脑子终于开张营业了吗!难道你莫名其妙凹下去的智商盆地开始回弹了?

    刘丧语气很镇定,好像早料到天真会有此问一样,他有气无力的回道:“到这儿你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我真是服了你了,不用你威胁我,本来你只要开口问我就会坦白,但是这里不是说事情的地方,我们还得再往前走一个小时,到那儿你自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天真默然,气氛随即微妙的似要凝固一般,我静静地没有搭腔,不止我,包括小哥和胖子,我们三个人全都没有接话,没人对刘丧的话表现出疑惑或是不解。

    我心说果然,除去天真,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二叔做下的棋局。

    毕竟以小哥和胖子的脑子,即使二叔没有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途中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也足以让他们猜出真相。

    唯有天真,他在这破绽百出的过程里,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我无声的叹口气,也不知是在叹自己还是叹天真,随后小哥就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准备好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路程就在沉默中度过,谁都没有出声说话,我能听到天真的喘息声比之前更加紊乱,他这时明显已经心乱如麻,只是强忍着没有对刘丧发难,也没有对我们发难。

    一个小时的功夫飞快流逝,爬到后面,我们都能感知到空间感在渐渐地转变,是由小向外扩散的巨大转变,并且随着距离缩短,耳朵也可以捕捉到越来越清晰的回音。

    怀揣着即将脱困的兴奋,我加快速度爬过最后一段路,我手毫无防备的探出洞口,却没想到洞外的路竟是一道悬崖。

    就在我身体差点猛然落空的瞬间,有人立刻紧紧抓住我的衣领,将我顺势向上一带,然后我就仰面摔进一个人的怀里。

    虽然被长时间蒙在黑暗里的感官,无法骤然接受到外界的信息,但我还是察觉到抱我的人并非小哥,因为他上身穿着衣服,而且气味与小哥差异非常大。

    我闭着眼睛等待神智和缓,半晌后,我听见胖子他们都陆陆续续的出洞,旁边有很多杂乱无章的人声在响,我反手抓住那人手腕,循着他呼吸轻微抬头,平静道

    “木安,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手往上伸出几厘米,我摸到一块冰凉却分外熟悉的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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