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不自在地拉了拉t恤下摆后,神代玲还是进入了客厅,看见坐在一起的几个人。
首先是神代玲的奶奶,身为家中女主人,处于正中间的位置,而她身边有个美妇人,和奶奶手拉着手。
隔了一点距离的是个深金色的少女,她看过来时侵略感十足,神代玲有些被震惊到。
“小玲回来啦?站在那做什么,快过来。”
奶奶朝神代玲招手,这才打断她的恍惚。
不明白什么情况的神代玲坐在奶奶的另一边,扯出一点微笑,“奶奶……”
“这位啊是拖内鲁夫人卡丽妲·卡迪拉克,旁边是她的女儿伊克莱·拖内鲁,他们是法国人,正好来日本游玩,你带着伊克莱去玩会,我和卡丽妲说会话。”
神代玲满头问号,法国人来日本玩咋就认识了她奶奶???肯定有其他目的吧!
不过既然奶奶发话了,神代玲也只有照做,她还以为会因为穿着被说呢。
带着伊克莱来到花园,神代玲招呼她来亭子坐下,这少女简直毫不掩饰地在打量她,实在压过大。
“你要来点饼干吗?”神代玲有些尴尬道。
或许是因为代沟,以及措手不及面对要招待客人,让神代玲总感觉伊克莱有点不好招呼。
她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
但神代玲升不起半点讨厌,伊克莱的样貌美得惊人,特别是那双勾魂摄魄的天水碧瞳。
以及伊克莱真的年纪不大,神代玲估计她可能才读高中?
“不用了。”伊克莱开口。
“你和你奶奶说的有些不同。”
“什么?”神代玲没理解到她的意思。
伊克莱视线慢慢下滑,从神代玲的随意的头发,t恤印花到她踩的碎花凉鞋。
神代玲不自在地动着脚趾头,她真的不太习惯这样的打量。
“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做得更早更果决。”
伊克莱这样说着。
神代玲:“……对不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伊克莱再次看向神代玲,直视着她的眼睛,“她把你当手中的傀儡不是吗?”
“……”
神代玲这下听懂了。
感情连别的人都清楚她奶奶的算盘呢。
只是听懂了不代表着神代玲会有所解释,她沉默下来,伊克莱简直一针见血。
“我没有办法……”
“你有。”伊克莱打断神代玲的话,“只是你太笨了,你挣脱不出来。”
好吧,这下是被人嫌弃了,神代玲死鱼眼,笨是她的错吗?
“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们在这的真正原因吧。”
“不是来游玩?”神代玲反问,反正已经被评价是笨了,那不如直接一点,她实在不想打哑谜。
伊克莱这下终于没再看向神代玲了,“我不会给你提示的,你贯着贵族的姓,手上绝不会缺人脉。”
“你如果知道了拖内鲁来的原因,可以联系我,我会考虑要不要跟你合作。”
伊克莱依旧没有道明她的目的。
“……成吧。”神代玲彻底被打败了,她虽被绕得烦躁,但明白对方没有恶意。
反而……
反而可能对她有利?神代玲潜意识这样认为。
“走吧,该回去了。”
伊克莱抬腿起身,一举一动尽是优雅。
神代玲收拾好心情,和她回到客厅,奶奶和拖内鲁夫人像是谈拢了什么生意一般,见到她们回来后开始询问孩子们的交谈。
这对神代玲来说很是煎熬,几乎如坐针毡般应付过去,才等到午饭时间。
这期间奶奶就神代玲的穿着批判了一句,让神代玲意识到不是奶奶不说,很可能等客人一走,她就会迎来一顿教育。
果然,拖内鲁母女一离开,奶奶就卸下了笑容,有些嫌弃地看着神代玲的t恤。
“在外面呆得都忘了该怎么穿衣服吗?看看你这穿的什么。”奶奶不满地扯了扯神代玲的衣服。
“穿着舒服嘛。”神代玲弱弱反驳。
奶奶横了神代玲一眼,“难不成这几年你丈夫都不说你吗?那他可真是不负责!”
这和那个死了的人有什么关系啊,神代玲扯着嘴角,“他都不怎么回家。”
奶奶有些不争气地瞪着神代玲,“丈夫不回家你还说得出口。”
神代玲:“这不他都不在了嘛。”
发觉今天神代玲一直在顶嘴,奶奶瞪圆了眼睛,“你现在真是,越大越爱和我对着干。”
“奶奶说你还会害你吗?这都是为了你好。”
神代玲不敢再开腔了,只好点头应和时不时嗯一两声,她早在高中练就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神功,完全没怎么听进去奶奶的话。
“好了,你不容易回来一趟,奶奶也不是念叨,只是提醒你,不然谁会说呀。”
奶奶理着神代玲的头发,“诶?你怎么把头发剪了,怪不得我说不对劲,这样多难看,女孩子就该留着长头发才会有男人喜欢。”
神代玲:“……”这么久了才发现吗,她还以为会被第一句批评呢。
接下来的话题又围绕着,神代玲不该剪头发展开。
就这样说了大概好多个神代玲身上的缺点,奶奶才停下来,“哎,可怜的孩子,奶奶许久没见你了,之前挑选的那个丈夫不合格,竟然身体有病,奶奶后面会好好注意这点。”
刚想敷衍过去的神代玲嗯嗯啊啊还没开头,就捕捉到了重点。
“后面”,这意思她还得嫁人啊。
神代玲这下坐不住了,“我应该不会再结婚了,已经体验过那样的生活不想再来第二次。”
然而这次奶奶却有些生气,“说什么胡话呢!你爸爸就你一个女儿,你不结婚家里继承给谁?”
“不是我说你,这结婚几年都没有怀孕,是不是身体出现了毛病,该早些时候去看,早治疗早康复,以免以后遭罪。”
神代玲忍不了了,“没怀孕不是更好?我要还带着个孩子,岂不是更难嫁人?!”
带着些怨气,神代玲起身离开别墅,她也就气上头了,直接就近找了个酒吧。
虽然早就知道奶奶的观念,神代玲也试着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不听就好,但那些话终究会进入她的耳朵。
再怎么风轻云淡,也会心里难受痛苦。
今天神代玲和伊克莱聊完以后,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是不是奶奶又开始在给她选联姻对象。
直到奶奶真的说出口时,神代玲顿时怒火中烧,她想着自己从小被奶奶带大,怎么说也有感情。
然而让刚丧夫的孙女再次嫁人,连上一个去世三个月都没到,神代玲终于意识到了,奶奶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否则不会不顾她的意愿。
“把你们这里最贵度数最高的酒通通给我上来!”神代玲狠狠对侍者说,表情凶恶地要把他吃掉一般。
侍者开心地拿酒去了。
神代玲越想越难过,一瓶瓶灌着自己,她没少喝过酒,但今天这样毫无限制地喝还是第一次。
因此等到第三瓶时,神代玲头朝下倒后,守在一旁的侍者很有职业操守地用手挡了下,熟悉地拿出神代玲的手机拨通了最近一个联系人。
正是不怎么用网络软件,发来消息询问的禅院甚尔。
“喂,你好,是这个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禅院甚尔蹭地坐起来,“你谁?”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s p酒吧的营业员,手机主人喝醉了,可以来接一下她吗?”侍者不动声色回答。
听到回答后,禅院甚尔握住店门把手拿出钥匙,“把地址发给我。”
“好的。”
身为酒吧的侍者,早就见多识广这样想一醉酒千愁的客人,应付的经验也很丰富。
甚至他们这样大额订单怕客人喝醉后付不了钱,都是要求必须提前支付,因此也不必担心售后问题,如果手机里没有能来接人的主人朋友,他们还会提供给客人酒店客房。
侍者将喝完的空瓶子收走,剩下的酒则存在了酒吧内,等待客人下次上门。
而禅院甚尔到时,就面对着一个已经醉得睡着的老板,身上酒味冲天。
侍者将人托付给禅院甚尔后,还给两人叫了出租车,“您慢走。”
拖着老板腰的禅院甚尔:“……”
“喝成这样也不带我。”看着头倒在他身上的老板,禅院甚尔抱怨一句,随后将人往上拖了点,以免她滑下去。
出租车司机不断地往后看,对视线敏感地禅院甚尔发现后:“有点想吐啊,师傅,能快点到不?”
因为抱着个醉鬼的原因,禅院甚尔身上也染着味道,他将神代玲的脸往自己胸口带着,不太想让别人看见。
“好…好的。”出租车师傅顿时没了心思偷看,油门踩得飞起,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禅院甚尔带上了自己全部积蓄,还好他老板大方,之前给的红包都能过活一个月,交了出租车费用后,他还在想着等老板醒来报销,打工人的钱用一点少一点,更何况他的少得可怜。
老板都醉成这样,店里生意肯定也做不下去,禅院甚尔早早锁了门,把神代玲带到二楼她的房间。
这还是禅院甚尔第一次进老板的房间,往常他也就在外面能看到点,这几天是直接关着门,和藏了什么东西似的。
将神代玲放在床上,禅院甚尔发觉房间窗帘被风吹起,估计是老板出门前为了通风打开的窗户,他走过去看了几眼只瞧见个摆满毛巾的篮子,而后就关了窗户。
“唔……”神代玲在床上打了个滚,脸红红地朝着禅院甚尔的腿。
禅院甚尔犹豫着蹲下,面对老板的脸,她现在无疑是烦恼的样子,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愁些什么。
就这样把老板放在这么,禅院甚尔思考,醉酒后是不是得做些什么,不然太难受了第二天醒来老板说不定会难受。
但禅院甚尔实在想不出怎么做,他拿出手机打算问问孔时雨,没想到刚一按亮,一只手就打了上来,捂着手机屏幕。
神代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眼中全是无辜,“你是谁?你……”
“你好……好大啊。”神代玲压着的左手使劲,把自己撑了起来企图用右手去够禅院甚尔。
只是那只手胡乱抓着,怎么也够不到。
倒是神代玲口中的气息很快传递给了禅院甚尔,酒精的味道。
禅院甚尔抓着神代玲乱挥舞的手,不让她打扰自己。
继续低头一只手操作手机。
然而神代玲不干了,扑腾着移动自己,“你你看我,看我。”
她拍打手机,试图把禅院甚尔的手机弄掉,让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
“?”禅院甚尔幽绿的瞳孔中倒映着神代玲。
因为一直挣扎,神代玲的t恤被卷上来露出柔软的肚子,她的手被禅院甚尔捏着,热得出奇。
“真的好大啊……”神代玲拱出床的边界,直接掉下来,头被禅院甚尔的手接住,而手机掉落在地上。
掉下来的神代玲还不安分,拱着头从禅院甚尔身上爬起来,甚至想上手尝试,她的眼睛要闭不闭,人虽然是软乎的,但好歹坐了起来。
禅院甚尔没有动作,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只是扶着神代玲的后背,像是鼓励又像是防止她摔下去。
“啵。”而神代玲最终仰头亲在了禅院甚尔的嘴上,“这里怎么有……个好看的……”
“好软…”
而禅院甚尔终于反应过,手上一用劲,却没有远离,只是大口呼吸着醉人的气息,紧紧盯着神代玲的面容。
“痛。”
神代玲扭着腰,委屈巴巴。
禅院甚尔一时间撒了手,只虚扶着神代玲,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喝醉了一样,不想离开。
但天与咒缚是喝不醉的,禅院甚尔选择性的忘记了这点。
将老板从地上抱起来后,禅院甚尔本想克制着,可神代玲又一次出乎意料地迎上前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和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着又哭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