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就喜欢废物
陆棉和南荆的事还是爆了出来，看热闹的看热闹，嘲讽的嘲讽，惋惜的占少数。
在大多数人眼中，陆棉本就是南荆养的小情人，早晚都是要被抛弃的。
“陆棉和南荆的事闹得有点大。”闫熠给陈珂打了电话，大概说了一下回去的日期。
陆棉和南荆的事他也知道一点，很古早的霸总和金丝雀的故事。
陆棉读完初中就没再读了，跑过龙套当过平面模特，后来遇到了南荆，从十八岁起当他的艺人，红过几年，黑红。
南荆把他保护得很好，资源、流量、钱张手就来，演的差也没关系，南荆会花钱给他洗，他可以高高兴兴接下一部剧。
后来南荆很少让陆棉出现在银幕前，周围的人都开玩笑他这是嫁入豪门打算退圈了，只有他知道，被人控制的感觉有多让人毛骨悚然。
他以为那是爱，他自我麻痹那是爱，当这层面纱被狠狠扯下，他才发现，他们之间早已一地狼籍。
南荆爱他吗？或许爱，或许爱过，但更多的是控制欲作祟。
陆棉爱南荆吗？或许爱，又或许只是利用。
“说实话，我觉得南荆根本不是在培养艺人，而是在培养情人。”
闫熠觉得心烦意乱，那些傻逼说的都是什么？陆棉和他经纪人掰了，关他闫熠和司辰安什么事？
“你是因为网友的话失眠？”司辰安睁开眼睛，闫熠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满焦虑和担忧，他很难不觉察到。
“没有，你快睡吧。”
“你不用管那些言论，闫熠。”司辰安拉过闫熠的手，“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我知道，只是有点烦。”
闫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不一样，司辰安是真的在培养艺人，不过是自己厚着脸皮贴上去，把两人的关系搞复杂了而已。
一段感情中，如果主动的那一方注定会输的话，他宁愿一败涂地的是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司辰安是个很容易被打动的软心肠的人，他不会辜负任何一段感情，也不会让真心付出的人输。
“我不是南荆，你不是陆棉，我们四个人只是身份存在重叠而已，你不用以他们为参照。”
不看手机，他也完全知道那些人会说什么，如果不是转了院，他的病房应该已经来了几百波记者了。
经纪人和艺人之间是不会有纯粹的感情的，因为身份地位资源的不对等，艺人一般情况下都会被认为是被潜规则那一方。
陆棉和南荆的事情更加坚定了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说什么情深似海情比金坚，无非是给上不得台面的包养关系披了一层皮而已。
“我知道，但是他们说的太……”闫熠吸了吸鼻子，“你都不知道他们怎么骂你的……”
“随便骂好了，又不是第一次。”
司辰安满不在乎地打着哈欠，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些言论，无非是骂他朝三暮四水性杨花，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和闫熠的亲密都是装出来的，闫熠和他在一起是受了胁迫。
“跟我在一起，你会不会感到很累？”闫熠紧紧抱着司辰安，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厉害，总给你惹麻烦……”
“和你在一起也很开心，真的。再说了，我是你的经纪人，帮你处理问题本就是我的职责。”
司辰安叹了口气，他有时候真的怀疑闫熠是不是被魂穿了，以前那个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人去哪儿了？
“我感觉我就是个废物，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其实司辰安答应和他在一起后，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司辰安那么厉害的人，身边有那么多追求者，为什么就和他在一起了呢？
“我就喜欢废物，省心。”司辰安戳了戳闫熠的锁骨，凑上去咬了一口，听到闫熠的叫声后才笑着离开，“我就喜欢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太聪明的我哄不住。”
闫熠：“……？”好像被骂了，但是我没有证据。
“行了，别自个儿瞎琢磨了，睡吧。”司辰安揉了揉闫熠的太阳穴，“明天陪我去警局做笔录？”
“你不说我也会陪你去的。”闫熠抓住司辰安的手，放进被子里，“司辰安，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一辈子都会喜欢你。”
“我知道。”
“我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喜欢你。”
“下辈子啊？到时候再说嘛。”
“我好喜欢你。”
“你为什么喜欢我？”司辰安睁开眼睛，对闫熠挑挑眉，“总不能因为我英俊潇洒丰神俊朗的外表吧？你也太肤浅了。”
“喜欢就是喜欢呗。”闫熠扣住司辰安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放在胸前，“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外貌而接近你，但后来我发现，比起外貌，你这个人更能吸引我。”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但是司辰安好看的鹤立鸡群，更别说他还有亿万里挑一的有趣的灵魂。
“哦～那如果有一天我穿越到了一个长的不出众的陌生人身上，你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我能找到并认出你，我会带你回家。”闫熠垂眸掩盖住情绪，拇指在司辰安手背上轻轻蹭着，“不过也许在那之前，我或许已经心如死灰了。”
他有的真心很少，如果说别人的真心是熊熊烈火，那他的真心就是一簇小火苗，可这是他的全部。
“说什么傻话。”司辰安用脑袋轻轻顶了顶闫熠的胸膛，“这世上啊，谁没了谁都能活，你还年轻，不用那么悲观。”
“没办法啊，我就是一根筋，如果没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闫熠低下头，亲了亲司辰安的额角，“所以你要好好的。”
“嗯，睡觉吧。”司辰安把头埋进闫熠怀里，“我们都要好好的。”
司辰安身上的伤好的慢，闫熠待了一个星期也必须回剧组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司辰安继续养伤。
但司辰安是何人，发着高烧都能上班的人，闫熠前脚刚上飞机，他后脚就办了出院手续，下午就去了工作室的招聘面试。
“辰安哥？你怎么来了？”
靳净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上前扶着司辰安，他受伤这几天，工作室的事情都是她在处理。
“在医院闲着也无聊，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司辰安慢慢坐下，从包里拿出合同，“闫熠的签约合同，之前的艺名用不了了，得给他起一个新的，还有一份演出合同。”
“我觉得闫熠可以试试《妄·浮生图》的男主。”看见司辰安眼里的疑惑，靳净解释道：“我不是因为私交或者什么的推荐他，我只是觉得他真的很合适，而且用我们自己的演员，也可以节省一些开支。”
“他，还不太行。”司辰安摇摇头，“他的能力还挑不起男主的大梁。”
他就像一个家长，既希望闫熠能更上一层楼，又怕他遭受打击，然后一蹶不振。
“他总要成长的。”靳净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剧本，“当然，你是他的经纪人，也是工作室的主要负责人……”
“我再看看吧。”
司辰安轻轻摩挲着剧本封面，眸底染上浓浓的思绪。
《妄·浮生图》是由着名编剧李楒以上古时期为背景原创的《妄》系列神话科幻连续剧本，一共有四本，分为《浮生图》、《点残墨》、《山河魁》和《聆逍遥》，描绘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剧情跌宕起伏。
然后由于拍摄投入过大、题材和主题太过大胆等原因，没有投资商愿意冒险投一部极大可能无法上映的电影。
几个人几乎是掏空了家底，才勉强凑了一部分钱，服装、特效都是烧钱的地方，靳净想把请演员的钱省下来也无可厚非。
“对了，最近卫宸安的热度不是挺大的吗？他是不是有复出的打算？”靳净翻着照片，随口道：“听说当年李楒老师就是以他为灵感创造了这个角色。”
“谁知道呢，官司打上了，却连人影都没有一个。”
司辰安抬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并不急着放下，反而垂眸看着清亮的茶汤。
“他要是能出演……”
靳净微微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卫宸安要多少报酬，就他现在官司缠身，抄袭的事情还没解决，这对剧组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官司会分散他很多精力，分给剧本的自然就少了。
“难。”司辰安缓缓抬起眼眸，一手托着杯底，指腹轻轻摩挲着杯身，目光越过靳净落到远处。
两人都没有说话，温热的茶水慢慢变得冰冷，司辰安啜了一口，叹道：“先选吧，看看能不能用新人。”
他认识不少有名气有实力的演员，但交情还没好到零片酬在剧组耗一年半载的程度。新人虽然缺乏经验，但胜在便宜好用。
“也行，我再去问问。”靳净揉了揉太阳穴，毫无形象地靠在单人沙发上，“我眯会儿。”
“你随意。”
司辰安捏了捏眉心，将剧本放在手边，打开电脑做着预算表。
剧组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除了必要开支，其他杂务都由几个投资人分了，他负责做预算和统计开支，也包括拉投资。
算了半天，司辰安关掉电脑，靠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钱，还是缺钱。
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司辰安看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喂。”
“辰安……”
听到祁少野的声音，司辰安刚要挂断电话，却听他道：“后天晚上长荣投资有一个年会，我们见一面吧。”
“好啊。”司辰安看了看表，“明天下午两点，地点……”
“田园咖啡馆，老地方。”
“嗯。”
话语中的小心翼翼显得格外深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背叛了祁少野呢，司辰安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