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自作孽不可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魏征，被李世民点名后身子一怔。
一开始，不管是李纲参王剪，还是王剪攻击李纲，究其根源都不算什么大事。
因为他们二人并没有造成过失，全都是凭推测乱搞。
只有等李承乾犯下大错，亦或者表现的非常差劲，那时候才是问责之时。
可随着两人相继放狠话，把李世民架在火炉上烤。
处理的结果，可不是先前那么容易的了。
现在李世民让他发话，便是个得罪人的活。
除非魏征和稀泥，两边都不站队，否则只要做出选择，势必会得罪一边的人。
魏征想了一下，无奈地出班说道。
“陛下，臣以为李少师和王剪，皆是我大唐的肱骨之臣，能为陛下和大唐贡献巨大力量。”
“当前争论的矛盾点，是如何把太子辅导的更好，让太子成为一个更优秀的储君。”
“既然是辅佐太子，臣认为不如交给太子来选？”
这个皮球，只有踢到李承乾的身上，才不会得罪人。
“老匹夫，真高！”
朝中大臣对于魏征提出的建议，纷纷在心底赞叹一句。
教导太子始终是皇家的事，理应由皇家人自己决定。
既然李世民不想当这个恶人，由未成年的李承乾择师，最合适不过。
李世民闭目沉思，过了许久才咬牙说道。
“传太子上殿！”
没过多久，李承乾在王德的陪同下，脸色严肃地走进太极殿。
来的路上，王德把朝堂上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参见父皇！”
李承乾走到大殿的最前面，恭敬地朝着李世民行礼。
“太子，如果东宫只能留李少师和王剪其中一人，你要留谁？”李世民脸色严肃地说道。
朝中大臣的眼神，也全都集中在李承乾身上。
李承乾看了王剪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出他的选择。
“父皇，儿臣选王剪。”
伏头在地的李纲，听完李承乾的选择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辛苦教导李承乾几年的师徒之情，竟然比不过王剪和他短短大半月的相处。
太子司直要不到了，而且他的太子少师之位，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想到这里，李纲面如死灰。
“太子怎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李师患有脚疾，太子曾经还亲自引上殿，而且一度传为佳话，没想到”
“怕是要变天了。”
朝中大臣交头接耳，对于太子的决定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李纲可是两朝大儒，贤名远播，竟然会输给一个年轻人。
对于李承乾的选择，李世民并不觉得意外。
他是李承乾的爹，平日里接触的最多，对儿子的变化感受最为清楚。
因为自从跟王剪走的比较近，李承乾的脸上多了真心的笑容，而且做事更加自信。
李世民站起来，双目往大殿上扫视了一遍，咬牙狠心宣布。
“既然太子已做出选择，今日起罢免李纲太子少师一职。”
“朕封李纲为光禄少卿，掌祭祀之事。”
李纲怎么说都是老臣，直接罢官让其回家，这个决定会寒了一帮老臣的心，肯定不行。
所以李世民给他封了一个品阶不小的散官，让他在那里养老。
“陛下圣明！”房玄龄第一个出声支持。
房玄龄不喜无端争斗的站队，可作为王剪的老师，他今日必须站出来支持弟子。
“臣等附议。”
魏征、于志宁、豆卢宽、段纶、孔颖达等一大群文臣，纷纷高举笏板应和。
“陛下的决断深明大义，俺老程心服口服，臣附议。”
程咬金这个显眼包，偷偷给王剪使了一个眼色，也站出来附议。
“俺也一样，附议！”尉迟恭紧随其后，说完他瞪了程咬金一眼“程大脸说这么多话干什么，搞的我都没话说！”
这两个无法无天的浑人，还有心思斗嘴。
两个大将军公开表明态度，牛进达、李君羡等人纷纷出班附议。
局势很明显了。
超过大半的大臣都支持李世民的决定，而且大部分三品以上的大佬，都明确地表明支持态度。
“那就这么定了。”李世民点了点头，语气果断地说。
“老臣遵命！”李纲虽心有不甘，可事已至此已成定局，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陛下，老臣身体极不舒服，恳求先行告退，还请陛下恩准。”李纲磕头行礼。
老脸丢尽了，他也无颜继续待在朝堂上受辱。
“李师，保重好身体，朕还需要你的辅佐。”李世民语气关切地对他说。
其实把李纲放进光禄寺也算是人尽其才，他年纪大有些威望，负责祭祀之事最适合不过。
“老臣谢陛下隆恩。”李纲再度伏首。
光禄少卿虽是四品上的官职，可整个光禄寺全都是一群养老的人，负责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
去了那里，便是离开了权力部门，已无再为儿子铺路的可能。
太子少师虽是虚职，可未来天子老师的名头，比很多实职还要好使。
“陛下，臣腿脚不便，想请侍从抬步辇进来。”
“可！”
在李世民的应允下，李纲的侍从抬着步辇走进太极殿，并把他抬了下去。
朝中部分大臣看到李纲的结局，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离王剪比较近的大臣，脚步不由自主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此子有毒，离他太近不是好事。
对于李纲凄惨的姿态，以及身边同僚的小动作，王剪彷佛没看到一样。
趾高气扬搞人的时候，不见他这副死样，现在自身吃了恶果，开始装惨。
王剪不是圣母，他恨不得大摆筵席，好好地庆祝一番。
李纲离开后，朝堂中继续陷入安静的气氛当中。
“诸位爱卿，如今太子少师空缺，你们觉得谁可担大任？”李世民捏着眉头，轻声问道。
给太子重新选老师，是个头痛的问题。
如果换做以前，李世民在朝中随便选个品行好的大臣，就觉得可以胜任。
可今天听了王剪的一番话，他有些犹豫不决，心中想到的几个大臣都觉得不那么合适。
“臣推举秘书监魏征。”虞世南率先出声。
魏征胸有谋略，既有治民之策，为人又刚直不阿，由他担任太子少师很合适。
而且虞世南还兼秘书少监一职，和魏征的关系极好。
“魏征过于严厉，我看不如把裴公请来当太子少师。”一个老官员站出来提议。
他是属于太上皇李渊的残党，而裴寂算是他们的党羽头头。
“荒谬，裴寂品行不端才能不足，如何能担此重任！”于志宁大声喝斥这个官员。
“我觉得中书侍郎杜正伦也可”
“”
百官纷纷把心目中的人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