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汤立明摇摇头，喝了口酸梅汤，“是不甘心，但是不至于憋什么坏，你放心。”
要说沈帜到底了解不了解汤立明这个人，也是说不大清楚。至于汤立明是否真的想背地里搞什么阴险，沈帜也不是特别在意。一是自己有能力解决，二是自己和谭宗尧什么都说的很清楚，没有隐瞒，自然心里也坦荡，也就不怕汤立明说些什么没用的。第三，成年人的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当不了恋人当朋友，犯不上弄的那么僵持，汤立明也会这么想。所以，沈帜也就是随便这么一问。每个人都会有阴暗的一面，但沈帜不希望谭宗尧受伤害。
汤立明带着沈帜在北京故地重游，也特意的去了当初买檀香味道的香水的那家店铺。
两个人在一起时，有一回汤立明来北京有个会议要参加，把沈帜也带来了。开完会，两个人在北京又带了几天。
闲逛时，进了一家很有特色的文创店，就是卖原创香水的。沈帜本来都走过去了，可是又被门口的香气所吸引，于是很自然的推门走着进去了。
店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香水，沈帜没有去胡乱闻别的，直接问老板，“刚刚我在门口闻到的类似于寺庙上香的那个味道是哪款啊？”
老板指着展览柜最前方的一个小瓶说，“就那个，檀香味的，我们自己调的。”
沈帜拿了起来，在手腕处试了试。
的确，就是这个味儿，转头对汤立明说，“你闻闻。”于是将手腕伸到汤立明的鼻子下方，汤立明低头，轻轻的闻了一下，“挺好的，不错。”
“我闻到这个味道，心里很安静，平静。”沈帜掩盖不住的喜欢。
“你别出家就行。”
“那可说不准。”
“那我买了，你闻多了以后，直接在我这里出家。”汤立明眯着眼睛调戏沈帜，“换个花样玩角色扮演也挺好的。”
沈帜笑了笑，“出家我可就会武功了，估计你吃不消。”
“那我真想试试，老板，来三瓶。”
“喂，买那么多干啥！喷不完。”沈帜连忙打断。
“你学校放一个，家里放一个，我公司再放一个。”
沈帜眯着眼睛，“你精神不好吧。”
“闻着檀香味的香水，我就平静了。”
时刻多年再回想起这一段剧情，沈帜和汤立明心中却又无限感叹。
两个人也曾有爱，也曾以类似于爱人的方式接触过。
最后却一个率先离场结婚，一个多年徘徊直到遇见谭宗尧。
回到如今，沈帜依旧问老板，“有什么新出味道的香水么？”
老板走过来，拿着试香条，一个个的给沈帜闻。
突然一股橘子的清香钻进了沈帜的鼻腔，“这个很好闻，味道清新。”对，和谭宗尧给自己的感觉是一样的。清新，有活力，热情。
汤立明拿过试香条也闻了闻，通过这个味道多少能总结出这个人的特点，“沈帜，这和你当时跟着我时的感觉截然相反。那时候你还喜欢檀香的味道，你说檀香让你平静，安详。而现在的味道却充满激情和清爽。对他，你充满了保护欲望和占有欲吧。”
沈帜拿过来被汤立明攥在手里的试香条接着又闻了闻，“被你闻得都没味了。老板，我就来这个香水吧，三瓶。”说罢，对着汤立明笑了笑。
老板笑了，“我还没有给您介绍完呢。我们这款柑橘味的香水有七种不同的柑橘味道。所以您没有都闻遍。但是我建议您可以买我们的小含量的一瓶十毫升，我们一共七种，回去送给女朋友一定会喜欢，这样每一种味道都可以试一试。”
“纠正一下，男朋友。”沈帜说完这句话，心里有些开心。这么和别人介绍自己有男朋友，真的是一件值得骄傲和光荣的事！
老板笑了笑，“男朋友用了更开心了！回去将我们这款柑橘味道的香水寓意对他一说，瞬间明白您的爱。众生皆苦而你是七种柑橘味。”
沈帜看了一眼汤立明，别有深意，“真是浪漫啊。”
汤立明明显知道沈帜的用意。
当年汤立明买了三瓶香水。沈帜一瓶，家里一瓶，办公室一瓶。如今角色转换，沈帜买了7小瓶香水来送爱人了，“怎么，7瓶香水你也不怕他用迷糊了？”
沈帜挑挑眉，“他又不是喝香水！”
汤立明叹了口气，摇摇头笑着说，“看来我也得买瓶香水回家送给老婆。”
沈帜点点头说道，“你果然还是离不了婚。”
两个人相互调侃，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这和多年前的状态是截然相反的。
当初汤立明总是仗着自己是富二代，老板，包养人的身份，对沈帜说出的话总是带有一些刻意和命令。而沈帜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就算不愿意去做一些事情，可还是会硬撑下来。
而现在却不同了，沈帜身份转变了，有了质的飞跃，也有自己的经济实力。
在工作上，事业上都得心应手，背后的靠山也是欧伽艾。
甚至可以像当初汤立明一样对待自己的爱人，出手大方。
汤立明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沈帜再也无法把控。汤立明所有的优势似乎都没有了。
沈帜又要给欧伽艾买香水，听了老板的介绍，选定了“停尸房”。寓意也非常适合欧伽艾，“我希望我所到之处，如同这个名字，皆是琉璃高墙，没有活人，而我，为所欲为。”
“送老板送个停尸房，合适么？”汤立明觉得不妥。
沈帜摇摇头，“我了解她，她喜欢这种独特的，不一样的东西。”
汤立明难以相信欧伽艾的品位，但不好评价，毕竟自己还和张星辉认识。况且，关于沈帜一些事情张星辉都贡献了许多。
为此，张星辉还特意强调，“不要把我给卖了！决不能说是通过我了解的！不然欧伽艾知道她能杀了我！”
汤立明不明所以，“你怎么这么怕老婆？知道能怎样！”
“她护自己人护的严重，对沈帜跟弟弟一样！我是真怕她啊……你不懂，她真能甩了我，离开我！”
汤立明瞧不起张星辉这唯唯诺诺的样子，“那你别他妈告诉我啊！“
“嘿嘿，“张星辉狡黠一笑，“这不指着你家的生意么！”
现如今又看见沈帜也对欧伽艾俯首帖耳，想着买礼物，心里难免对欧伽艾感到神奇，“当初欧伽艾把你带出去，还真是不白带。”
沈帜皱着眉，警觉的问，“这你都知道？你怎么知道欧伽艾带我走的！”
汤立明笑着拍了拍沈帜肩膀，“我什么不知道！富二代想查点东西你觉得会困难么！”
“哦，纯粹是我的运气！”
“你很出色。”
沈帜连忙摆摆手，“有才华的人比比皆是，欧伽艾用不着在酒吧把我带走。想找人才，公司招聘就行。真就是我运气好，我老板太善良了，她心特软。你认识我老板么？”沈帜试探道。
“不认识。”
“那你认识张星辉吧。”
汤立明狡黠一笑，“只是工作上的往来。”
临走前，沈帜加了老板的微信，说以后想买会直接联系他。
两个人走出香水店，沈帜带着给谭宗尧和欧伽艾的香水，汤立明拎着给老婆的香水，接着去逛北京城了。走过的路，都是那年的路，两个人记忆力算是真好，没有人忘记。
只是，每到一个地方沈帜就像是故意似的，都要找有特色的东西买给谭宗尧。
就像是恨不得将和汤立明的过去都抹掉，换上和谭宗尧有关系的痕迹。覆盖，消失。
汤立明十分不满，“你是故意的吧。”
“没有啊，我怕到回去以后他生气，以后只要想起来就会生气，所以我表现好点，和你的痕迹都换成和他的痕迹。”
汤立明怔怔的看着沈帜，沈帜太宠那个男生了，这让汤立明心里不舒服极了，幽幽地开口，“是我回来的晚了。”
“你回来的早也不会有变化的。你还是不会离婚，你当初抛下我是事实，你也不会为了我放弃钱和家产威胁，唉，别说这些了，说来说去都是车轱辘话，男人嚒，算了，过去了。”沈帜摇摇头，的确不想再在这事上说个没完。
汤立明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和心里落差。剩下的观光地汤立明说不去了，要会酒店睡一会。
沈帜没有跟着回去，一个人去溜达了。
看了一下猫眼的展览演出门票，正好在木木美术馆有日本浮世绘展览。于是沈帜自己准备去参观。
美术馆门口排队的人很多，沈帜给谭宗尧打了电话。
“在干嘛呢？”沈帜问。
“宿舍里躺着呢，有点累，弄了一天的数据，眼睛疼。”
“有眼药水么，点上。”
“嗯，你呢，在干嘛？”谭宗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里很安稳的在和爱人说着话。
“一个人，准备去看展览。”
谭宗尧笑了一下，“知道了，什么展览啊？”
“日本浮世绘，都是真迹，听说有最出名的那两个画，神奈川冲浪里，还有富士山。”
谭宗尧听到沈帜背后的背后很嘈杂，问道，“那你拍照给我看看，我一会去搜一下那两副画什么样子。人很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