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犹大之死

    王佑安和刘二回到昌化时已经是下午，王佑安让刘二把俘虏带到石碌去挖铁矿，下船时还反复叮嘱：“记得把他们头发全剃了，饭不能让他们吃饱，努力干活的多给点，不认真干活的就惩罚，告诉他们干满两年就可以加入我们，也可以回家，管理上先严后宽。”

    当他回到千户所时，千户所士兵训练回来了，张武正在进行训话，见王佑安进来，就大声打招呼：“千户大人，你回来了？”眼里充满了询问之色。王佑安微微点头，向张武神秘一笑。张武心里明白成功了，他转过身面向士兵大吼：“请千户大人训话。”所有人一起大吼：请千户大人训话。”王佑安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些士兵，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兄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给我们发了田地，发了补贴，就是让我们保境安民，这就像做买卖一样，钱货两讫，现在朝廷钱给了，现在是我们交货的时候。即使不考虑朝廷的因素，我们也要去打这一仗，我们的背后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妻儿。我们敢不去剿匪吗？我们不打他们，他们就不会抢我们吗？自古以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明天我会亲自带着你们去把那小鱼儿岛的海匪剿了。出战士兵每个人一两银子，伤了的我负责养着，补偿10两银子，若战死了补偿50两银子。”所有士兵都被王佑安的话说得热血沸腾，举着手里的武器大吼：“战，战，战。”王佑安用双手微微下按说：“大家回去准备吧，明日卯时出发。”说完就转身回房间，就在转身那一刹那，他隐约看见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

    当他回到他的房间，发现张武和猴子居然在他房间等他。见他一进门，张武就快步上前掩好门，急切的问：“那边情况怎么样？”王佑安笑着说：“成了，全部打沉了，抓了二十个人，送到石碌去开矿去了。等明天干掉内鬼，你带人把沉了船弄起来拉到昌化江上游去，修好把漆换掉。”接着就问猴子：“你怎么没有走？”猴子说：“马上就要打仗，我怎么能走呢，我也是能打仗的，也不怕死，多个人多份力量。”患难见真情，荡板识忠臣，这些人可是便宜老爹留给自己的财富啊。王佑安有点感动，稳了稳心神说：家里也没有钱了，也需要人去跑销售，每个人分工不同，做的事都同样重要，明天你带两个人走，收了银子不要全部带回来，带3000两回来就行，剩余的银子去买两千斤红糖，一千斤植物油，多买点布皮回来，硝石和硫磺再收购一些。在琼州再发展点像春娟那样的眼线，收集当地情报，市场价格，城里大事，官员变化等。你就负责这个机构。另外多收集匠人，什么匠人都可以。”猴子告退，拉开房门正准备出门，王佑安又叫住他，回身在纸上用笔画了两个图型交给他说：“想办法请人磨这种镜片，要十对。”这次猎鲨行动发现的最大问题是看不远，特别是辽阔的海面上受目力影响更大，能否料敌先机，提前应对，提高视距非常重要。

    第二天卯时不到，上次没有参加剿匪的沈大山和申云虎两个百户也各带一条船来参加剿匪来了，听说千户大会给每个士兵发一两银子，士兵和百户都是很高兴，但千户大人要留人看守，只有五个百户参加，每个百户带一条船，所有的百户带的都是自己的家丁和比较贴心的士兵。到了了卯时，一身大红战袍的王佑安带着张武和几个家丁出来了，就叫所有人上船出发，可没拿银子出来。几个百户就过来问怎么回事，王佑安两眼一翻：“仗都没打，要什么钱，回来本人自然会发的。”几个百户无精打采的回到自己船上，边走边骂王佑安不讲信用，打仗让他们出死力肯定是不可能了。到了小鱼儿岛，并没有发现什么地方有海匪。王佑安安排家丁打旗让几个百户到船上议事。几个百户都来到王佑安船上，王佑安大马金刀的坐在船舱主位上，大大咧咧的说：“刚才我沿小鱼儿岛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海匪船只，一定是躲在岛上去了。”众百户心想，海匪在岛上怎么会没有船，他们不吃喝了，不去打劫了，骗鬼呢，不就是想谎报军功嘛，大家都懂。果然王佑安接着说：“现在兵分四路，每路两条船一路杀上岛去，在岛上汇合？现在分配进攻路线，鱼尾崖谁去？”话音刚落五个百户都站出来说：“末将愿往。”鱼尾崖可以直接停靠船只，搭条船板就上岸了，其他几个地方全部要涉水才能上岸，海南虽然冬天不太冷，海水还是很冷的，大家都不愿遭这罪，当然要选鱼尾崖了。王佑安假装看不懂，哈哈大笑说：“我这千户所军将辈出果然骁勇善战，闻战则喜，奋勇争先。只是鱼尾崖只需要两条船，沈百户和申百户年纪最大，其他人就不要与他们争了。”其余人不好多说，各自领了军令回到自己船上。王佑安带的船应该从鱼嘴滩进攻，到了鱼嘴滩，负责领航的士兵说：“到这里船就靠不上去了，只有涉水上去。”

    所有人都举着自己的衣服兵器，淌着齐腰的海水向岸上走，还没走多远，就听见鱼尾崖方向传来两声巨响，吓得王佑安一个跌趄差点摔在水，他大声喊：“有海匪，快上船。”他还是选择这个正常应对的办法，如果所有人在水里，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所以不管敌人从岛上来，还是从海上来，都应该最快用最快速度回到船上去，所有的人回到船上，好四周张望没有发现任何一条船，便指挥船只向鱼尾崖方向开去，等来到鱼尾崖，众人齐齐抽了一口冷气。孙大山和申云虎的两条船只，一条船也没看见，到处漂浮着木板，还有一些人在海面上挣扎。王佑安一边开着船向这些人靠拢，一边警惕的望着四周，好不容易把这些人救了上来，一清点人数，两条船还剩下四个人，是申云虎那条船上的人。申云虎手上受了伤，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一样，王佑安让人把申云虎架到自己船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申云虎用颤抖的声音说：“有海盗。”王佑安连忙问：“海盗在哪里？”申云虎手往西边一指：“往那个方向已经逃走了。”有两个人爬到桅杆上向西边望，只能看见远处两个小黑点。下来向王佑安摇摇头说：“追不上了。”王佑安又问申云虎：“他们是什么人，有多少人，讲一下你们是怎么回事？”

    申云虎颤抖的声音说：“两条船，有三四个人，一出现就向我们放炮，他们的炮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呀。”他全身都在颤栗着，回想起遇见海匪的情况。沈大山和申云虎得到从鱼尾崖进攻的军令很满意，这意味着他们不用下水了。两人各带一条船向鱼尾崖靠过去，根本没有侦查一下，刚才已经看过，小鱼儿岛四周一条船也没有，担心什么，他们非常笃定岛上没有人。当他们靠近鱼尾崖只有三百多米，礁石后面划出来两条小船，就看见小船上的人在水里放了一东西，黑呼呼的东西一声尖叫，直奔他们而来。沈大山的船和申云虎的船被那东西击中后只听见两声巨响，申云虎看见沈大山的船被炸成两节飞上了天，落下来砸在海面上成了碎片。自己的船也被那东西击中，申云虎暗叫不好，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感觉被一股大力抛上空中，又落了下来？这时他看见小船上的人拿着短弓在射杀沈大山的人，申云虎只有向大海深处游去，估计要被追上时，他惊喜的发小船调头向西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