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计中之计
奚美凤终于忍耐不住了,苗三娘真的不给她面子,就是不见奚美凤,奚美凤再也等不下去了。
奚美凤万般无奈,只能找独孤无欢帮忙:“独孤大哥:我这次来,说实话是想让苗三娘帮我个忙,清风堂有事情需要苗三娘出手援助。本不想麻烦你,可苗三娘就是不给面子,我和菲菲说过,让她和苗三娘打声招呼,可菲菲和苗三娘说了也没用,苗三娘真是个犟种,油盐不进。所以只能请大哥你出面了。我想大哥你的面子还是有的,苗三娘也只有你能劝了。”
独孤无欢面露难色:“美凤:你也知道,苗家九寨的人基本自成一体,和大家来往的很少,苗菲菲做过苗家九寨的寨主,她要是劝不听苗三娘,估计我也不一定能行。苗三娘跟我没什么交情,我有什么面子啊?”
奚美凤拉着独孤无欢的胳膊:“我不管,独孤大哥:你不帮我谁还能帮我,欢笑岛不是你说了算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苗三娘和我走一趟,就这一次,以后我绝不会麻烦你。你就帮帮妹妹吧!
你们都舒舒服服在欢笑岛享福,只有我在外面奔波,难道你就不心疼我吗?你要是不管我的事情,我就天天拽着你,就是你回家,我也跟回去,我就不信我两个嫂子不吃醋。”
独孤无欢急忙说道:“管,我管还不行吗?我去和苗菲菲商量一下,以大家在一起喝酒聚餐的名义,让她把苗三娘喊来。酒宴上我再和宇文笑笑共荣做苗三娘的工作,这样总可以吧?不过成不成我也不敢保证。苗三娘太有个性,只能试试看。”
奚美凤笑逐颜开:“我说独孤大哥不会不管我嘛!好!就听你的,先这么办,如果不行你还得想其它办法。”
独孤无欢看着奚美凤:“美凤:你这不是耍无赖吗?苗三娘的工作要是做不通,我还负责到底呗?我跟你说,我只努力这一次,我一定尽力。要是不成,我也没有办法。你再想办法赵别人,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奚美凤生气了,用力拉扯着独孤无欢:“不行!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苗三娘的工作做通,我就把我们亲密的事情告诉两位嫂子,我说道做到。我会很详细地告诉他们,包括细节,我会把你夸的棒棒的。你给不给我办?”
独孤无欢无可奈何,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答应奚美凤:“行了!你真是个无赖,为了让苗三娘跟你走,你竟然不管我的死活,我真的怕你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无赖!”
奚美凤笑嘻嘻地说道:“我就知道独孤大哥不会不答应我。明天你就办啊,我真的很着急。”
独孤无欢说道:“办可以,但我有个要求。事情办成,以后你不能让我办为难的事情,并且,以后对任何人不要提起你我亲密的私事。”
奚美凤哈哈大笑:“只要独孤大哥你把这个事情办成了,什么都好说,办不成,你看我怎么折腾你。我也没有别人值得依靠,只能靠你了。
耍无赖也好,下跪恳求也好,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我真的只能找你,独孤大哥:你别想轻易推脱,你仔细想想,除了你,我有值得依靠的人吗?我也不想逼着你娶我,平时也不麻烦你,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找你帮忙,我的要求高吗?”
独孤无欢突然觉得奚美凤可怜,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内心中真的有些惶恐和无助。奚美凤确实没有什么好朋友,只有自己和宇文笑笑等人还算作奚美凤的朋友。
奚美凤平时只是孤独地站到高处,有多少痛苦和悲伤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不能也不可以表现出一丝无助。对权利的欲望,让奚美凤必须在别人面前永远带着假面具,永远表现出自信和高傲,而不能有丝毫沮丧。
独孤无欢觉得奚美凤的话语确实有道理,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能露出小儿女之态,才能真实说出自己的难处。也只有自己和宇文笑笑等人才会真正关心奚美凤。
想到这里,独孤无欢温柔说道:“美凤:有什么困难大家会帮助你,这里是你的家,有委屈,有痛苦,你可以尽情倾诉,可以放声大哭。没有人会看你的笑话,这里所有人都真心关心你,爱护你,希望你过得幸福。”
奚美凤眼睛湿润:“独孤大哥:我真想回家!回到你们身边,让你们呵护我,照顾我。我也可以卸去一身的疲惫,摘掉伪装的面具,做个真实的自我,享受轻松的生活。可是我总是害怕,害怕过去寄人篱下的生活。我总是认为,依靠谁,不如依靠自己。要想得到尊重,必须自己强大。过去的生活给我留下太多的阴影,让我不敢完全站在阳光之下,我真的很害怕!”
独孤无欢劝道:“美凤:何苦这样啊?世界上的财富无限,权利无限,人的生命却是有限的。如果无止境沉迷于金钱和权利的追求中,你的一生都被这些欲望绑架了,你还会有自己的生活和快乐吗?”
奚美凤沉默不语,许久才说道:“谢谢独孤大哥!我知道你的一番好意,我会认真考虑的。还是先把妹妹的事情办完,其余的事情未来再说吧,也许我会豁然开朗,放弃这些让我又爱又恨的权利之争。”
独孤无欢突然看到了希望,他觉得奚美凤很有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观,只需要再给她一些打击,也许奚美凤就会突然顿悟,知道人生最主要的就是生命和快乐。
独孤无欢安排了盛大的晚宴,名义是要为奚美凤送行。百里姐妹、宇文笑笑夫妇、赵虎夫妇都来为奚美凤送行,苗三娘自然也要来,因为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几个孩子也被带来和奚美凤告别,奚美凤看着这些天真幼稚的脸,眼中洁净如水,笑容宛若阳光。不禁心内有很多感触。
“自己也是个女人,难道就这样为权利欲望打拼下去直到独孤终老?做个母亲多好!看着自己的孩子是多么的幸福和高傲,他们是自己生命的传承。做个妻子多好!有丈夫为自己遮风挡雨,委屈时可以靠在丈夫坚实的臂膀上,烦恼时可以依偎在丈夫宽阔的胸膛上,这种生活才是女人的幸福。”
大家相继落座,独孤无欢举起酒杯:“美凤是咱们的亲妹妹,平时难得回家,这次闲暇之余,难得美凤能抽空回来。这说明什么?说明美凤还没忘记这个家。大家都知道,美凤平时掌管清风堂,非常忙碌,美凤明后天也要回去了,去忙自己的事业。今天大家多喝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美凤和韩枫你们不要客气,一定要喝好……”
奚美凤非常感动,常年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人和自己说这种真诚的话语,也没有任何人和自己有这种亲情。家的温暖触动了奚美凤内心的脆弱之处。每日下属的恭维大同小异,都是违心的假话,哪里有什么真情?奚美凤突然不想离开这里,她觉得只有在这里才有心灵的归宿和正真的生活。
酒过三巡,独孤无欢觉得是时候把戏演完了。
独孤无欢问道:“苗三娘:美凤这次来,有求与你。希望你陪她走一趟,帮助清风堂解燃眉之急。你始终没答应美凤,今天哥哥请求你,帮帮美凤,可以吗?”
苗三娘说道:“独孤大哥:我早已不涉足江湖,现在只希望陪在菲菲姐身边,悠闲自在地生活。我也和美凤提前说过,再不参与她的事情。哥哥就别难为我了!”
独孤无欢说道:“苗三娘: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给哥哥一个面子,帮美凤最后一次还不行吗?毕竟美凤是咱们的妹妹,她也不容易啊!”
宇文笑笑也劝道:“是呀!三娘:咱们能在欢笑岛安稳自在的生活,不都是独孤大哥的功劳。没有独孤大哥,我们哪有今天的生活,独孤大哥就求你这一次,你就给大哥一个面子吧!”
苗菲菲生气地说道:“三娘:你怎么这么磨叽,也不是你性格啊?爽快点,就帮美凤这一次也死不了,你还装上了。快点说,行不行给个爽快话,别腻腻歪歪的,像个娘们儿。”
苗菲菲说完,大家都乐了。苗三娘说道:“既然话都说道如此份上,我答应美凤的要求,但就像独孤大哥说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丑话说到前面,以后美凤你也别来找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绝对不会有下一回!”
独孤无欢说道:“好!我就知道三娘是重情重义的人,不会看着美凤妹妹为难不管,就这么定了。美凤:你还不起来敬三娘一杯,高兴傻了?”
奚美凤和苗三娘共同离开欢笑岛,临走时,独孤无欢让每个孩子亲吻奚美凤道别,奚美凤依依不舍,亲吻着孩子们,不禁热泪盈眶。她真正感觉到亲情的温暖,独孤无欢也想让她体会到这种感受,所以才让孩子们以这种方式和奚美凤道别。
回到清风堂,奚美凤对苗三娘关爱有加,甚至是溜须拍马,无所不用。每天陪着苗三娘,甚至处理清风堂内务也不避讳苗三娘,两个人是形影不离。
眼看苗三娘来到清风堂已经快三个月了,李公公始终不露面。苗三娘有些等不及了:“美凤:我再等十天,十天后如果李公公不来,我立马就走。总不能我在这里等他一辈子吧!”
奚美凤笑着说道:“三姐:你再等二十天,李公公一定会来,如果他不来,你随时可以走。”
果然,没到十五天,李公公满面冰霜来到清风堂,见到奚美凤,李公公沙哑的嗓子都快喊破了:“好啊!奚姑娘是在给我下马威,我不答应你,这几个月的分成你都不给我,非得逼杂家和你翻脸吗?你是在威胁杂家,是不是这个意思?”
奚美凤急忙说道:“小女子不敢。只是李公公:我如果不用这种方式,你也不来见我呀。我又不能跑到皇宫去找公公,再有,皇宫那么大,我去哪儿找你啊?所以万般无奈,只能用此下策,李公公别见怪。”
奚美凤说完,满含深意看了苗三娘一眼:“青青:快给李公公倒茶呀,没看到李公公发火了。”
苗三娘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李公公面前:“李公公:请喝茶,别生气了。”
然后把另外一杯放到奚美凤面前。
李公公看看苗三娘:“这位姑娘很面生,以前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一位?何时来到这里的?”
苗三娘按照和奚美凤事先商量好的,说道:“小女子叫赵青青,是第二家百里花坊的主管。堂主两个月前将我调来总舵,做堂主的帮手。”
李公公说道:“赵姑娘不像汉人,倒是很像苗家的人,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苗菲菲说道:“我有苗家血统,母亲是苗家人。”
李公公点点头:“这就对了,公公我眼光如炬,什么也别想瞒过公公。
奚美凤:你让我来有何用意,难道就让我喝茶吗?如果喝茶,我不喝,赵青青即使不是苗家人,毕竟有苗家血统。我可知道苗家九寨的人擅长用毒。杂家还没有活够,不想被人毒死。”
苗三娘听李公公说完,满脸怒气:“李公公: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茶中有毒?好!你的茶我喝一半,奚美凤的茶我喝一半,茶壶里的水我再喝一杯,你看看有毒没有,不要血口喷人。”
苗三娘说完,果然将李公公和奚美凤杯中的茶各倒出一半一口喝了,然后又将壶中的茶倒出一杯喝了。
苗三娘举着手中的空杯:“李公公:看清楚了,你要是怀疑茶水有毒,你可以不喝。”
奚美凤说道:“李公公:你太多疑了!我还需要你给我帮忙,清风堂离不开你的帮助,我不会傻的给自己的靠山下毒,没有你,清风堂还会如此风光吗?”
李公公哈哈大笑:“不是杂家多心,我没有答应你采买军粮军械的事情,怕你用各种办法要挟我。”
奚美凤说道:“我真是想参与到胡雪岩的买卖中,李公公你真的没有办法吗?凭您老人家的能力,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
李公公非常愤怒:“不行!这件事情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我已经和你说的明白,这个事情不要再谈了。”
奚美凤看李公公态度强硬,于是说道:“公公不要生气,这个事情我不会再谈了。公公能不能再为小女子想想办法,将来让朝廷封小女子一个称谓,几品夫人都行。”
李公公说道:“这个事情好商量,花钱都能买官,买个几品夫人应当没有问题。”
奚美凤喜不自禁:“谢谢公公!我只要有名誉,做不做胡雪岩的买卖就无所谓了。
公公你喝茶,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把这几个月的份子给你拿来。”
奚美凤对苗三娘说道:“青青:去把李公公的银票拿来,让李公公过过目。”
李公公端起茶杯慢慢品尝,感觉没有异味,才咽下去。李公公称赞道:“嗯!不错!上好的明前龙井,皇宫中也不是天天能喝到。”
奚美凤急忙说道:“公公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些,一会儿都给公公带走。”
李公公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么好的茶,杂家也没有喝过几次,上次还是浙江巡抚王有龄送我一些,已经好些年没有喝到如此好的茶叶了。”
奚美凤说道:“李公公放心,以后您的茶叶我包了,绝对是最好的西湖龙江。我让杭州分舵的人年年给您预备好,隔一段时间您派人来取就可以了。”
李公公拿着银票和茶叶高高兴兴走了。奚美凤问道:“三姐:得手没有?李公公心有怀疑,你没发下手,只能等下一次了。”
奚美凤喝着茶,目光呆滞也不知道想什么。
苗三娘说道:“李公公心细如发,确实没法下手,只能等下一次了。”
奚美凤非常失望:“没办法,三姐只能多呆一段时间,再找机会。”
苗三娘说道:“只能这样了,下次或许李公公不会这么小心。”
苗三娘心想“我苗三娘下毒还会失手?我从李公公和你奚美凤的杯中倒出半杯茶的时候,早就将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到你们两个人的杯里。只不过李公公杯里的毒药是百日断肠散,百日内李公公一定会一命呜呼。一个月后李公公就会如同得了痢疾,天天跑肚拉稀,最后就会肠烂而死。
至于你奚美凤,你杯里的是软筋松骨散。半个月后你会越来越没有力气,出现气喘不止,浑身乏力,冷汗不止的现象。奚美凤:你放心!等你心灰意冷,决定放弃清风堂的时候,老娘自然会给你解毒。
你该退出舞台了,让老娘站在舞台上表演吧!皇帝轮流坐,老娘也尝尝万人之上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