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捉虫
霍伊尔躺在地上仰着头望着尤利塞斯，尤利塞斯低头看着他，过了几秒钟，他问霍伊尔：“现在我还能揉一下你的绒毛吗？”
地上的霍伊尔突然有些有些犹豫了，他有些迟疑地在尤利塞斯脸上扫了一遍，一切都很正常。
霍伊尔小幅度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他回忆了和尤利塞斯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尤利塞斯明明就是一只老实兽，怎么可能会故意把话只说半截坑自己呢？
而尤利塞斯等了一会，没有得到霍伊尔的同意，但也没见到他从地上起来。
他在心里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稍微往后面退了一些：“不起来吗？”
“算了。”霍伊尔在他面前摊开，“揉吧。”
这段时间换毛，霍伊尔对自己身上绒毛厚度的变化没多大的感受，但是对身边四处漂浮的毛发还是看到见的。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换毛，过段时间换完了就不会再掉毛了，他还是忍不住在尤利塞斯凑过来之前叮嘱了一句：“记得动作轻一点。”
——
在上一次果林的尴尬事件过后，霍伊尔吃肉这件事好像就没发生什么波澜的在两只兽之间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过这个话题。
霍伊尔问清楚了哪些树是尤利塞斯种的，然后在这片果林的边缘划出一块空地给尤利塞斯看：“等我们食物囤够了，我就把这一片种满果树。”
尤利塞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随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在一天晚上半夜醒来之后，尤利塞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之前霍伊尔半夜出去给自己摘果子这回事，往旁边看了一眼，原本两只兽睡觉的时候泾渭分明，保持着一段距离，在同居了一段时间之后，尤利塞斯偶尔醒的早，注意到霍伊尔睡着之后距离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近。
但是在被自己撞破了霍伊尔吃肉之后，两只兽的距离又开始回到了原点。
霍伊尔还在睡着，尤利塞斯挪了挪自己的脑袋，往霍伊尔的爪子放的位置看了看，虚虚比划了一下，比上次看见又近了几厘米。
尤利塞斯满意的合上眼皮，想要养熟一只警惕心很强的异兽很困难，但是在看着他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戒备，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尤利塞斯把头往翅膀里埋了埋，在入睡之前还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霍伊尔彻底放下警惕心。
——
在霍伊尔的伤好了之后，两只兽收集物资的速度大幅度增长。
在尤利塞斯的指导下，两只兽带回去的都是耐储存的果实，还有一些可以用来布置巢穴的小物件。
两只兽每天早出晚归，晚上回来之后继续编过冬的小垫子，生活充实极了，霍伊尔都快忘了自己最初对尤利塞斯把自己带回来的目的的猜测了。
在第一缕阳光透出云层之际，霍伊尔这段时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准时的醒了过来。
霍伊尔打了个哈欠，从地上撑起来半个身体，两只爪子捧着脸用力的揉了揉。
说起来，他现在晚上睡得越来做好了，在最开始的时候，半夜尤利塞斯翻个身他都会清醒，哪里像是现在，一觉睡到天亮。
爪子在眼睛边又揉了揉，霍伊尔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尤利塞斯还没起。
他看了尤利塞斯一眼，站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尤利塞斯带回来的一块充当小镜子的石头面前，在上面照了照自己的影子，贴着镜面把四处炸开的毛发顺了顺。
尤利塞斯在他起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眼睛睁开一条缝，往霍伊尔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在镜子面前照着，瞥了一眼霍伊尔的背影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而霍伊尔在打理好了自己之后，迈着小步子走到尤利塞斯旁边，毕竟很难得看见尤利塞斯早上还有到点了起不来的时候。
他凑到尤利塞斯耳边，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太阳都出来了，该出去了。”
尤利塞斯的耳朵动了动，眼睛睁开，看着霍伊尔时还有着茫然。
霍伊尔身后的尾巴摇了摇，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一丝期待：“今天去哪？”
尤利塞斯卡了一下壳，看着几乎在巢穴里存得满满当当的东西：“……今天不出去了。”
“东西已经够了。”他看向霍伊尔，眼中带了几分懊恼，“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忘了和你说了？”
霍伊尔也忘了到底说没说，昨天晚上霍伊尔终于学会在编小垫子，在这段时间受够了绒绒草折磨的霍伊尔话多了很多，对见证了这一过程的尤利塞斯细数着这段时间以来被绒绒草折磨的阴影。
在晚上排排坐一起织小垫子的时候，两只兽一般都会聊聊天说些话，比如说第二天的安排、有哪里的果子长的比较好格外甜之类的。
在霍伊尔终于编完手上的小垫子，尤利塞斯原本好像是有打算说什么，但是看霍伊尔开心的样子便让他先开口。
“你先说。”
尤利塞斯说：“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你先说吧。”
然而霍伊尔过去被小垫子折磨得是在身心疲惫，所以一时间话唠了一些，在说完之后，两只兽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只有尤利塞斯睡前隐约记得好像还有什么事忘了说。
但是……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应该也不着急吧。
尤利塞斯想着，闭上了眼睛。
也因此，原本打算和霍伊尔好好歇一天的尤利塞斯在此刻不得不放弃了原本一觉睡到中午的打算。
早起的霍伊尔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浪费了这个早晨：“我觉得还能再往里面囤一点东西。”
他点了点几种果实的名字：“这几种也可以再囤一些。”
“不着急。”尤利塞斯说，“等第一场雪落了，我们再去囤一些果子存在雪里面。”
尤利塞斯细数着几种平时不易放，但是可以被冻起来的果子，还有霍伊尔过冬的肉，在现在肉很快就会变质，但是到了冬天冻上就能存很久。
尤利塞斯在这段时间也有留意附近经常有猎物出现的地点，等初雪落下之后，那会天还不会特别冷，他就可以带着霍伊尔准备一些过冬猎物了。
在北方长大的尤利塞斯比霍伊尔更早的察觉到了寒季逼近的脚步，随着温度的下降，尤利塞斯整只兽已经开始有些懒散了。
在确认了目前的食物储备已经足够，吃饱喝足之后，他现在有些想要睡一个回笼觉。
霍伊尔已经从巢穴外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他看着舒适的趴在地上，两只翅膀自然的垂在两侧的尤利塞斯，他和昨天简直像是判若两兽。
霍伊尔在尤利塞斯面前蹲下，他的换毛期已经彻底结束了，大部分的绒毛都被尤利塞斯收了起来，现在裹着厚厚一层长毛的霍伊尔看上去比尤利塞斯刚把他带回来那会整整大了一个号。
霍伊尔垂下头，看着尤利塞斯：“我刚刚去了巢穴外面。”
尤利塞斯应了一声：“嗯。”
“外面的太阳很好。”随着温度的下降，连太阳都不怎么炙热灼目了，霍伊尔在阳光下走了一圈，舒适的温度让他整只兽暖洋洋的，看见尤利塞斯懒散的样子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但是……
“这么好的天气在巢穴里待着太浪费了。”
霍伊尔还没说完，尤利塞斯大概就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闲着也是闲着，尤利塞斯把今天的行程安排交给了霍伊尔决定：“今天你想做什么呢？”
霍伊尔想了半天，想起来尤利塞斯的树，突发奇想：“我们去种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