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蓝澜的担忧
只三天时间蓝澜就收到了京城的消息。
“京城最近春闱闹出了抄袭之风，众学子现在不信任朝廷，无奈拓跋琮只能将父兄请回去，主持今年春闱。”
蓝澜倒是没想到现在的西秦朝廷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如此公然收受贿赂插手春闱的事情，在父亲做丞相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让京城所有人做好准备，春闱结束之后接应蓝相和兄长。”
子书墨的一句话让蓝澜陷入沉默，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拓跋琮会做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西秦人，对你们的皇帝也好，朝廷也罢，多少是存在幻想的，但是这种涉及家人的事儿，澜儿你必须跳出来看，你现在不是西秦人，你需要站在一个置身事外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儿，不要心存幻想。”
蓝澜知道子书墨的话是对的，但是如此直白的说出扎心的言论，偏偏自己还无法反驳。
“别让自己一时心软造成了自己终生后悔。”
蓝澜点点头，他知道子书墨的话是对的，现在自己必须硬起心肠，谋划一切。
“好，我会给京城所有死士、暗卫还有所有的势力传递消息，时刻做好接应父兄的准备。”
“澜儿，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但是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你总是不以最坏的想法看待你的敌人，但是生死之战，就容不得任何心软。”
很快蓝澜将消息传递出去，在京城的蓝相父子也敏感的察觉到自己身边的护卫换了，虽然只是几个人但是自己还是察觉到了。
蓝相不动声色，晚上回去之后带着儿子回到书房，关上门，让人守好大门就将人叫了出来。
“怎么回事？”
“回皇上，是小姐，小姐用蓝印联系了我们所有在京城的死士和暗卫还有所有我们经营的势力。”
“澜儿这是要做什么？”
蓝相不明所以的看着前面的暗卫，自己女儿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自己和儿子此次进京是为了春闱公平。
“老爷，小姐说了，很多时候我们因为自己是西秦人士所以下意识的相信皇上，但是很多时候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澜儿的意思是这次我和墨寒回不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让自己觉得有丝毫不对的地方，所以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
“老爷，这是小姐给您的密信。”
暗卫心中忍不住窃喜，还好小姐提前给自己一封信，否则依照自己这张笨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老爷解释。
“爹，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些眼生的护卫是小妹安排的。”
蓝相看着手中的信，点点头，将信纸慢慢用水浸湿，一张白纸上慢慢显现出字迹。
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上的内容，蓝相沉默一言不发。
“我果然老了，到底是要看你们年轻人了。”
说着，蓝相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心中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断了儿子的仕途之路究竟是对是错。
“爹，小妹到底说什么了？”
蓝相将自己手中的信递给儿子，蓝墨寒快速浏览，沉默，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中觉得小妹说的是对的，对于皇帝不得不防，但是自小接受忠君爱国的教育是刻进骨子里的，自己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小妹的猜想。
这种理智与感性的拉扯，好像撕扯着自己的每一分血肉。
“墨寒，是爹的错，你从小爹就教你忠君爱国，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可不是愚忠的时候，若是事毕皇上能将你我父子二人全须全尾的放回去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鸟尽弓藏我们也不能丝毫不反抗，想想你的母亲，妻子还有你的孩子。”
“所以，爹，真的要撕破脸了吗？”
蓝墨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希望这种时候父亲能给自己一个坚定的方向，告诉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是对的。
“其实皇家早就与我蓝府撕破脸了，但凡还有一点想维持和平，皇上就不会如此对待你的小妹，你应该知道，你小妹不是那种因为一点不如意就逃避的人。”
蓝相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打破儿子心中的幻想，现实如此。
“墨寒，起码有一句你小妹说的是对的，此次春闱事情闹开之后，你我父子二人不是朝廷选出来的，不是皇帝选出来的，是所有学子选出来的，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所有科举的学子都是天子门生，可是现在这些门生相信的不是朝廷，不是朝廷，既如此，这天子门生还是天子的吗？”
一句话，惊出蓝墨寒一身冷汗，天子门生若不是天子的，就是蓝家的，朝廷所有官员都是蓝家门生，那这与自立为王，架空皇上没有任何区别。
看到儿子反应，蓝相心中虽有不忍，但自己到底老了，蓝家还是需要墨寒撑起来，保护家中妇孺。
“所以，若是可以，小妹最希望的还是怎么去南疆？”
“不，按照蓝丫头的话最好是我们能够在西秦，皇上不会轻易让咱们走出西秦的，但若是此次事毕皇上不愿意放手，那我们就只能撕破脸，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南疆是我们最好的庇护所。”
“爹，你的意思是皇上担心我们投靠别的国家，为其效力？可是我们这种半途加入的，有谁会信任我们？别国皇上也不是傻子。”
“这也是为父不解的地方，但是你小妹绝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两人看着信纸被火舌肆意舔舐，一点一点慢慢烧成灰。
“现在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媳妇和你娘那边我也让人安排好了，若是我们这边出事儿了，自然会有人护着她们先去南疆。”
“所以，爹的意思是小妹现在在南疆？”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我们不知道你小妹的消息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境况。”
蓝墨寒点点头，自己和父亲回京不过三天时间，除了重新整顿春闱之外还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这已经让他们足够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