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太子筹谋
太子在兵部尚书为叶瑶守灵七日,这是他跟父皇的约定,也是他作为太子最后的肆意妄为,过了这七天之后他将会是西秦合格的太子,抛弃儿女情长,专心国事。
见到太子能有此觉悟皇上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个少年不轻狂,哪个少年没有为情困苦过,所以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皇上还是允许了。
不过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兵部尚书一家的仕途也算是到此为止了。
太子守灵那是多大的殊荣,本来就于礼不合,又不是皇上皇后死了,一个兵部尚书的女儿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脸面。
不过还好,毕竟太子和叶瑶的风流韵事在京城传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算是为自己的未婚妻守灵也说的过去,顺便还能让其他家族看看皇室的常情。
人总是会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觉得既然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常情至此,那自己为什么不能是他下一个常情的女人呢?
所以事已至此,虽然大人们都觉得太子此举有失体统,但是夫人和小姐们却交口称赞,觉得太子有情有义,虽然这兵部尚书的女儿门第不显,又突遭横祸是个短命的,但是能在人生中被太子如此看重也是美事一桩。
七日后,太子憔悴晕倒在兵部尚书府,太子府管事连夜将自家主子抬了回去后就在府中闭门休养不见客,连早朝都请假了。
大臣一直看着皇上的态度,底下几个皇子也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太子一举拉下马。
只是所有人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太子全须全尾的出现在早朝上吗,一来就是请罪,请皇上降罪自己,因为耽于儿女情长失了皇家体面,失了太子气度。
说完这些之后又转身跪在蓝相面前忏悔自己对蓝澜做的那些事情,说自己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叶瑶也撒手人寰,总觉的是自己行事太过极端所以造了天谴了。
蓝相自然是吓了一跳,不仅连忙避让还顺势跟着跪了下去,不论太子说什么,蓝相都只称惶恐。
最后还是皇上大手一挥,让太子补偿蓝家黄金万两,以作蓝澜补身体的钱,从此以后此事揭过,谁也不要再提起了。
既然皇上已经开口了,蓝相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下朝之后什么地方都没去拉着自己儿子匆匆忙忙就回家去了。
“快,给澜儿定一门亲事,不论门第,只要知根知底就好。”
蓝夫人也没想到自家老爷下朝之后看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倒是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孩子的婚事岂能这么快就定下的。
且不说要找不错的人家,还要上门,而且女方家上门,本来就低人一等,再找个门第不显的,将来若是养成了狼子野心可怎么是好?
到底还是要去男方家试探一番,之前蓝澜和太子的事情弄的沸沸扬扬的,蓝夫人本来想着只要太子跟叶瑶成婚了,自己女儿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过个一两年大家也就忘记了。
那个时候在去找合适的人家,就算门第稍微低一些,人家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老爷,这是为何,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都怪我,都怪我,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
蓝相也不管自家夫人说什么,此时倒是悔恨不已。
“究竟怎么了,老爷你倒是说话呀,你别这样让我干着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听到夫人如此说,蓝相将今天在朝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蓝墨寒和顾妤汐也走了过来,两个人听了个正着。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都不是傻子,听了蓝相的话之后,所有人都明白太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了。
“他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顾妤汐倒是气愤极了,没想到这叶瑶刚入土为安三七还没过,太子就转头开始算计起蓝家了,果然是皇家人,一点情感都没有,都是些白眼狼。
“可是老爷这一时半会儿的你让妾身上哪儿找人去呀?而且事情还没过去呢,现在谁不知道太子、叶瑶和澜儿之间的事情?”
蓝夫人也不想委屈了自家姑娘,这么草草嫁人姑娘的一辈子可怎么办?
“父亲母亲不用担心,大不了我绞了头发上山做姑子去!”
“你胡说什么?”
所有这时候才看到站在顾妤汐身后的蓝澜。
“母亲,太子现在是死了挚爱,他将所有一切罪责都怪到了我的身上,我何其无辜,他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那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他不仅想借着我蓝家的势力帮助他坐稳太子之位,还想将我娶进太子府日日磋磨!休想!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蓝澜也是个烈性丫头,太子的小心思昭然若揭,今天蓝相父子能看明白,朝中其他大臣也都不是傻子,必然能看懂太子的打算。
在这个节骨眼上,朝臣也不是疯了,谁会跟太子作对呢?
所以如果这个时候母亲给自己找亲事,别说是不是好人家了,但凡不是个傻子的都不可能答应。
蓝相夫妇又何尝不知道呢,不过事已至此总还想搏一把,难道就这么任凭太子算计,什么也不做吗?
“母亲,没关系,就让女儿上山吧,现在上山入庵堂,就算皇帝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太子的如意算盘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手段并不高明。
而且太子之前对我薄待,我们什么都不说,只是说我这段时间在家养病突然彻悟,所以才想入了庵堂修行。
就算皇上知道我是躲着太子不愿意这门亲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之前是太子做的太过了。
如果我们不抓紧现在的时间,时机一过,就算我们在想做任何事情,皇上都不会体谅了。”
“可,澜儿,山上清苦,你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那样清苦的日子你可怎么办呀?”
说着,蓝夫人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女儿哭了起来,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让自己的女儿经受如此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