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加倍偿还
宇文煜低声一笑，“你这几日总说，朕救了你，其实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其木格虽然为了契阔万民，却还是对你动了恻隐之心……”
“西齐安宥临，原本要给你下的，可是世间三大奇毒之一的鸩酒。”
柳浅浅明显一愣，“鸩酒？那是……？”
“炼毒之人附庸风雅，鸩酒不过是世人取的名罢了，鸩本来是《骨炎民俗故事》中的一种鸟，一身羽毛犹如霓裳羽衣，本就不存在于世，此毒名为鸩酒，他既不是鸩，也不是酒。”
柳浅浅不知道什么是鸩酒，宇文煜却是极为了解的。
他又沉声说道，“不过是从一些动物植物身上淬炼的毒物罢了。”
柳浅浅听的也是心头快速跳动了几下，“那为何被称之为奇毒？”
宇文煜的一双眼眸深邃，眼底也是惊涛骇浪，“无色无味，毒性巨大，服用之后断无生还可能。”
“……”柳浅浅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幸好……”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她的心跳又是不均了起来。
宇文煜却是无比认真的看着她，“这一次，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断然没有下次了。”
柳浅浅轻轻摇了摇头，“臣妾本该更小心一些的。”
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无论是谁，都是承担不起那样一个后果的。
正巧诗忆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对两人行了个礼，将茶水摆在桌上，退了下去。
这才打破了宇文煜和柳浅浅之间的后怕。
柳浅浅这才言归正传，说起了一开始的话题，“臣妾嗜睡这几日，昭和宫里的宫人，心思有些不稳，臣妾便想着处置一二。”
宇文煜眉头微微一皱，言谈皆是霸气，“直接处死就是，犯得着你如此？”
柳浅浅嗔怪的看了宇文煜一眼，“哪能如此？一个婢女，处置便处置了，后头的人还能再派千万个婢女的。”
“那朕……”宇文煜便要接过话。
柳浅浅直接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皇上高瞻远处，臣妾自愧不如的，可是……总要给臣妾磨练的机会吧？后宫之中，比不得外面的凶险，不过是女子之间的事儿，臣妾能好好处置的。”
宇文煜没有说话，一双眼眸定定的直视着她。
柳浅浅笑的明媚，分毫不让，也是回看了回去。
过了半晌，终究还是宇文煜妥协了，“不过要等到你的毒完全无恙了，才可以。”
他的话语微微停顿，又道，“朕再给你多派两个暗卫。”
柳浅浅自是欣然接受了，她从不是拿大的人，“臣妾知道，自然会等伤好了再去处置，便让她们再多蹦跳些时日吧。”
宇文煜听见柳浅浅的话，低声一笑，转而，揭开新泡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吹凉了茶杯里的茶水，这才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茶水入腹，自是苦涩不堪。
他再抬眼时，柳浅浅正细细端详着他。
宇文煜问，“怎么？朕脸上有东西？”
柳浅浅轻轻摇了摇头，脸颊红的不行，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出声问道，“臣妾入宫以来，做的桩桩件件，皇上都知道？”
宇文煜脸颊上原本坚毅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了，整个人更是稍稍勾了一下嘴角，没有回答，甚至还把难题抛了回来，“你觉得呢？”
柳浅浅不是猜不到，而是有些不敢直面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措辞，“那封信，皇上也知道？”
宇文煜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条斯理的念出了几句话。
“……劝说皇上另立储君，皇上颇为意动……”
“……以往此时该是月事的时日，这几日却毫无征兆，想来只能是怀了龙种……”
他的语速不快，一个字一个字说的甚是清楚，语气里的戏谑更是毫不遮掩。
柳浅浅毫不迟疑的抬起两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根本不愿意去面对这件事，甚至嘴里还发出了声响，试图盖过他磁性低沉的嗓音。
“啊……”
她自以为做的隐秘，难查，却统统在宇文煜的眼皮底下。
宇文煜低声一笑，缓缓站起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朕要是一开始就知道这封信，定然不会把它送去颐坤宫，给皇后看见的。”
柳浅浅听见他的话，嘴唇都快咬破了，从脸颊到耳根，甚至一直到脖颈根上，都是红到发烫。
“皇上都是知道的？”她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宇文煜面色沉静，缓缓的蹲下身体，就在她的面前，“朕都是知道的。”
这会儿轮到柳浅浅不解了，她摇了两下头，试图甩开她被人看穿的羞赧，她浅浅的思考了一会，有道灵光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臣妾记得，皇上说，那一日，是特意赶来救臣妾的……”
宇文煜点头，“是。”
柳浅浅紧接着就问道，“为何？皇上从前见过臣妾？认得臣妾吗？”
宇文煜却是低声问，“想知道？”
柳浅浅用力点了一下头。
宇文煜看了她许久，眼底也有沉色闪过，“想知道，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了，如今柳浅浅心底的好奇已经被拉到奇高的一个位置，就算十个条件，她也是会答应的。
柳浅浅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条件？臣妾定会做到的。”
宇文煜见她点头，低声一笑，他直起身体，手掌撑着桌沿的折线，身体便越过她的身体，自上而下的看着柳浅浅的双眼，鼻子几乎碰到了她的，“浅浅什么时候为朕诞下一儿半女，朕再告诉你。”
柳浅浅答应条件前的豪言壮语，统统化作云烟。
这个条件可真是……让人难以启齿。
偏偏宇文煜说的坦然，说的毫无顾忌，倒是叫柳浅浅又红了脸颊。
“浅浅答应朕的，定会做到，”宇文煜重复了一遍柳浅浅说的话，脸上的神情也是颇为愉悦的样子，“朕等着你做到的时候。”
柳浅浅的呼吸都慢了两拍，她只要坐正身体，她的嘴唇便可以碰到他的。
一时间，寝宫内的气息缠绵旖旎。
两人的呼吸更是靠的越来越近，柳浅浅的嘴唇都是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好似彼此的气息滚烫，让人喘不过气。
也不知道谁先闭上了眼，火热的亲吻立刻交错到了一起。
唇齿相依，宽厚而火热的手掌肆意从她背后抚过。
衣物散落了一地，她只来得及轻吟了几声。
宇文煜只是浅尝即止，便停下了所有动作。
柳浅浅双手搂着他的腰身，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宇文煜深沉的叹息就在柳浅浅的耳边，双手将她拥在怀里，不再动作，声音更是低哑，让她红透了脸颊。
“朕先忍这几日，等你好了，得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