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咱们就以彼之道还...
既然发现了问题,林绣姑就坐不住了。p> 她握着崔云昭的手，也来不及穿外袍，就穿着家常的袄子从卧房里出来。p> 她头上还插着两根银针,丝线在银针边晃荡，抚摸着路过的冬风。p> 往东跨院去的路上，她神情紧张，还在跟崔云昭念叨：“那几日我身子不爽利,老太太就自告奋勇，说要给九郎安排好喜房。”p> 老太太办大事倒是没怎么出过岔子，尤其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老太太很能撑得住场面。p> 这一点,倒是不怪林绣姑。p> “我当时想着,即便她不喜九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幺蛾，便同意了。”p> 说到这里，林绣姑就狠狠拍了一下手，叹了口气。p> “是我天真了。”p> 崔云昭拍了一下她的手，安慰道：“阿娘也是心善,哪里知道有些人脏心烂肺，满肚子都是坏水。”p> 难得听到崔云昭骂人这么狠，林绣姑也愣了一下，随即便道：“你说得对。”p> 说着话,娘俩已经来到了卧房。p> 林绣姑站在堂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p> 这东跨院原来一直都是她收拾的，后来的喜房虽然是老太太布置,不过林绣姑也来了好几趟。p> 霍檀和崔云昭成婚之后,这边就由崔云昭做主了,林绣姑很少过来，也就之前抚育堂出事那一日，她来了一回。p> 那一次她心里着急，没有注意这里的摆设，今日才有就好好看一圈。p> 堂屋布置得很是亮堂。p> 对门是一条案几，案几上放着香炉果盘，上面挂着一幅道家的平安福画，看起来宁静雅致。p> 前面一张黄花梨的八仙桌，四周几把圆凳，右侧靠墙放了一架多宝阁，上面摆放了不少古玩。p> 左侧则放了一排花架，上面的花朵高低错落，因为屋中温暖，在冬日里也绽放出动人的芬芳。p> 堂屋的四角都放了长灯架，上面放着绉纱绣球灯，夜里四角都点燃，屋里会非常明亮。p> 林绣姑先看了一眼堂屋，然后道：“去卧房也看一看。”p> 崔云昭就跟着她去了卧房。p> 卧房还是那些东西，除了拔步床，其他的妆奁，罗汉床等都是后来崔云昭带来的，也是后摆入卧房的。p> 就连角落里的衣柜和衣架都是崔云昭的陪嫁，全部都是黄花梨的料子，做工古朴大气，一看就是好物件。p> 在屋舍四角也同样摆放了四个长灯架，跟堂屋的一样。p> 林绣姑就坐在罗汉床上，同崔云昭说：“原来老太太给你们准备的家具，我记得有木箱和茶桌茶椅，我看你们都换了。”p> 崔云昭点头：“我更喜欢罗汉床，所以就用了这个。”p> “其他的家具都没扔，有的放去了库房，有的则给了几名仆妇，让她们装东西。”p> 林绣姑就点了点头，直截了当道：“灯架没有换。”p> 崔云昭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觉放到了灯架上。p> 说起来，这屋里的家具都是老太太让人新作的，木料p> 子一般()_[(．)]++()()，p> 手艺也一般()()，p> 不过因为是新的()()，p> 看起来还算亮眼。p> 只有屋里屋外这四个灯架是老物件()()，p> 崔云昭自然识货，一看就知道是先辈留下来的。p> 加上配的绉纱绣球灯样式也好看，崔云昭就没有要换的意思。p> 她同林绣姑对视一眼，便一起起身来到其中一个灯架前。p> 两个人凑上前仔细打量，见上面的桐油是新刷的，闻起来也没有奇怪的味道，不由都有些拿不定主意。p> 崔云昭想了想，道：“老神医给了我一本书，我昨日已经看过了，根据上面所写，若是桐油或者其他涂料里面加了东西，是能闻出来的，不会做到无色无味。”p> “且这灯架本来是老物件，上面又刷了桐油，不像是被做了手脚的。”p> 林绣姑就道：“咱们也不懂这个，安全起见，就都换了吧。”p> 这倒是个方法。p> 不过崔云昭还是有些好奇。p> 她仰头看了看上面的绉纱绣球灯，微微蹙了蹙眉头：“阿娘，你说会不会是灯呢？”p> 林绣姑也觉得有可能，便道：“一起都换了就是了。”p> 她道：“我记得仓库里还有几个旧灯架，你们先拿来凑合些时候，今日我就让你阿姐去采买新的回来。”p> 崔云昭点点头，又摇了摇头。p> 她蹙眉道：“让桃绯去买就是了，不过原来不确定是哪里有问题，现在能知道具体的东西，倒是可以请人过府来看一看，我下午就让人去请青浦路药局的程三姑娘，让她过来掌掌眼。”p> 林绣姑便松了口气：“这就好。”p> 崔云昭仰头，又看了一眼上面的灯罩，便叫来梨青她们，让把灯都换成库房里一早存放的普通纱
灯。p> 崔云昭把那绉纱绣球灯罩捧在手心里，仔细看上面的花纹。p> 这几个灯罩做的很精细，上面都画了大朵绣球花，颜料色泽艳丽，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如梦如幻的美。p> 因为灯的位置摆放很高，所以崔云昭很少去注意它，平时更换蜡烛都是梨青她们踩着凳子来换，轻易不挪动灯罩。p> 这绣球纱灯并不是林绣姑的审美，也不是顾老太太的，它会出现在这里，却符合崔云昭的喜好。p> 这本身就不对劲。p> 崔云昭看了看，又凑上去闻了一下，只能闻到一股略有些刺鼻的墨水味道，其他都闻不出来。p> 林绣姑忙拉了她的手，道：“你可别碰它，万一是不好的东西怎么办。”p> 她说罢，扯着大嗓门喊了桃绯和梨青，带着她们把堂屋和书房的灯全都换了。p> 最后林绣姑还不放心，领着刘三娘和福婆子在家中四处都搜了一遍，最后发现全家上下，只有东跨院用这种灯。p> 此刻，这事可以确认六七成了。p> 林绣姑脸色很难看，她白着一张脸，紧紧握着崔云昭的手，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来话。p> 崔云昭从高门大族嫁来家中，却面对这样的事情，还被人谋害性命，这如何能让林绣姑安心呢？p> 她觉得对不p> 住崔云昭，p> 一颗心如同火上烤，p> 又热又痛，p> 没了章法。p> 林绣姑同崔云昭在罗汉床上落座，p> 林绣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是阿娘的错。”p> 崔云昭摇头：“这哪里是阿娘的错？”p> 林绣姑却叹了口气，神情很是颓丧。p> “确实是我的错，若我当时自己来布置喜房，不交给老太太，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p> “即便当时交给了老太太，我也要仔细检查一番，明知道老太太不喜欢九郎，我却没有任何防备。”p> “是我的错。”p> 林绣姑有些单纯，却并不糊涂。p> “皎皎啊，”林绣姑握住崔云昭的手，认真看着她，眼底泛红，“若是真的害了你的身子，阿娘绝对不会放弃治好你，只要有一线生机，咱们就好好治。”p> 崔云昭哭笑不得：“阿娘，哪里就到了那个地步？我如今不是还好好的？”
林绣姑摇了摇头，她道：“皎皎你放心便是了，咱们家的儿郎，万没有纳妾娶小的坏毛病，若是真的……咱们也不用担心那些事，这原本也不是你的错，应是咱家对不起你才是。”p> 崔云昭险些没笑出声来。p> 她发现自家这个婆婆想象力倒是很丰富，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就开始安慰她了。p> 这些本就不是崔云昭在乎的，不过林绣姑会安慰她，还是让她觉得暖心。p> “好，阿娘，我放心。”p> 林绣姑就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是清晰可见的慈爱。p> “皎皎，你父母都不在了，既然来了咱们家，你若是不嫌弃，我就是你母亲。”p> 崔云昭心里头暖呼呼的。p> 即便是前世，林绣姑待她也没的说。p> 只可惜林绣姑过世早，自己身体也不是很好，倒是同崔云昭没有那么久的母女之缘。p> 崔云昭那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母女缘浅。p> 亲生母亲早早过世，后来夏妈妈和婆母也相继离世，生命中待她最好的母亲们都早早离开了她，让她孤身一人漂泊在世。p> 纵使出身名门又如何？纵使所嫁良人又怎样？p> 到头来，不还是梦中泡影，最后她一个人生活在长乐别苑里，离开了所有的亲人，心灵似乎才得到慰藉。p> 崔云昭回握住林绣姑的手，认真回答：“阿娘，你自然是我的母亲。”p> 母女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等林绣姑情绪平静了些，又在屋子里仔细转了几圈，最后把剩下的几个烛台和灯架都收走了，这才罢休。p> 家里中午只有娘四个在家，崔云昭想了想，便同林绣姑说中午以后一起用饭。p> 林绣姑很高兴，说着话就去小厨房忙了。p> 等她走了，崔云昭才吩咐王虎子去一趟药局，若是程三姑娘下午有空，就让她过来一趟。p> 中午，一家人高高兴兴用了午饭。p> 等下午午歇起来，崔云昭继续读那本药书，刚读了两刻，程三姑娘就到了。p> 崔云昭忙把程三姑娘请进来。p> 程三姑娘笑道：p> “看崔娘子的面相，便知你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这次请我过来，是为了看屋里的摆设？”()()p> 她倒是聪慧。p> 想看鹊上心头的《揽流光》吗请记住[]的域名[(．)]▁__p> ()()p> 几次相处下来，两个人倒也算是脾气相投，彼此之间也算亲近。()()p> 崔云昭便把灯架和绣球纱灯的事情说了，并且拿
给她仔细看。()()p> “我也不确定是灯架还是灯罩，但灯架实在不好搬，只能劳烦你跑这一趟。”p> 程三姑娘仔细看着灯架，闻言难得打趣：“我倒是愿意跑，毕竟登门还又多一笔诊金。”p> 崔云昭愣了一下，然后就同她对视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p> 这一笑，彼此之间的距离就拉近了。p> 程三姑娘看得很仔细，等她上上下下把灯架都看完，才说：“灯架没什么问题。”p> 随即，她的目光就落在了灯罩上。p> 崔云昭就看她轻轻摸索灯罩上的花纹，然后便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p> 下一刻，程三姑娘的脸色就变了。p> “这是白头煞。”p> ————p> 崔云昭看了很多医术药书，对于毒物却并不熟悉。p> 白头煞这种东西她闻所未闻，不过光听名字，也能听出这东西的凶险。p> 崔云昭面色微变，却还是稳稳坐在那，看程三姑娘挨个把灯罩都看过一遍，才等到她开口。p> “每一个灯罩上的图案，都是用加了白头煞的颜料所画，无一例外。”p> 崔云昭压下翻江倒海的思绪，冷静问她：“白头煞是什么？”p> “这是一种毒药，光听名字你就能知道，它的毒性不小。”p> 程三姑娘没有隐瞒，直接了当道：“白头煞是一种很稀少的毒物，它生长在极寒之地，花朵呈蓝色，其浑身上下都是极为珍贵的药物，可以活血化瘀，祛除毒素，可以说是解药良方。”p> 别看程三姑娘年轻，她却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对于这些罕见的药材毒物，她都还能如数家珍，光凭气味和颜色都能分辨出来。p> 崔云昭没有打断她，认真听她一字一顿讲解。p> 程三姑娘一边思回忆，一边继续道：“白头煞其实不叫白头煞，它的整株包括根茎、枝叶和花朵，一般都被称为解千愁。”p> “唯一有毒的，是花蕊中心的花粉，它的花粉很特别，是白色的，若是沾染一丁点，这一株解千愁的整朵花就废了，不能再用作解毒。”p> “但解千愁作为解药效果最好的就是花瓣。”p> 所以这种花很矛盾。p> 程三姑娘道：“因为解千愁生在极寒之地，也因为花蕊的白头煞，所以即便有解解毒的功效，一般也很少有人去采摘它，只北地人偶尔发现，才记录在毒物志中。”p> “再一个，这种毒是可以解的。”p> 崔云昭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p> “我们再来说这白头煞。”p> 程三姑娘倒是胆子大，她轻轻摸了一下灯罩上的图案，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图案颜色很艳丽？”p> 崔云昭之所以没有p> 换掉灯罩，就是因为灯罩做的精致美丽。p> 她道：“是的，而且每次点燃蜡烛之后，上面的花纹清透艳丽，颜色比现在看要更漂亮一些。”p> 程三姑娘这才放心：“那么可以确定这就是白头煞了。”p> 她仔仔细细看这绣球纱灯，然后感叹：“做这纱灯的是个行家。”p> 见崔云昭不解，她便道：“白头煞之所以叫白头煞，一是因为它是白色的粉末，二是因为只要中了白头煞的毒，往往活不到白头。”p> 说到这里，她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忙宽慰崔云昭：“你现在并未中毒，不用太过担心。”p> 崔云昭笑了一下，道：“我倒是不怕，这不还三姑娘可以给我的解毒？”p> 程三姑娘也跟着轻笑一声，才说：“白头煞这种毒物，本身虽然毒性强，但你触摸和食用，都没有办法激发其药性，只会腹泻畏寒一阵，等把毒素排除出去，就算解毒了。”p> “想要用它做成至毒之物，一是做成蜡烛，不停燃烧，只要吸入它所产生的毒烟，就会体弱多病，吸入的少可以坚持一年半载，吸入多了，月余就能暴毙。”p> 这毒药是真的厉害。p> 崔云昭认真听讲，程三姑娘说的也认真。p>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这白头煞涂抹在灯罩上，当灯罩距离灯芯一定距离时，会产生一个恒定的温度。”p> “通过那种温度，白头煞的毒性会慢慢挥发，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这一种。”p> 崔云昭轻声问：“这个毒性是什么？”p> 程三姑娘看了看她，然后才叹了口气，道：“一是会让人身体越来越虚寒，二是会让人子嗣不顺，三……”p> “三则会让人心情郁结，越发沮丧，时间久了非死即疯。”
崔云昭愣了一下。p> 程三姑娘见她并没有动怒，依旧沉稳，便继续道：“用这种染了白头煞的灯罩久了，人并不会立即死去，这种毒会慢慢侵蚀人的肺腑，最终在壮年重病而亡。”p> “这才是白头煞名字的由来。”p> “不会一击毙命，只会慢慢让人痛苦死去。”p> 程三姑娘说到这里，崔云昭只觉得
脊背发寒。p> 不过重生回来，能提前把这毒药找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p> 崔云昭在心寒之余，多少松了口气。p> “我同夫君成婚，已经过了一月有余。”p> 程三姑娘看了看手里的灯罩，安慰她道：“这种药效挥发得慢，需要经年累月才会让人中毒，最少要用超过一年才能见效。”p> “时间很短的，往常都只能让人不孕不育，毒害倒不算很大。”p> 崔云昭彻底放了心。p> 她眯了眯眼睛，倏然回忆起前世。p> 那时候她嫁过来，这边的卧房就有这里外八盏灯，崔云昭一直用着这八盏灯，从来没有换过。p> 半年后，也就是景德五年四月，全家搬去伏鹿，当时因为霍成朴的伤，林绣姑和霍新枝都很操心，伏鹿那边的家宅也都是老太太做主操办的。p> 崔云昭当时懒得管霍家一家子事情，便只操持了自己的主院，不过现在回忆起来，当时有不少家具都是老太太让送过来的。p> 这其中，依旧有几盏灯。p> 样式同这八个不太一样，可上面的花纹却精致漂亮，里面烛火一点，整个房间都是光彩明亮的。p> 所以崔云昭便让留下那几盏灯，又用了一段时候。p> 这样加起来，前后一共用了一两年光景。p> 后来的事情，崔云昭不太记得了。p> 她心情日渐不好，日子过得没滋没味，便也就不怎么关心身边的事情。p> 现在想来，都是因为这白头煞。p> 因为这药，不仅坏了她的身子，还让她情绪逐渐崩溃，以至于最后郁结于心，每日都觉得痛苦。p> 倒是霍檀那时候常年在外，还要经常在军营值夜，不怎么归家。p> 后来有一段时间，崔云昭精神特别不好，霍檀回来也不好打扰她，都是在客房住的。p> 所以那白头煞，影响最多的就是崔云昭。p> 其次才是霍檀。p> 霍檀的情绪大概没有受到影响，但子嗣和身体可能也被影响到了。p> 老太太这一出，真是下了死手。p> 这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p> 她要害崔云昭还好说，怎么连霍檀都要坑害？霍檀可是她的亲孙子。p> 想到这里，崔云昭眸子一深，抬眸看向程三姑娘。p> “程大夫，今日的事还请你守口如瓶，多谢。1()1[(．)]1╬╬1()()”p> 程三姑娘笑了一下，道：“医者规矩，向来如此，崔娘子放心便是，今日的事你知我知，不会有外人知晓。()()”p> 她顿了顿，道：“祖父也不会知道。()()”p> 崔云昭是很相信程家的为人的，闻言便道：“若程大夫得空，可否再给我讲讲这白头煞？()()”p> 程三姑娘想了想，道：“这药很昂贵。”p> 跟之前的牵机药一样，都是很难寻的毒物。p> “不过这种毒药，因为解千愁的存在，倒不算非常少见，偶尔的解药良方里都会有解千愁，既然提到解千愁，自然也会提到白头煞。”p> 程三娘子想了想，又道：“若是精通药理之人，大抵会知道这些，不过能不能买到白头煞还两说，因为白头煞生在极北之地，距离博陵路途遥远，所以一开始我甚至都没敢确认。”p> “跟牵机药这种传闻中的东西不同，既然被写在毒物志中，那白头煞就一定存在，不过我家中也没有这两种药。”p> 崔云昭便明白过来。p> 知识渊博的医者药者会知道这种药，但不一定能买到，大抵也没门路买到。p> “即便能寻到，价格肯定也很昂贵，因为这种药物毒性实在很有意思。”p> 这种无色无味，杀人无形的慢性毒药，真的是许多人都想要重金求购的良方。p> 此事既然过了程三姑娘的手，加上祖父说过的那些话，她便决定好人做到底。p> “崔娘子若想查，可以从货源上下手，我认为只要能确定货源，就能确定是谁动的手。p> ”p> 想看鹊上心头写的《揽流光》第 86 章 咱们就以彼之道还吗请记住的域名[(．)]。。p> ()()p> 她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以保证，如今博陵城中的大药材商，都没有这种药，崔娘子得从旁门左道来查了。”()()p> 崔云昭这是被人下了死手，肯定不能善罢甘休。()()p> 程三姑娘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越界了。()()p> 崔云昭很是感激，直接道：“我明白了，今日有劳三姑娘，过两日府中要办酒席，我亲自登门，请贵府过门吃酒。”p> 霍檀升职，晋升为正式军官，是个大好事。p> 自然要办酒席。p> 不过这几日事情太忙，便把事情暂时搁置，趁着谭齐虹也到了，倒是可以把酒席的事情提上日程。p> 程三姑娘愣了一
下，想了想，倒是没有拒绝。p> “先恭喜崔娘子了。”p> 崔云昭又问了如何解这种毒药。p> 程三姑娘以为她担心自己用了一个月的灯罩，便道：“毒物志上写了方子，要解这种毒药最简单，我给你写个方子，找着吃上七日就好。”p> 说到这里，程三娘子又道：“你先吃祖父开的驱寒的方子，吃完了再吃这个。”p> 崔云昭点头，她垂眸沉思片刻，又说：“我还是有些担心的，这些手段真是无孔不入，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p> 程三姑娘眉头微松，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这好办极了。”p> 等事情都结束，崔云昭给了沉甸甸的一个红封，亲自把程三姑娘送到马车上，然后才回了卧房。p> 夏妈妈已经等在屋里了。p> 崔云昭把事情给她仔仔细细讲了一遍，夏妈妈的面色就变得难看至极。p> 她厌恶地看了一眼那灯罩，满眼嫌恶：“这老太太太歹毒了，对自己的孙儿也下得去手。”p> 崔云昭坐在边上沉思，她的手不自觉在方几上敲了几下。p> 等回过神来，她才意识到自己也学会了霍檀的习惯。p> 崔云昭抿了一下嘴唇，神情不悲不喜，倒是没有多少愤怒。p> 她只是替霍檀不值得。p> 不过，既然老太太不仁，也不怪她不易了。p> 夏妈妈问：“小姐，那老太太就放任不管？”p> 崔云昭看了看那精致的灯罩，眯着眼睛笑了：“怎么可能呢？”p> “咱们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p> 作者有话要说p> 除夕快乐，今天发红包~感谢大家的支持，新的一年，大家要开开心心，心想事成，幸福美满，财源广进~p> 明天是初一，上午九点加更一章，给老太太一个痛快的新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