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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加更】一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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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晴好,看过那么美的一场舞刀,崔云昭的心情也跟着清朗起来。p> 崔云昭洗漱更衣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哼歌。p> 她换了一身外出穿的夹棉绸衣,特地选的靓丽的竹青颜色,然后便去了堂屋。p> 堂屋已经摆好了早食。p> 霍檀也已经洗净手擦过脸,坐在膳桌边等她。p> 见她今日穿着正式,便问:“娘子今日要出门?”p> 崔云昭点点头:“我下午去药铺里看看,想买些温补的药回来存着,这样的冬雪日最容易生病。”p> 霍檀就道:“好,有劳娘子了。”p> 崔云昭也看他,问:“郎君也要出门?”p> 霍檀给她夹了一个今晨刚买的烧麦,笑道:“我得去军务司看看,正巧今日有假,自然要把家里的事处置好。”p> 崔云昭便明白了,他是要去问罪完颜氏。p> “那郎君可要好好听一听军务司的处置。”p> 霍檀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p> 今晨的早点都是霍檀出去买回来的,有糯米烧麦,也有香菇蒸饺,还有味道极好的红豆包,样样都很精致。p> 配上夏妈妈早上熬煮的小米粥,再配两碟下饭的凉菜,很可口。p> 用过了饭,霍檀就出门了。p> 崔云昭一边让桃绯去安排马车,一边同夏妈妈说:“我今日还要去一趟粮铺,一夜过去,大雪堆积,城外的流民肯定吃不消,还是要舍粥。”p> 夏妈妈倒是没犹豫,一贯是她说什么是什么,直接便道:“好。”p> 崔云昭想了想,她问:“棉衣棉被之类的,可是不好筹集?数量也不够吧?”p> 夏妈妈却摇了摇头。p> “小姐,不可。”p> “咱们不知道城外流民有多少,但棉衣肯定有数,一旦有人没有分到,那会如何?”p> “不患寡而患不均,”崔云昭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棉衣棉被就算了,不过可以召集人手,给流民重新加固棚屋。”p>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p> 夏妈妈点点头:“若是确实需要,可以请姑爷那边的长行来做这差事,一来流民不敢闹军,二来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能多赚一份收入。”p> “三来,有姑爷在,咱们安全许多。”p> 夏妈妈经验老到,一语道破重点。p> 崔云昭同她简单谈论几句,事情就说的差不多了。p> 等马车过来,崔云昭就带着夏妈妈和桃绯出了门。p> 她先去了博陵城中最大的药局。p> 青浦路药局是老字号,从崔云昭有记忆起,青浦路药局就颇有名声,药局的当家老大夫被人叫程神医,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先生。p> 早年的时候,听闻城中无论谁得了病,都要请程大夫走一趟。p> 他的儿子和女儿都是大夫,女儿的一手妇儿科出神入化,这博陵城中大凡难产的孕妇,都是请程女医上门看诊的。p> 程家虽不显赫,却依旧在博陵名声响亮。p> 崔氏也请过程女医几次,崔云昭见过她,知道她的医术是极好的。p> 不过她今日倒是不是来找程女医的。p> 马车在青浦路药局前停下,崔云昭下了马车,就看到里面忙忙碌碌。p> 如今在堂坐诊的是老神医的一双儿女还有孙辈,大夫有男有女,每个人前面都排了一条长队。p> 崔云昭没有去排队,她直接进了药铺,对药童道:“我想请见老神医,老神医今日可有空?”p> 老神医今年已经七十有三,他年岁大了,没那么多精力奔波,也不可能一整日都坐诊看病,所以药局便提高了老神医的诊金,若是有人非要寻老神医看,就缴纳几倍诊金请老人家出山。p> 若非如此,百姓们日日都要排长队等老神医看上一看,这也是为了让人少排队。p> 不过若是遇到疑难杂症,老神医也会带着儿女们一起会诊,到底医者仁心。p> 药童听崔云昭说是要找老神医,就抬头看了看她,见她气色不错,没有病容,就直接道:“我们药局的其他大夫也都是能手,没必要请祖师爷出山的。”p> “不用浪费那许多诊金。”p> 青浦路药局倒是心善,毕竟治病救人,不是生意。p> 崔云昭笑笑,就道:“我还是请老神医吧。”p> 病人既然坚持,那小药童就收了她的诊金,给她取了个牌子,领着她往后头走。p> “前面那位病人已经进去两刻了,这会儿差不多该出来了,患者略等一下。”p> 崔云昭就在药亭外面等了一下。p> 一盏茶的工夫,里面就出来了三人,崔云昭也不去看他们,等人都走了,她才进了药亭。p> 老神医正坐在书桌后整理脉案,听见脚步声,抬眸看了过来。p> “劳患者久等。”p> 崔云昭笑了一下,见他身边还跟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那少女眼眸沉静,应当是老神医的孙女,跟在这边打下手。p> 她在老神医对面落座,轻声开口:“老神医,我并非来看病的,只是家中曾经出过一桩怪事,过来问问老神医。”p> 老神医并不惊讶。p> 因为他神医的名声,经常有外地的大夫过来询问病例,家里有人生了怪病,也有人上门打听,见得很多。p> “那你说来听听。”p> 崔云昭垂下眼眸:“我家原来村中,曾经有个婶娘,忽然有一日,婶娘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浑身抽搐倒地,口吐白沫而死。”p> “从她发病到死亡,只过了一刻,一刻之后,人就那么扭曲的死去了。”p> 老神医把整理好的脉案放到桌上,他拿起笔,重新取了一张纸笺开始书写病案。p> “你说的这位婶娘,应该误食了毒药。”p> 老神医直接下了定论。p> 崔云昭叹了口气,显得有些伤感:“可我家中都不知道是什么毒药,当地的大夫也看不出是急病,最后也不了了之。”p> 老神医点点头,他把病情写完,继续问:“患者可说过哪里疼吗?”p> 崔云昭想了想,答:“当时事发突然,大家都吓坏了,没人敢碰她,婶娘似乎也说不出话,只能呜咽挣扎。”p> 老神医点点头,又问:“那你还记得,她是从哪里开始抽搐?”p> 崔云昭愣了一下。p> 她仔细回忆,然后道:“应当是从脖颈开始的。”p> “我记得当时婶娘忽然喊了一句疼,然后就捂住了脖颈,但紧接着,她的手脚也不好使唤,片刻后整个人都站不起来,倒地不起了。”p> 老神医眉头微微蹙了起来。p>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孙女,想了想,问她:“三丫头,你怎么看?”p> 程三姑娘思索片刻,抬眸看向崔云昭:“她当时是否犹如被牵动的木偶,四肢僵硬摆动。”p> 崔云昭眼睛一亮。p> “对,就是如此。”p> 程三姑娘便微微松了口气:“如此听来,应该是误服了马钱子。”p> 崔云昭若有所思:“马钱子?”p> 程三姑娘点点头,可片刻后,她又神情凝重起来。p> 她看了看笑眯眯的老神医,然后斟酌着开口:“祖父,不是马钱子?”p> 老神医点点头:“你还算有悟性。”p> 说罢,老神医看向崔云昭,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p> “这位患者,你可懂些医理?”p> 崔云昭前世身体不好,久病成医,大约也懂得一些,她又爱读书,所以能听懂老神医的话。

    老神医见她明白,便说:“马钱子这种毒药,一般都生在南地的深山老林中,一般不会随意出现在中原,而且深山老林环境恶劣,不容易进出,基本上也没人会碰触到它。”p> 老神医到底见多识广。p> “《药经》和《百毒谱》上才有记载,一般人很少能碰到,许多大夫也是不知道的,”老神医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而且听到此名患者的病症,她是不可能食马钱子的,她应该是被人下了毒。”p> “一种,名叫牵机药的毒。”p> 崔云昭的心跳骤然加快。p> 牵机药?p> 她心绪起伏,听到这三个字,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痛苦的夜里,可她紧紧攥着手,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惊惧神色。p> 这种毒药,她以前从未听说过。p> 老神医叹了口气:“说起来,这种毒药更为少见,不仅需要马钱子,还要加另外一种番木叶,两种合成,才能成为剧毒。”p> “可马钱子在南地的深山老林之中,而番木叶则生长于北地雪原高山崖壁,更是难得,比马钱子还要珍贵。”p> 老神医侃侃而谈:“如此一中。”p> “一是难寻,二是名贵,三……则是制作困难,据我所知,普天之下还没有人会做这种毒。”p> 崔云昭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p> “没有人会做这种毒?”p> 老神医摇了摇头,他放下笔,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p> “这样恶毒的杀人毒药,没有必要作为传承手艺,当年能被研制出来,听闻也是机缘巧合。”p> “我是在一本游记里读到的,说是那种毒存世并不多,在那本书中,被誉为天下第一奇毒,足见其歹毒。”p> 老神医说着,却若有所思:“不过多年过去,我不记得那本游记的内容,当时也以为是杜撰胡言,现在听来,居然是真的。”p> 崔云昭抿了抿嘴唇,她没有说话。p> 此时此刻,她甚至有点想笑。p> 杀她的人真是怕她死的不够彻底,不知道费了多少工夫,才寻到这天下至毒。p> 就为杀她一个普通人吗?p> 崔云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p> 老神医见她陷入沉思中,想了想才开口:“小娘子,你可知道那位妇人生前都吃过什么?”p> “若你所言是真的,那她十有八九是被人所害,可不能让死者死不

    瞑目啊。”p> “害人者如何可以逍遥法外。”p> 老神医确实是医者仁心,即便只是听说的病例,他也想要为死者讨个公道。p> 崔云昭叹了口气。p> “当时太乱了,年代也有些久远了,十年过去,婶娘早就化为枯骨,哪里还能为她伸冤呢?”p> 崔云昭半真半假说着。p> 老神医也叹了口气:“唉,是我着相了。”p> 说到这里,老神医想了想又说:“小娘子若还在家中住,入口之物务必小心,这种毒即便只是微量,也会让人慢慢痛苦而死。”p> 崔云昭问:“这是何解?”p> 老神医道:“我隐约记得,那本游记上讲,若要人立即致死,需得用五钱的数量,但若想长时间折磨人,每日用以指甲大小,用上十日,那患者会全身剧痛,內腹抽搐,痛不欲生。”p> “等到十日之后,才会內腹衰竭而亡。”p> 崔云昭倏然钻进了拳头。p> 她是不是还要感谢下毒之人,给了她一些怜悯,没让她这样痛苦死去?p> 作者有话要说p> 日万两天,感觉身体被掏空~晚安,明天见,上班上学辛苦啦~p> 早晨晴好,看过那么美的一场舞刀,崔云昭的心情也跟着清朗起来。p> 崔云昭洗漱更衣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哼歌。p> 她换了一身外出穿的夹棉绸衣,特地选的靓丽的竹青颜色,然后便去了堂屋。p> 堂屋已经摆好了早食。p> 霍檀也已经洗净手擦过脸,坐在膳桌边等她。p> 见她今日穿着正式,便问:“娘子今日要出门?”p> 崔云昭点点头:“我下午去药铺里看看,想买些温补的药回来存着,这样的冬雪日最容易生病。”p> 霍檀就道:“好,有劳娘子了。”p> 崔云昭也看他,问:“郎君也要出门?”p> 霍檀给她夹了一个今晨刚买的烧麦,笑道:“我得去军务司看看,正巧今日有假,自然要把家里的事处置好。”p> 崔云昭便明白了,他是要去问罪完颜氏。p> “那郎君可要好好听一听军务司的处置。”p> 霍檀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p> 今晨的早点都是霍檀出去买回来的,有糯米烧麦,也有香菇蒸饺,还有味道极好的红豆包,样样都很精致。p> 配上夏妈妈早上熬煮的小米粥,再配两碟下饭的凉菜,很可口。p> 用过了饭,霍檀就出门了。p> 崔云昭一边让桃绯去安排马车,一边同夏妈妈说:“我今日还要去一趟粮铺,一夜过去,大雪堆积,城外的流民肯定吃不消,还是要舍粥。”p> 夏妈妈倒是没犹豫,一贯是她说什么是什么,直接便道:“好。”p> 崔云昭想了想,她问:“棉衣棉被之类的,可是不好筹集?数量也不够吧?”p> 夏妈妈却摇了摇头。p> “小姐,不可。”p> “咱们不知道城外流民有多少,但棉衣肯定有数,一旦有人没有分到,那会如何?”p> “不患寡而患不均,”崔云昭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棉衣棉被就算了,不过可以召集人手,给流民重新加固棚屋。”p>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p> 夏妈妈点点头:“若是确实需要,可以请姑爷那边的长行来做这差事,一来流民不敢闹军,二来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能多赚一份收入。”p> “三来,有姑爷在,咱们安全许多。”p> 夏妈妈经验老到,一语道破重点。p> 崔云昭同她简单谈论几句,事情就说的差不多了。p> 等马车过来,崔云昭就带着夏妈妈和桃绯出了门。p> 她先去了博陵城中最大的药局。p> 青浦路药局是老字号,从崔云昭有记忆起,青浦路药局就颇有名声,药局的当家老大夫被人叫程神医,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先生。p> 早年的时候,听闻城中无论谁得了病,都要请程大夫走一趟。p> 他的儿子和女儿都是大夫,女儿的一手妇儿科出神入化,这博陵城中大凡难产的孕妇,都是请程女医上门看诊的。p> 程家虽不显赫,却依旧在博陵名声响亮。p> 崔氏也请过程女医几次,崔云昭见过她,知道她的医术是极好的。p> 不过她今日倒是不是来找程女医的。p> 马车在青浦路药局前停下,崔云昭下了马车,就看到里面忙忙碌碌。p> 如今在堂坐诊的是老神医的一双儿女还有孙辈,大夫有男有女,每个人前面都排了一条长队。p> 崔云昭没有去排队,她直接进了药铺,对药童道:“我想请见老神医,老神医今日可有空?”p> 老神医今年已经七十有三,他年岁大了,没那么多精力奔波,也不可能一整日都坐诊看病,所以药局便提高了老神医的诊金,若是有人非要寻老神医看,就缴纳几倍诊金请老人家出山。p> 若非如此,百

    姓们日日都要排长队等老神医看上一看,这也是为了让人少排队。

    不过若是遇到疑难杂症,老神医也会带着儿女们一起会诊,到底医者仁心。p> 药童听崔云昭说是要找老神医,就抬头看了看她,见她气色不错,没有病容,就直接道:“我们药局的其他大夫也都是能手,没必要请祖师爷出山的。”p> “不用浪费那许多诊金。”p> 青浦路药局倒是心善,毕竟治病救人,不是生意。p> 崔云昭笑笑,就道:“我还是请老神医吧。”p> 病人既然坚持,那小药童就收了她的诊金,给她取了个牌子,领着她往后头走。p> “前面那位病人已经进去两刻了,这会儿差不多该出来了,患者略等一下。”p> 崔云昭就在药亭外面等了一下。p> 一盏茶的工夫,里面就出来了三人,崔云昭也不去看他们,等人都走了,她才进了药亭。p> 老神医正坐在书桌后整理脉案,听见脚步声,抬眸看了过来。p> “劳患者久等。”p> 崔云昭笑了一下,见他身边还跟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那少女眼眸沉静,应当是老神医的孙女,跟在这边打下手。p> 她在老神医对面落座,轻声开口:“老神医,我并非来看病的,只是家中曾经出过一桩怪事,过来问问老神医。”p> 老神医并不惊讶。p> 因为他神医的名声,经常有外地的大夫过来询问病例,家里有人生了怪病,也有人上门打听,见得很多。p> “那你说来听听。”p> 崔云昭垂下眼眸:“我家原来村中,曾经有个婶娘,忽然有一日,婶娘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浑身抽搐倒地,口吐白沫而死。”p> “从她发病到死亡,只过了一刻,一刻之后,人就那么扭曲的死去了。”p> 老神医把整理好的脉案放到桌上,他拿起笔,重新取了一张纸笺开始书写病案。p> “你说的这位婶娘,应该误食了毒药。”p> 老神医直接下了定论。p> 崔云昭叹了口气,显得有些伤感:“可我家中都不知道是什么毒药,当地的大夫也看不出是急病,最后也不了了之。”p> 老神医点点头,他把病情写完,继续问:“患者可说过哪里疼吗?”p> 崔云昭想了想,答:“当时事发突然,大家都吓坏了,没人敢碰她,婶娘似乎也说不出话,只能呜咽挣扎。”p> 老神医点点头,又问:“那你还记得,她是从哪里开始抽搐?”p> 崔云昭愣了一下。p> 她仔细回忆,然后道:“应当是从脖颈开始的。”p> “我记得当时婶娘忽然喊了一句疼,然后就捂住了脖颈,但紧接着,她的手脚也不好使唤,片刻后整个人都站不起来,倒地不起了。”p> 老神医眉头微微蹙了起来。p>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孙女,想了想,问她:“三丫头,你怎么看?”p> 程三姑娘思索片刻,抬眸看向崔云昭:“她当时是否犹如被牵动的木偶,四肢僵硬摆动。”p> 崔云昭眼睛一亮。p> “对,就是如此。”p> 程三姑娘便微微松了口气:“如此听来,应该是误服了马钱子。”p> 崔云昭若有所思:“马钱子?”p> 程三姑娘点点头,可片刻后,她又神情凝重起来。p> 她看了看笑眯眯的老神医,然后斟酌着开口:“祖父,不是马钱子?”p> 老神医点点头:“你还算有悟性。”p> 说罢,老神医看向崔云昭,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p> “这位患者,你可懂些医理?”p> 崔云昭前世身体不好,久病成医,大约也懂得一些,她又爱读书,所以能听懂老神医的话。p> 老神医见她明白,便说:“马钱子这种毒药,一般都生在南地的深山老林中,一般不会随意出现在中原,而且深山老林环境恶劣,不容易进出,基本上也没人会碰触到它。”p> 老神医到底见多识广。p> “《药经》和《百毒谱》上才有记载,一般人很少能碰到,许多大夫也是不知道的,”老神医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而且听到此名患者的病症,她是不可能食马钱子的,她应该是被人下了毒。”p> “一种,名叫牵机药的毒。”p> 崔云昭的心跳骤然加快。p> 牵机药?p> 她心绪起伏,听到这三个字,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痛苦的夜里,可她紧紧攥着手,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惊惧神色。p> 这种毒药,她以前从未听说过。p> 老神医叹了口气:“说起来,这种毒药更为少见,不仅需要马钱子,还要加另外一种番木叶,两种合成,才能成为剧毒。”p> “可马钱子在南地的深山老林之中,而番木叶则生长于北地雪原高山崖壁,更是难得,比马钱子还要珍贵。”p> 老神医侃侃而谈:“如此一中。”p> “一是难寻,

    二是名贵,三……则是制作困难,据我所知,普天之下还没有人会做这种毒。”p> 崔云昭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p> “没有人会做这种毒?”p> 老神医摇了摇头,他放下笔,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p> “这样恶毒的杀人毒药,没有必要作为传承手艺,当年能被研制出来,听闻也是机缘巧合。”p> “我是在一本游记里读到的,说是那种毒存世并不多,在那本书中,被誉为天下第一奇毒,足见其歹毒。”p> 老神医说着,却若有所思:“不过多年过去,我不记得那本游记的内容,当时也以为是杜撰胡言,现在听来,居然是真的。”p> 崔云昭抿了抿嘴唇,她没有说话。p> 此时此刻,她甚至有点想笑。p> 杀她的人真是怕她死的不够彻底,不知道费了多少工夫,才寻到这天下至毒。p> 就为杀她一个普通人吗?p> 崔云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p> 老神医见她陷入沉思中,想了想才开口:“小娘子,你可知道那位妇人生前都吃过什么?”p> “若你所言是真的,那她十有八九是被人所害,可不能让死者死不瞑目啊。”p> “害人者如何可以逍遥法外。”p> 老神医确实是医者仁心,即便只是听说的病例,他也想要为死者讨个公道。p> 崔云昭叹了口气。p> “当时太乱了,年代也有些久远了,十年过去,婶娘早就化为枯骨,哪里还能为她伸冤呢?”p> 崔云昭半真半假说着。p> 老神医也叹了口气:“唉,是我着相了。”p> 说到这里,老神医想了想又说:“小娘子若还在家中住,入口之物务必小心,这种毒即便只是微量,也会让人慢慢痛苦而死。”p> 崔云昭问:“这是何解?”p> 老神医道:“我隐约记得,那本游记上讲,若要人立即致死,需得用五钱的数量,但若想长时间折磨人,每日用以指甲大小,用上十日,那患者会全身剧痛,內腹抽搐,痛不欲生。”p> “等到十日之后,才会內腹衰竭而亡。”p> 崔云昭倏然钻进了拳头。p> 她是不是还要感谢下毒之人,给了她一些怜悯,没让她这样痛苦死去?p> 作者有话要说p> 日万两天,感觉身体被掏空~晚安,明天见,上班上学辛苦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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