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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雪凝千山曲(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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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是夸他画技的时候啊!啊啊啊!沈枫脑子快烧了,纠结地抓着曹禹说了白天的事,他盯着雪千曲发花痴,还被人当场抓获,然后被傅教官罚跑圈。

    槽多无口,曹禹看着他非常无语,心里还很酸,“阿枫画别人都不画我,是不是我长得不好看?”

    你还闹?!沈枫无奈,只好坦诚,“不是,我早就画过你了。”

    曹禹眼睛发亮,“给我看看?什么时候画的?”沈枫害羞起来,戳着手指不想给他看。

    曹禹不依,“阿枫给我看看嘛,看看嘛~”沈枫被他磨的受不了,“好好好,给你看,等会儿。”说着哒哒哒跑到楼上去,他藏在卧室里了,都没随身带着。

    沈枫没留神,跑下来才发现居然画了这么多张曹禹,一下子扭捏起来,一把塞给曹禹,背过身不好意思看他反应。

    曹禹抱着厚厚一沓画卷,心里震动,小心地放在一边,展开一张张地看起来,画上的人传神至极,简直像是留影一般,却比留影更多几分细腻,只把当时画面里最出彩的地方保留了下来,让人一眼就能捕捉到重点。

    曹禹一张张看过去,最早的一张是他和沈枫初识之时,战斗时的姿态,冰雪剑意朝着沈枫发出致命一击,漫天冰雪里表情冷酷的男子,看过来的眼神带着轻蔑和怜悯。

    而后的每一张,随着他们交往渐深,各种各样的他,曹禹手指轻颤,不知道沈枫有没有注意到,这些画中,逐渐带上了某种特殊的情愫,便是不认识的人看一眼便能看出来,画画的人对画中人有怎样的感情,都快溢出来了。

    心烫的像融化一样,沈枫这个家伙,总是慢腾腾磨磨蹭蹭的,很少回应他,时常让他无奈,偶尔会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他,都是被他逼着在一起的。但没想到他温吞胆怯的举止之下,竟然是炽烈地像熔浆一般的情感,曹禹眸子染上湿意。

    有两张画很特别,一张是他闭着眼,浑身被血色结晶缠绕着,曹禹手指落在画中自己的胸口上,这里应该还趴着有一个人的。还有一张,是他闭上眼的半张脸,另外半张脸被阳光吞噬,看上去是在亲吻着谁,瑰丽的眼妆格外清晰,旁边被补了一只振翅的蝴蝶。曹禹摸着画面下方的空白,这里应该还有个人的,被他逼在角落里。

    沈枫背对着他心里搅成一团,天呐他怎么画了这么多他,他会不会笑他,还有几张还挺……那个时候他们都还不太熟呢他就画他了,啊啊啊他在干嘛,怎么把画全部给他看了!

    他怎么不说话,看这么久了都,他!怎么!不!说!话!他不说话!!沈枫心里愁肠百结,各种想法都冒了个遍,就是没敢回头看曹禹一眼。

    曹禹盯着沈枫焦躁的背影,露出一个笑来,不同于以往轻蔑的、调戏的、温柔的、霸道的,是发现一直拿爪子挠他踹他的小猫其实乖乖地缩在他怀里,所有的挣扎都是在说,“你真的喜欢我吗?再确认一下行不行?”他真的好欢喜,欢喜的想要感谢神明。

    “阿枫。”曹禹唤他。

    沈枫揪着衣袖转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他。曹禹走过来,“阿枫,看着我。”

    沈枫抿着唇,视线一点点往上爬,像是艰难攀爬的蚂蚁,随时想撤退,曹禹等着他,等着他爬上来,等着他鼓起勇气看向他。

    沈枫对上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像漩涡一样吸引着他,如同遥远深海里神秘的海妖,傲慢不可一世,又高洁纯粹,爱恨都坦然,他无可避免会被吸引,只要旋涡靠近一点,他就会跳下去。

    “沈枫,我想将你的名字写进族谱,与曹禹并列,生同衾死同穴,你愿意吗?”

    男子穿着贵气华丽的紫鸢服,身姿挺拔,精致的妆容和通身的桀骜,一看就是世家大族金尊玉贵养出来的锦衣子,来自神秘强大的北斗,与他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交流会偶然相识,命运交织,竟要与他许下这样的誓约。

    沈枫眼睛里泛起水雾,他这样对着他笑,这样看着他,这样期待他,这样期盼与他的未来,他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愿意。”

    曹禹慢慢靠近,轻轻搂住沈枫,像第一次接吻一样小心而温柔,细细吮着亲过无数次的唇瓣,沈枫抬起手,一点点抱紧他的肩膀,微微张嘴主动回应着。空气越发粘稠,两个人越贴越近,鼻尖抵在对方脸上,交换着彼此的味道。

    不知道谁的腰带落在地上,一楼的人影消失,紫鸢服落在楼梯上,曹禹的帽子掉在卧室门口,门没关紧,隐隐绰绰能看见混乱的影子。

    沈枫红着脸抓着枕头,“我明天还要军训呢。”

    “好。”男子声音带着满足,曹禹亲昵地咬他的指尖,真的好喜欢他身上的气味,清淡干净,唔,让阿枫用他的沐浴用品试试,肯定更香吧?

    “抱你去洗澡?”

    沈枫推了曹禹一把,“不行。你晚上回你自己房睡去。”

    曹禹笑起来,想亲沈枫被他用手挡住,委屈地控诉,“阿枫这就开始嫌弃我了?”

    沈枫瞪他,“为什么嫌弃你心里没点数吗?一边去。”

    曹禹笑的开怀,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尚早,我问问叶晨副将是否方便拜见太女殿下,把画送上去,后面恐怕几天都没法回来。”他把那群五年级的丢在学城没管呢,今天第一天还行,后面得一直看着他们,真麻烦。

    沈枫眸子睁大,“太女?”什么玩意儿?动动脑子就能知道这个头衔什么意思,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曹禹“咳咳咳”,说顺嘴了,贴到沈枫耳边,“阿枫就当没听到。”说完下床去翻传讯玉简,联系叶晨。

    从沈枫的衣柜里扒拉出一件外袍,两人身高只差两指,穿着很合身,曹禹收拾起地上的其他东西,又跟沈枫说:“阿枫,你和我共用沐浴用品好不好,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香味。”

    沈枫脸色微红,看着穿着他衣服的人,“好,知道了。”曹禹碎碎念,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啰嗦,一会儿想在这里加个装饰,一会儿想把那个换个颜色,沈枫真服了他,反正他也不太在意这些,“行行行,都依你,赶紧去吧你。”还说他话多,他自己也一样,忒事儿。

    听着浴室里水声哗啦,没一会儿离开的脚步响起,门被关上,沈枫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脸红的冒烟。

    ……

    明玄清不知道曹禹怎么会来找她,她和曹禹的姐姐曹英认识,和曹禹倒是真没什么交集。曹禹不是五三四九、仇言那些憨货,之前去看四部几个人的时候,也不过随便聊聊,她对曹禹印象不深。

    “拜见太女殿下,太女夫殿下,卑职是来请罪的。”曹禹双膝跪地俯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明玄清挑眉,前几天傅荣也这么跟她请罪,搞什么鸟东西,不会又和雪雪有关吧?“哦?你何罪之有?”

    曹禹说:“内人无状,擅自画了太女夫殿下的画像,还冒犯了太女夫殿下,故卑职前来请罪。”

    明玄清看向雪千曲,雪千曲眨眨眼,什么东西?不知道。明玄清问:“什么画像?呈上来。”有没有罪就看画成什么样了。

    曹禹递上去,明玄清缓缓展开,是一张雪千曲微微侧过脸冷漠一瞥的画像,格外传神,将画中人美艳的容貌尽数凸显,画卷展开的一瞬间便艳光四射,却又不显得繁复过度,喧宾夺主,最夺目的是那个眼神,带着刺破纸面的锋利,冷淡之中,明玄清竟然能看出点无语来。

    轻笑出声,明玄清看着雪千曲,“雪雪?”谁让你这么无语的,太逗了。这个角度,雪千曲立马想起来,“是猎院的沈枫。”把沈枫盯着他看然后被傅荣罚去跑圈的事情说了下,明玄清笑更大声了,怎么个事儿啊哈哈哈哈!简直槽多无口。

    曹禹依照从自家长姐口中了解到的太女殿下,猜测他主动认罪殿下大概率不会生气,但是殿下乐的哈哈笑他是真没想到,莫名有点尴尬起来,又觉得好笑,阿枫那个小呆瓜。

    “哈哈哈,太逗了。”明玄清止住笑意,突然想起什么,惊奇地看着曹禹,“内人?沈枫怎么变成你内人了?”雪千曲也惊奇,丹凤眼微微睁大看向曹禹。

    被两个人惊奇地盯着看,曹禹脸慢慢红了,“卑职与他两情相悦,已互许终身了。”

    明玄清眨眨眼,靠婚恋推进两地关系的大计还没推进就已经有人成功执行了?“你姐知道没?”

    曹禹点点头,“家姐催着把人赶紧带回去,让卑职尽快提亲。”

    “你这速度可以啊。”明玄清夸赞道,目光落在传神的画卷上,“你二人既有意成亲,想来他愿跟你回北斗定居,你回去问问沈枫,可欲做宫廷画师?如此画技,埋没了当真可惜。”

    她从未听闻沈枫此人的名字,却有如此技艺,实在精妙,不同于传统的流派,写实中带着画者情绪的描补,颇为动人,她很喜欢。

    曹禹大喜,若有宫廷画师的身份,想落户北斗就轻而易举了,连忙感谢,“殿下不计较沈枫冒犯之罪已是大恩,竟还愿赐予职位,卑职不胜感激。”

    明玄清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家的小花痴孤准他看,准他画,回去吧。”

    我家的小花痴?曹禹闹了个大红脸,简直想打个地洞钻下去,对明玄清好感爆涨。怪不得长姐说殿下想要拉拢人简直易如反掌,一言一行皆是魅力所在。

    “卑职告退。”曹禹的背影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吹着冷风才让脸上热度退下。有心想将消息亲自告诉沈枫,又挂念他恐怕已经入睡,发了条讯息,“阿枫,你睡了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曹禹想他恐怕已经睡了,“我不回来了,直接到学城去,过几天见,有好消息同你说。(′ 3`)”

    沈枫确实已经睡了,梦里全是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他挥着小皮鞭按着曹禹,让他又哭又叫的,沈枫嘴角露出笑意,说起了梦话,“阿禹,抬起来……”

    ……

    曹禹夜行到学城时,已经月挂中天,街道上安安静静的,曹禹换了个模样,走到了深夜仍旧热闹的码头,有人和他打招呼,“曹工头,忙完回来啦?”

    曹禹发出中年人略带沙哑粗粝的声音,“忙完啦,俄带来的‘货人’怎么样?还勤快不啦?”

    打招呼的人拿出一大袋铜钱塞进曹禹手里,比了个大拇指,“都是…这个!特别能干,那几个个子小的搬了快两千石,差点惊掉俺下巴!”

    这人将烟枪递给曹禹,问:“曹工头,您跟俺透个底,这帮人来头某问题吧?俺只是个做苦力的,可不想惹上事!”

    曹禹面色如常地吸了一口,嘴里包含着薄薄一层星力,用不知道哪地的方音回道:“放心,有问题俄也跑不掉。真就是犯了事流放的一大家,以前走镖的,有几分本事在身上,都被废了,好不容易来到勺洲,脱掉罪籍,想挣点钱重新开始,只能搞搞苦力咯。”

    这人拿回烟枪,“嘿呀,这世道,东边的某律法,世家当皇帝,西边的打来打去,刚种了地就被马踏,还好勺洲算安宁,有学宫的大人在,也能过点小日子喽。”

    曹禹点点头,“是咯是咯,不讲喽,俄克看看他们。”

    曹禹特地托人专门划了块住处给五营一队的学生们住,说是住处,其实就是几间破瓦房连在一起,磕碜地连屋顶都是破的。刚走过来,一个灰扑扑的麻袋砸到曹禹脚下,曹禹淡定地背上身,姿势同码头的工人们没有半点区别,嘴上骂着,“啊侬,小姑娘脾气忒大喽。”

    走进其中最大一间屋子,所有人五营一队的人都在里面,全部盯过来,个个穿着朴素的麻衣,脏兮兮的还带着补丁,莫可儿气炸了肺,“曹教官,你把我们丢在这里搬砖干苦力算怎么回事?训什么啊?还打扮成这副鬼样子,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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