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敌
只等到冷风远去,黑衣人的目光才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你怎么看?”
这一句话,黑衣人自然问的是身边的亲卫。
“很强。”亲卫面色不变:“依属下之见,对方的修为不在我之下,甚至有可能更强。尤其是在对方动怒之时,那怕是属下也不由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那种强横的压力。纵然是属下也不敢正面相抗。”
此时,黑衣人的眼眸之间不由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
对于冷风这样的强者,能得到亲卫的如此评价,那怕是黑衣人也十分意外。一般的情况之下,纵然是面对妖主那种级数的强者,亲卫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言语。难不成眼前这来历神秘的强者,竟然比妖主都还要更强不成?
这样的情况,那怕是黑衣人现在也不由十分意外。
“那依你之见,对方是否对血族有敌意?”
“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依属下之见,如果对方真的对血族有敌意,或者是对血族有所图的话,按理来说便会刻意接近血族。可是对方当着主上的面,还敢向血族将士动怒,甚至因为一句挑衅之言就差点当场翻脸,这样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妥。”亲卫眼眸之间也不由露出一丝无奈:“不过,对方来历神秘,我们血族也弄不清对方的真实来历,若是万一真是对血族有所圈,必然非小,甚至有可能将会让血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哟?”
黑衣人眉头不由一皱,一时之间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虽然亲卫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可是这个时候黑衣人却也不好判断,尤其这人还是由血傀长老亲自带回,如果真的能为血族所用,那么必然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助力。可若是对方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也有可能会给血族带来灭顶之灾也不是没有可能。
纵然身为血族之主,黑衣人也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这样的强者若是能收服,对于血族的未来可是有极大意义。如今血族与其他各族交恶,虽然我们的兵力的确远在其他各族的总数之上,可是真正的顶阶战力却差的太大。若是能有这样的强者相助,或许我们血族这条霸主之路就会顺利许多。”
“本座所想,也是如此。”
此时黑衣人心中也颇有一些无奈,这个时候冷风的出现,若是真的能为自已所用,那么也必然能得到莫大的助力。
可是,对于冷风这样的至强者,那怕是黑衣人心中也难免有些想法。
“越是手段了得的生灵,也就越是孤高自傲,对方不仅真的有手段,而且也十分孤傲。”亲卫一声轻叹:“见到主上之时,对方根本就没有要跪的意思。当时若不是属下及时出手,只怕对方真的就敢在主上的面前动刀。这样的至强者若是能为主上所用,必然是一大助力。可越是有手段的生灵,往往也就会越是孤高自傲。若是主上想要将其收服,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你有何想法?”
“面对这种危险的生灵,属下不敢有太多的想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对方即然与金猿山主有过旧怨,那么至少现在是不会对血族不利的。”
“可是,对方的来历,血族到现在也是一无所知。对方虽然是血傀长老带回,可是血傀长老如今所做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的让本座失望。”黑衣人眼眸之间带着一丝古怪的神色:“而且这一次血傀长老的失踪十分蹊跷,虽然血傀长老自已说是发现了金猿山主的行踪,可是本座仔细想来,这基中还是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那怕是本座现在也实在想不明白,如果血傀长老真的发现了金猿山主的行踪,为何不采取行动?”
“这,,,,,,”
亲卫不由一愣,这时候却并没有说话。
黑衣人此时说的虽然的确有些道理,可是以黑衣人与血傀长老之间的关糸,自已现在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自已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越是眼下这种时候,谁都不敢保证说黑衣人真的就会将血傀长老弃之不用。
“那个人,太孤傲了,那怕是面对本座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收敛。甚至本座能感觉得到,如果当时本座真的强行阻止,说不定他还会真的对我们出手。”
“那么,主上的意思呢?”
亲卫并不敢多言,终究是将问题转向了黑衣人。
这种决策性的问题,还是需要由黑衣人自已做出决定。
“这件事情,本座也感觉有些棘手。”黑衣人一声长叹:“这样的强者,若是与之为敌,必然会给血族带来极大的麻烦。可是这样的生灵前来合作,若是我们将其拒之门外,必然会让血族的名声成为笑话。现在即要探明对方的身份和意图,更是要让对方查觉不到血族的敌意,这就有些难办了。”
此时,那怕是黑衣人这种存在,对于眼下的情况也同样有些无语至极。
因为这种时候,无论那一种选择,都会让血族受到极大的影响。
亲卫不由脸色微微一变,这时候黑衣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就说明到现在为止黑衣人也没有想到任何可行之法。甚至眼下这种时候,黑衣人也已然变得茫然。
“那主上所说的设宴,我们,,,,,,,”
“话都已经说了,自然是要全力去做。”黑衣人一声苦笑:“眼下这种时候,我们的确需要有这样一位强者去牵制金猿山主。若是真的能为我们所用,那怕是做出一些让步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眼下这种时候,最重要的还是我们自已要清楚自已需要什么。”
黑衣人说话的时候,眼眸之间却是多了几分古怪神情。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要做的并不仅仅只是面对冷风一人而已,而是在要世间所有生灵面前做出一种有态度。虽然血族有着敢与世间一切生灵为敌的豪情壮志,更是有着无敌于世间的心态,可是在这种时候,他们却并不能真的让世间一切生灵全部站到自已的对立面,,,,,,
世间的大一统,并非只是某一个种族的存在。
否则,当只剩下一个种族的时候,那又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我们需要做些动静出来了。”
“什么?”
夜冥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是根本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开口。眼下这种时候,那怕是夜冥也实在想不明白卓君临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今的形势其实并不复杂,敌军也同样没有半点放松。
此时在敌军后方闹出动静,只怕必然存在着许多困难。
“即然血族已经有了动静,那我们也必须要有些动静,才能彰显出我们这个大军的破坏力。也才能让那些生灵知道,轻视我们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卓君临咧嘴一笑:“若是我们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只怕很容易就会被别人忘记我们是做什么的。”
“这,,,,,,”
夜冥面色古怪,一时之间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忘记金猿山主?
似乎这种情况很难。
无论在任何时候,金猿山主的破坏力和名声都绝对是成正比的。无论金猿山主走到那里,终究都会闹出一些无法想象的变数出来。只要是和金猿山主打过交道的生灵,谁都知道金猿山主绝对不是一个省心的主。
谁要是敢忘记金猿山主的存在感,那么必然都会让自已追悔莫及。
这个时候卓君临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怕是夜冥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开口了。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夜冥来讲,终究是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敌军虽然势大,但现在的情况必然也是左右为难。”卓君临一声长叹:“眼下这种时候,我们闹的动静越大,敌军就越是不敢掉以轻心。只要我们的动静够大,甚至就算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也不一定。”
“这,,,,,”
夜冥当然知道动静闹的大了,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是眼下这种时候,要是动静闹的太大,到时候又如何收场?要知道现在可不止是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敌军上下正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来寻找他们的情况,,,,,,
眼下这种时候,这支大军根本不可能经受的起这样的后果。更重要的一点还是,越是现在这种时候,敌军就越是有可能会做出一些无法想象的举动。就算现在敌明已暗,可是一但真的弄到了明面上,这支大军根本不可能承受得起敌军的怒火。
“山主,眼下这种时候,若是我们闹出一些动静,只会让敌军将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我们的身上。甚至有可能,他们会不计余力的将我们连根拔起,这样的后果,也根本不是我们能承受的起,万一要是,,,,,,”
然而,卓君临却只是一声轻叹,眼眸之间却是多出了一丝玩味。
“山主,你这是,,,,,,”
“有些时候,并不一定就要我们的蛰伏起来。越是在敌军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弄出一些动静,就越是能在敌军的身上起到不可想象的作用。虽然敌军现在势大,可是我们给他们的压力同样不小,只要抓住机会,我相信敌军定然也不会好过。”
这时候,卓君临的眼眸之间全是自信。
虽然卓君临并不了解血族这个时候的动向,可是眼下这种时候敌军会做些什么自已却能猜到十之八九。血傀这一次的失踪就算是不会让人起疑,但这次的事情蹊跷,黑衣人定然也是需要将其召回询问一番,而留下来的那些将领,卓君临却并没有太过顾虑。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乘着这样的机会,好好的做出一些事情出来。
至少,现在他们也需要向敌军证明一下,在这后方并不是完全安全。他们也仍然随时都可以做出一些事情出来。
“那我们现在,还是发动夜袭吗?”
夜冥终是一声长叹:“眼下这种时候,我们若是与敌军正面硬碰硬,只怕根本占不了任何便宜。甚至,一但让敌军反应过来,我们很有可能会陷入被动之中。”
“夜袭,不太现实。夜军已经在我们的夜袭之下吃过一次亏,那么必然会有所防备。只怕眼下的防御,也远比以前更加严密。这种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以他们不会想到的方式出手,才有可能会得手。”
“这,,,,,,”
夜冥面色不由一白,一时之间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以敌军不会想到的方式出手,那么什么才是敌军不会想的方式。在绝对的防守之下,只怕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让敌军警觉。这个时候又那有什么方式,可以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似乎是看出了夜冥的错愕,卓君临却是咧嘴一笑:“将军觉得,现在敌军最想要做什么?”
“这个,自然是找到山主与我们这支大军,将其歼灭。”
卓君临眼眸之间的玩味却是越来越浓:“那么我们为什么要主动进攻了?即然他们想要找到我们,那我们为何不主动暴露出来,引他们来攻?只要敌军的转守为攻,难道我们还能寻找不到机会吗?”
夜冥不由一愣。
主动暴露他们的行踪,这么大胆的想法,恐怕也只有卓君临能想的出来。眼下这种时候若是有任何的事情做出,都很有可能会受到其他的影响。偏偏卓君临现在却还敢如此冐险,此番举动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可是,夜冥却清楚这些事情并不是自已能左右得了卓君临的想法,这时候纵然心中有些觉得不妥,但卓君临向来都是一个极其有主意的人。这时候就算是说的再多,只怕也绝不会改变卓君临的决定,,,,,,
“眼下这种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敌军反应过来之前这个空挡,做出一些让他们不曾想到的事情出来。”卓君临咧嘴,眼眸之间却是多出一些玩味:“例如,将那些敌军引入我们的包围之中,也未必不能让他们受到灭顶之灾。”
“包围,这怎么可能?”
夜冥不由吓了一跳:“敌军的兵力远天我们之上,更是随时都可以调集大军对我们进行围剿,以我们现在的这点儿兵力,又如何能经得起敌军的攻击,更别说包围了。”
卓君临笑了。
这个时候,却是带着一丝古怪。
“兵者,诡道也。”
卓君临说话的时候,眼眸间的玩味却是根本不加掩饰。甚至此时在看向夜冥的眼眸之间也多出了一丝玩味:“战场之上,并不一定是需要兵力比敌军更多才能包围敌军。将军当日以一已之力抵挡了狐族数十位长老,所用的也是蛮力不成?只要用对了方法,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未将明白了。”
夜冥与卓君临相视一笑,眼眸间却有了不一样光彩。
这一刹那间,夜冥似乎受到了某种启示一般,心中也有了一些不一样想法。对于战场上的一些事情,现在心中也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见解。
而在这个时候,卓君临也彻底让夜冥的心境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