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灯下黑
大师兄接过小庞手中的电话之后,了解了朱老板的大概情况,随后将手机再次递还给身前的小庞,对他说道:“嗯,我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但是今天我们有事,明天再去处理朱老板的事情,现在我们一起先把道观翻修了吧。”
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自从二师兄与青山师叔交谈了之后,我就隐约的发现了二师兄的神情似乎不是很对劲,回来以后对待我们,给我的感觉就不太一样了,但是我也没有太在意,因为这些情况二师兄有心事的时候也会出现。
等我们所有人晚上吃完饭后,天色渐晚,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可能是昨晚并没有睡好,加上今天一天的劳累,使我上床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我再次见到了师叔祖,发现我与他正在我山下老家中的客厅里对坐着。
一个人在做梦的时候并不会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长期打坐入境修行的人,很多可以通过入境的方式清醒着进入梦中,俗称清醒梦,在梦中可以控制很多东西,也能通过“内观”的方式观察自己身体里血液,静脉,气的流动,在梦中进行修炼,虽然我是平躺着睡在床上的,但是第一时间还是反应了过来,我是在梦中。
我对着身前的师叔祖笑了笑,伸出右手端起桌子上早已沏好的青茶抿了一口,随即问道:“师叔祖,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今天我正准备给师父说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你叫我不要告诉他。”
坐在桌子对面的师叔祖还是那样仙风道骨,白发飘飘长髯垂胸,这时他也端着茶,但是并没有喝,而是把玩着茶杯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
没过多久便对着我说道:“天下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我看小玄子神炁似乎不和,按照我们青城山的道法修炼来说,他身上的炁似乎并不是按照任督二脉来进行运转的,总感觉他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东西,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说我叫你不要说。”
听到这里,我挠了挠头仔细回想了一下上午与师父相见的场景,并没有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接着对着师叔祖继续问道:“师叔祖,你以前说你是被害的,被谁害的?为什么不叫当时的掌门给你报仇?为什么你没有羽化成仙,而是留的一缕残魂在我家的旁边?还有,为什么一定要前往昆仑山?到底是去昆仑山脉的哪个地方?”
“你问题太多了,那我就先从最重要的说起,此昆仑非彼昆仑,你所说的昆仑山脉乃是地跨青海,四川,新疆和西藏四省的大山脉,虽然说它也被我们后人称之为昆仑山,但是与实际登顶成仙的昆仑山是不一样的山体,真正的昆仑山是在南美洲北部,在很多年以前,板块还没有完全分裂的时候,南美洲北部与我们华夏民族是有同宗同脉一说,南美洲北部也存在着印第安人,在他们流传的一些传说当中也存在着例如后羿射日等与我们华夏民族想通的传说,具体的一些细节我会在时机成熟之后再慢慢告诉你。”说完便抿了一口茶。
师叔祖抿了一口茶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个茶还挺不错,之所以我出事的时候不找掌门帮我报仇,是因为在上一届掌门之中存在着一些外叛之人,我就是因为这些外叛之人联合我们门派中某些人所害,虽然我已经身死,主魂也已经驾鹤西去,但是因为魂魄不齐,所以导致我并不能进入仙界,只能在天门之外四处游荡,话又说回来了,所以说我需要你把我送到昆仑山,等我到了昆仑山,与主魂合并才能进入仙界,并且在我被害的时候,我能大致判断一些门派里出现的异变,就比如说我跟在你身上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我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沉睡,但是也了解到了现在我们全教的很多情况,在这期间我发现了很多不对的地方,但是也不敢太过于确定,就比如说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在后山,你的师父特意单独将后山中的一个殿重新启用,同时专门为那个店招收弟子,但是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殿的弟子,似乎都没跟任何其他殿的人接触,而且他们也很少去城区里执行所谓的任务,你想一下是不是?”
我眯着眼睛,陷入了回忆:‘那是在大约三个月前左右,掌门在没有与任何人商议的情况下,将后山当中的山主庙重新启用,因为前往山主庙的路实在是太不好走了,而且山主庙的位置也太偏僻了,导致游客几乎都不去那里,而且很多生活用品也不好安排进去,在整个青城山后山中,有很多类似于这种被暂时遗弃的大殿,但是掌门却偏偏启用了它,当时我还觉得特别好奇,还特意问过大师兄他们,但是就连大师兄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启用,只是告诉我,掌门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时隔这么久,我们很多人都将这个事抛之脑后了,要不是师叔祖再次提起,可能我都已经完全忘记了。’
想到这儿,我对着师叔祖点了点头:“确实,而且我记得有一次,文昌宫的人给我们说过,他们宫中有一位道长去找过山主庙的那些人,发现他们几乎都不怎么与人交流,而且说话都是一字一顿的,着实有点奇怪,当时他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了掌门,但是一直没有后续,并且掌门也旁敲侧击的告诉过我们,让我们不要去山主庙,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吗?”
师叔祖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感觉嘛,就像是你算卦的时候突然一个感觉灵感迸发,就算是错卦也能把事情大致情况给看对,这就是感觉,还有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残魂会在你家附近的巷子里?通俗来说也就是缘分吧,但是如果你遇不到我,那么肯定也会有第二个‘严鑫宇’第三个‘严鑫宇’,他们也会问我同样的问题,就像是地上有一块钱,那个钱总会有人去捡到它,你捡到了只是代表你运气好,同样的,就算你捡不到,别人也会捡到,别人也会觉得他的运气好,这也叫定数,也就运数。”
我听完师叔祖的解答之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之前而是给我讲过荣辉师叔与师父还有青山师叔,他们在北川发生的一些事情,于是急忙好奇的问道:“师叔祖,师叔祖,还有个事,前段时间我二师兄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荣辉师叔他们在北川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这件事你知道吗?最后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师叔祖听到我说这件事之后,整个人的身体都沉了下来,我感觉四周的空气好像也冷了一点,就连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光线都暗淡了一下,正当我疑惑之时,就听到师叔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荣辉的真名其实就叫做赖重阳,他是在我与另一位同门师弟在新中国成立之后两三年,一同出山游历的时候遇到的,当时整个天朝经济,粮食,人口,都是全面衰败,我与师弟刚到达州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与青山这两个可怜的家伙,在附近一打听便知道了这两个小子的情况,他们在还没出生之前,家里都是地主身份,但是经过了斗地主,将他们两人家庭的全部资产进行充公,被定义成了贫农,他们的父母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进行过体力劳动,所以在被迫成为贫农之后因为长期的体力劳动与营养不良,他两人的父亲就已经去世了,母亲也在生下这两个小子后相继离世,所以说只留下了这两个异父异母亲兄弟在当地政府的救助下熬过了幼年期,到了五六岁左右,常年在当地吃百家饭与大锅饭,我与我师弟见他们二人都与常人有所不同,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出生年月无法从八字来进行推断是否具备道缘,但是我和我师弟分别看他们二人就很有眼缘,一眼就分别喜欢上了他们,于是我就收下了荣辉,而我师弟就收下了青山,将他们二人一同带回了真武殿,你说的北川那件事情,我肯定知道,小玄子与青山他们回来后,当时给我说过这个事情之后,我是不相信的,虽然荣辉这小子脾气有时候是不好,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成魔,当时整个青城山都在讨论这个事情,包括政府也介入了这件事情,最后在当时掌门的要求下,通缉了荣辉,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但是通缉令你在网上查可能还查得到,大会之后没多久,有一天深夜,荣辉来找过我一次”
我听到这里整个人浑身一颤,刚想要说些什么,便看到师叔祖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随后继续说道:“那天晚上,荣辉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悄悄地找到了我,当时我吓了一跳,说实话,当时我真想把他抓住,让他接受上面的审判,但是毕竟他是我一手带大,我了解他的为人,也非常清楚它的性格,虽然他很少修炼心法,脾气也比较暴躁,但是我相信他肯定不可能做出他们所说屠杀的事情,然后我问过荣辉,他说他当时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直接像是晕过去了一样,按照入魔的情况来说,人还是会能大概清楚一些自己入魔时做的事情,并且如果意志力足够坚强,也可以控制住已经入魔的自己,但是他这个情况根本不像是入魔,而更像是被人操纵,当时我与他整整聊了一晚上,最后让他先去赎罪,多做善事,并且我也与当时的掌门商量过,派人去超度那些冤死的羌族人民,当然,荣辉回来的事情我倒是没和任何人提起,除了你以外。”
我听得入了迷,发现事情原来这么的不简单,不禁急切地问道:“还有呢?还有呢?”
师叔祖苦笑了一声,抿了一口茶水接着神秘的说道:“过了大概一年左右,当时也是我一人进城去处理事情的时候,荣辉那小子又找到了我,他说他好像知道是被谁操纵了,但是只能确定那人就在我们门派里,而且用的方法与道门截然不同,我们两人只是交谈了几句,他与我说完之后,我让他小心谨慎的去调查一下,便匆匆得各自散去。”
说到这里,师叔祖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缓缓地站起身,背着手朝着我身后的房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就因为这个事情,我也回山调查,调查迟迟没有进展,但是我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我们的门派似乎有一些不明人员入侵了进来,但是在那个时候并不向现在这么复杂,就在我快要拿到关键线索时候,我就被一群陌生人包围了,他们用的是完全不同体系的功法与咒语,我一句也听不懂,并且他们还想要将我的魂魄直接碾灭,但是在我常年修行的基础上,主魂还是跑掉了,但是留下了一缕残魂一直在山下徘徊,直到遇到你,现在你实力太弱,关于我说的事情你可以了解,但是千万不要对任何一个人说,因为我有一个感觉,现在的青城山里面肯定混杂了很多奇怪的人,切记。”说完师叔祖便走出了房间的大门。
随着一阵白光,我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二师兄站在我的床头,一脸诡异的盯着我:“天亮了,还在睡,是不是又做什么美梦了?看你笑得那么开心,赶紧的,今天我们还要去找朱老板,老严说朱老板那人已经结婚七八年了,一直没有孩子,也去很多医院看过,中医西医的药物也都吃了不少,具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掌门也是点名要我们去,赶紧起床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出发。”
二师兄说完便朝着袇房外走去,随后我也迅速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朝着袇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