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泼脏水
洛普听到这个消息时眉头紧锁。猫被撕裂埋葬听起来不像正常的火葬，而更像是她在伊莎贝尔夫人的书中读过的某种仪式。那是禁止的魔法，但要做这件事的人必须是女巫。
随着时间的推移，洛普只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扭曲了。
她在这里遇到的人都很不错，但她听到的故事，一切都显得可疑。
然后海伦夫人带着她甜美的脸庞和护送她的哥哥走了过来。他们走到洛普站着的地方，加入了聚会，还有更多的男女在讨论他们的豪宅和仆人。
“我等不及冬天快点过去了。你不觉得这个季节比必要的时间还要长吗？”基思夫人的邻居中，一位女士说道。
“我的植物都死了，我不得不让仆人把它们搬走，还不止一次。”
“两次？”基思夫人问。
那位女士点了点头，把手上装饰的毛皮拉得更近了一些，“这些女仆们从来不听吩咐。让她们听我们的话真是太难了。”
“你应该把她们解雇了。像这样的仆人，就算过了几年也不会长进的。”一位老人说道，自从他加入这个小群体以来，他就没说过话。
“我会的，但是现在好的仆人很难找到，”那位女士继续抱怨道，“现在好像瓦莱的每个人都有仆人，就连以前在我们之下的那些人类也有。天哪，总有一天吸血鬼和人类可能会变得平等。”
尽管洛普是一个白女巫，但其他人认为她是一个人类，她也没有忽视那位女士在抱怨仆人时瞥向她的眼神。但她并不在乎。她必须确保尽快学会魔法书，这样她就可以把像这些人一样的人变成癞蛤蟆，被狗和其他动物追赶。一天就足够了，给他们一个教训。
洛普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反而看向了图尔，他仍然在和一个议会官员交谈，而他此刻说的话似乎很严肃。
“你为什么不去奴隶市场给自己买个奴隶当女仆呢？”海伦率先提出了这个想法，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让奴隶当女仆也不是个坏主意。只是她们比普通女仆贵。”基思夫人也插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抱怨的女士肩膀耷拉下来，“我不相信奴隶能做好所有的工作。我是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为了特定的原因才被买来的。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话。”
海伦说：“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性需求才被使用的。我相信有了他们，你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情。你应该问问我们这里的前奴隶。”
“奴隶？我们这里没有奴隶，”那位女士说道，然后顺着海伦的视线看向洛普，“……所以传言是真的。”
基思夫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问道：“什么传言？”
另一面，西尔维亚看到话题转向这里时，显得有些惊慌，她无法阻止自己的眼睛因海伦揭露洛普以前的身份而变窄。
“有人想再喝一杯吗？”西尔维亚问他们，年轻人巴恩注意到了这一点，同意为大家拿饮料。
和其他今天来参加聚会的人一样，巴恩也听过很多传言，但其中一个传言是关于和他们站在一起的那位美丽的女士的。但传言只是传言，大多是不真实的，是由人们的想法驱动的。
“我以为人们只是私下里议论这件事。是真的吗，洛普女士？”那位女士得意地朝她笑了笑，从她的发梢打量到她的礼服长度。
洛普回头看着他们，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而她自己的眼睛则一直远远地盯着图尔。
“请原谅，我没听见。你能再说一遍吗？”洛普礼貌地问那位女士，其实她已经听说过这件事了。一个正派的女人不会有勇气去问，但知道这位女士是个喜欢八卦、喜欢别人的痛苦和困境的人，她还是问了，“这里有些人在议论你——”
基思夫人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着洛普，并不是因为她觉得洛普的身份对她隐瞒了什么，而是因为这个女孩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奴隶。这么多年来，她见过足够多的奴隶，知道一个人的地位是否有所提升。奴隶们通常会有标记，如果这些标记不在身体上，那么它们就是在他们的心里，即使他们不再是奴隶，也会一直带着这些标记。
这是因为奴隶们从未得到过善待。大多数把奴隶带回家的人，都是出于自己的贪婪或是为了在他们心中灌输残忍。她没听说过图尔买过奴隶，即使他真的买了名叫洛普的女孩，这也让她感到震惊。
几年前，图尔的一个朋友被一个奴隶男孩杀死了。她曾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那个男孩，因为她自己没有兄弟姐妹。那是一段悲伤的时光，甚至比买奴隶还要悲伤，因为尽管有可能改善主人和奴隶之间的关系，但信任已经被打破了。那些购买奴隶并拥有奴隶的上流社会人士，永远不会相信这种简单的事件，因为谣言总是像干涸森林中的野火一样蔓延。
她知道图尔绝不会仅仅为了这个原因就给自己买一个奴隶，这让她再次怀疑，站在他们中间、昂首挺胸的这个女孩，是否真如其他人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奴隶。
海伦女士来为洛普辩护，她的话语很和善：“洛普女士现在是我们中的一员，她不再是奴隶了。但我必须说，我真的很同情你。我听说过很多关于那个机构如何对待奴隶的事情。你一定过得很艰难。”年轻女孩向她露出了同情的微笑。
“谢谢你的关心，海伦女士。”洛普感谢这位年轻女孩现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不想惹麻烦或制造她不喜欢的场面。
“海伦总是这么擅长化解局面。”男人说道，拍着女孩的背，却没有考虑到正是海伦把洛普推到了风口浪尖，而不是那个爱抱怨的女人。
女人笑着表示赞同：“你会成为一个很棒的妻子的，海伦。真奇怪，像你这样年轻的小姐怎么还没找到未婚夫呢。”
“哦，不是这样的，拉弗夫人。我已经找到那个人了，我只是在等他。或者说，我曾经在等他。”海伦害羞地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说这句话时低下头，然后又抬头看向女人。
“你说的等是什么意思？他真是个笨蛋，竟然不知道你是个多么珍贵的人。”洛普能看出来，海伦和拉弗夫人相处得很好。她们是一对绝佳的虚荣组合，一个害羞内敛，另一个则是个笨手笨脚的傻瓜。
海伦继续微笑着说：“他肯定是个笨蛋。”她表示同意，“我是说，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不如我的人，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我一直在给他时间，但他却选择了一个贱民。我甚至给他写了信。”
“哎呀，她真的很差劲吗？海伦，亲爱的，别难过。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未婚夫的。”拉弗夫人试图安慰这个女孩。
洛普趁机开口：“海伦女士，你收到他的回信了吗？如果他没有回复，那就意味着他不感兴趣。也许你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她歪着头问道。
海伦盯着洛普看，“他回了。”
这完全是女孩在胡说八道。如果换个人站在洛普的位置上，可能会相信她的话，但洛普知道这是假的。
“那么我认为你应该要求那个男人注意你。你说呢，西尔维亚？”她转向西尔维亚，而西尔维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显然，她们是在谈论图尔先生，“我相信，如果那个人值得，你就应该去追求。”
“那么我需要你退到一边去。”海伦女士说道，盯着洛普看。
尽管海伦比洛普矮，但她的红眼睛却似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洛普女士，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做作吗？先是让图尔先生把你变成一位淑女，然后你又厚颜无耻地接近他，想要接管图尔的工作，并且以自己的名义来做，”海伦看着洛普，好像对她感到厌恶。
接管什么？
随着女孩对洛普的性格提出质疑，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夫人。”洛普回应她的虚假指控，“人不应该说谎。我对图尔的家族财富没有兴趣。”
“你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把我的真话当作谎言。”海伦反驳道。
拉弗夫人原本与此事无关，却插入了洛普和海伦之间的对话，“既然你已经变成了淑女，那你应该已经离开了庄园。但你现在还赖着他，只能说明你在等着他为你花更多的钱。”
“你配不上他，”海伦紧抿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想法，它们正在她脑海中堆积，“你不属于这里，”她说着，脸上仍保持着和善的笑容。
“如果是图尔先生的话，我相信我们只需要提醒一下这个女孩是谁就行了。”拉弗夫人说道，她绕着黑色的皮毛裹在手臂上，“他的母亲会真得很失望。她的灵魂会多么羞愧啊，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我认识她，她会选择你海伦，而不是这个低贱的女孩。”
基思夫人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在旁边观察着这个女孩，看着她如何应对关于她品格的情况。
“拉弗夫人，”洛普转向那个女人，“图尔和我是两情相悦，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就没有你或海伦女士这样的第三个人或第四个人的空间。”
那个女人对洛普的话感到不高兴，几乎有些生气，“你以为你不再是个奴隶就可以这样对我们说话了吗？”
“不，”洛普停顿了一下说道，“对于那些‘窃窃私语’并且不敢大声说话的人。这只能说明他们正在试图隐藏他们害怕被发现的羞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