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诱人的提议
洛普对此感同身受，因为她也经历或目睹过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她母亲去世前后，她曾经住过的那个村庄并不豪华，甚至称不上体面。
就像图尔所指出的那样，如果一个人不能工作赚钱养家，那么下一个人就必须赚钱来让家人生活下去。她的村庄处境艰难，由于莱克的暴雨，松散的土壤经常把庄稼冲走。他们的土地是土壤条件最差的，这使得庄稼难以耕种。反过来，这又使农民和其他人难以赚到几个钱，而这又间接地影响到了其他人，因为必须以高于正常的的价格购买农作物。
大多数村民都知道地方行官和上级官员之间的交易，在这些交易中，为改善城镇或村庄的状况而批准的资金，更多的是从未发放给他们。即使为了不加重他们的赋税负担而发放了更多的钱，那个人也从来没有放过他们。
“你觉得这样对吗？”她问他。
“哪一个？”
“打那个女孩，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奴隶，他们都是有感情的人。”
洛普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图尔开始大笑起来，笑声并不傲慢，但她现在没有开玩笑。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可能需要你作为奴隶代表。你觉得呢，小老鼠？我相信你会非常受欢迎，同时也会受到惩罚，”他问她。她咬紧牙关，没有再说什么。她说的话有什么意义呢？他只会嘲笑她，“别那样看着我，”他的话变得尖锐起来，这让她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我没有带任何情绪看着你，”她回答。
“真的吗？那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疯了’？”他扬起眉毛。
不知为什么，即使他这样问她，但洛普并不觉得他生她的气。相反，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就好像在女吸血鬼的宅邸里消磨时光让他感觉很愉快一样。
听了他说的话后，洛普现在想笑。她确实曾认为他疯了。并不是说他以前没疯过，但与此同时，她忍住没有笑出来。和他一起笑就意味着她对此没有意见。
“回到我刚才说的话，尤瓦因惩罚那个奴隶的方式很不妥，因为女仆没有责任，但你我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呢？”他问她，同时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洛普一直凝视着他旁边的空地，这时慢慢地把目光移回到他身上。
“那个女奴是尤瓦茵买来供自己消遣的。她是持有那个女孩卖身契和所有权的人。在这个吸血鬼的世界里，也许只属于精英阶层的一些人类完全有能力对他们的奴隶为所欲为。你今天所看到的只是所有权和规矩的温和展示。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还会看到更多的事情，可能会让你怀疑自己的处境。或者你已经开始质疑了？\"他等着她回话。
\"难道就没有出路了吗？不再做奴隶了吗？\"她直截了当地问他，让他和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昨晚睡觉时，她一直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她的脑海中每时每刻都闪过逃离这个世界的念头，但现在她无能为力。有种声音告诉她，如果她现在尝试逃跑并被抓住，后果将不堪设想。尤其是在她看到尤瓦茵之后。
图尔舒服地靠在座位上。盯着她看了很久，让她怀疑他是否会立即回答她，“想离开我身边？”他的声音像夜晚的大海一样平静。
她应该回答吗？
“你一定是疯了，才会认为能逃跑。即使没有奴隶制度，我也有一张你的画像，”洛普对她所听到的话目瞪口呆。他拿她的画像做什么，他什么时候甚至让人画了她，因为她来到图尔的宅邸还不到一周，“所以不要以为你逃出了奴隶制度的魔爪，就能从我这里逃走，”他一边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我没说过要逃跑，”她说道。
“我没告诉你我很善于识破谎言吗？”他问她，\"在回答问题之前，你要小心。说吧。\"
当她的心跳加速时，图尔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说：“别害怕，洛普。我这只狼不会把你撕成碎片吃掉的，”他的话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我只是好奇。如果奴隶死了怎么办？”她问道。
“如果她死了，那就死了，有什么新鲜的？你的宠物，比如猫和狗，在某些情况下不也会死吗？”他问她。
“它们是宠物。”
“如果你还没意识到这两者的异同，那么我告诉你，奴隶和宠物一样，都是你买的东西，没有区别。所以不要考虑逃跑。如果你这样做，我会确保复制多份你的画像，这样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他看着她翠绿的眼睛，“一旦你的头上有了悬赏，外面的人就不会那么友好了。不要以为我不会，因为我会的。”
此时此刻，洛普想知道是否还有希望？她是不是要和这个疯狂的吸血鬼共度一生？就这样了吗？她就要这样死了吗？
“别这么失望。如果你仔细观察，这片土地上的生活是非常美好的。”
“我想只有你那边看起来是光明的。我所在的地方只有黑暗。我可能会窒息，”她皱起眉头。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偶尔给你光明的。这应该足够你用一辈子了，”洛普慢慢地垂下目光，望着马车的窗户，看着夕阳。
奇怪的是，今天的天气似乎好多了，她看到夕阳开始西下，光线穿透了地平线。一定是因为昨晚下过雨的缘故。这场雨足以让莱克这片土地得到喘息。
尽管阳光没有透过窗户照进来，也不够温暖，但光照在她的皮肤上，她还是能感觉到热量。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光线了，她闭着眼睛把脸转向窗户，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图尔看到她嘴唇上的笑容。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图尔心里想。他能看到她以最简单的方式沉浸在周围的事物中，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图尔，你知道这朵花美在哪里吗？”他甚至不用闭上眼睛，就能听到那个声音在他脑后响起，“美在它的简单。这朵花并不像其他花那样引人注目。”年轻的图尔盯着女人手中的花，“如果你在它旁边放一朵玫瑰，人们可能会选择玫瑰，但仔细看，”他确实这么做了，看到从花瓣底部向上对称延伸的细小线条图案，“把很多这样的花放在一起，你会发现它是其中最美丽的一朵，而且即使过了一个星期，它还会继续绽放。”
当女孩睁开眼睛时，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傍晚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和眼睛上，给她的绿松石般的眼睛带来了一种橙色色调。
洛普听到图尔问她，“你的亲戚从来没有为你找过追求者吗？”她摇了摇头。
“那你自己呢，图尔少爷？”她问他。
“女人很烦人，她们不仅唠叨和抱怨，而且心怀嫉妒，要想摆脱这些，要么断绝关系，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杀了她们。”
听到这些，她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甚至不能要求你不要像看杀人犯一样看着我，”这次当他咧嘴笑时，她能看到他的一边尖牙露了出来，这突然提醒她，与她交谈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随时可能杀死她的纯血统吸血鬼。太阳已经开始进一步下沉，地平线开始呈现蓝白色。
\"你为什么要杀客栈里的那个人？\"她问他这个问题，之前她没有得到答案。
“告诉我，为什么你一直回到我们已经讨论过的问题上？”
“因为你从来没有回答过，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搪塞过去了，”图尔对她的话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确实跳过了这个问题，这意味着如果你再问我，你也不会得到答案，”他歪着头，微笑在她的反复追问下微微敛去，\"问点别的吧。\"
“请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她恳求道。图尔扬起头，一声叹息从他的唇边逸出，听起来很疲惫。过了整整两分钟，洛普怀疑吸血鬼是不是睡着了，但他又回过头来看着她。
“好吧。我让你走。”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洛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盯着他看，而他也回过头来盯着她看。
“真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你可以去过你的生活。去好好享受一个小时的假期，然后回家。”
“……”他是在耍她吗？！洛普双手紧握成拳，一只手放在座位边缘，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
\"你不满意吗？\"她听到他问，\"一个小时的自由可不少。别说是奴隶，就算是仆人也没那么容易得到。少在图尔的宅邸不会。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是我对你的恩赐了。”
没错。他已经用五千枚，不，三千枚金币买下了自己的生命，而她自己的血亲却以五十或七十枚银币的价格将她卖掉。自从她变成奴隶后，她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
但也许这是上帝给她的逃跑的机会。如果计划得当，一个小时就足够了，这样她就不必再见到他或在这里见过的任何人了。这都是关于机会和运气的。
就拿她现在能得到的来说吧，她说：“我可以随时要吗？”她看到他揉着下巴，哼着回答。
“是的，给你一个小时。任何时候，”他给出了承诺，“但是作为回报……”他拖长了声音。洛普应该知道这是有交易的，因为在这里，即使是一个小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必须接受我给你的东西。\"
洛普皱起眉头，想知道他在说什么。当然，现在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什么可给她的了。他想给她什么？
\"是什么？\"她问他，而他摇了摇头。
“你得同意。让我们把交易做得更有吸引力些。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而不是一个小时。”虽然两个小时让她想要同意，但她还是怀疑地看着他。这笔交易看起来越是诱人，人们就越是要怀疑它的原因，以及它之后等待着什么。
“我拒绝。”洛普坚定地说。
图尔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感到伤心，因为我的宠物似乎并不足够信任我。”他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很伤心，\"我还能说什么呢，有些交易并不是一直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