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前因后果
听了洛音竹的话，赵远胜也不禁愧疚的低下头去。
“抱歉，我并没有要玷污星神这个名号的意思，我只是”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洛音竹自然知道赵远胜没有那个意思，她也没打算要故意为难他。
话语间，洛音竹脸上又露出苦涩，有些无可奈何的摇头继续道：
“虽然成为星神给了我很多便利，但也给了不少麻烦。我不想当一个处处有所顾虑的好人，但星神却让我不得不披上一个好人的[外衣]。”
如果不是害怕玷污星神的名声，自己完全可以没有任何顾虑，不用被名为星神的枷锁束缚。
不需要考虑什么公平正义，不需要担心会不会引起繁星城群众的恐慌，直接挥手灭了林家和火神便是。
毕竟，自己一个将死之人根本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
无情无义的禽兽也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罢。为了自己，为了她，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闻言，赵远胜缓缓抬头看向她，心里也不禁对这个白发女孩的看法产生了一些改变。
她好像并不是很坏，很无情。
“洛音竹，对不起。”赵远胜一脸歉意的看向她，继续道，“我收回之前辱骂你的话，如果你不消气，就当那是在骂我自己吧。”
“那你还是别收回去了。”洛音竹有些意味深长的回答道。
闻言，赵远胜顿时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但洛音竹却轻叹口气，目光随即看向窗外慕容雪之前看的方向，接着缓缓吐出一句。
“我注定会不得好死，但你，还可以好好的活着”
“什么？！”闻言，赵远胜顿时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
听了他难以置信的话，洛音竹却只是自嘲一笑，“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只不过比你们短点而已。”
相比于赵远胜的惊愕，一旁的慕容雪倒并不意外，她长叹口气，眼中也瞬间充满了悲伤和难过。
见状，赵远胜也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字面意思，是让人难以接受却又无法改变的残酷现实。
“挽昕姐姐，真的没有办法吗？”慕容雪看向洛音竹，忧心道。
洛音竹淡然一笑，接着摇了摇头，看起来并没有因此悲伤。
自己体内的所有器官都遭到了毒药不同程度的摧残，而且它们正在不断的衰竭，这几乎是不可挽回的损伤。
她的生命就像泼洒出去的水，再无收回的可能。
但换言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解脱？
至少自己不用再为复仇而奔波，不会再每日每夜的被童年时留下的阴影和创伤所袭扰。
自己会忘记一切，忘记那十多年被人欺凌的悲惨时光，忘记那所有让自己痛苦的回忆
自己能真正意义上走出那座地狱。
慕容雪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不知该安慰她还是劝导她。
半响，见气氛实在压抑，赵远胜只好扭头看向慕容雪，接着转移话题。
“对了，小雪，你不是被人？”赵远胜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继续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个嘛”慕容雪苦笑一声，随即扭头看了洛音竹一眼，“说来有些话长，等我以后慢慢跟你讲吧。”
赵远胜注意到了慕容雪看向洛音竹的目光，也知道这件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但他想不明白缘由。
但说起了这件事，慕容雪的神情又突然变得黯然起来。
“挽昕姐姐，她怎么样了？她一个人在凌云城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她没事。”洛音竹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
闻言，慕容雪显然还是不太相信。她不明白为何洛音竹会如此肯定。
想当初洛音竹让自己的假死，前提条件就是保证沐云裳的安全，但慕容雪却不知道她到底要用什么方法。
但仔细想来，既然她是沐云裳的亲姐姐，也不可能会去害她。
听着两人的谈话，对此毫不知情的赵远胜却是一头雾水，望了望洛音竹后又看向了慕容雪，问道：
“她是谁啊？谁没事啊？”
慕容雪眼神复杂的看向赵远胜，接着又扭头将目光转向洛音竹，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见洛音竹点头同意，慕容雪这才长叹一声后开口道，“远胜哥哥，你还记得那个叫做沐云裳的女孩吗？”
“沐云裳？”赵远胜微微一愣，随即在大脑里搜寻起与其相关记忆来。
不一会，一个温柔勇敢又善良可爱的紫发女孩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个女孩并不认识自己，但在强者大赛结束后，自己被林海杰故意刁难时却选择独自挺身而出。
她在面对强权时不卑不亢，在面对朋友时却又温柔体贴。
片刻，赵远胜试探性问道，“是那个紫发女孩？”
闻言，慕容雪神色黯然的点点头。
“远胜哥哥，你知道吗？我在凌云城的那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我。”慕容雪深吸口气，可接着又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继续道，“可是可是她真的变了好多”
“变了很多？”赵远胜总感觉这个词并不是什么褒义词。
“从前的她温柔阳光，但她现在却像个冰块一样不与任何人亲近。她对待外人冷漠淡然，在面对仇人时更是像个疯子似的不计代价。”
洛音竹在一旁一言不发。在她看来沐云裳还并未彻底丧失理智，否则那天风神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回去。
“她总是喜欢独自去承受一切，将心事深藏心底，表面装作坚强。可她失去的远比我们要多”
说罢，慕容雪不禁将头埋下去轻声哭泣起来。
见状，赵远胜也连忙凑到她身边轻声安慰起她来。
而两人没注意到的是，洛音竹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了拳头，指甲刺进肉里染上鲜红，指尖也被攥得发白。
或许只有钻心的疼痛才能压制住她内心那通天的愤怒。
她们都是被仇恨改变的人。这股仇恨或许会改变她们，让她们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但这些仇恨的缔造者，也同样是不可饶恕的恶魔！
“挽昕姐姐，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的洛音竹回过神来，抬头发现慕容雪两人都正在看着自己。
“我没事。”洛音竹本想用冷淡的回应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悲伤，但最后发去却是无奈的苦笑。
没办法，在面对这个和自己妹妹小时候极为相像的慕容雪时，自己始终无法对她摆出冷漠。
“对了，远胜哥哥。”慕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闻言，赵远胜顿时面露尴尬，眼中也油然而生起一股愧疚。
“我回去繁星帝国后就开始暗中调查起了那场大清洗的真相。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我发现这件事就是火神一手策划的污蔑，并且魔族的一位魔将似乎也有所参与。”
赵远胜缓了口气，继续道：
“所以我便打算返回凌云城，从那位魔将身上开始深入调查。但回去后却得到了你遇害[身亡]消息。”
边说着，赵远胜又将目光转向来一旁的洛音竹，长叹一声后继续道：
“我经过多方打听，得知你[身亡]的原因是因为繁星帝国的光之圣女洛音竹见死不救，于是我便又快马加鞭的返回了繁星城，之后”
赵远胜顿了顿之后便又将他回到繁星城暗中跟踪洛音竹，以及今天找准时机对她行刺的事讲了出来。
听到赵远胜竟然行刺洛音竹，慕容雪不禁猛然站起身来，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好。
“幸亏你没得手。”慕容雪鼓起腮帮子，略微有些生气道，“不然我饶不了你，云裳她更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