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虫族白月光15
不过结果是好的。
许璨大概修复了七条裂痕,两条黝黑到不见一丝光芒的,五条中等的,从整体数量上来看不多,但那一片的海面都平息了下来。
再深一些的海底也受到了一两分影响,虽说没有明显的好转,但友好了许多,好歹不动不动扇许璨了。
又是一大进步。
许璨高兴地准备退出去,结果临到门时,自己蔫哒哒的精神力被一根小小的精神力触手缠住了。
软绵绵地,却很有力道,和主虫一模一样。
感受到小触手的感谢和不舍,许璨咬了咬牙,斩断了自己被缠住的那一部分,用以温养弗萨尔德的精神海。
相信他下次进来的时候,这根小触手应该会长大不少。
又一次减少了精神力,许璨失力一瞬,幸好意识还在,砸下去时偏了偏角度,没有将睡着的弗萨尔德砸出内伤了。
堪堪倒入旁边的床铺。
许璨第一时间看向弗萨尔德,发现对方呼吸依旧平稳如常,没有被惊醒的样子,才放心地躺平。
缓了片刻,许璨攒了些力气,打算回自己房间去。毕竟未经同意留宿对方的卧室有点不礼貌,为了自己的好形象,他觉得自己还能挣扎挣扎。
但他腰都没挺直,就被一股巨力拉了回去。
他恍然回头,发现自己的睡衣被弗萨尔德的大掌攥得死紧,平滑的面料直接成了一团看不出原样的东西。
许璨莫名觉得腰疼。
还好弗萨尔德没抓着他,不然,他的腰不青也得红!
不愧是能镇守一方的上将、最优秀的雌虫之一,这力气,许璨甘拜下风。
许璨半撑着身体思考了一会,最后困意战胜了担忧,索性关掉睡眠灯,直接躺在了弗萨尔德的旁边。
睡吧睡吧。
反正弗萨尔德从来不会说他。
几乎秒睡的许璨没有发现,弗萨尔德调整了姿势,消掉了他们之间仅剩的那一小段距离,抓着许璨衣服的手也落到了他的腰际,克制中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占有欲,将许璨完全纳入自己的保护领域。
这只雌虫,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情感的时候,身体上就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温暖的阳光撒在玻璃上,折射出一簇簇的七彩光线,仿佛是新生的彩虹,为躺在床上的两只虫搭建出了了一条斑斓绚丽的未来之路。
弗萨尔德舒坦地蹭了蹭被子,紧绷的肌肉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仿佛回到了当初刚刚加入军部的时候,没有被炮火轰出普通医疗设备无法治愈的旧伤,也没有陷入狂暴的精神力暴动,整日忍受锥子狠凿般的痛苦。
他罕见地准备赖两分钟床。
不过,怀里突然动的……是什么东西?
弗萨尔德手掌紧握成拳,他刷地睁开眼睛,随时做好攻击,然后发现许璨正窝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黑色的发丝翘出一个弯弯的弧度,要是在凑近一些,就能碰到了他的脸颊,眼眸紧闭,呼吸绵长,几乎和他的心跳同频。
看起来很舒适的样子。
弗萨尔德像是挨了一闷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
昨天晚上,起伏过大的情绪激发了早就失控的精神力,半夜的时候浑身开始剧痛,脑袋更是让虫恨不得直接爆炸。
弗萨尔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沦。
再然后——
他好像听到了许璨的痛呼声。
弗萨尔德强撑着打起精神,开灯查看情况,结果他没有幻听,许璨真的发现了他的异样,来看他了。
直到现在,弗萨尔德都能感受到昨夜的情绪。
那种四肢百骸仿佛被注入了带着甜美味道的水的感觉,太令虫着迷了,连他也被蛊惑,对许璨做出来一些失礼的行为。
还是强迫性的那种。
弗萨尔德整只虫都不好了。
各种情绪五味杂陈,但唯独没有后悔。
弗萨尔德首次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他对许璨的情感,好像早已超出了界限。
给许璨做饭,陪许璨玩耍,和许璨聊天,还有昨天的亲近,桩桩件件都不是亲情或者友情能解释的。
至少弗萨尔德不会对夏姆斯这样。
弗萨尔德僵直地躺着,一点动静都不敢有,还是睡眠中的许璨不喜欢“这块大抱枕”了,主动退出了他的怀抱,翻身面向另一面,弗萨尔德才快速地跳下床。
他匆匆忙忙洗漱完,又做了比往常还要丰盛的早餐,才首次在许璨还没醒地时候去上班了。
从未怕过什么,连星兽群都敢单挑的弗萨尔德头一次怂了。
他不敢面对醒来的许璨,害怕看见谴责和不喜,甚至是厌恶……
刚认清自己内心的弗萨尔德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他逃了。
一天、只要一天。
等晚上下班回家,他一定能找一个完美都理由。
躲到办公室的弗萨尔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处理工作,好不容易熬了两小时,就被夏姆斯非常随意的一句话打破了宁静。
“上将,您脸上的纹路好像退了一点唉,就左侧耳朵的那里,我记得那里有一个小分支的,今天怎么没有了?”
“小分支?”弗萨尔德抬手按住夏姆斯说的那里,神色怔愣,有着肉眼可见的困惑。
这样的表现,反倒让夏姆斯不自信了,他紧锁着眉,边说边看着弗萨尔德,“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夏姆斯很快出去。
可弗萨尔德连最基本的平静都快维持不住了。
因为他知道,夏姆斯说的没错。
昨天夜里,许璨为他进行了精神力梳理,具体发生了什么,弗萨尔德已经不记得了,可今天早上的身体反应,以及至今平静异常的精神海,无不说明着许璨早上起不来的原因。
他主动打开了自己的精神海,让许璨的精神力进入……
弗萨尔德的耳朵蹭的变红,连脖颈都蔓延上了一层粉色。要是气息能够具象化,估计头顶都要冒烟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弗萨尔德的尴尬与无措褪去,转而换成了深深的担忧。
他几次点开空空如也的聊天框,最后叹息一声,按灭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