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强行回归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数个时辰罢，小河中终于响起了一个苍老、衰弱的声音：“如此说来，戮天老弟仍在沉睡中？”
“正是，戮天魔兄仍在自行疗伤的沉睡中，并无醒来的迹象。”
魔尊李玄极答道。凤巢魔尊想了想，对小河道：“以凤巢度之，即算戮天醒来，只怕也改变不了我圣族眼下的危局。能拯救圣族者，唯有北河大人与魔神祭坛了。”
小河中又是长久的静寂无声。凤巢、玄极二魔面面相觑，心中疑惑：“北河大人这算是彻底复活过来了吗？怎的他老人家复活后的法力，好似还不及先前的一道残魂之时？”
“你两个起身罢。唉，看来这些年你们过得也颇不易。”
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凤巢之意，连戮天老弟都不是那人族小子的敌手？”
当初周星辰闯进魔海海底时，北河魔圣的残魂也曾在暗中窥视过他，对他并不陌生。周星辰强行索要镇族魔宝太素魔琴时，北河也都看见了，却并未出手。一则它正当残魂复活的紧要关口，无法施展神通；二则就算它中断修炼对人族小子下手，它反复思量过了，并无拿下对方的把握。毕竟虚神姬黄昏的两道残魂就在人族小子身上，虽然在冰侯印中藏得极深，可北河与姬黄昏是生死大敌，如何察觉不到？还有忘机子的气息也被魔圣残魂发觉了，这同样是一个极古老、极厉害的存在，令北河摸不清底细，它就更加不敢动手了。凤巢口中所说的“危局”，其实即是人族小子一人而已！其余亿万人族、妖族、万灵各族，在北河老魔看来皆不足为惧！“是的，北河大人。即便戮天醒来，它也斗不过人族小子的，除非它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法力……但也只能击败人族小子，将他从冰鉴星驱赶出去，想要擒拿或者击杀，只怕也是不能！”
凤巢魔尊反复思量过了，最后答道。李玄极点点头，表示认同凤巢的判断。“如此说来，数万年后人族终于出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嗯，果然不好对付，我圣族不得有丝毫大意。”
黑暗中的小河再度陷入了沉默。凤巢女魔的耐性极佳，始终沉稳地等候着。玄极魔尊却不同，北河魔圣毕竟是它的“恩师”。虽然魔圣大人从未承认过，却也不曾亲口否认，只不过玄极并不敢当面称呼它“师尊”或者“恩师”罢了。“敢问北河大人，你老人家复活过来后的法力如何？”
黑暗中并无人应答。凤巢心思急转，厉声叱道：“玄极大胆！魔圣大人的法力也是你能打探的？”
李玄极慌忙对着小河跪地请罪。“玄极起来罢。我这道残魂本来好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虽不至于彻底陨落，想要复活过来没得上万年那是休想。幸而你二人为我寻来了元气、魔晶等物，更有些许洞天紫气……”“这几种神物举世难寻，对你二人恢复往日的法力其实也有大好处的，你二人却都留给了我。我若连你二人都不敢信，那往后还能信谁呢？”
凤巢、玄极两位魔尊微微躬身，表示并不敢恃宠而骄。魔尊与魔圣之间看似仅有一步之遥，其实差距极大，说有天地之别也不为过。魔尊可为一方霸主，算是星域中最顶级的大佬了。魔圣却是超越了星域的存在，开始与天地、大道相契合，它们斗法时不仅仅动用法力，还能施展“势”、“域”、“道”等等玄之又玄的大手段，令敌人无可琢磨、无法抵御。为何化神以上的境界叫做虚神？这个“虚”字说明：化神（魔尊）以上的修士已经开始脱实返虚了，脱离具象回归大道。这个虚字，并非是真的虚无，而是指此种修为的大修士已经开始将元神寄托于天地万物之上了，而非局限于那具小小的、有生便有死的肉身，或者元婴（魔婴）上。这就十分恐怖了。一旦寄托成功，那才叫真正的不死之身，能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天地日月不灭，他便不灭。是以姬黄昏、北河的一点点残魂都能煎熬过无数的岁月，直熬至今日复活，重归这方天地。魔尊可没这般本事，哪怕戮天、凤巢都不行。不过北河魔圣的复活有些急于求成，它是动用了远古秘法强行“归来”的。看似抢先了姬黄昏一步，其实已经损耗了本就所剩无几的本源，元气大伤。往后想要恢复到巅峰时期的法力只会更加艰难。而它如此行事也有说不出的苦衷。这又与人族小子有关。上回周星辰大闹魔海，凤巢、玄极两大魔尊硬是不敢动手，只得乖乖地将镇族魔宝太素魔琴献出。这令北河老魔痛心之极，同时感到了深深的危机，若它再循规蹈矩下去，老实等待水到渠成的那一日再归来，只怕中途有变。二则它强行复活，也是有许多大事要吩咐下去。听说魔圣大人现下的法力果然还不如当初一道残魂之时，凤巢、玄极二魔不禁大失所望。“尔二人不必多想。”
北河魔圣温言道，“本座的法力虽然所剩无几了，可对付人族小子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本座提前归来并非为了与区区一个人族小子争强斗胜，就算夺下冰鉴星又怎样？不过一隅之地罢了，想逐鹿星域何等之广大？更不必说逐鹿以外还有无数星域存在……”“上古那场大战过后，我圣族遭到宇宙万灵各族的残酷清剿，无数魔子魔孙不得不四下里逃散，隐身藏形于各大星域之中，苦苦煎熬着。若是能将它们召集起来，将是何等庞大的力量？哪怕只能召集到其中的一二成，拿下逐鹿星域也只在翻掌之间……”“玄极！”
“魔圣大人有何吩咐？”
“我若令你往逐鹿星域的边缘走一趟，你可敢去么？”
“有何不敢的？请魔圣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