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皇族牺牲和大决战
五天以后，传来消息，李岩兄弟被闯王李自成诛杀了！
罪名是勾结朝廷，暗中叛乱，准备谋杀闯王。
消息传来，可把苏霁高兴坏了。
一个公司随便开除功勋员工，一个军政集团随便排除核心骨干，都是非常危险的，会深刻影响整个集团的士气和忠诚度。
明朝之所以被崇祯帝玩坏，最大原因是他刻薄寡恩，滥杀大臣和将领，失去了人心凝聚力，至于财政等问题，根本不是最主要的！
人和，永远是第一位的！
为了坐实闯王的怀疑，李岩等人的罪名，苏霁宣布，追封李岩和李牟兄弟为汴梁郡王和国公！
对，就是真的，你们李闯集团内部，就是有很多人愿意归顺朝廷，就是暗桩，你好好猜忌吧！
不仅如此，苏霁还遥封高一功为新乡郡王！
封顾君恩为伯爵！
好像这两人跟朝廷有一腿，或者有了密约！
哼，等消息传到闯王那边，看你怎么看自己的小舅子和谋士！
如果你不管，别人会说你不公平，如果你管，能杀了高一功？
顾君恩是闯王重要谋士，也被册封了，他弟弟逃回去毫发无损，就看你们怎么怀疑了。
不管你怎样做，除了核心骨干外，其他骨干都会心寒，离心离德。
咱们看谁能争取更多人心。
你闯王来了不纳粮？
我也全国赦免税粮！
做这些需要多高的智慧吗？
不是常识吗？
……
“可是，皇上，您追封叛军被杀头目李岩兄弟，以及闯贼军的头目高一功等，合适吗？我军将士怎么想？”
“皇上，微臣以为，您应该贬斥李岩兄弟和高一功等人才对，让闯贼等人心生疑虑。现在追封和遥封，太明显了！人家能上当？”
“皇上，李岩兄弟毕竟没有归顺朝廷，不算官家麾下，从未有如此朝廷恩典！”
所有大臣们都不理解。
因为，他们的立场和利益关系，和闯献军格格不入，血海深仇，根本不可能想象这样做。
睿智如孙传庭，高铭衡，黄澍等人，都在心里暗暗腹诽，觉得皇帝有些偏颇，有些疯狂！
太过分了！
太奇葩了！
超越了常规！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效果非常好。
已经回师洛阳城的闯王李自成，得到消息，召集了众人：“有人说，李岩李牟兄弟有些冤枉，你们现在看看，狗皇帝崇祯给他们的追封，一个是郡王，一个是国公，真的是大手笔啊！”
牛金星也说：“不错，李岩李牟兄弟的确是勾结崇祯等人，罪证确凿！否则，他们不会不战而撤，放任开封这样的重镇不守，狗朝廷也不会追封这样的高官厚禄。”
刘宗敏：“早该杀了，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儿。”
顾君恩：“闯王，刘将军，诸位，本人以为，朝廷追封这件事情，的确证明了李岩兄弟通敌！我弟弟顾君海亲眼看到和听到，朝廷官员们如何谈论李岩，李岩派遣他的朋友红娘子充当人质，送给狗皇帝崇祯当了妃子！”
罗汝才更是积极发言，赞成对李岩的诛杀，但是，心里极为忐忑。
他和李自成是合作而不是完全服从，和李岩兄弟的情况有些相似，不免兔死狐悲。
李过，郝摇旗，田见秀，刘芳亮等人，也纷纷说话，支持李自成。
只有高一功满脸羞愧，吊着受伤的胳膊，“闯王，一定是狗皇帝在耍诈，他居然封我为郡王！这不是胡闹吗？这不是挑拨离间吗？”
李自成朝一边瞥了一眼。
谋士宋献策马上说：“一定是开封府巡抚高铭衡那厮在使坏！他唆使狗皇帝挑拨离间！高将军对义军的忠诚还需要怀疑吗？”
罗汝才赶紧随声附和。
但是，很多人心里有一个疙瘩。凭什么别人不册封，高一功会册封？他不是被官军俘虏了吗？
太可疑了！
气氛压抑起来。
高一功急了：“闯王，诸位，我愿意担当先锋，向官军挑战！”
李自成本来还要认真侦查官军动向的，或者，用轻骑兵的机动战术扰乱官军的，现在为了维护自己的妻弟，不能拖延了：“立即准备，召集各军聚集洛阳，三日后围歼开封官军，生擒狗皇帝崇祯！”
高一功本想劝说不可莽撞，官军炮火极为强大，需要制定措施，现在，不能吭声了。
幸好有人提出来了
是和闯王，罗汝才合作的另一股义军统领，革左五营的贺一龙，“官军的神火飞鸦，到底什么东西？为啥不少人都在谈论，闻之色变？”
李自成，罗汝才，刘宗敏等人对明军的火器极为鄙视。
“什么神火飞鸦？就是一大堆火铳而已，又不是没有见过！败逃回来的兄弟，为了面子，吹嘘敌人而已！”
不知不觉中，闯军已经确定东征开封，主力决战！
这正进入了苏霁的战略节奏。
闯军可以敬而远之，不理睬官军，或者派遣少数轻骑兵捣乱，疲兵战术，加上坚壁清野，迫使官军在开封城劳而无功，如果出城远征，就会落入闯军百万大军的汪洋大海之中，截断粮道，轻松取胜。
当然，崇祯帝就在开封城的消息，也是极大的诱惑！义军有理由相信，攻克开封，围歼官军，就消灭了明朝皇帝，提前夺取天下了！
……
三天以后，开封城外，苏霁等人看到，惊天动地，闯军铺天盖地而来！
有多少？
城头上的陈永福告诉皇帝，“骑兵有至少三万，步兵超过五万，后续还有数万步骑兵，还有炮兵，骑兵中尤其是重装精骑一万以上，最可忧虑。”
重装精骑就是铁骑兵，人马都披着沉重坚韧的铠甲，无坚不摧，好像二战时候的坦克军团！
这一次，李自成是来拼命了。
很快，骑兵围拢着开封城，掩护步兵建立营寨，挖掘壕沟。
苏霁询问了大家意见，大家都说兵力对比悬殊，可以固守城池，等敌人攻城挫折了锐气，再出城突击，使用神火飞鸦轰炸！
只有祖大寿愿意带领骑兵猛冲，试探闯军实力。
63岁的老将了。
不容易啊。
高铭衡，黄澍等人，善于守城，陈永福表示防守反击，他愿意当前锋。
苏霁一句话，让所有人破防了。
“现在就出战，速战速决，不能让敌人建立营寨，截断我军内外消息，或者，鱼死网破，扒开黄河大堤，冲灌我开封城，那就危险了。”
又疯了！
区区两万多兵马，和闯军十多万人对峙？
守城需要上万兵马，能够出城的只有区区一万多人！
大量皇族军团，都是新兵蛋子，不能当人用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家都劝说皇帝谨慎，就连老老丈人祖大寿都说，他愿意出城挑战，不是决战，是测试敌人骑兵威力，看有没有满清军难打。
苏霁派人给闯王下战书 ，语气要傲慢，夸张，狠狠贬低，对了，下战书时候，给李自成，罗汝才，刘宗敏，牛金星四个人！
啥意思？
故意抬高刘宗敏和牛金星！也是制造他们的不和。
在下战书的时候，抬头第一个人不能是李自成，而应该是罗汝才！
罗汝才是谁？
民军一巨头，名声和实力仅次于李自成和张献忠，麾下部队及家属三十余万人，因为足智多谋和好人妻，时人称为曹操！
崇祯十六年，也就是1643年，被李自成暗杀，吞并了他的队伍。
抬高罗汝才，压制李自成，继续给他们制造矛盾！
送达战书以后，闯军回复：“明日再战！”
明日？
苏霁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他最担心闯王在夜里撤退军队，留下空营房，扒开黄河大堤，现在的黄河枯水期，也是悬河啊，一旦真的有水过来，也非常恐怖。
或者，闯军团团包围，建立坚固壕沟和边墙，断绝开封粮道，将来，就是第二个版本的松锦大战了。
苏霁挑选皇族军团出战，自己亲自带兵出发，祖大寿，牛炳成，陈永福，孙传庭出战，城上留守军队五千人，加上民团百姓数万人助战。
因为带来了粮食，因为轻松打败李岩军，因为豁免一年赋税，开封城的百姓，对朝廷极为忠诚。
一袭红衣，红娘子带伤，带着几个宫女，戎装出发，死活都要追随皇帝参战，因为，李岩兄弟被李自城杀死，她悲愤欲绝。
好！
朕的爱妃果然好样的！
苏霁让皇帝大蠹亮出来，吸引闯军注意力。
这样做行吗？
孙传庭果断拒绝，这样做太危险了，闯军的炮兵已经赶到，一旦朝皇帝大蠹集中发炮，你知道有多危险？
苏霁坚持。
皇帝大蠹不出，李自成怎么能倾巢而来，使用最精锐部队？
孙传庭等人焦躁万分，也只能服从。
果然，这面大旗一出来，闯军就全部震惊了。
三万骑兵迅速列阵，步兵也放弃建造营寨，列阵待战。
官军迅速出击，在城外列阵。
苏霁叫锦衣卫将火箭弹都秘密带着，用大量辎重车辆运输，遮掩。
很快，两军交战！
前锋骑兵小心翼翼试探，陈永福第一个挑战，骑兵五十人，和明军作战，劈砍了一阵，各有死伤。
随后，明军骑兵退后，派遣皇族军团步兵作战。
闯军也派遣了步兵作战，三千余人，对阵皇族军团四千余人。
双方一阵搏杀。
闯军精锐老兵，打得皇族军团步兵新兵蛋子死伤一片一片，根本招架不住。
大家都觉得苏霁不会用兵，这样不是让人送死？
对，苏霁就是这样想的，让皇族军团去送死！
他们送死，没收他们的田产，房屋，金银财宝美女啥的都不用归还了，也不用担心他们居心叵测，不用担心他们嫉恨和报复自己了。
苏霁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历史上，这帮人就是被内外夹击，满清和闯献军团全部屠杀的。
手无寸铁，苦苦哀求，依然不能逃脱死亡，很多还是被各种酷刑虐杀的。
现在，英勇战死在沙场上，不是一种救赎？
还有，你老朱家的皇族军团不拼命，你还指望其他官军拼命？
皇族军团死越多，其他人心里越平衡，战斗力和凝聚力越强。
现在，皇族军团，就是祭坛上的牺牲。
当皇族军团死伤过半的时候，苏霁麾下的将官们都不忍心了。
老将祖大寿动容：“皇上，再不救援，太祖的子孙就死光了！”
勋臣李国祯流泪：“皇上，微臣愿意担任前锋，拼死也要保护皇族子弟啊！”
牛炳成，孙传庭，陈永福都积极请战。
“皇上的良苦用心，微臣等都知道了！微臣等除了拼命报效以外，别无所求！”
那就好！
苏霁下令骑兵列队冲锋。
这些骑兵和步兵，从军官到士兵，都亲眼看着皇族军团在前线拼命，死伤，牺牲，已经被激动了。
很快，官军组成了三路兵马，向着闯军主力所在的西门外阵地发起了冲击。
主力倾巢而出。
祖大寿，牛炳成，陈永福，都是悍将，带领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向闯军全面冲击。
就是皇族军团，也都尾随步兵战队，继续冲锋。
部队后方，只留下锦衣卫的炮兵和部分禁军，净军。
皇帝大蠹麾下，只有步兵一千余人。
他们列队半环形，拱卫着皇帝。
冲锋在前的都是精锐重骑兵，祖大寿，陈永福，勇猛无比，牛炳成，苏霁亲自提拔起来的年轻人，更是不遑多让。
对面，李自成带着曹操罗汝才，革左五营统领贺一龙，刘宗敏，牛金星等人观看着形势。
“想不到官军骑兵这么凶猛，也好，传令，撤退，诱敌深入，合围击之！”曹操建议。
闯王李自成冷笑起来：“官军区区两万不到，就想硬扛我十五万大军？还胆敢出战？就算他们全部是边军精锐也不行！何况，有那么笨拙的步兵（皇族军团），不知道崇祯狗皇帝哪来的底气！”
曹操罗汝才建议，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小心官军的神火飞鸦。
李自成大怒，强忍住怒火，因为，这分明是老战友罗汝才的讥讽啊。
他的部下大将李岩，妻弟高一功，先后惨败，都吹嘘官军的神火飞鸦！
“刘兄弟，等官军移动，后方空虚，你带领精骑五千直扑狗皇帝大蠹，将千余官军都踏平了，如果狗皇帝在，一定要生俘之！”
刘宗敏笑了，打铁工人粗犷的手握成拳头，嘎巴吧作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