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三度背叛
“诶？可以直接在脑子里说话吗？”
“嗯，派蒙，还有荧和尘，我把你们都拉了进来，大家都可以像这样对话。”
派蒙略显激动：“很新鲜！但是要聊些什么呢？”
荧好奇道：“纳西妲说的能让『散兵』产生触动的真相是什么？”
纳西妲反问道：“聊这个之前，得先问问你们对『散兵』的了解都有哪些？”
荧回忆后答道：“两年前有一场席卷了璃月和蒙德的流星雨，那是我们和『散兵』的第一次冲突，之后是稻妻反抗军时期的邪眼事件、光华容彩祭的雷电五传事件，再之后是教令院的造神计划……这些事件尘都一起经历了，拥有『散兵』的记忆，纳西妲应该也都知道吧？”
“嗯。”
“那这些我就不展开讲了。”荧停顿了一下，贴心地说道：“还有从海芭夏那里得知的『散兵』三度遭受背叛的只言片语，尘应该不太清楚吧，我大致重复一下。”
不不不，说不定我比你还清楚呢，王尘心想。
荧所知道的确实是只言片语，非常简短，在她讲完之后，掌握了『散兵』记忆的纳西妲说道：“这些事与我所说的真相有很重要的关联，详细情节就由我再来讲述一遍吧。”
纳西妲又娓娓道来，其内容与王尘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第一次背叛，自然是指雷电影。
影那会儿追求不朽的躯体，尝试制作能容纳神之心的人偶，于是制作出了『散兵』。
结果发现『散兵』在睡梦中都还会流泪，影断定他作为器物或者人类都太过脆弱，于是放弃了他，转而制作了雷电将军。
影这人吧，加点全加到武力了，做事确实有些欠考虑，她想要的是一具不朽的躯体，正常来说，不满足条件的躯体都应该拉去销毁，结果『散兵』有自我意识。
影不忍心销毁『散兵』，又嫌养着麻烦，索性就采取中庸之道，让『散兵』继续沉睡去了。
但要说这是背叛？其实有些勉强了。
第二次背叛，是指丹羽久秀。
『散兵』被安置在借景之馆中，本来会就这样静静等到世界末日也说不定，但是桂木发现了他，把他带到了踏鞴砂。
在踏鞴砂的时光是『散兵』一生最幸福的回忆，在那段时间，他短暂的成为了人类，认识了许多朋友，可惜好景不长……
踏鞴砂是一个以锻造业为生的地方，那里有魔神奥罗巴斯死去之后遗留的晶化骨髓，处理得当能够做出优质的锻材，处理不得当的话会产生祟神污染，这是前提。
为了提升锻造水准，踏鞴砂的人请来自枫丹的机械师埃舍尔，对踏鞴砂熔炉做了些技术上的升级，这次升级的效果非常显着，大家处理晶化骨髓的效率与产量的确都有提升。
可是自那以后，踏鞴砂最大的熔炉慢慢开始产生黑气，起初不太明显，没有人注意，积累了一定量的时候，大炉产生了祟神污染。
污染严重影响工匠身体健康，甚至到了致死的地步，死者渐多，大炉失控，却无人能够靠近，连关停它都成了天大的难事。
作为踏鞴砂的第一负责人，丹羽选择派人向天守阁求救，可不知为何，求救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回来。
『散兵』视丹羽为好友，知道丹羽需要帮忙，便不顾危险主动出海求救，他成功到达了天守阁，却不知那一年雷电影刚好造出雷电将军开始自闭……
求见雷电将军屡次被拒，『散兵』又转而求见八重神子，八重神子承诺马上派人处理此事，『散兵』却已经失去了耐心，带着踏鞴砂被放弃的绝望自顾自返回了踏鞴砂。
回到踏鞴砂，『散兵』没有见到丹羽，却被埃舍尔告知，丹羽要求他带上某个装置进入大炉，关停炉心。
好友贪生怕死……把这种责任交给了自己，虽然伤心，不谙世事的『散兵』还是照做了，他带着埃舍尔给的保护装置进入大炉，在承受了痛苦、烧毁了双手后，竟然活着关停了大炉。
可归来之后是更残酷的消息，埃舍尔又告知『散兵』，丹羽已经畏罪潜逃，走之前留下的礼物就是那个保护了他的装置……其中装的是丹羽从无辜之人身上取来心脏，是他作为人偶最渴望的心。
站在『散兵』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一场惨烈的背叛，也是三度背叛中唯一一次真正称得上背叛的，对『散兵』的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影响，对其他许多人的影响也非常深远。
深远到值得额外一提。
这次事件平息之后，踏鞴砂第一负责人丹羽畏罪潜逃、关停了大炉的『散兵』悄然离开踏鞴砂，顺位的御舆长正就承担起了负责人的位置，
可御舆长正来踏鞴砂是干嘛的？
御舆长正是御舆千代的人类养子，御舆千代就是那个在五百年前的稻妻灾厄中被漆黑扭曲了的虎千代——背叛了雷电将军的虎千代。
御舆长正是为了洗刷御舆家的污名，才到官府任职、努力工作的，所以为人一直兢兢业业、刚正不阿，这一下子平白成为了这么大的恶性事件的负责人，简直是飞来横祸。
他有位忠心的随从…就是那位把『散兵』从借景之馆带出来的桂木，不愿看到御舆长正的抱负就这样破碎，于是自愿扛下了所有罪过。
御舆长正虽然不忍心，但肩负着洗刷家族冤屈的重担，最终用心爱的宝刀‘大踏鞴长正’亲自斩杀了桂木。
这之后，御舆长正再也不愿意看到这把刀，就把它扔进了锻造炉，结果又有一位名为阿望的随从不忍心宝刀如此毁去，扑进火炉之中把它救了出来，阿望也死了…这把刀更名为‘桂木斩长正’，得以保留。
幕府的‘见死不救’，丹羽的背叛，或许还有对御舆长正杀害桂木的仇恨…御舆长正不仅要杀了桂木，肯定还要把责任都推到桂木身上，才能不浪费桂木的牺牲，可这看在只知晓一半实情的『散兵』眼里，无疑也是一次严重的背叛，尽显人性丑恶……
反正最终连锁衍生出了『散兵』对所有稻妻刀匠、对整个稻妻锻造行业的仇恨。
在获得了一定的实力之后，『散兵』开始对稻妻闻名的锻造世家‘雷电五传’动手，他足足灭了其中的三家。
灭到‘一心传’时，剩余的枫原家家主枫原义庆正巧是从丹羽家过继到枫原家的，当时丹羽家已经彻底没落，枫原义庆作为丹羽家的最后血脉，长相又与当年踏鞴砂的丹羽久秀相似，『散兵』或许心软了，或许真的是觉得无聊，便终止了灭绝雷电五传的行动。
但当时的枫原家也已经遭受打击变得式微，枫原义庆正是枫原万叶的曾祖父，从那之后枫原家就不怎么锻刀了。
雷电五传遭受如此大的打击，负责管理雷电五传的社奉行——也就是神里家，因此受到了诸多责罚，神里家家主也因为年事已高、又被『散兵』所伤，很快就过世了，神里家从此一蹶不振，到神里绫人这一代才又好了起来。
第三次背叛，是一位甚至没留下姓名的孩童。
心灰意冷，离开踏鞴砂后，『散兵』和一位孩童成为了朋友。
那位孩童的父母是踏鞴砂的工人，工作时染上怪病，已经过世。
孩童自己也是年幼、体弱多病，简直比『散兵』还需要照顾，『散兵』或许也享受照顾他人、被人需要的感觉。
可惜并没有发生太多事情，只是一夜时间，那位孩童就病逝了。
把这当做一次背叛是否有些……这更像是踏鞴砂所遭受的背叛的余波，在这位孩童死的时候，才从『散兵』身上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