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三界路飨祭 上
“已经能看到了！是『大日御舆』的光，虽然不怎么明亮，但是至少有光了。”
“奇怪，”珊瑚宫心海在荧怀里转了转头，“根据书上的记载，『大日御舆』外面会有个屏障的……”
“那个屏障我们来的时候解除了。”
“会复原，有一些特殊的『常世之灵』会在试炼结束后把机关归位，不然其他那些深海龙嗣早就来把『大日御舆』破坏掉了，看现状，恐怕也是受黑雾影响了吧……”
“是这样吗？”派蒙挠了挠头，忽然又汇报道：“『大日御舆』附近的区域好像没有迷雾！”
“那是‘千灯祭’？”
“千灯祭？”
珊瑚宫心海闭上眼再睁开眼，确认那片能够驱散黑色迷雾的光明还存在后，心中有些感慨，接着解释道：“你们应该知道『大日御舆』建成前渊下宫只有黑暗，那时的白夜国民只能燃起千灯驱赶黑暗，没想到对这黑雾也有效，或许是借用了光界力量吧……我以前只在《渊海祝由集成》里见过，没想到能在这里亲眼见到。”
“渊下宫除了咱们应该没有其他人在了吧，也就是说…？”荧疑惑道。
“是特殊的『常世之灵』！”派蒙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是敌是友，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还没等几人落地，『大日御舆』下方的平台走出一位脸上戴着奇怪半面具的巫女，她喃喃道：“人类？人类幼崽？还有……为什么有种亲切的感觉？”
“呜哇！竟然不是『常世之灵』？”
“『常世之灵』？我当然不是『常世之灵』。”
“我们现在当然知道你不是『常世之灵』了，可你一个人，是怎么比我们还先到达这里的？”
面对派蒙的问题，巫女选择了沉默。
珊瑚宫心海出面交涉道：“你应该不是渊上吧？”
“不是，你们可以叫我阿只。”
“阿只…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它太花俏了，不太适合你。”
“为了遮丑吧，我的成长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担心吓到一般人，仅此而已。”
“那这里的‘千灯祭’，是你主持的吗？”
“是的。”面对珊瑚宫心海，阿只有一种特殊的沟通欲望，她知道这些人都来自地上，想必都是被渊下宫的异变吸引来的，结合不久之前渊下宫的珊瑚王虫们开始苏醒，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来自珊瑚宫，但她还是确认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解决渊下宫异常的。”
果然，就是这些人囚禁了深海龙嗣……
可如今需要有人帮忙才能解除迷雾，阿只发布了任务：“那可太好了，我现在维持千灯长明就已经很吃力了，要去解决蔓延的黑暗实在有心无力。”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虚无界的入侵，白夜国的住民认为存在三个世界：龙蜥界、人间界和虚无界。渊下宫的黑暗是虚无深渊的东西，龙蜥和人都无法忍受。”
派蒙插嘴道：“可深海龙蜥不是喜欢黑暗吗？”
“深海龙蜥只是讨厌光，因为在这深渊之下，有光就代表了有人类在活动。”因为不想让这种误会继续下去，阿只展开说明道：“实际上龙蜥界指的是纯粹、原始的元素生物世界，它在书上的名字叫做『光界』，光界的七王，则是代表蛮荒、原始元素力顶端的元素七龙。”
王尘也插话道：“能详细说说虚无界吗？”
阿只把目光转向了王尘，莫名的，对于这个人，她也有一丝丝亲近感：“我对虚无界了解的不多，因为虚无界展露的东西不多，甚至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有什么生物能完美生存在虚无界，就像那个深渊的家伙——”
“打断一下，”荧问道，“你说的那个家伙，是不是自称学者、喜欢骗人的火深渊咏者？”
“是的吧，那个家伙满嘴鬼话，确实也懂一些知识，竟然知晓渊下宫三界与三角的事……说到三角，先让我把正事讲完吧？”
见这次无人说话了，阿只继续讲道：
“虚界黑雾的根源就是渊下宫边陲三角的高塔，那些塔是深渊的家伙依照传统形制复原的‘虚界之塔’。
“想要消除黑雾，需要登上虚界塔的最高处，然后启动上面的光界之锥凿，把光界的力量放进来。
“这也是我说那个家伙懂一些知识的原因，但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正如我刚才说的，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有什么生物能完美生存在虚无界，虚界塔散布的深渊力量不止对光界和人界有害，对那家伙来说也是慢性且成瘾的鸩酒。
“或许那家伙只是喜欢背叛和玩弄他人吧。”
“说完了吗？”
“说完了。”
“那好，我来总结一下！”派蒙准确地把握住了正事，提炼并复述道：“渊下宫产生黑雾的原因是虚界塔释放了虚无界的力量，解决办法是登上虚界塔的最高处，启动机关把光界的力量放进来，然后幕后黑手果然是渊上！”
阿只点了点头，荧和心海也都表示听明白了。
唯有王尘还想再问些什么：“阿只，你说三界互相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呢？它们是完全重叠、部分重叠，还是相互独立？”
“嗯？这我也不好回答，只能说三界绝对存在重叠的部分，例如这渊下宫就是人界之地脉、光界之元素奔流、虚界之暗流都很强的地方。”
或许是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阿只又补充道：“如果让我凭感觉分个层次的话，人界应该是最表层——正是你我现在的这个世界，光界比人界更深一些——通过特殊手段才能到达，虚界最深——平时很难接触到。”
“那…你知道‘海只御灵祭’的本质吗？”
听到这个问题，珊瑚宫心海下意识看向王尘，接着又怀着期待看向了阿只。
阿只则有些犹豫，沉默两秒后，她问道：“你们跟珊瑚宫是什么关系？”
王尘答道：“我们正是上次来取珊瑚的勇者。”
“是你们……根据书上所说，‘海只御灵祭’的本质乃是用蛇神的生命力强制唤醒第二眷属珊瑚王虫，它们是将荒蛮元素转化为人类世界温和元素的分解生物，巨大的珊瑚就是王虫族群被蛇神之血唤醒的象征。”
这些事王尘早已知晓，问出来就是特意给珊瑚宫心海听的，虽然他找不出彻底解决圣土化的办法，但集思广益，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阿只还在说着：“不幸的是，珊瑚王虫在黑雾里也会受到压制，想要让‘海只御灵祭’继续下去，必须治理黑雾。”
王尘道了声谢，有些信息，他需要花时间消化一下。
“如果你们决定动身去治理黑雾了，就请收下这个『睦疏之匣』吧。”阿只递过来一个盒子，“这是我之前找办法时从『大日御舆』里翻出来的，它可以采取光明，然后小范围内抵消虚界的黑暗，面对被黑雾护持的魔物也可以使用『睦疏之匣』的力量，将他们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