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探望
在收到信之前，莉莉正在家中大扫除。
打扫途中，佩妮还在和她聊着八月邀请梅林来家里玩的事情，说到最后还有些闷闷不乐。
“要是魔法世界没有那个什么食死徒就好了，我们完全可以去更多有趣的地方。”看了一眼手上的扫帚，佩妮叹了口气，“要不你还是用清理魔咒吧，我真的不想扫了。”
“不——行。佩妮，我们约好了的，这次只用双手打扫。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这样整理过东西了。”她毫不犹豫地摇头。
这话让佩妮很困惑：“我们什么时候约好的？”
“一个小时前。”莉莉说。
佩妮眉头紧皱，在思索了片刻后，她挥舞着扫把打了过来。
“一个小时前我还在外面买东西！”
莉莉左右躲闪，非常自然地说：“可是我已经说了，谁知道你不在家呢？”
“强词夺理，我看你最好还是少和梅林来往比较好，都和她学坏了！”
两人嬉戏打闹起来，正战到楼梯旁时，窗外传来一阵呼啦啦的声响，莉莉抬手示意佩妮暂时停战，然后就被佩妮敲了一下脑袋。
“我赢了！”佩妮非常有成就感地说。
“偷袭可不能算。”莉莉一边将猫头鹰身上的信取下来一边强烈谴责这种行为，“看我等会一定——”
她的话猛地停了下来，原本笑着的表情瞬间消失，变得极其慌张。
“怎么了？”佩妮意识到这封信带来了什么坏消息，她担忧地问，然后莉莉将信递了过来。
“梅林受伤了。”莉莉语气急促，“魔法部的人都在圣芒戈，我先去看看她，晚点写信告诉你具体内容。”
《预言家日报》上的新闻莉莉早上已经看过了，随着事态升级，这种袭击事件每天都有，久而久之确实见怪不怪。
不过今天的新闻她还是多看了两眼，毕竟这么大的成果可不多见，如今食死徒势力范围越来越大，许多巫师都因为各种原因倒向伏地魔。谁都能感觉得出来，这种明面上的安稳也快要崩塌，到处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正是因为如此，在看到来信时她就意识到梅林这次伤得绝对不轻。可就算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真的看到梅林面色苍白虚弱地坐在病床上时，她还是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干嘛露出这种表情？”梅林看到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很无奈，“你看，没有大碍的。”
“你真是撒谎都不会撒。”莉莉声音都在抖，“以巫师界的治疗水平，经过一天一夜了你还看起来这么糟糕，可想而知你被送来时伤得有多么重！”
她看到梅林脖颈处也缠着绷带，一度包扎到了咽喉，她下意识地握住梅林的手，在感受到平稳的脉搏时才确信梅林现在是真的在痊愈中。
“你既然已经写信给我，应该已经做好将所有事情告诉我的打算了吧？”莉莉问。
“当然。”梅林笑了起来，“要么不说，要么就全盘托出——我会告诉你所有想知道的。”
说到这里梅林看了一眼门口，在与詹姆斯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错开了。
莉莉立刻明白了梅林的意思，起身就把门给关上，几乎是把门拍在了外面两个人的脸上。
“好了。”她拍了拍手，就像刚刚清理掉了什么垃圾那样，“这下没有其他人了。”
对莉莉自然没必要有所隐瞒，梅林将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她杀掉的那些食死徒，不过在涉及到雷古勒斯时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把这段跳了过去。
因为只是一个小插曲，莉莉还以为杀死傲罗的只是个普通的食死徒，她愤愤不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梅林想起忘记把怀表给多卡斯了。
“我现在不方便下床。”她将怀表从怀中拿出，这是一枚小小的、银质的怀表，打开表盖能看到里面的装饰背景是金色飞贼。
“等会你出去看到有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就把这个交给他们吧。”
怀表尚不知主人已经永远离去，在魔法的加持下，金色飞贼依旧震动着，跳跃着金灿灿的光芒。
这不是她第一次与雷古勒斯还有斯内普等那些后来弃暗投明的前食死徒杀死的受害人接触，但无论多少次，她的心情都非常微妙——没有指责的意思，在她卧底食死徒的时候，死在她手下无辜的人同样不少。
第一次接触到斯内普杀死的巫师时，那种震撼的感觉哪怕在系统回档后依旧残留在她心里。从前她看书时一直只看到斯内普卧底付出的一面，却忘记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弃暗投明、忘记想要得到里德尔信任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想起雷古勒斯那瞬间紧缩的瞳孔，梅林甚至觉得能猜到雷古勒斯在想什么。她没有立场去谴责雷古勒斯，她手上同样沾满了鲜血。
战争总是有牺牲，但不代表这些人就该死去。她拼尽全力想要得到一个最好的结局，如果不能这样的话，许多人不就白死了吗？
莉莉小心翼翼地接过怀表，梅林的身上很冷，怀表也很冰。但她拿在手上却感觉是炽热的，金色飞贼还在颤动，就好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你该叫上我一起的。”她心疼地看着梅林的肩膀，“你总喜欢一个人到处乱跑。”
“这次可不能怪我。”梅林很委屈，“谁知道他要去的是那种地方？”
“这次你命大，以后就算要跟踪也不要一个人去了。”莉莉扯住梅林的脸，她的动作很轻，指腹都不敢用力，尽管是埋怨的话语，语气却温柔的不可思议。
“要是你出什么事了，我不说会寻死觅活，但真的会非常非常难过。”
梅林下意识握住莉莉的手，她抿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用担心，她怎么会有事呢？她可以重来，莉莉也是知道这点的。
但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那，之后呢？”莉莉看出她情绪低沉，赶紧又挑起了新话题，“遇到死去的傲罗后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那可就刺激了。”提起这个梅林一下来了精神，她坐直身体，开始给莉莉讲她是如何一个人对战那么多食死徒，又是如何使用魔咒，以及怎么把那些食死徒给耍得团团转。
说话中途她还比比划划，给讲述增加了不少画面感。
她讲得兴高采烈，莉莉听得心惊胆战。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有那么一刻莉莉真想抽她……
“……巴蒂先生说完那句话后，我就晕了过去。”梅林终于讲到结局，“大概是感觉救援已经来了，所以一放松就脱力了吧。”
“最后竟然是布莱克救的你？”莉莉更在意另一件事，“真奇怪，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提起这个梅林也一头雾水，“忘记问他了。”
就早上那个情况真是让她大脑空白，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我去帮你转交怀表，你早上吃东西了吗？”莉莉将怀表放进了口袋，起身的时候想到什么重新看向梅林，“你该不会一直没吃吧？”
“……还真忘记了。”她这才想起这个问题，“我是说怎么一直感觉肚子很不舒服。”
说着她还摸了摸下巴，眉头紧皱：“说起来，我感觉好像还忘记了一件事……是什么来着？”
“吃都能忘记，你还能记得什么！”莉莉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虚空捶了她一拳，梅林非常配合地笑嘻嘻躺在床上。看着她这副样子莉莉真是想埋怨都埋怨不起来，只能瞪了她一眼，然后赶紧出去给她带东西吃。
出门的时候莉莉看到詹姆斯和西里斯竟然还在不远处，看起来詹姆斯正在对西里斯说着什么，西里斯则是摇头十分抗拒的模样。
她本来想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但想起梅林刚刚的话，还是耐着性子走了过去。
“我刚刚听梅林说在食死徒据点里是你帮了她。非常谢谢你对她的帮助，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西里斯这边本来还在和詹姆斯因为“为什么你搬家后住得离格里莫广场这么近”拉扯，听到这话他非常意外，惊讶地看了一眼莉莉。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可仔细想想就会觉得很奇怪。
总觉得莉莉是一种替自家人对外人感谢的态度说出了这句话。是他的错觉吗？
“举手之劳。”尽管有些困惑，不过西里斯并没有多想，“一个格兰芬多如果看到朋友遇难还不出手相助，那和斯莱特林有什么区别？”
“……你还真是何时何地都要带上一嘴斯莱特林。”因为梅林在斯莱特林有不少朋友、加上莉莉也和那些学生接触过的缘故，听到西里斯直接将一整个学院地图炮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过她没心思在这里扯皮，反正她这次来只是为了道谢。
“西里斯，所以你为什么住在那边？”
“我对那边的路比较熟悉。”
“太敷衍了！你还不如搬到我家附近呢，这不是更熟悉？”
……
莉莉将怀表交给了魔法部还留在圣芒戈里的魔法部成员，听说是牺牲傲罗的遗物，对方立刻联系了上级，然后小心地收了起来。
“这是她的生日礼物。”那名成员这样说，“那天最后有食死徒放了厉火差点将整个场地全部烧毁，我们已经找不到她的遗体，现在有这枚怀表也算是对家人的一点慰藉了。”
莉莉心情沉重地回到病房，回来的时候看到梅林正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休息。她脸色异常苍白，看上去病恹恹的。
以往不论何时，她都总是一副光芒万丈神采飞扬的模样，莉莉很少能看到她这样虚弱。
将食物放在一旁，莉莉握住了她的手。察觉到手上的动作，梅林睁开了眼睛。
“这么快就回来了？”梅林对着她笑，“是不是想到我还在病房里饿着肚子，就忍不住加快了动作？”
“我很担心你。”她说。
梅林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反过来也握住她的手。
“下次我行动之前一定和你说。”梅林轻声说，“而且我不会有事的，你忘记了？”
“这不一样。”她摇头，“一点也不一样。”
梅林很困惑，她不太明白莉莉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莉莉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她一向不会在这种时候扫兴。
“我尽量不再去做这种事，当然，要是还有突发情况，我可不能保证不跟上去。”她捏了捏莉莉的手指。
“换成你肯定也会忍不住上前一探究竟的，对吧？”
“为了能有更多次这样的冒险，你得珍惜点小命才是。”莉莉戳她的脑袋，端起了桌上的碗。
“好了，赶紧吃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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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听说梅林进医院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这还是在詹姆斯回信里偶然提起的一句，结果可想而知，等他匆匆赶到圣芒戈时，这里的治疗师告诉他梅林早在昨天就已经出院了。
“虽然我觉得她那个身体状况应该再住一段时间，不过格兰芬多嘛，一个个都是闲不住的，一能下地走路就想要出院。”
他非常担心：“提前出院不会有问题吗？”
“反正也不是不可逆转的魔法伤害，就算脏器没了不照样几天就出院？”治疗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我看她身体好得很，出院那天还揍了同行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呢。”
詹姆斯这是说什么被打了……
听说梅林没事莱姆斯才放下心来，他看向病房，看到的只是陌生的面容。
一开始的担忧和焦急缓慢褪去，治疗师离开后，他有些失落地站在走廊上。
没事就好。
可是，为什么梅林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呢？
西里斯詹姆斯都知道，却只有他一无所知。要不是詹姆斯随口提及，恐怕到开学他都不知道之前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新闻竟然和梅林有关。
莱姆斯在走廊上站了很长时间，直到夕阳的光芒映照地面反射出一层暖橙色时，他才转身离开了圣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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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在家中休养的梅林突然猛地坐起一拍脑袋。
“对啊！我忘记和莱姆斯写信了！我就说怎么一直感觉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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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支线提醒★
恭喜解锁莉莉恋爱主线——【不同·1】
恭喜达成隐藏线成就——【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