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出现在街区的食死徒
啪！
玛丽拨动打火机，伴随着声响一丛火苗迅速窜出，当她松下手指时火苗又立刻熄灭。她就这样反复点燃又熄灭，不停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冬天的街道上行人并不多，这样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原本等车的路人嫌弃地换了个地方。
她不为所动，依旧以一副看上去十分不耐烦的姿态在路边晃悠，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路边。
要是放在平常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路上肯定会引起侧目，毕竟日常生活中很难看到像这样将自己包裹得如此严实的人。
不过前几天才刚下过一场雪，如今雪融化温度又往下降了好几度，这种装扮就显得非常自然，甚至有路人穿得比他还多。
“太慢了。”不等来人开口玛丽已经随手将打火机扔了过去，“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你最好给出一个除了堵车以外的借口。”
“开会耽误了一会。”本来还等着接头的食死徒听到她这番话也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几分散漫的笑容。
“你也知道魔法部袭击后有多少想加入食死徒的巫师，怎么着也得审查一下吧？”
说着食死徒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过肺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得是打火机点燃的烟，总归比魔法点燃要多了几分焦油气。”
玛丽搞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对方有这种喜好，举手之劳也没必要拒绝。
等对方又抽了两口后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那么，情况如何？”
“没问题，你肯定是没问题的。”食死徒嘴里还叼着烟，这让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他一手将打火机放进口袋，另一手向她伸来。
“那么，欢迎你成为一名食死徒，艾莉森。”
★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马上就要开会了！”
整个对魔法外交部一片混乱，佩妮还没进屋就听到电话铃乱响，还有不知为什么漫天乱飞的各种文件。
她刚伸手将拿张看看，科林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然后将一大堆文件放在她的手上。
“旁边就是桌子，为什么非得放我手上不可？”
佩妮喊了一声，不过她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又开会？自从魔法部被袭击后，我们这几天都开十几次会了！”
“没办法，这是那些老顽固的传统艺能。”科林耸耸肩，“要知道他们之前为大楼内部到底有没有必要每个办公间都配一台电话开了三十多场会。恐怕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们又得住在公司了。”
成为保守党议员后佩妮主要负责巫师界的工作，因为她有一个巫师妹妹在这些工作上有先天的优势，很快她就被一路提拔，最终英国政府在外交部开辟了一个新办公室后，她成为了办公室主任。
这间办公室对外只是打杂的，实际上内部员工都知道他们公司的全名是“对魔法外交部（wdwm）”。
被选入的不是像佩妮这样与巫师界有关联的普通人，就是对魔法有研究与爱好的人——比如说她之前在大学时的校友科林。
天知道看到科林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她有多么震惊，看到她的那刻科林简直要跳起来，拉着她的手满眼星星。
“我就说，魔法一定存在！”
有时候佩妮觉得科林整个人都很子供向，就算哪天喊出“相信的心就是魔法”她大概也不会吃惊。
“我在公司旁边租房可不是为了下班后在办公室里打地铺的。”
她快速将文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头痛欲裂地揉了揉太阳穴，“好吧，随便他们吧，反正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正常的上班时间了。”
收拾好东西后，佩妮一边拿着最新的《预言家日报》一边往会议室走。
现在这报纸上已经基本不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她还是可以凭借风向来猜测如今巫师界的情况。
“最近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
声音传来的那刻，佩妮将报纸扔在了科林桌上，科林赶紧手忙脚乱地收起，刚把会议无关东西藏在桌下上司就推门而入，见状科林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秒表洋洋得意地给她看这次的反应时间。
丝毫没注意到下面小动作的上司继续说了下去，“魔法部最近遭到袭击，越来越多的傲罗也经常遇到袭击。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很可能会有食死徒盯上我们。”
这话引起周围同事一阵躁动，尽管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真的临到头上时大家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二战已经结束这么长时间，生活在和平世界的普通人很难对战争有什么感知，更别说亲身经历了。
“食死徒不是不敢将现代社会牵扯进去吗？”有同事质疑，“他们甚至不敢出现在普通人多的地方。”
“他们确实不想过早地将国家牵扯进来，可像我们这种给魔法部提供帮助的人就不一样了。”上司摇头，然后郑重强调。
“总而言之，大家最近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注意人身安全。遇到任何不对的事情都要及时和我说。”
这次的会议结束的很快，不过直到回到办公室大家还在在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我还说担心莉莉，想有空去看看她。”
佩妮长叹一口气，“看来最近去不了了。”
“你们不是每天都在用双面镜聊天吗？”科林好奇地探出脑袋。
“在镜子里见到还是和现实不一样的。”佩妮趴在桌上，“不过最近几天她都忙得要命，就算我过去了恐怕也没什么时间招待我。”
“亲爱的佩妮，忙得要命的不仅仅只有你的妹妹，还有我们呢。”
一摞文件突然落在了她的头上，她吃惊地抬头，就看到同部门的同事挑眉看着她，“这些是下班之前要的数据，拜托了。”
“在对魔法部上班最痛苦的事情就在于不仅仅要忙关于巫师界的工作，甚至还要处理现代社会的工作。”佩妮只得又坐了起来，认命地开始拿起了笔。
这一忙就到了半夜三更，把最后一批数据也录入后佩妮终于有功夫抬头，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拍了一把已经睡着的科林。
“什么？食死徒打进来了吗？help！”
半梦半醒的科林睁开眼睛的那刻非常熟练地躲进了桌下，然后利落地从抽屉暗层里翻出一把手枪——他动作一顿，钻出桌下的时候迎面对上了佩妮无语的表情。
“你还演练这个？”佩妮丝毫没感到意外，“真不愧是能在电影里活到最后的人。”
“总要做点准备嘛。”科林满脸笑容地将违禁物品手枪放回了暗层，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工作结束了？那我们去吃饭吧，中午我就吃了个三明治，已经饿得不行了。”
对于科林有枪这种事佩妮一点也不惊讶，自从食死徒势力扩大后周围的同事就开始进行了军备竞赛。
上次她去某个同事家里做客的时候，震惊地发现她家里竟然有一架马克沁！对比之下手枪已经算无关紧要的小玩意了。
他们并不是最后下班的人，或者说在这个办公室里根本没什么上班下班之分，毕竟很多工作都是随缘来的。
好在巫师界和现代社会没有时间差，不然佩妮觉得在食死徒占领英国之前，她就得先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如今有些过于晚了，街道上的车辆少了许多，就连店铺也有不少关门，两人不得不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了依旧营业的餐厅。
“真希望食死徒能快点被打败，巫师界战争结束我们的工作也能减轻一点。”
拿着炸鱼薯条站在路边时佩妮长吁短叹，她虽然依旧不会魔法也不是巫师，不过现在的她可能比很多巫师都更要了解巫师界。
了解的越多，她越是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实在太过愚蠢。褪去对魔法世界的幻想光环后，巫师界的负面也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她眼前——同样的歧视、压迫、不平等，仔细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且现在这些都成了她的工作，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事情一旦成为工作都足以令人痛恨不已。佩妮现在选童话书都不想看与魔法相关的了。
“要不了多久。”科林笑眯眯地说，“你的妹妹之前不是说今年战争一定会结束吗？”
“话是这么说……”
从1980年下半年开始情况就急转直下，巫师界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混乱甚至影响到了现实世界，英国政府不得不花大功夫来遮掩。
现在就连抵抗食死徒的大本营魔法部都被袭击，如此种种，很难想象今年战争就能结束。
砰砰砰！
两人正在闲聊，一旁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巷子里就慌慌张张跑出来了两个看起来好像是夫妻的人。
“救、救命！”
这里的位置很是偏僻，大多数商家早已经关门，就连他们刚刚光顾过的餐厅都已经下班——不然他们也不至于拿在手上边走边吃。
如今面对两个求救的人，作为常年生活在和平社会里的佩妮和科林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佩妮下意识地拉了一把那个女人，惊讶地发现她手臂上全是血迹。
“小心！”
不等她开口询问，女人先一把将她往旁边扯，下一刻一道蓝光从巷子里飞了出来，直直地落在地上炸出一片火花。
“这是——”
佩妮震惊地睁大眼睛，她再扭头就看到好几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路边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他们的轮廓，到这一刻她才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
这不是食死徒吗？
现在她开始觉得上司说不定有什么预言能力，上午才开会说小心食死徒，晚上她就在街上遇到了！
出来的食死徒大概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路人，一时间与他们面面相觑。
“你们是什么人？”
食死徒开口了，嗓音嘶哑，明显刻意压低了声音，在注意到他们身上的服饰后，语气变得有些怪异，“麻瓜？”
“管那么多干什么？”后面的食死徒不耐烦地开口，“一起杀了。”
“等等！”
眼看食死徒的魔杖已经开始冒绿光，科林刚想挡在佩妮面前，佩妮已经先一步将两个巫师拉到身后。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从未有一刻感到死亡如此近在咫尺，第一次开口时她甚至紧张到没能发出声音。
“以食死徒现在的实力，想必伏地魔应该警告过你们，不要过早地将英国政府卷进来吧？”
前半句话刚出来食死徒们的动作就停了下来，等再听到伏地魔后，哪怕隔着一层面具佩妮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惊讶。
“你到底是什么人？”食死徒再次问出了相同的问题，不过很显然两次提问时的心情完全不同。
“上次伏地魔来和英国政府合作的时候，我就是负责对接的英国官员之一。”佩妮当然不可能说她是帮魔法部的人，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以我现在的职位要是失踪，英国政府一定会追查下去——”
“不过一个职员而已。”有食死徒嗤笑，“你以为英国政府会为了你们区区两个人就和食死徒翻脸？”
“话不能这样说。”佩妮摇头，“如果连我这种职位的人都说杀就杀，你觉得议会里那些老爷们能放得下心？他们最怕的就是死。”
大多数食死徒对现代社会并不了解，不过佩妮清楚，伏地魔肯定和他们说过目前不要将国家力量招惹来的话。
是，伏地魔现在力量确实强大，可要是食死徒对社会稳定造成破坏的消息传出去，五常会怎么做？他们平常针锋相对，一旦真的涉及到共同的利益，那绝对会齐心协力，挖地三尺也要将巫师界给找出来。
更何况有那么多麻瓜出身的巫师，在本来就面临危机的情况下，他们会选择帮谁更是一目了然。
倒在地上的巫师还在流血，血腥味逐渐蔓延到了空气里，佩妮努力支撑着站在他们面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远处传来车辆疾驰的声响时，几个食死徒才非常不爽地后退。
“这次就饶你们一命。”食死徒恶狠狠地说，“希望你们能一直这么好运。”
食死徒消失在巷子里的那刻，佩妮感觉腿一软。刚刚强撑的神经放松下来的那刻她瞬间脱力，大片冷汗几乎浸透她的后背，科林和女人连忙扶住她。
“谢谢你！”男人不住地感谢她，“真是帮了大忙了！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可能就——”
“这些话留着等会再说。”科林按住他的手臂，“赶紧离开这里。”
下一辆车经过巷口的时候，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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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支线提醒★
恭喜解锁佩妮主线——【外交官·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