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杀掉红发女
在我们赶去山茶的途中，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视频通话，天眼之城来的，它直接接通了段云曦的手机并投出了全息视频，是静爷爷和科洛。
段云曦接了视频，却没停下步子。
科洛见到了我颇是兴奋：“夏初！夏初！好久不见了！”
“好久……”我想和他打个招呼，被段云曦一下打断了：“少说废话，是雪精灵有消息了吗？”
被她一骂，科洛就拉下了脸色：“不是……”
“那你有什么事？我这边忙着呢。”段云曦嗔道。
说起正事，科洛嘟哝了两句，也正经起来，他说：“是关于神秘阵法的事，你们也知道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了，那些受阵法影响的人都出现了很严重的后遗症，他们的身体功能衰竭很快……虽然天眼净化了它，可无法帮助这些人恢复身体。”
我和段云曦听到都愣了愣，在段云曦整理的资料里，的确有提到这方面的后遗症，可没想到是真的。
“我知道，”段云曦皱起眉头，回答道，“天眼有相关记载，而且记述了恢复的方法，只是时间精力金钱会消耗很大，一会儿让它发给你。让你们那边多担待点，也是你们自己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科洛喜出望外：“多谢了！”
“还有别的事吗？你不会就这点事想找我吧？”
“是……”科洛迟疑了一会儿，“还有关于天眼的事……织锦们在调查阵法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阵法叫做‘聚阴之阵’，还有，类似天眼的记载，里面提到过净化之物与莫尔勒族，说两者结合能彻底净化阵法。”
“天眼的记载？！”一听这个话，我和段云曦都怔住了，马上停下了步子。
“是啊，那还是在古籍里翻到的，”说起这个，科洛也激动起来，他背后的静爷爷也来了兴致，科洛接着说，“古籍里面说的场景就是当时我们和天眼的合作啊！这怎么回事呢？！难道天眼是我们世界的东西吗？”
“除此之外呢？！”段云曦不想听他瞎扯。
“别的没有……”科洛挠挠头，颇是不好意思，“其实是织锦叫我来给你们传这个消息，织锦还有别的话要传递，他说的是‘缘已现，有缘者再会。’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哧，”段云曦的嫌弃写满了脸上，“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我还要去救人。”
“欸等等！！我再和夏初说两句！话说，你们后边一直跟着的那鱼是怎么回事？你们现在是在海……”
我的注意力逐渐远去，段云曦念叨了科洛一句，就挂了视频，带着我继续跑了起来。
织锦的话，是对我们说的，他曾告诉我关于天眼，有缘便知，而科洛送来的消息显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在科洛他们的古籍里有过仿如天眼的记载，不，应该说，一定就是，那个神秘阵法就被记载为“聚阴之阵”，与天眼如出一辙；在落海世界也有，山茶说过，公主研究黑魔法，她也使用聚阴阵，也就是说，在这里也有聚阴阵的记载，两个毫不相关的世界同时出现的东西……真的是巧合吗？
有缘者，肯定不止我一个，段云曦、伍辕杰，我们都在这场冒险里，甚至还有山茶和科洛……不，再仔细想想，我们都被天眼吸引而来，也就是说，天眼与这一切都分不开关系，天眼想干什么？
我们在寻找的到底是什么？是科洛的父亲？是雪精灵？是天眼？是此刻山茶追寻的公主？还是……什么？
我忽然想到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若不重要，那便不会有这么多人牵扯其中。
我们找到了山茶，在皇室使馆地底之下，黑暗笼罩着四周，和我们预料的一样，被抓的人当作了聚阴阵的能源，山茶和诺七叔叔、南斯拉叔叔为了救出他们而身陷危险。
谁也没想到黑暗的事情就在皇室的地盘下蔓延，这儿分作两层，上层全是把守，下层望去就能看到那些被关押的人，我们的不约而至让守卫竖起了十二分警惕，纷纷拿出战势，而底下的人正被抽走力气如同活死人一样无神，罗斯特叔叔见了满眼怜惜又颇是悲愤，率先冲了过去救人。
我第一时间启动净化，不过这次他们做了更多的准备，聚阴阵之外还有结界保护，段云曦得动动手脚。
她看着这些海洋生物，歪歪头：“夏初你能解决多少？”
我觉得我最多打两个。
“那让天眼保护你，我去了。”
不出十秒，海鲜们被整齐划一的打躺在两旁，段云曦一跃浮于结界上方，双手间红光乍现，“轰”一声巨响，结界就松动了。
我跟在她背后也匆匆下了楼，去帮助那些被关押的人。
段云曦惹出来的轰动吸引了在上层另一端缠斗的两只大章鱼。
“他竟然没解决你们。”
其中一只开口说道，听声音就知道是久六，他现在是在和山茶打吗？我不明白他明明喜欢她，为什么还要伤害她？还是说和公主待久了，都是那个样子？
结界没撑住段云曦的第二次攻击，拆了结界她就帮山茶去了，还叮嘱我道：“夏初，你帮着这些人，我去帮山茶。”
天眼净化了一半的聚阴阵，效果却还没完全消失，如段云曦所说，公主又改善了聚阴阵，罗斯特叔叔在聚阴阵里好不容易救回了几个人，但自己也被聚阴阵折腾得够呛，身心俱疲的他把我叫去他面前。
我有些迟疑，因为他的症状和其他人有些不太一样。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对我道：“不要害怕……夏、夏初，山茶、山茶就交给你了。”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接着说：“我可能没法陪她走到最后，但我不忍心让她一个人面对公主，在必要的时候你一定要拦下她……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他这话说得像是遗言，我忙叫天眼帮他治疗，他却摆摆手道：“不，我现在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帮帮诺七和南斯拉，他们都可以信任。”
最后的叮嘱也像是交托任务，我皱了皱眉，望去聚阴阵里也被充作了能源的两个叔叔，急匆匆拉他们出来，殊知刚进聚阴阵，上层就飞来一个庞然大物，定睛一看见到是被段云曦打飞的久六。
眼看他要砸我身上，我忙叫天眼防护。
“咚”一声，久六撞在防护上，摔倒在了一旁滚了几圈，他被段云曦打得不轻，浑身都抽搐起来，他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我，让人发怵。
段云曦落在我面前挡住了他的模样，每次危险她拦在我面前时，我都深刻感受得到她作为一个战斗强者有多么令人钦佩，光是往那一站，就让人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哈……”久六也不自觉躲着她，他冷笑着，“段云曦，你以为公主没料到过这种情况吗？有一份礼物你就好好收着吧！”
说着，他豁然冲往上层，看过去就见他的目标是那里身受重伤的山茶，段云曦迅速追了过去。
“哈！”
他冷笑一声，我见到他的一只触手红光闪过，四周忽然亮起了公主的符咒、从下往上，密布了整个地下基地，我们就正处这爆炸中心。
“天眼！！！”我大叫一声，竖起防御护住周边的人，爆炸声响起，炸得人耳朵、脑子嗡嗡响，眼前也被摇晃的地面和四溅的碎石灰尘糊得混乱不清，我隐约看见了久六带走了山茶，段云曦因为爆炸而没能追上，她转头看向我，神情瞬间恐慌起来了。
“夏初——”
我还没了解到什么事，就听到她大喊一声，我感到背后有人走来，转头一看，见到了罗斯特叔叔，接着我便晕了过去。
在我晕过去得前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的事，最为明显的便是——段云曦说对了？罗斯特叔叔真的有问题？
但我仍然难以相信，他之前明明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变了？是我哪里没注意到？还是我真的太天真了呢？
我迷迷糊糊醒来时，自己就已经到达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地方，空气也很潮湿，面前有闪动的火光，却仍照不亮四周，只印着前方模糊的黑影。
“啪啪！”
鞭打的声音响起，打在不知谁的身上，听起来分外疼痛。
“你又一次违抗我的命令！”
是公主的声音！
我一下被惊醒，睁大眼睛看着前方的人，只见伍辕杰跪在公主面前，他们四周还围着许多举着武器的鱼头人，个个神情麻木无神。
“唔！”
我想要叫出来，才发现自己双手和双脚都被束缚了，连嘴上也被封住了，这更叫急起来：“唔唔唔！！”
我声音实在小得可怜，只能眼睁睁看着伍辕杰在公主面前受罚。
“公主殿下，您可以让我做除掉她们以外的任何事情。”
伍辕杰的声音清脆而肯定，这个傻瓜，现在还在相信公主吗？！她都这么对他了！
“唔——！！！”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叫出了一声，终于引来了他们的注意，却也只是瞥了我一眼，我感到万分焦急，手努力的去够树枝，想试试树枝能不能弄断绳子，可是树枝不见了！被他们拿走了吗？！天眼呢？！一下失去所有的帮助，我一下觉得没希望了。
“夏初。”
罗斯特叔叔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我错愕一看，才注意到他也被关在旁边，变成了人形。
“对不起。”
他说道。
这时候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知道愧疚就别把我绑来！这一个两个的，疯子！
可我嘴被封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光瞪他也瞪不出结果来，我只好去叫公主，她把我绑来肯定不打算就这么晾着我。
在我奋力的喊叫中，公主终于释放了伍辕杰的刑罚，他们似乎没能争个结果来，公主用符咒一下下击打在伍辕杰身上，他也不动摇，最后她把目光转向了我。
她打开了我的牢笼，缓缓走向我，挥挥手，让鱼头人解开了我口中的布。
我终于可以说话，气得浑身发抖：“你到底要怎么样？！”
“怎么样？”她慢慢逼近我，满脸不屑，手指在我眼前画了个什么图形，红光一闪，那图形直奔了我脑子里，我顿觉自己的意识被压在大脑最边缘。
控制之术！
我惊醒。
“你！”我狠狠瞪着她，“你想怎么样？！”
“杀了红发女。”
她直视着我的目光，我感到自己脑子接收了这个命令，可是我明明还有意识，但我为什么会接受呢？我真的会……杀掉段云曦吗？不、不、绝不！
我用力地撞向她，可被绳子牢牢绑在铁棍上，动弹不得，她笑了起来：“她一定会来救你的，所以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要杀了她，她可是我现在最大的威胁。”
“你做梦！”
纠缠的恐惧与厌恶使得我脑子转不过弯来，我只能骂她，而每一句脏话在我脑子里也蹦不出来，我无比、无比的生气、无比、无比的厌恶，可我最想弄明白的还是只有——她到底想干什么！
公主没有傻到把她的目的说给我听，只是给我留下了控制之术后就得意的离开了。
铁门缓缓关上，“吱呀”的声音在冰冷的黑暗里更显凄凉，她绕过了一身伤痕倒在地上的伍辕杰，高傲的如同一只天鹅般离去。
这个冷酷的、无情的、该死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