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也有今天
他顿了一会继续说“不过倒也没多厉害，就是普通的冷兵器，那些机器人也不全是空壳，也有很多正常的机器人，他们都是坞呈的拥护者。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起来的，好像从我来之前他就已经是这里的比较大的零件商，我来了之后，他开始一步步壮大，逐渐把那些其他的零件商合并，逐渐成为最大的零件商。
他如今的手下遍布战舰各处，小部分是空壳，大部分都是正常的机器人。他们或自愿或被迫，但是到最后，全部都会成为自愿。”
“为什么？”
虽然后面他又给了解释，但是他们现在很想打人，手已经开始痒了，说话说一半顿住，差点就直接回去了。
“因为空壳是没有自主想法的，他们会在工作生活中渐渐远离所有机器人，减少与他人接触。
战舰上的机器人本就麻木，对他人漠不关心，你们这些高层又不怎么在意底下的动静，数量对上了，也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就是看中这点，一点点壮大他的空壳队伍。
事先声明，我本来是没发现的，那些空壳他一般都是等一段时间找个事件销毁的，我没想到他会留这么多，毕竟留的越多越容易被发现。”
他看着他们不太好看的脸色，慢慢挪到纳斯克后面。
“所以你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什么都不说？”穆邬开始靠近
“额…我说过他有空壳了吧，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暴露。
即使喀狄迦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已经败彻底，我们总归是要回去的，他虽然自负，但是该有的谨慎一点不少。
他不会在…哦！他想争夺战舰的统治权。”他舔了舔牙齿低声说“野心挺大，我都没敢想。”
穆邬一把把他薅出来“你还想想？”
“我没想，我怎么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蠢货一看就没有。”瑞尔拉着他的衣领，避免扣子崩了。
纳斯克把穆邬的手甩开，挡在瑞尔面前“不要动手。”
奥冉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捂住他的嘴，绳子甩出捆住纳斯克。
虽然但是，瑞尔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要捂我嘴？”
奥冉冲穆邬使了个眼色，他会意，把纳斯克扛到了椅子上固定好，不让他转身，顺便还把他嘴堵上了，耳机也戴上。
“你很了解底层的情况还有势力分布？”
瑞尔点头，奥冉放开他“我在那底下也不是白混的，我这么显眼，没点本事活不了。”
“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快动手？”
“我怎么知道？按我的预想，他就算他想造反也该是等人数到战舰一半了才有可能动手。”他也不是很理解的样子，顺便离奥冉远了点。
奥冉没管他的小动作“那他为什么要找你？”
他猛摇头“这我是真不知道，我跟他很少有交集，一般都是在和他的手下打交道。”
奥冉看着他那张脸，上面写满了：我很乖不会做坏事。
“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穆邬搭上他的肩膀，靠在他身上“你确定吗？要是我们查出来…”
“有一点，我给他提过一些建议，建议他少拆点……”他没有说完，但是他们都懂了。
“所以这一切是你开的头？嗯？”穆邬轻轻掐上他的脖子
“这样至少他们还有得救，要是被他彻底拆除销毁，就彻底没了。”
他的手顿住，放开了他。
然后奥冉又摁住了他，他化作风远离他们，在远处出现“你们俩没完了吗？”
“他怎么知道保持活动，又不让他们拥有自主意识的方法的？”奥冉没有跟上去
瑞尔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们懂了，大概又是那个人的手笔。
不过…
“他们到底是怎么接触到他的？”穆邬想这个问题挺久了，在康贝提到那位时就在想了。
“他应该挺闲的，到处跑，说不定哪天碰上了他们，又正好感点兴趣就搞点事，烦死了。”瑞尔已经对他不满很久了，尤其是昨天……
（该死的东西，别被我逮到了）
“现在你还是想想，他为什么要找你，等到时候…”穆邬看向屏幕，上面一片白色彼岸花形成的骷髅图案“带纳斯克下去！”
奥冉打了个响指，纳斯克身上的绳子解开，瑞尔立刻拉着他下去。
他们戴上幻形器，伪装成普通机器人，接通。
“主人”
一道雌雄莫辨的机械音传出“你们是哪个战舰的？”
“主人，我们是奥冉将军战舰的，出来采集物资，捕捉精灵的。”穆邬的声音变了
“只有你们两个？”
穆邬对答如流“其他人目前出去采集物资了，我们战舰上来了一个科研所的科研机器人要我们收集这里的样本，他们去找她要的东西了。”
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如果你们有看见人类，把他带回来，让奥冉带他到主战舰上。”
然后直接挂断了，似乎是不想和他们多说。
他们对视一眼，笑了，笑得让人心底发寒。
“瑞尔，上来”
通往下方的楼梯处无人回应，他们等待了一会，穆邬再次开口“你最好还是乖一点，不然我们不确定之后的计划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瑞尔上来了，但是后面抱着纳斯克，他的脸上很无奈，耳朵挺红的。
纳斯克警惕的看着他们“瑞尔是我的，不能送走。”
“如果你们听话，我们就不送。”穆邬脸上又带上了微笑。
瑞尔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我们不听话吗？”纳斯克略微歪头，眼神中透露着疑惑，但是又很快坚定“瑞尔不会和你们走的，我们不去主战舰。”
“纳斯克，这个得去”瑞尔从他怀里溜出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先下去找芮锦玩，我待会跟你解释。”
纳斯克看了看他，又看看那边两个机器人，低头委屈巴巴“芮锦在充电，而且我也不想找她。”
空气静默片刻，奥冉和瑞尔转头看向穆邬。
“这就是你让她做的事？”
“她不是昨天晚上还在跟你闹脾气吗？”
穆邬转头不语，就…挺尴尬的。
瑞尔笑了，那叫一个嚣张啊！
（你也有今天？）
“纳斯克你先下去，下去”他推了推纳斯克，纳斯克看他笑得这么开心，也不好打扰他的兴致。
一个合格的恋爱脑，需要了解对象在什么时候需要他，并在不需要他的时候转身离开，就比如现在。
虽然他一步三回头，脚步很慢，但是没有停过。
瑞尔是一眼都没往他这边瞅啊，就看着穆邬笑，并思索着待会怎么开口嘲笑。
纳斯克下去后，操纵室又静了下来，奥冉和瑞尔直勾勾盯着穆邬。
“咳我们还是先想想战舰上的事宜吧。”最终还是穆邬打破沉寂
“你现在能耐了，敢对我撒谎了。”奥冉冷淡的看着他
瑞尔的重点有些不一样“她有没有让你叫给她听？”注意到奥冉投来的视线，他解释“我看她昨天听得挺认真的，应该挺感兴趣。”
奥冉的表情意味深长
穆邬瞪瑞尔一眼“奥冉大人，我只是一时没想好怎么解释。”
“所以你今天才这么暴躁？看来芮锦玩挺花。”瑞尔玩味的看着他，一如他们的之前玩味眼神
“只是充个电而已，你又不是没干过，而且纳斯克后面可不一定只满足于充电。”他冷冷回应丝毫不落下风。
瑞尔的眼中带上些许疑惑，记忆里的确有那个男人跟男人的相处画面，但是仅限于拥吻，其他的都被他截除，看不到一丝一毫。
“他还能干嘛？”
看着他眼中真实的疑惑，穆邬有些不确定“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跟纳斯克嘴都红了，你别告诉我那是他教你的。”
瑞尔撇他一眼，笑意不减“或许呢？也许你之后可以自己搞定她了。”只要你豁的出去
一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他们的视线交汇剑拔弩张。
奥冉走到椅子上坐下，静静看着他们之间诡异又正常的对峙。
可以肯定的是是瑞尔先开始的，一看就是在报复穆邬之前调侃他还算计他…奥冉不理解，他这么记仇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个科研机器人，要是没有那家伙干预，他大概早就变成一具空壳了）
他不打算掺和他们之间的斗争，作为这里唯一的“上位者”，他不屑打搅“下位者”之间的争吵。
两个“下位者”还在对视着，思索着如何“一击致命”…
穆邬率先开口“晴兰给了我些东西，或许你会想看看。”
瑞尔迅速拒绝“我觉得我应该不太想看，我比较想了解芮锦对你说了些什么？”
穆邬直接拿出一本书打开摆在他面前，瑞尔盯了一会，闭上眼睛，抬头生无可念，从头红到脖子。
（我想求一双没见过这本书的眼睛）
穆邬看他这样，笑了
（我跟你好好说你非要这样，那就一起绝望吧）
奥冉看着他们的反应，无声走到他们身边，从身后夺过穆邬手上的书，翻了翻。然后上下扫视了穆邬一眼，视线集中到瑞尔身上，停顿一会，合上，把书丢给他。
他立马后退两步好像在躲什么脏东西。
“呵”奥冉转身就走了，走下阶梯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对视一眼，气氛因为这个插曲逐渐升温，奥冉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现在他们之间只余下尴尬。
“还有什么？”
穆邬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还想看别的？”
“不，拿出来全烧了吧。”瑞尔揉着眼睛，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要是纳斯克看了会有多难缠。
穆邬了然，不过…
“你是不是该给点表示？”
瑞尔抬眼，挑眉，他微笑“求人办事不该给点好处吗？”
瑞尔思索片刻，凑近“那你给他看吧，我顺便让他教教芮锦，怎 么 做 ”
他们笑着，一个笑得邪魅，一个笑得温和，身上却没有笑意浮现。
“你怎么就觉得我还会和芮锦继续下去？”
瑞尔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哈，凭你对芮锦的执着程度，一旦她表现出想要离开，你绝对会做出一些不理智行为，比如…现在。
而且你凭什么觉得芮锦会放过你？就算她要走她也会带你走，经历过等待又无疾而终的人，怎么还会让自己再次陷入绝望的可能？”
他的笑落下，缄默不语。
这场斗争，瑞尔赢了，赢在感情，穆邬输了，输在现实。
他不可能跟着她走，他有他的责任，她有她的想法，他拼命想留住她，但如果她没有为她留下的念头，终将是南柯一梦，一场空。
“或许你该放一次手？”
他握紧拳头，冷冷看向瑞尔“你在开什么玩笑？”
瑞尔摇头，向后拉开了些距离“你不是想知道她会不会为你留下吗？之后开会让她和哈娜将军接触一下…”
穆邬上前掐住他脖子，他立刻变作风出现在操纵室另一头
“别激动，我只是提一个建议，要是你不想那就随意，等着到时候哈娜将军亲自来问她，看看她走不走吧。”
“你在威胁我？”
“不，我说了只是提一个建议，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她不是什么忠贞不移的机器人。
她随心而行，如果你困住她她反而会讨厌你，但如果你让她自己做选择，或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穆邬凝视着他，感叹他的敏锐，惊于他的话术。
他自认如果是他做不到这么快就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但他做到了。
穆邬把晴兰给的书都拿出来，只留下了那几盒套和润滑剂，他知道后面用得上。
“给”
瑞尔走过来接过，穆邬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他耳边轻声说“晴兰说，男人之间要先做扩张。”
然后迅速撤回，看着瑞尔再度迷茫的脸，笑了，摸摸他的头“你要不还是当儿子吧？挺适合你。”
瑞尔拍开“你要当儿子自己去当，别来烦我。”
“呵，要不是芮锦，我还不想要你这么叛逆的孩子。”
瑞尔的眼神想杀人，他把手上的书全丢了，丢他身上，穆邬把它们收起来“不烧了是吗？”
“烧，当然烧，但是在这之前，我想还是先解决一下你对我的误解。”
他低垂眼眸，集中精神，房间里，他的匕首颤动，猛的窜出！带起阵阵风声。
另一房间的门没有关上，几个战斗机器人迅速捕捉到这一动静，奥冉出门查看，只看到匕首在拐角处消失。
（瑞尔的？）
纳斯克撞开他跑到另一个房间，查看，惊恐回头“奥冉大人，瑞尔的匕首不见了！”
奥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脚给他踹倒。
忍个屁！就是个傻子，已经忍够久了！
“他们应该在上面打起来了”他回头“记住我说的话，不要让我发现一点你要带他走的苗头。”
芮锦低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