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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子让你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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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雾去了好久,我躺在树干上都睡了一觉了,还没见她回来。

    刚才的大战中,小黑蛇也不知道丟在了哪里。我没有出行工具,想下树去找,又怕乳雾突然回来。为难了半天,还是决定待在树上等乳雾回来。

    乳雾应该是去找玉骨了,她不可能不管我。

    终于,我远远地看见了乳雾的身影。

    她在空中朝我飞过来,飘逸的九条狐尾在身后划出一道道银光,美的像画中仙。

    乳雾落在树上,伸出一只前爪碰了碰我胸口处的五岳真形碗。

    我拿出碗,乳雾把那只透白的蝉虫放了进去。

    我以为这只蝉虫和玉骨一样,到了这个碗里会显出原身,结果出来的却是玉骨的骸骨。

    看见那一指长的小小骸骨的瞬间,我就哭了。

    难道玉骨死了?

    我嚎啕大哭:

    “玉骨啊……”

    玉骨嘴巴处的骨头动了动。

    我抹掉眼泪:

    “玉骨,你还活着?”

    玉骨的嘴巴又动了动。

    我听不见玉骨说话,但是我可以确定她没死。

    我大喜,用指头戳了戳玉骨的骸骨:

    “你可吓死爹了,你刚才跑哪去了?”

    玉骨好像被我戳疼了,整个脸上的骨头都动了一下。

    乳雾伸出爪子拍了一下我的手,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这种什么都听不见的感觉也太闹心了。

    记得刚开始在南方工厂打螺丝的时候,生产线上就有一个聋哑人。当时觉得车间那么吵,他们听不见也挺好。现在才知道,当别人说话他们却不知道啥意思时,心里该多不舒服。

    玉骨在五岳真形碗里说话,乳雾能听见。现在,我看着她俩这个嘴巴动一动,那个嘴巴动一动,自己却只有在旁边干着急的份。

    最后,乳雾对着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回到了五岳真形碗里,把玉骨搂在怀里,用尾巴盖着她俩休息去了。

    我双手托着五岳真形碗,不敢打扰她俩,突然就觉得天地间安静的可怕。

    周围有很多大树,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飞来飞去。

    我知道那些鸟肯定发出了清脆的鸣叫声,但是我听不见。

    我小心翼翼地把五岳真形碗揣进怀里,又摸了摸已经被我扣在腰间的轩辕剑。

    一切都过去了,也都恢复了原样,除了我的耳朵。

    突然,我的手在腰间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不知道玉骨什么时候,把织意送给她的那只白色的荷包挂在了我的腰上。

    我打开荷包,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象里的那个姑罗送给玉骨保命的玉鹤簪子。

    一股复杂的滋味瞬间涌上心头。

    同样是姑罗,为什么天象里的那个人美心善,而这里的那个又坏又毒?

    同样是姑罗,为什么天象里的那个不是和我有姻缘的?却让这个坏到冒脓水的和我配对?

    这个问题我自己没有答案,真正能回答我的,估计只有老天爷了。

    胡思乱想中,我又躺在树干上睡了一觉。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天都黑了。

    现在,四周除了安静,还黑的可怕。我虽然感觉不到冷和饿,但是一种巨大的孤独感还是让我有点崩溃。

    我静静地坐在树干上,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手边除了那个白色的荷包什么都没有,我又一次打开了它。

    不过这次打开,却让我发现里面除了玉鹤簪子,还有另一样东西。

    也不能说是东西,就是荷包的里面,在黑暗中流光溢彩。

    是真正的流光溢彩,就像无数种带着金粉的颜料堆积在一起,然后轻轻搅动后又混合在一起的那种。

    太美了,我忍不住凑近去看。

    结果我刚把眼睛靠近荷包,突然就感觉有个白色的东西落在了我眼前。

    我赶紧抬头去看,竟然是织意。

    这大半夜的,我哪能想到她来啊,而且还穿着一身白衣,披散着白发。虽然她还是那张让人特别有保护欲的纯真小脸,但我还是吓的一个跟头从树上翻了下去。

    我听不见声音,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嗷嗷乱叫。

    织意紧跟着我落下。

    可惜她并没有像乳雾那样,伸手救我一把。

    一直等我“嗵”的一声摔在地上,她也只是安静地落在我眼前。

    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屁股开花了。

    我感觉自己的尾椎骨断了,因为我除了疼的嘶嘶吸凉气,根本就不能动。

    织意伸手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我立马缓过来了。

    还疼,但是能忍受。

    我顾不上羞臊,很大声地对织意说:

    “早拉我一把不行吗?这时候做什么好人?”

    织意愣了一下,准备第二次摸过来的手停了下来。

    她对着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我气愤地拍着耳朵说:

    “听不见。”

    织意左右看了看我的耳朵,伸出两只手在我耳朵上摸了一下。

    “好点了吗?”

    是织意的声音,我竟然能听见了。虽然还有点模糊,但是真的能听见了。

    这次我是真的顾不上羞臊了,连忙抓起织意的手放在我耳朵上:

    “快,再摸一下。”

    这次除了织意的手摸在我耳朵上,我的脸上也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不是织意打的,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必清安打的。

    必清安一把拉过织意拥在怀里,伸手指着我,像指一条狗一样呵斥我:

    “戚容,你真是死性不改。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把你的心还给你了。”

    我一只手捂着被打疼的脸想站起来,一动,尾椎骨还疼,又一只手捂着屁股:

    “必清安,你放屁前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是你老婆主动来找我的,和我改不改死性有什么关系?”

    必清安又想伸手打我,被织意拦住了:

    “清安,我送给玉骨的荷包被打开了。我给玉骨说过,如果她想见我,打开荷包就可以了,我是来找玉骨的。”

    必清安错了,但是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还是很高高在上的样子问我:

    “玉骨呢?让她们出来见一面,我也好带织意回去。”

    我正在气头上,还是一手捂脸一手捂屁股,看都不看必清安,更别说把玉骨拿出来了。

    必清安看我不理他,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衣领子:

    “不想死就赶紧让玉骨出来。”

    我被他扯的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尾椎骨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自从小时候被我爹扯着衣领子送进老鳖潭的漩涡里,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扯我衣领子。

    必清安是第二个。

    此刻,我已经顾不上屁股了,“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轩辕剑就朝着必清安的狗爪子剁了过去:

    “老子让你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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