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起死吧

    但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姑罗抬手让我落了地，催促我赶紧吃莫良：

    “吃了他我们就离开这里，后面还有很多恶物在等你。”

    我刚准备忍着恶心吸溜莫良，听姑罗这么说又停下了：

    “还有什么恶物？”

    姑罗说：

    “这几天警已经抓了很多被复制出来的莫良，还有一些感染了尸魂香的人。我要把这些人的恶念都激发出来，让他们成为你的食物。”

    我看着姑罗，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离开警局了：

    “姑罗，你是在借用警的力量帮你抓人吧？”

    姑罗点头：

    “让我一个一个去找太麻烦，还是这样省事。”

    我还有一个问题：

    “既然东西是给我准备的，那当时我和膏药他们离开，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姑罗看着我，眼神平静有力。

    我懂了，她的意思是，只要她想找到我，随时都可以。

    既然无路可逃，那就原地享受，我开始默不作声地吸溜莫良。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吞咽莫良比吞咽太岁液还让我反胃。

    好不容易把他吃进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姑罗给我的不竭汤，门口突然传来动静，姑罗抬手就把我戴到了手腕上。

    只是这一次，我对姑罗凝脂一样细嫩的皮肤再也没有感觉了，我所有的感官都被吃莫良后的恶心塞满了。

    我好担心自己把莫良吐出来，不是害怕姑罗当着警的面没办法解释，而是我知道，我现在吐出来，后面还得再吃进去。

    为了不品尝第二次的恶心，我硬是咬着牙忍了下去。

    莫良消失，警也没有多问，只是把一张纸递给姑罗，说：

    “所有复制品的数量和感染尸魂香的人数都在这里了，我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千八百多人。”

    姑罗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纸，警又说：

    “姑罗，如果把这些人全都处理掉，需要多少时间？”

    姑罗看了一眼贴在手腕上的我，明显犹豫了一下才说：

    “一年。”

    我忍着恶心，心里噼里啪啦地打起了算盘。

    三千八百个人，三百六十五天。如果我每天吃三顿饭，每顿饭也得吃三个人才能完成任务。

    不对，还得加一个人当夜宵，不然吃不完。

    我想呵呵。

    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么好的胃口，光是想想每天要吃十个人，我就受不了。

    我缩起身子箍紧姑罗的手腕，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我做不到。没想到姑罗看完那张纸后，突然对警叔叔说：

    “一年时间太长了，我争取在半年内把他们处理完。”

    计划有变……看来我一天要吃二十个人。

    假如我把一天三顿饭改成一天五顿饭，每顿也得吃四个人。

    我想继续缩起身子，用箍紧她手腕的方式提醒姑罗这不现实。但是我肚子太撑了，我怕我没把她箍明白，先把我箍吐了。

    姑罗和警后面说什么我都没注意，我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三个字：

    吃不下，吃不下，吃不下……

    等我从恍惚间回过神来，才发现姑罗已经换了一个房间。

    那个手指像胡萝卜的男人竟然也在。

    房间里只有姑罗，胡萝卜还是个正常人的样子。

    如果姑罗想把胡萝卜给我吃，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激发出对方最大的恶念，让他变成彻头彻尾的恶物。

    我突然有点期待起来，不知道姑罗会用什么手段来激发胡萝卜的恶念？

    我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

    姑罗坐在胡萝卜对面，开始说话：

    “医院里那个被你刺死的莫良，为什么又活过来了？”

    胡萝卜露出我在饭店里第一次遇到他的那种贱笑，反问姑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姑罗看了一眼他一个指头比两个胡萝卜还粗的手：

    “你被真正的莫良害成这样，应该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吧？”

    胡萝卜满不在乎：

    “莫老板是要成神的人，只要有他在，我们就不会死。”

    姑罗把手里的纸递到胡萝卜面前：

    “你说的‘我们’，是这些替莫良传播尸魂香的人吧？”

    胡萝卜看了看那张纸，表情仍然淡定：

    “你抓了他们也没用，莫老板可以无限复制自己，而我们可以和莫老板的任何一个复制人共生。只要你不把我们全都杀死，前面任何一个死掉的我们或者莫老板，都会活过来的。”

    姑罗没说话，我却急的张开了嘴：

    “这就是你在医院敢杀那个莫良的原因？因为你知道你们都不会死？”

    没有人，却有声，这可把胡萝卜吓了一跳。他前后左右地扭着脑袋看了一圈，问姑罗：

    “谁在说话？”

    姑罗微微一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胡萝卜被反将一军，不说话了。

    姑罗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又看了眼手里的纸，说：

    “现在是下午三点，不知道你们的莫老板有没有告诉你，等到今天晚上十二点一过，他就会取走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好帮他渡过第十次死劫？”

    胡萝卜哼笑一声：

    “莫老板不是取我们的性命，他是让那些人和他共生了。你还不知道吧？只要我们表现的足够好，莫老板就会给我们共生的机会。可惜我跟着他的时间太短，还没有资格和他共生。”

    姑罗似乎很认可胡萝卜的话，点着头说：

    “你说的对，你确实跟他的时间短。因为那些跟他时间长的人，都被他取了性命帮自己渡过死劫，不然你们这些后来人怎么有机会跟着他？”

    胡萝卜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愣怔着不说话。

    姑罗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墙上的钟表看。

    时间不语，却飞速流走，胡萝卜脑门上的冷汗也汩汩流出。

    房间里太安静了，都能听到胡萝卜越来越凌乱的呼吸。他开始焦躁，不耐烦，但还是嘴硬：

    “莫老板不会骗我的，他说过会带我永生。”

    姑罗纠正他：

    “错了，不是带你，应该是带着你们，因为他给所有人都承诺了永生。”

    胡萝卜的脸僵了：

    “我相信莫老板有这个能力，他的目的就是带我们永生。”

    姑罗笑了：

    “他的目的，只是让他自己永生而已。在他没有完成这个目的前，他需要你们帮助他，同时还要取你们的性命帮他一次次渡过死劫。”

    可能这个真相对胡萝卜来说太过残忍，我看他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一副随时都会瘫软过去的样子。

    姑罗又盯着钟表看。

    胡萝卜也嘴干舌燥地看着表。

    我开始怀疑，不知道这种对话怎么就能激发胡萝卜的恶念。

    直到胡萝卜突然一脸凶狠地说：

    “姓莫的要是敢拿老子开涮，老子就和他同归于尽。”

    我半天没说话，这会终于喊了出来：

    “莫良已经死了，你也等死去吧。”

    胡萝卜再次愣住。

    不过很快，他就伸着他的胡萝卜手，面目狰狞地朝姑罗拍过来：

    “那你们就跟我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