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先别死

    我张口结舌：

    “周十九？你……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你的脸呢？”

    我看不见周十九的眼睛在哪里，但是他能看见我：

    “五福，你手里这把剑是哪来的？”

    我回过神来，恼火自己为什么关心他的脸，我应该关心我妈的安危才对。

    我举着轩辕剑对着周十九大喊：

    “你管的着吗？赶紧放了我妈。”

    我能听见周十九笑了一声，但是我看不到他的嘴。

    “五福，你是不是觉的，我会杀了你妈？”

    “别废话了，难道你和莫良把我妈从高家村带到这里，是让她来旅游的吗？”

    周十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反问我：

    “莫良呢？”

    “死了。”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就是用这把剑把他杀了。”

    “你这把剑确实厉害，但是莫良肯定没死。”

    “你凭什么肯定？”

    “因为莫良死了，我和你妈就不用被困在这里了。”

    这回轮到我“嗯”了：

    “什么意思？”

    “莫良从麻豹子手里拿了一把’离魂灭踪刀‘，只要用这把刀在地上画个法阵把人圈起来，人就会原地消失。”

    我放下轩辕剑：

    “莫良困住我妈是为了对付我，他困你干什么？”

    周十九闷闷地哼了一声：

    “莫良带我出国的时候，我身体的一大半都石化了。他想知道我为什么还没死，就开始研究我。结果我在那些仪器和各种光的照射下发生了异变，还感染了他们所有人。”

    周十九说的这些，和莫良说的大差不差，应该没有撒谎。

    我问周十九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周十九说：

    “出事后，莫良带我逃回国内。他联系了之前研究青石人俑的那些人，知道人俑里出来一只仙狐。他问我知不知道仙狐的存在，我说不知道。”

    我说：

    “你不知道仙狐，但是你知道人俑里有女人宝，你是不是没告诉他这个？”

    周十九又闷闷地哼了一声：

    “青石人俑是我花光了所有心血才找到的宝贝，女人宝更是可以让人长生的仙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说：

    “这就是莫良为什么要困住你的原因吧？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话。”

    周十九突然就愤怒起来，没有五官的脸上隐隐挣扎出一丝褶皱，：

    “他不是想困住我，他是想让我死。他找你要仙狐，不管你给不给他，他都不会让你知道你妈在哪里，因为他给所有人都安排了死路。”

    周十九说的所有人，应该是说莫良让大家水球起来的事。

    “五福，我知道莫良没死。但是你手里的这把剑，可以破了莫良那把‘离魂灭踪刀’画下的法阵。你只要用这把剑在我周围随便划一圈，就可以破了法阵，我和你妈就能出去了。”

    我靠近我妈，发现她的脸上也起了一层黑雾。我伸手想拉她起来，一道圆形的黑光突然从地面升起，带着开水的温度，直接把我烫飞了。

    周十九说：

    “这就是’离魂灭踪刀‘画下的法阵，你硬闯不进来的，还是用你的剑破了它再说吧。”

    我救妈心切，提着轩辕剑就在周围划了一圈。

    轩辕剑的金光随着剑尖落地，一阵“呛啷啷”的金属撞击声中，原先烫伤我的那圈黑色的光刚升起就四分五裂。

    我抱起我妈，把姑罗给我的紫焰丹倒出来一颗给我妈喂下去。等我妈脸上的那层黑色消失，我这才放下心来。

    再回头看周十九，还是直挺挺地站着没动。

    我不关心他怎么了，抱起我妈准备走，周十九把我叫住了：

    “莫良没死，我们谁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我以为他说莫良制造水球人的事，就三言两语告诉他，这事已经被解决了，抱起我妈又准备走。

    “五福，我说过，莫良给所有人安排的都是死路。我说的所有人，不是我们几个，而是这个地方的所有人。”

    “这个地方的所有人？你是说这个城市的所有人？”

    周十九说是的。

    我站住：

    “他准备怎么做？”

    周十九说：

    “莫良的第一个计划，是让大家都感染黑色的水毒。第二个计划，是用一种奇怪的花香控制所有人的神智，让大家都成为行尸走肉。”

    我想起那个胡萝卜男人，他在第一个莫良死而复生后就消失了。

    我开始恐慌起来。

    之前没把他放在心上，难道他正在执行莫良的第二个计划？

    我问周十九那个花香是什么来头，怎么破解，周十九说：

    “花香是麻豹子从死人的尸体上提炼出来的，叫尸魂香。闻到这种香味的人，表面上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做事只听一个人的。”

    我有点不相信周十九说的，因为我也闻到了那股香味，我怎么没有替莫良做事？

    但是转念一想，我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不定那个什么狗屁尸魂香对我不起作用了。

    可是别人呢？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吃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啊。

    我追问周十九怎么破解尸魂香，周十九没有回答，而是问我手里的轩辕剑哪来的？

    周十九似乎对轩辕剑很感兴趣，我问他为什么，周十九说：

    “五福，难道你没发现我现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我说：

    “你是说你的水泥脸和消失的五官？”

    周十九直挺挺地站着：

    “我不是水泥脸，我这是被青石人俑石化了。五福，你能不能用你这把剑，帮我剖开这个石壳子？”

    我看看轩辕剑，又看看周十九：

    “剖开？你不是从里到外都石化了吗？我剖开你有什么用？”

    周十九闷闷地笑了一声：

    “我石化了，但是我没死，可是这种不死比死了还难受啊。五福，看在你和姜梅认识一场的份上，你就给我一剑，让我痛痛快快的死了吧。”

    这……

    我不是对周十九下不了手，毕竟他曾经也想把我炼成长生药吃了。

    我也不是不敢杀人，安陌城就是死在我手里的。

    我把我妈靠墙放下，提着轩辕剑靠近周十九：

    “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得先告诉我，怎么把姜梅的魂魄放进她的身体里。”

    周十九愣了一下：

    “这个，只有我能做到。”

    我收起轩辕剑绕在腰上：

    “那你就先别死了，等救了姜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