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哪里来的蛋
乳雾哑然道:
“这……”
我说:
“别理他,他和你开玩笑呢。你赶紧问问黑玉狐狸要什么,我们早点打发了它,也好出发去找姑罗。”
乳雾低头和黑玉狐狸继续对视,很快就抬头说:
“它要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狐狸给它作伴。”
我把那根银色的狐尾毛递到乳雾面前:
“那你变给它。”
乳雾用一只前爪接过狐尾毛放在黑玉狐狸身边,用九条尾巴覆盖上去。等她再次散开尾巴后,那根银色的狐尾毛已经变成了一只黑玉狐狸。
两只黑玉狐狸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用鼻子蹭了蹭对方,并排走开了。
膏药看的满脸羡慕:
“连狐狸都知道找个人陪,我为什么就没有人陪呢?”
没人理他。
接下来,是一只双角都开了九个枝杈的林鹿跪在了乳雾面前。
乳雾拿着我拔的第二根银色狐尾毛说:
“林鹿可以产麝香,但是它储存麝香的香囊坏掉了,我得给它一个新的香囊。”
乳雾把银色狐尾毛放在林鹿的身上,用九条狐尾覆盖住对方。等一阵银光闪过,那只林鹿就拥有了一个新的香囊,高高兴兴地蹦着离开了。
一只锦鸡过来,乳雾失声笑了出来:
“它是公鸡,梦想却是有一枚自己的蛋。”
我没说话,只是认真地递上第三根银色狐尾毛。
乳雾让锦鸡卧在狐尾毛上,用九条狐尾笼罩了锦鸡。不一会儿,锦鸡站了起来,肚子下面赫然出现一个蛋。
膏药说:
“公鸡不可能下蛋,这是谁的蛋?”
那只锦鸡本来要走,似乎听懂了膏药的话,瞪着和膏药同样疑惑的眼睛看着乳雾。
乳雾头疼地闭了闭眼睛:
“膏药,你为难我,就是在拖延大家的时间,为什么要这样啊?”
膏药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很认真地说:
“它的梦想是有一个自己的蛋,但是它又不会下蛋,你总得让它知道这个蛋是谁的吧?”
乳雾求救似的看着我。
膏药看乳雾看我,也看着我:
“五哥,你知道这个蛋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此刻很想给膏药一耳巴子。
还好蓝雪及时救场:
“凡间的公鸡不下蛋,但是这只锦鸡是天象里的灵物。别说下蛋,生个小鸡出来也没问题。”
这个答案很扯,完全是生拉硬拽出来的结果。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锦鸡,心想如果它不信,我就继续编一个。
锦鸡还是看着乳雾,好像在等她的肯定。乳雾没有看锦鸡,只是面色窘迫地点了点头。
有了乳雾的回应,锦鸡用翅膀护着那个蛋,心满意足地走了。
乳雾悄悄地出了口气,低头对我说:
“你看好膏药,后面的东西肯定还会有千奇百怪的要求,我可以给它们变化东西出来,但是不一定都能解释出缘由。”
我二话不说脱下一只臭袜子递到膏药面前:
“自己塞还是我帮你?”
膏药捂着嘴闷声说:
“不用不用,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当我是个哑巴。”
一只浑身雪白的长毛兔匍匐在乳雾脚下,乳雾只看了它一眼就哀叹起来:
“天呢,这让我怎么办?”
我不明白一只兔子怎么会让乳雾这么为难,刚要问它要什么,乳雾自己说了:
“这只兔子想知道锦鸡的蛋到底从哪来的。”
我指着蓝雪说: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它没听见?”
乳雾说:
“那个只是锦鸡相信了,但是这只兔子不相信。”
我差点笑出来:
“关它什么事?它不赶紧要一个自己的东西保护灵身,就不怕自己变成石头?”
乳雾欲哭无泪:
“这个答案就是它要的东西,一样可以保护它。”
我晕了。
我没想到乳雾说它们会要千奇百怪的东西,竟然会千奇百怪到这种地步。
膏药捂着嘴,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公鸡不会下蛋,但是母鸡会啊,你就说那个蛋是母锦鸡下给它的。”
没等乳雾开口,我先反对起来:
“不行,万一那只锦鸡要母锦鸡出来,不是更麻烦?”
乳雾摇头,我以为她是不赞成膏药的说法,没想到她否定的却是我:
“母锦鸡的事不麻烦,因为刚才那只锦鸡没有机会问我要第二个东西。但是这只兔子的问题,我真的不好回答啊。”
我说:
“实话实说不行吗?你就告诉它你是用自己的灵力变的,应该没问题吧?”
乳雾摇头:
“所谓变化,也得有个出处。但是这个蛋的出处,我真的没法说啊。”
我本来对这个蛋不感兴趣,结果乳雾这么一说,我也好奇起来:
“为啥没法说?这个蛋的出处到底是什么?”
乳雾脸都红了:
“这个蛋是……是……”
乳雾吞吞吐吐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下别说我和膏药了,连蓝雪都好奇起来:
“乳雾,那只锦鸡的蛋,是你偷了谁的吗?”
乳雾的连忙摇头:
“不是偷的,”
又突然低下头叹气:
“哎,也算是偷的吧。”
大半天时间过去了,乳雾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知道不应该对乳雾发火,但是我被鬼玺占用了身体,脾气不是我自己能完全控制的。
这会看着乳雾欲言又止的磨叽样,实在是忍无可忍的炸了:
“不就是个蛋吗?你怎么变的就怎么说,有什么好为难的?”
终于,乳雾咬着淡粉色的嘴唇,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蛋,就是锦鸡自己的蛋,我只是给了它一个比较硬的外壳而已。”
可能别人没听懂乳雾在说什么,但是我听懂了,还不由得两腿一紧。
此蛋非彼蛋,乳雾偷换了锦鸡要蛋的概念,把它的那个“蛋”给了它。
长毛兔用人类一样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乳雾,走了。
我问乳雾它会不会给锦鸡告状,乳雾说:
“会,它们会互通消息,只是可怜所有动物只有一次和我交流的机会。锦鸡可能会生气,但是它没有机会表达出来,只能自己消化。”
我干咳两声:
“那啥,既然是为了自己的梦想,那么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应该的。再说那个蛋本来就是它的,现在还在它手里,它也不算吃亏。”
膏药还没明白我和乳雾说的锦鸡蛋到底来自哪里,歪着脑袋问我:
“五哥,它是公鸡,哪里来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