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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道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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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会已经疼的不行了,想问玉骨下面是什么东西,又觉得浪费时间,只是催促膏药过来挖小花坛。

    小花坛的土很松软,膏药很快就挖出一个半人高的坑。

    奇怪的是,随着那个坑越挖越深,我肚子里的坠疼感也慢慢消失了。直到我自己跳下坑去,竟然感觉身上无比轻松。

    我哭丧着脸问玉骨,我他妈是要死了,还是说只适合在地下生活?

    玉骨“呀”了一声说:

    “瞎想啥呢?是你身体里多余的那个魂在找回去的路。”

    我吓了一跳:

    “需要道姑把它请出来吗?我怎么感觉它想从我肚子里出来?”

    玉骨说:

    “现在不行,它只是接近阴气重的地方有反应,等它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再说。”

    我不耐烦了:

    “可它现在弄的我很难受啊。”

    玉骨说:

    “没事,等你们找到下地的入口带它下去,就不难受了。”

    我还想牢骚两句,玉骨又安慰我:

    “放心,它不会害你,而且还能给你带路,你们下地后找不到方向时会用到它的。”

    什么玩意儿?指南针吗?

    那我算什么?指南针的托盘?

    小花坛挖了快一个礼拜了,还是没找到入口。眼看院子里的土堆越来越高,我们都开始发愁起来。

    要是再找不到入口,就得先想办法处理土。可是这么大量的土拉出去,还是会让人怀疑的。

    这几天大家都累的够呛,事情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膏药让我问玉骨有没有办法,玉骨说,只要我肚子不疼,就证明方向是对的。至于什么时候挖到入口,它也不知道。

    这天晚上,膏药偷摸着装了几袋子土拉出去倒,结果回来的时候慌里慌张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看见门口有几个人在围着宾馆转悠。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相关部门接到“热心市民”的电话,说“这家宾馆”关门后,有两男三女躲在里面不出来,怀疑是在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很快,有关人员就来检查了。

    现在想把土堆再填回去根本来不及,所以,当检查人员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他们睁大了眼睛,我们停止了心跳。

    “挖什么?”

    “挖……挖……”

    “你们是哪里人?”

    “是……是……”

    “你们来干什么?”

    “干……干……”

    好嘛,五个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都被请去“喝茶”了。

    真是人生无常啊,我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能在“衙门”里走一遭。

    我从土坑一出来就开始不舒服,怕别人怀疑,自己又没法解释,只能强忍着难受配合。

    那天晚上,我们是十点多被“请”走的,我硬撑到十二点的时候,肚子疼的已经满头大汗了。一个年轻的同志看我脸色白的像纸一样,上前问我怎么了?我哆嗦着嘴还没张开就晕了过去。

    这可把所有人都吓着了,我被“衙门”的专车一路鸣笛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后什么问题都没有,我却看上去快死了。

    膏药急的不行,说我哥必须回到宾馆的土坑才能活命,要带我走。有关人员不放,非让说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这怎么说?谁敢说?说了有人相信吗?

    膏药不管不顾,抱着我就往外闯。有关人员有心拦住,可是看我一副快断气的样子,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生硬。

    最后,还是专车把我送回宾馆。顺带来的,还有几个医生和护士。他们要确定我是真的进了土坑就没事了,还是装的。

    在一堆人的注视下,膏药把我像下葬一样放进土坑,然后……我就真的没事了。

    有关人员喊我:

    “出来。”

    我乖乖出来。

    他们围着我站成一圈,一直等我再次开始难受,肚子疼,冒冷汗,才让我下去。

    就这样反复几次,中间让医生不停的给我做检查,最后终于确定,我确实不是装的。

    有关人员问医生我这属于什么情况?医生推断了半天,说:

    “应该是心理上的问题,类似于恋物癖。他这种属于对某种特定环境有了依赖,可能在这种地方,会让他感觉安全吧。”

    医生的一番话,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有关人员不再纠结我下地的问题了。

    但是紧接着,他们就问了我一个更要命的问题:

    “为什么要远离家乡到这里来挖坑?”

    是啊,谁家的门前屋后没有一点土地?就算是住在城里,也可以到农村找块地,为什么要奔波一千多公里来这里?

    “因为……因为……”

    我结巴了。

    没想到膏药突然把话接了过去:

    “因为我哥是突然犯病的,他在家的时候,家里给他准备了俩土坑呢,他想躺哪个就躺哪个。”

    膏药把个破土坑说的像有钱人盖别墅一样,那叫一个气势磅礴。

    有关人员被逗笑了,医生也笑了。我们几个看他们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可惜,我们笑的太早了。

    其中一个带宽边眼镜的有关人员在我们笑的正欢的时候,突然问膏药:

    “你哥多久犯一次病?每次难受多长时间?”

    膏药没想到对方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才说:

    “一两年吧,每次……每次……”

    膏药结巴了,他不确定这个时间要怎么说才合适。

    关键时刻,道姑过来救场子:

    “不好说,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离开土坑太远。什么时候难受了,什么时候躺进去。”

    道姑一开口,把宽边眼睛的注意力吸引了,他上下打量了道姑一番,然后推了推眼镜问:

    “你是修道之人,你怎么知道这些?”

    道姑听宽边眼镜说自己是修道之人,立马把修道之人该有的清冷疏离挂在脸上,说:

    “我是来给他看病的。”

    宽边眼睛问:

    “你又不是心理医生,怎么会给人看病? ”

    道姑表情继续疏离:

    “他的病,是天生阳气太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我挖坑让他进去,就是以地下阴气引他体内的脏东西出来。”

    道姑的话让我心头咯噔一下,心想这下要坏事了。

    众所周知,“衙门”里的人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道姑这么说,无疑是在给我们所有人找麻烦。

    就在我忐忑着宽边眼镜会不会怒斥道姑时,没想到宽边眼镜竟然一副捡到宝的激动模样,半个身子都倾到道姑面前说:

    “仙姑,劳您大驾,给我家里也看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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