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它是一个人
我不会放弃五爷爷的脑袋，更不会让我和膏药在闯石门的过程中，付出的那些努力白费。
可我也真的不忍心伤害这双绝美的眼睛。
这双眼睛不仅美，眼神还清澈而温柔，多情而无辜。我感觉能对这样的眼睛下手，只有那些泯灭人性的恶魔才能干得出来。
玉骨知道我在想什么，提醒我：
“这东西叫塔蓝婆，专门用它美丽的眼睛吸引东西来吃，你要是不想对它动手，就等着它把你吃了吧。”
停了一下，又说：
“记得把我转交给你兄弟，我可不想呆在这鬼地方。”
玉骨的这句“鬼地方”一下子让我回过了神，我狠狠的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怎么让它吐阴气出来？”
玉骨说：
“它早就开始吐阴气了，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什么？”
我纳闷了：
“我一直看着它的眼睛，它没有塌陷没有变黑，更没有阴气飘出来啊。”
玉骨哼了一声：
“你看见的，是它想让你看见的。它用自己的魅力吸引你的注意力，其实它的阴气早就在你头顶盘旋着了，只要你心神再涣散一点，它就能把你当食物吃掉。”
这么可怕？我连忙抬头去看。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不过确实能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气体笼罩在头顶。
我有点慌了：
“这阴气怎么出来的？我还没准备好。”
玉骨说：
“它都出来了你还准备什么？张开嘴直接吸啊。”
“哦哦哦。”
我抬起头，反正也看不见，只能噘着嘴，前后左右摆动着脑袋，使劲吸起来。
和前面两个小鬼王的阴气不同，这股飘散在空气中的阴气非常辣喉咙，像灌了一口劣质的白酒一样，呛的我嗓子眼都疼。
“玉骨，味道不一样啊，”
我咳嗽了两声：
“这个不会伤害我的身体吧？”
“怎么了？”
“辣喉咙。”
“辣就对了，塔蓝婆是七个小鬼王里唯一一个会喝酒的，它的阴气肯定有味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吃惊，只是尽可能的张大了嘴：
“这鬼地方还有酒？什么牌子的？该不会是酒……”
“闭嘴，别瞎说。”
玉骨打断我：
“是它自己酿的，它收集那些液体就是为了酿酒。”
“那……那不是它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吗？”
“是的，它用它自己的东西，有问题吗？”
“没……”
我词穷了，如此循环利用，怪不得能在这鬼地方活下去。
“玉骨，你刚才说这个小鬼王叫塔蓝婆，难道它是个女鬼？”
“它可不是单纯的女鬼，只会穿着白衣披着头发吓唬人。它是女鬼王，将来长大了和其它六个小鬼王合体，就会变成真正的鬼王。”
“之前的鬼王呢？”
“不知道，鬼玺不是在你手里吗？鬼王连鬼玺都丢了，估计自己也挂了。”
“鬼还会死？？？”
“会，神仙也只是长寿，没说不会死。你看西游记里面的长生果，也只说闻一闻，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活四万七千年，都有时间限制的，更何况鬼？”
我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鬼王挂了，这七个小鬼王将来就是另一个鬼王？”
“是啊。”
“可是，”
我艰难的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我们现在做的，不就是破坏小鬼王长大的事吗？既然它们长不大，怎么变成鬼王？”
玉骨沉默了。
它无解，我更无解。
很快，玉骨又说：
“反正冥界不可能没有鬼王。我觉得你能有缘拿到鬼玺，又得到了吸小鬼王阴气的机缘，可能命中注定要当鬼王吧？”
我立刻把手塞进嘴里，准备吐阴气。
这鬼王谁爱当谁当，我一个黄花大小伙子，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我可不想做这份鬼差事。
“你吐出阴气就会被别的小鬼王吸走，到时候你就拿不到你要的东西了。”
五爷爷的脑袋。
唉。
我又把手从嘴里拿出来。
一着急都忘了自己的手那么脏，太恶心了，我还干呕了几下。
再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个女鬼王有名字？其它的小鬼王没有呢？”
“都有。”
“叫什么？”
玉骨不耐烦了：
“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它们叫张三李四王麻子，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我不服气。
我问问怎么了？如果没有好奇心，整个人类社会都不可能发展。
当然，好奇也能害死猫。
挣扎了一下，还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我将来真的变成鬼王，那我是不是应该记得它们七个的奉献？不知道名字，不好吧？”
“切，”
玉骨不屑的说：
“什么烂理由？”
我正要再说点什么，玉骨打断了我：
“行了行了，告诉你我又不会掉根毛，你别再啰嗦了。”
我闭了嘴，等玉骨报鬼名。
“第一个楚官，第二个豹尾，第三个塔蓝婆，第四个司魂，第五个郁仆，第六个秦凶，第七个乞仁。”
我舔了舔嘴唇。
确实，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岔开话题：
“塔蓝婆的阴气吸了，我们从哪里进去找下一个小鬼王？”
玉骨反问我：
“什么进哪里？”
“进……找第四道石门，找下一个小鬼王啊。”
“你是说去司魂家？”
玉骨说的应该是第四个小鬼王的名字，可惜我刚才只是听了个热闹，并没有记住。
“啊……对，去它家。”
“司魂不好找。”
“为什么？不就是一道门吗？”
“不是，不是七个小鬼王就是七道门，塔蓝婆就不是门。而司魂最奇怪，它本身就是一个魂，看不见，但存在。”
看不见？那我去哪里吸它的阴气？
“它是飘着的还是待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摸到它，把它的阴气挤出来吸掉？”
但愿它不是飘的，这样我还有希望。
“它是飘的。”
完了，没希望了。
只能问问玉骨怎么办。
玉骨说：
“不用管它，直接去找第五个。”
我努力回想第五个的名字：
“郁仆？”
“对，它最好找了。”
“它是一道门？”
“不，它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