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宿敌
关于避难所居民最后的末路，林宁之没有提及。
陆闲问林宁之他是不是留在避难所的那批人，林宁之笑了笑，语气中有着些许自豪：“我是选择主动前往地表的那批人。”
————
暗源的难缠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哪怕经过天基武器的洗礼，地表上的暗源气息依旧无法消灭，如同黑雾一样的气息飘荡在满身疮痍的土地之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基武器摧毁了所有被暗源影响的生灵，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到人类的生物存在了。
但与此同时，人类也失去了在地表生存的资格。
腐败的气息经久不散，空气中的焦烟味像是在提醒残存的人类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
属于旧时代的世界，已经结束了。
假如没有暗源的污染，大地终有一日将会自愈。
时间会冲散腐败，也能冲淡悔恨。
站在地表的人类，他们撑过了暗源的变异，挡住了污染的侵蚀，获得了悠久的生命。
接下来的余生，唯有赎罪。
这条赎罪之路很漫长，漫长到记忆都已经磨损不堪，漫长到被历史遗忘。
新的生命于废墟中诞生，万物复苏。
这片大地重新苏醒，与其一同醒来的，还有新时代的象征——灵气。
至此，新的时代到来。
而旧时代的赎罪者，永远消失在了历史当中。。。
林宁之的历史课并不生动，甚至有些枯燥。他避重就轻的讲述了时代的发展，只为了让陆闲意识到新旧时代的共同宿敌——暗源。
陆闲也确实知道“暗源”的存在，只不过他没想到暗源还有这样一段生猛的过去。
历史科普完毕，接下来就是陆闲最关心的系统问题。
系统是什么？
——系统是旧时代人类为了消灭暗源而制造出来的进化工具，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来赋予持有者超绝的战力，辅助持有者寻找并消灭暗源。
至于系统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运作，它的判断逻辑基准是什么……
这些林宁之统统没有解释，只是告诉陆闲，系统的最终目的就是消灭暗源。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系统会以最优的判断去选择能够完成最终任务的宿主。
系统一共有三类：
统御型、个人辅助型、测试型三种。
其中，统御型系统以量产战力为主旨。它的绑定对象仅限于团体组织，且会为了绑定对象选择去最合适的统筹者，利用统筹者影响绑定对象的进化发展，最终达成量产战力以消灭暗源的目的。
个人辅助型系统则是以个体战力为主旨。它的绑定对象是单一的。并且系统内提供的进化方针比起另外两类系统都要极端，让宿主在生与死的考验中完成进化，培养宿主的极限对单战力，从而消灭暗源。
测试型系统是前两类系统的前身，是为了测验“系统进化”的可能性才被开发出来的系统。各方面相较于另外两种系统都要差上很多，更多情况下是作为备选。当另外两类系统无法完成最终目的时，能够以测试型系统为模板，重新制造出新的系统。这个系统的绑定对象比较特殊，必须是旧时代的相关人物，或者是他们的后代才行。
说得通俗一些就是“基因认证”。
根据林宁之所言，这个时代能够顺利运行的系统已经不剩多少了。
系统的开发之际便利用了暗源的吞噬特性，系统之间可以通过合并接收的方式提取运行能量。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系统能量较弱的一方会被同化吸收，成为另一方的“存活燃料”。
正是因为这种特性，系统才能从旧时代一直残留至今。
所以陆闲想的以后和其他系统持有者发生冲突的事情，其实不太现实。
事实上，林宁之能在这里遇到两个完好无损的系统持有者已经非常令他吃惊了。
事到如今，陆闲无法再去评判林宁之所代表的旧时代人类的所作所为。
他们确实是已经尽力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陆闲对旧时代的那些破事不感兴趣，他比较关心的是自身的利益。
“系统里的那些道具到底是什么？”
陆闲问。
林宁之笑道：“你可以认为那些都是旧时代的遗产，那些资源是所有系统一起共用的。”
“旧时代怎么会有这个时代的功法丹药和神兵？”
“你所看到的，都是系统为了符合你们这个时代而特地转化而成的东西，你可以理解为，能量形态的变化。”
虽然不太懂，但陆闲好歹算是知道系统空间里那些琳琅满目的宝贝究竟是从何而来。
原来是一整个旧时代的资源，那就难怪了……
“你告诉我那么多，就是为了让我们去消灭暗源？”
前因后果陆闲都已了解，但他不明白林宁之这样做的目的。
“你倒是看得起你自己，两个时代都无法根除的东西，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消灭？如今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的清除已知的暗源罢了。”林宁之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有些苦涩：“你没有直面过真正的暗源，不会明白它的恐怖之处。如今系统所剩无几，想要彻底解决掉暗源的根源谈何容易。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够站在这个时代的顶点，那么不妨往世界的东南方向去看看，东南方的尽头，就是暗源最初被发现的地方。”
惹不起，告辞！
终结了一个时代的产物，陆闲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碰瓷它。
“这里是我最后的安眠之地，我不希望被人打扰。但就在最近，有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伙闯入了这里，用一些简陋的方法，试图窃取旧时代的遗产。当时我为了抑制灵子爆发没能出手，灵子实验室的中枢核心最后还是被拿走了。”
林宁之说的应该是之前在耀阳遗迹的那个自爆的巫女，还有从她身上飞射而出的符文眼。
记得那个神神叨叨的巫女自爆前还说了什么“容器”、“真理启示会”之类的字眼，陆闲有些在意。
“我不知道她们属于哪个组织，但你最好要小心。能够窃取旧时代遗产的技术，只有同为旧时代的人才能掌握。也不能排除那个组织拥有系统的可能性。”
林宁之眉宇间有些忧色，他没有抵御对方这偷偷摸摸手段的方法，唯有拉拢系统持有者才能保证这座岛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