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思考
想到这里，辛莱莱心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强烈的不甘。
一个个想法不受控制地从他脑中冒出，其中甚至有干脆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去找那个叫执死者的家伙拼命的念头。
可当他看向自己的属性面板时，却又莫名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力感。
“还是算了。”
辛莱莱自嘲地笑了笑，手中有气无力的放下，躺回了石床上。
继续挣扎又能有什么用。
他现在这个状况又能做得到什么？
说到底……是他输了而已。
哪怕清楚对方大概率是从乐园那边得到了什么优待，可辛莱莱很清楚，自己所占据的优势也并不少。
他的通讯功能是在两天前被封禁的，这意味着对方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就成功布置出了昨天那种近乎无解的死局。
反观他自己呢？来到鬼灭世界两年时间却连一个下弦都无法依靠自己的实力解决，并且从来没考虑过会有其他契约者存在的可能，在遭遇零余子之前，甚至自大到认为衍生世界的难度也不过如此。
虽然素未谋面，但辛莱莱依旧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那个叫执死者的契约者间的差距。
无论是实力，还是谋略上，两人都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
“这就是和日天老哥他们同等天赋的契约者吗……完全被虐的体无完肤呢。”
辛莱莱闭上眼，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一旁不知何时蹲坐在角落中，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石墙，仿佛睡着了一般的零余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救我？”
“而且，我很好奇，你击杀了病叶，真的不担心无惨找你算账吗？”
辛莱莱翻看着乐园提示中的记录，继续问道。
【检测到下弦之叁·病叶已死亡，且契约者贡献度超过90％，可获得完整击杀奖励】
【获得世界之源16％】
【获得宝箱（绿）】
虽然他并未亲眼见证病叶的死亡，但乐园烙印中残留的提示信息却绝不会有假。
在他倒下后，有人帮他补刀了病叶，至于这个人是谁，结合眼下的情况，自然是不言而喻。
而零余子在听到辛莱莱一口点破病叶是她所击杀时，抬起头来，看向辛莱莱，沉默了一小会儿后，低声细语道：
“他找不到的。”
找不到？什么意思。
辛莱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你的攻击，很恐怖的那个，赶走了无惨大人鬼血中的意识，现在的无惨大人，已经‘看不见’这里了。”
“但是，无惨大人给我下的诅咒还在，并且用了我的血的你，也会跟我一样在七天后因为诅咒死掉。”
因为声音太微弱的缘故，即使辛莱莱很仔细地去听了，依旧只是听到了几个模糊的语句，但这并不妨碍他从中提取出自己想知道的关键信息。
“你是说在被紫外线光照射到后，直接失去了对鬼舞辻无惨的感知，因此在鬼舞辻无惨眼里你已经是一个死人，额，死鬼了？”
零余子没有回答，似乎是默认了辛莱莱的说法。
辛莱莱顿时陷入了思考中。
诅咒的问题他并不是很在意，反正哪怕没有这个诅咒，他也迟早会死在主线任务的强制处决下。
但零余子提到的摆脱了无惨的控制却极大地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虽然原著中没有明确提过，但根据剧情来推导的话，身为鬼灭世界最终boss的鬼舞辻无惨本身是具备所有鬼的控制权的。
这种控制权包括但不限于读取对方所有想法，锁定对方位置，感知对方的存活状况等等。
而现在，零余子却突然说鬼舞辻无惨已经失去了对她的感知，也就是说……
“意味着她体内的无惨鬼血中实现读心和信息传递功能的那部分载体被解除或摧毁了的意思……？”
辛莱莱不由自主地以一个法爷的思维思考起来。
任何超凡力量想要发挥出作用都必然要有一个相应的载体，这是法爷基础入门书籍中反复强调的一句话。
无惨这种无视空间距离无条件定位加读心的能力，同样不可能没有任何载体。
综合考虑，最大的可能就是无惨的鬼血中本身混杂有类似无惨的灵魂碎片一类的事物，所以才能让无惨无条件感知到下位鬼们的一举一动。
再考虑到原著里无惨曾亲身体会过被近乎阳光直射一样的炙热刀术重创的经历，不难想象对方心中对于阳光一类的事物必然存在有巨大的恐惧。
“只要鬼接触到任何类似于阳光直射一般的伤害，都会直接舍弃掉对这只鬼的感知吗？”
毕竟，要是每只鬼死亡前的完整感受都会传递过去的话，就无惨那屑到不行的性格，恐怕早就疼得大喊大叫了。
“还真是够符合人设的。”
辛莱莱一边思考一边自语着，接着愣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这是干什么，现在哪怕明白了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处？”
这两年里靠着04296专门让他塞进储物空间里的法术理论的书籍，辛莱莱早就已经摆脱了超凡学文盲的身份，同时思维也不知不觉地在这些书籍的熏陶下逐渐向一个合格的法爷转变。
将法术利刃和法术护盾改造合并为法术晶片，并开发出各种用法就是他在法爷道路上取得的成果的最好体现。
“——面对超凡力量导致的任何结果，比起去思考如何利用这种结果，更重要的是去思考它为何会导致这种结果。”
如果还能回到乐园，日天老哥看到自己现在的法术理论和超凡学的水平时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一想到乐园和04296等人，辛莱莱的思绪不知不觉间又变得发散起来。
“一不小心好像又想其他事情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辛莱莱才回过神来，看向零余子，继续了之前的问题：
“你还没告诉我你救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哪怕我们互帮互忙过一次，但应该还不至于让你舍弃自己的鬼血来帮我才对？”